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正陽關下的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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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書說道趙琴與賀將軍於淝河之戰一敗塗地,似驚弓之鳥,朝著正陽關奪命狂奔。藩王率部乘勝追擊,攻勢迅猛,馬不停蹄。趙琴等人逃至正陽關附近的河畔,仰頭望向高聳的城牆,急切懇請正陽關主將開啟城門,放他們入城。然而,城內守將周武神色冷峻,一口回絕。
恰在此時,斥候快馬加鞭,匆匆來報“啟稟將軍,藩王大兵已至,距此不足百裏,請將軍定奪!”趙琴聽聞,刹那間,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如紙,搭在韁繩上的手下意識地狠狠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出慘白之色,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不及多想,便急欲獨自迎敵,卻被眾人死死攔住。正陽關守將拒不開門,此刻的她,孤立無援,一時之間,竟無計可施。
慌亂之際,趙琴急切地看向賀將軍,神情凝重,語氣沉痛“賀將軍!如今看來,是我連累了諸位。城中守將執意不開城門,我等勢單力薄,藩王一旦殺到,我等恐將全軍覆沒,無一幸免。倒不如就此分散,日後若有機緣,再行集結兵馬,也好過在此被敵軍逐個捕殺。藩王的目標是我趙琴,此地隻需我一人抵擋即可,你們速速離去,我實在不願拖累大家。”
賀將軍雙手抱拳,身姿筆挺,神色堅定“將軍此言差矣!我等受主公重托,護您前往陳國洗冤,此乃重任在肩,粉身碎骨亦不可辭,豈敢中道而廢?我等願生死相隨,絕不背離!”趙琴眉頭緊蹙,麵容布滿憂慮“今時不同往日,當下局勢極為嚴峻,藩王一心要取我性命。眾人若與我同行,必定遭受災禍。”賀將軍神色急切,言辭懇切“趙將軍,我若此刻離去,萬一您遭遇不測,叫我有何顏麵去見您的表姑父劉田將軍?劉田將軍與我同朝為官,我又該如何向吾王殿下交代?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拋下您,定要保您安然無恙。趙家滿門忠烈,卻無辜被卷入梨花莊血案,慘遭滅門橫禍,此等冤情若不能昭雪於天下,如何能對得起天下百姓?又怎能任由那些亂臣賊子肆意妄為、為非作歹?”
趙琴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無奈與決然“將軍,我趙家確實世代忠良,我對朝廷的忠心,蒼天可鑒。可如今我身不由己,你們與我在一起,隻會招致災禍。倒不如各自逃生,好歹能保全性命,總勝過與我一同赴死。”言罷,她猛地揮動馬鞭,狠抽戰馬,欲孤身向藩王方向迎去。眾士兵見狀,紛紛疾步上前阻攔。年輕的士兵小王,滿臉焦急,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高聲呼喊“將軍,萬萬不可去啊!您這一去,無疑是自投羅網,必死無疑!”老將陳叔雖沉默不語,卻疾步如飛,瞬間搶至馬前,雙手穩穩地死死拽住趙琴的馬轡。他那雙手布滿老繭,因用力而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極度不平靜。這時,出身獵戶的士兵張二也大聲喊道“將軍,俺在山裏打獵時,再險的境都闖過。這次咱大夥一起,定能熬過這關,可不能讓您一人涉險!”
趙琴無奈地搖頭,語氣哀傷“我的心意,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我實在不忍心連累大家啊!”賀將軍向前一步,挺直腰杆,雙手緊緊抱拳,拳上青筋暴起,眼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決心,高聲說道“趙將軍,您看這些將士,個個都不願與您分離,您就別再推辭了。我等人數雖寡,但皆對您忠心耿耿。雖說正陽關守將拒不開門,但隻要我等齊心協力,眾誌成城,藩王想要輕易拿下我們,也絕非易事!我等願與將軍生死相依,同生共死!”言罷,目光炯炯,看向眾位將士,朗聲道“眾位將士意下如何?”眾將士聽聞賀將軍所言,齊刷刷跪地,向趙琴磕頭“趙將軍,我等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甘願與您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等忠心追隨,您去往何處,我等便跟至何處!寧可戰死於沙場,也絕不向藩王低頭屈服!”
趙琴看著眼前這感人至深的一幕,心中一陣酸澀,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奪眶而出“眾位將軍,我趙琴何德何能,竟能得眾位如此鼎力支持,實在是深感榮幸。可我如今身處這般絕境,必定會拖累大家,心中實在是不忍啊!”說罷,又揮了揮手,苦苦勸道“你們還是各自散去,保全性命吧。”
眾人正僵持不下之時,斥候再度匆匆來報“將軍,前方藩王部隊竟突然安營紮寨,不知是何緣由。”趙琴心中頓生疑惑,對賀將軍說道“賀將軍,看來此事或許還有轉機。”隨即,她翻身下馬,手指向另一側山穀,說道“既然正陽關守將不讓我們入城,那我們便前往那處山穀安營紮寨,暫且休整一番,再從長計議,謀劃對策。不知眾位將軍意下如何?”此時,文官出身的謀士李先生微微皺眉,拱手道“將軍,山穀紮營雖可暫避鋒芒,但需謹防敵軍斷我水源,還望早做打算。”而後眾人紛紛抱拳行禮,齊聲回應“我等謹遵趙將軍號令!”於是,趙琴率領眾人,朝著山穀方向行進。
且說藩王這邊,為何進兵至百裏範圍內,突然安營紮寨,不再繼續推進?原來,藩王正乘勝追擊,眼看就要將趙琴逼入絕境,欲將其趕盡殺絕。就在即將臨近正陽關城下之時,後方快馬疾馳而來,斥候驚慌失措,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藩王殿下,大事不妙!後方淝河之上,突然殺出一支騎兵,不知從何而來,此刻正在我軍後方奮力拚殺,我軍後方已然大亂,請藩王殿下定奪!”藩王聽聞,臉色驟變,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案,大聲喝道“這是何人所為!”但轉瞬之間,他便強行鎮定下來,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暗自思忖這伏兵出現得太過詭異蹊蹺,究竟是朝中有人暗中與敵軍勾結,還是對手早就精心設下的圈套?我絕不能貿然前進,須先派人將伏兵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想到此處,他眉頭緊鎖,神色冷峻,旋即下令“速傳本王命令,大軍即刻安營紮寨,不可再往前推進半步。加強營地戒備,派出精銳斥候,務必將後方情況給本王查個水落石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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