第243章 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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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日落。
黃鍾公及梅莊四友四人苦練了幾十年的武藝,四人合擊,且盡發十二成的功力打出的這一招合擊。
居然連蘇信的衣角都沒有破掉。
四人眼中已是說不出的絕望。
本就已是垂垂老矣的黃鍾公,更是又蒼老了幾分,心態崩潰的他手中一顫,古琴從手裏掉落,當啷滾到地上,摔斷了一角,也崩斷了幾根琴弦。
其實在蘇信看來。
他們四人的合擊還算可以。
這一招頗有威力,大概有裘千仞鐵掌功八九分的水平,不過也就僅僅如此了。
那裘千仞全力催動的鐵掌功都傷及不了、撼動不了他。
如今這梅莊四友又怎能打敗他?
見四人都沒回答,蘇信再問道“莫非你們還有所不服?”
黃鍾公自是個輸得起的人。
他歎了口氣,抱拳道“蘇大俠神功通天,老朽服了,我們梅莊四友服了,關押任教主的黑牢就在這內院的密室內。蘇大俠拿著鑰匙,自去便可以。”
他說著。
先將掉落在地上的古琴拿起。
而後雙眼一狠,拿著古琴就往自己的腦袋上拍去,要自盡於此。
然而還不等古琴拍爛他的腦袋。
隻聽“砰”的一聲,在那古琴即將拍在他頭上時,蘇信大手橫在古琴與他腦袋之間,勁力一吐將他手中的古琴拍飛了出去斷成數截。
蘇信道“你這是作甚?不過是輸了一場,怎就要自殺?莫不是輸不起?”
“你也不像是輸不起的人啊。”
這時,趙敏跑到蘇信身邊,嘰嘰喳喳地笑道,“他想自殺就讓他自殺好了,手下敗將而已,你幹嘛攔著他……”
蘇信早已習慣了趙敏的碎嘴。
不等她說完,便揚起胳膊勒住她的脖子,把她箍在身畔不讓她再說話。
被捂住嘴的趙敏嗚嗚了兩聲。
轉頭瞪了他一眼,又抬起腳往蘇信小腿上踹去,力道輕得跟蚊子叮似的。
黃鍾公苦笑道“一旦放出任教主,到時東方教主與任教主兩位江湖梟雄都會視我等為敵,退隱江湖的平靜日子再難見到。與其等著他們找來,到時候生不如死,還不如現在自我了斷。”
丹青生、黑白子等三人見黃鍾公如此決絕,也目含垂淚。
黃鍾公道“還望蘇大俠不要阻攔。”
誰知蘇信卻道“既想過退隱江湖的日子,那便過就是。待會我放了任我行,他若對你出手,我便攔住他。至於東方不敗,他已十多年未曾下過黑木崖,整個日月神教之事早已交給楊蓮亭打理多年,早就不在意任我行的事了,更不會來找你們的茬,你們放心過活便是。”
他頓了頓,又道“若是實在害怕,大可搬到昆侖派去。在我昆侖派的範圍內,我給你們找一處院落,讓你們安度餘生。如此,你看可好?”
一聽此言,黃鍾公眼都亮了。
蘇信展露的一身實力,他已看得清清楚楚,比之任我行,甚至比數十年前的東方不敗,都不落下風。
若是能搬到昆侖派。
得其庇護,這簡直是天大的幸事。
黃鍾公本想滿口答應,卻見黑白子眼神有些躲閃。
梅莊四友情同手足,他不忍獨斷。
便對蘇信道“不知蘇大俠可否讓我等兄弟四人商量商量?”
蘇信笑道“這裏是黃先生家,還請隨意。”
黃鍾公帶著其他三人走遠些許。
對黑白子道“二弟,先前看你有些猶豫。蘇掌門邀咱們搬去昆侖派,這是好事啊。昆侖遠離中土,得蘇大俠庇護,此生定然無憂,也能徹底脫離江湖紛爭。你為何似有不願?”
黑白子歎了口氣,道“大哥,咱們在這梅莊經營多年,西湖邊大小勢力都聽聞過咱的大名,積累下萬貫家財。就這樣搬去那地廣人稀、鳥不拉屎的西域昆侖,怕是住不慣啊。”
丹青生和禿筆翁也紛紛點頭。
丹青生道“二哥說的是!我在梅莊埋了數千壇酒,若是搬到昆侖,這些酒怎好帶走?丟在這裏,我得心疼死!”
禿筆翁也道“在這江南一帶,我等也算風雅人物,時常能參與鴻儒聚會,與文人墨客相交。搬去偏遠的昆侖,恐怕會不適應。”
黃鍾公聞言,歎了口氣“幾位兄弟說的是,確是我想淺了。那搬去昆侖的事,就此作罷吧。”
黑白子那雙烏如棋子的眼睛上下一轉,頓時想出一條妙計。
他湊到黃鍾公身邊道“大哥,小弟忽然想到一計,或可解咱們當下的危急。”
黃鍾公精神一振,急聲道“二弟有何計策?快些說來。”
黑白子示意黃鍾公附耳過來。
丹青生忍不住道“二哥到底有何計策,這般神秘?別隻與大哥說,不與我跟三哥講啊。”
黑白子隻笑了笑。
忌憚地瞥了一眼遠處正和趙敏鬥嘴的蘇信,道“這計策太過危險,不可外傳,若是提前暴露,恐怕我兄弟四人都會有性命之憂。先與大哥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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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生和禿筆翁聞言便不再多問。
黃鍾公也好奇,側過頭去。
就聽黑白子在他耳邊道“大哥,這姓蘇的不是要去救任我行嗎?不如我們順水推舟,讓啞奴先一步解開任我行的枷鎖,再在他下黑牢後,從外麵反鎖牢門,將他跟任我行鎖在一起。每日隻給他們一人份的飯食飲水,讓他們兩虎相爭。”
“這姓蘇的武藝奇高,您也見識過了,與任我行相比怕是不落下風。等他們打起來,要麽同歸於盡,要麽一死一殘。”
“隻需等個十天半個月。”
“不僅任我行的威脅沒了,姓蘇的也得死。到時候東方教主也沒必要再看管我們。”
“咱們算真正脫離日月神教,獲得自由。”
“此一石三鳥之策你看如何?”
聽完黑白子番話。
黃鍾公本因真氣耗盡而蠟黃的臉色,頓時氣得又黑又青。
他“啪”的一掌抽在黑白子臉上。
將他抽得如同陀螺一般轉了幾圈,摔在地上。
黃鍾公怕被蘇信聽到。
他壓低聲音喝罵“方才是我們提出賭鬥,蘇大俠本可輕易殺了我們,但他寬宏答應與我們賭鬥。如今我們輸了賭約,不僅不遵守,還要謀害他性命,是什麽道理!”
“我等向來光明磊落!”
“一輩子從沒做過違心之事,怎能做出這背信棄義的勾當!若是做出般不信不義之舉,還有何臉麵活在世間?”
黃鍾公越說越氣。
又砰砰幾腳踹在黑白子身上,本就帶傷的黑白子被踹得口鼻流血,氣若遊絲抱著黃鍾公的腿求饒“大哥,我錯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一旁的丹青生與禿筆翁不知黑白子說了什麽。
見黃鍾公動了真怒。
大有把黑白子當場打死的模樣。
兩人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攔住黃鍾公道“大哥,怎這般生氣!二哥到底說了什麽?”
“你莫不是把二哥打死了,我們四人情同手足啊!”
黃鍾公還真有把黑白子打死在這裏的衝動。
但奈何與他相交數十年。
這數十年間從未紅過臉,就連吵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情誼比一般家中的親兄弟還要親。
見黑白子滿嘴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黃鍾公再是心有怒氣,也終究下不了殺手。
黃鍾公冷哼一聲。
一腳將他踹到一邊,臉色鐵青地喊過兩個老奴仆,冷聲道“去把二當家抬回屋裏,鎖起來,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兩個奴仆不敢違抗。
當即抬著被打得半死的黑白子退了下去。
黃鍾公深呼幾口氣。
待心情平複些,才走到蘇信麵前。
蘇信見梅莊四友忽然內鬥,有些奇怪地問“黃先生,方才在商量什麽,這般大的火氣?”
黃鍾公怕說出黑白子的陰謀。
以蘇信的性子定然不會饒過他,為保黑白子一命,他滿臉羞愧地撒謊道“沒什麽,不過是些意氣之爭罷了。蘇大俠莫問了,且隨我來,去救任教主吧。”
黃鍾公拿起那四把鑰匙。
在前麵帶路。
蘇信雖覺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多問,帶著趙敏、任盈盈和向問天等人,跟在他身後。
任盈盈一想到即將見到父親。
就難掩激動,走在蘇信身側,滿是感激地說“蘇大哥,多謝你。”
蘇信笑道“無妨,我來找任前輩,本也有事相求。”
他心中暗道。
等見到任我行,體內異種真氣的問題或許就能解決了,大不了讓任我行占點便宜,讓他用吸星大法吸走我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真氣。
就算功力會衰退些。
也比終日受折磨強。
如此想著,一行人跟著黃鍾公走進內院一間密室。
密室布置與尋常房間無異。
黃鍾公按動地板機關,一道直通地下的密道便顯現出來。他讓人取來火把,帶著眾人沿密道往下走。
這密道通往西湖底下關押任我行的鐵牢,幾人走了小半個時辰。
才抵達一間石室前。
蘇信修為已算得上是天人之下第一人,感官敏銳至極,剛到石門前便眯起了眼。
隔著石門。
他都能感受到裏麵深藏的凶煞之氣。
暗道“任我行不愧是一代魔教教主、一方梟雄,竟有此威勢,確實不凡。”
趙敏對這凶煞之氣毫無察覺。
隻是覺得地下陰暗潮濕,有些冷,往蘇信身後縮了縮。
蘇信見她身上的袍子單薄。
索性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趙敏頓時暖和了不少,斜眼看了看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幹嘛?是不是喜歡本郡主啊?”
蘇信道“我怕你凍死了,到時候你爹會讓百損道人來找我麻煩。”
本來趙敏心中還有些暖意。
可聽蘇信說完這句話後,那點暖意頓時煙消雲散,她伸出小手去擰他腰間的肉。
但奈何蘇信的體魄太強。
她就算擰上去,他也隻是微微繃緊皮肉,她連擰都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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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黃鍾公將四把鑰匙插入大門鎖孔。
大門被打開。
黃鍾公道“任教主便在裏麵了。”說著,他跟丹青生禿筆翁先一步進去。
蘇信讓任盈盈、向問天對視了一眼後。
帶著趙敏也跟了進去。
走進這鐵籠內,陰冷的氣息更足了。不僅是趙敏覺得冷,就連武功不錯的任盈盈也覺得身上、腳底有些發寒。
這牢獄並非普通牢房。
除了外圍能站人之外,中心則是一片冰冷刺骨的湖水,任我行就吊在湖水上方的一個鐵籠子裏,鐵籠裏一位邋裏邋遢的灰袍人正躺在裏麵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此時沒了房門的格擋。
蘇信直接看到任我行,更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非凡的氣勢。即便在這地牢裏被關了十多年,年近七旬,他身上的氣勢依舊如火山海嘯,沒有半分頹廢。
而高手與高手之間。
除非是刻意收斂氣息,否則到了蘇信這種層次,冥冥中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就當蘇信打量著任我行的時候。
不等黃鍾公叫醒他。
任我行如雷的鼾聲陡然一停。
渾身帶滿了枷鎖的他,如狼顧般豁然回頭,那紛亂黑發下,一雙猛虎般的眸子射出兩道凜冽寒芒,直直落在人群中的蘇信身上。
眸子極其銳利。
黃鍾公、任盈盈、向問天不禁都往後退了幾分,而剛剛還跟蘇信鬧別扭的趙敏,這會已經縮到他背後了。
任我行上下打量了蘇信幾秒。
而後冷笑著對黃鍾公道“你們梅莊四友不是退出江湖多年了嗎?從哪裏結識到這般高手?找這等高手來這裏,是要找我做什麽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任盈盈雙眸一紅,淚水已然落下,哽咽著喊道“爹爹!”
任我行原本陰冷的表情一怔。
而後看向蘇信身邊的綠裙女子,越看越覺得熟悉,不由得愣住了。
任盈盈跑到冰冷的湖邊上。
哭喊道“爹爹,是我啊,我是盈盈!”
“盈盈……”
任我行念著這個名字,數十年前的記憶從心底被勾起,眼前十六七歲的少女漸漸與他記長長思念是女兒融合。
呼吸頓時有些急促。
有些顫抖的道“你是盈盈,你是我女兒!”
這時,向問天也早已虎目含淚。
跪倒在地上拜道“教主,屬下無能帶小姐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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