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騎兵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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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君剛上城頭,一塊巨石呼嘯而來,趕緊閃身避過去。
    透過箭垛一瞧,敵軍居然在城下布下大陣,改攻為守,以投石機跟床弩朝著城頭逞威風。
    武安君隻一眼就瞧出了對方的打算,倒是正好,義軍傷亡慘重,也要修整一番。
    讓淩川他們守好城池,他直接下城朝著城北走去,他想看看蒲仙敖烈的大軍,是否已經開始南下。
    果不其然,泌河的暗樁已經被清空,大批船隻沿著泌河南下,河對岸,蒲仙敖烈的大軍已經開拔,顯然是要去支援湖陽。
    “寨主,沒辦法,船隊速度太快,打中的無法擊沉,他們都準備了防火手段,火箭也無法建功!”汪誌新看見武安君過來,趕緊將情況稟報給對方。
    “無妨,隨他們去,把火炮都給我調到東門,給我狠狠地打!”既然蒲仙敖烈率大部走了,武安君自然就惦記上了城外的軍隊。
    按照跟辛表程的約定,武安君做到現在的地步,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
    但是武安君自己不滿意,如果不能把泌河的糧道再次截斷,湖陽將得到源源不斷的支援。辛表程若是被阻在湖陽城下,他就一直空懸在北元境內,危險異常。
    隻要辛表程攻克湖陽,大乾軍隊必然繼續北上,他的泌陽縣就成為後方,才能不正麵應對北元大軍。
    武安君從來都沒有妄想過,靠自己麾下這點人手去挑戰北元大軍,那樣就是找死,隻有跟在大乾軍隊後麵打打擦邊球才是正途。
    眼下他想要重新截斷泌河,就必須吃下城外的北元軍隊,這才是武安君一直琢磨的反向。
    如今城外的可戰之兵超過兩千,而他的麾下也隻有兩千多可戰之兵,若是在城外兩軍對壘,他必輸無疑。
    但是武安君還有機會,那就是將其逐個擊破。
    十幾門火炮在東門,對著烏爾姆的陣地傾瀉鐵彈,對投石機跟床弩造成極大的破壞,連帶著還折了不少人手。
    更讓烏爾姆鬱悶的是,日落時分,城門居然還打開了,武安君帶著人手衝出城來放了一通虎蹲炮。
    烏爾姆有心追殺,卻被城頭的炮火跟羽箭所阻,硬生生損失了不少人手,卻連對方一個人都沒留下。
    第二天依舊如此,火炮對著烏爾姆陣地繼續,更過分的是午時又衝出來放了一陣虎蹲炮。
    烏爾姆不得已,向漢達索跟查哈胡蘇求援,直言若是再這麽下去,他的陣地堅持不了幾天。
    如今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二人各抽調二百人手給烏爾姆,另外還把床弩給了一批。
    這一切都被城頭的武安君看得明明白白,他這是陽謀,若是對方無動於衷,他就盯著東門,打殘烏爾姆。若是另外兩方調兵來援,那他自然就開始盯著另外兩方打算。
    查哈胡蘇這兩天過得還不錯,每天都是用投石機跟床弩對著城頭一陣亂砸,隻要不讓城裏的敵軍出來,就算是成功了。
    “將軍,咱們要不要也多壘些沙土袋?”麾下校尉建議道。
    烏爾姆那邊硬是壘起一片沙土牆,為的就是防備城中的虎蹲炮,關鍵時候士兵可以躲在後麵保命。
    那種虎蹲炮威力不大,霰彈的射程也很有限,但是移動速度相當快,兩個人在前麵拉,後麵兩個人推,跑起來飛快,防不勝防。
    “也罷,你帶幾十個弟兄,先去後麵裝一些,反正不著急!”查哈胡蘇點點頭,也算有備無患。
    也不知道那烏爾姆倒的什麽黴,這幾天被火炮打得抬不起頭來,人手折損倒是其次,關鍵是士氣被打沒了。
    “一個個的,都給我賣力砸!”查哈胡蘇巡視了一下投石機陣地,因為缺少關鍵零部件,支援烏爾姆的那部分根本補充不起來,隻能等後續的輜重來了再行補充。
    查哈胡蘇不過是例行巡視,完事就往自己的中軍帳行去,這幾天過得舒坦,自然要喝上幾杯才好。
    查哈胡蘇就愛喝上兩杯,平日裏跟著大軍,也隻能偷摸喝上一點,如今倒是可以叫上親信多喝幾杯。
    查哈胡蘇在中軍帳跟自己的親信剛喝上兩杯,就感覺到地麵有震動,作為草原將領,瞬間就知道這是大規模騎兵出現的征兆。
    查哈胡蘇麾下也有三百騎兵,可在後麵根本沒動,這震動的方向,居然是從泌陽縣城的方向傳來的。
    “走,咱們出去看看什麽情況!”聽著東邊依稀傳來的炮聲,敵軍主力顯然還在城東,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裏。
    “將軍,不好了,敵軍殺出城來了!”
    查哈胡蘇剛出帳篷,就瞧見麾下校尉急忙過來喊道。
    “什麽情況?待我上馬查看一番!”查哈胡蘇依舊沒放在心上,之前烏爾姆也說過,這些人動不動會出來開幾炮,死傷倒不算大,但是足夠惡心人。
    查哈胡蘇不理會校尉,直接讓親兵牽過自己的戰馬,打馬就往著床弩陣地所在的高坡行去。
    剛到高台上扭頭一看,查哈胡蘇心都涼了,隻見數不清的騎兵從城門中湧出,直往他構築的防線衝去。
    原本密集的防線,在虎蹲炮的攻擊下早已千瘡百孔,根本無妨阻擋騎兵的衝擊。
    “快,上馬,騎兵速速上馬,隨我衝擊敵陣!”查哈胡蘇很清楚,想要抵抗住這支騎兵,隻能依仗他手下的精銳騎兵。
    查哈胡蘇很鬱悶,他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小小的縣城中,藏了這麽多的騎兵。
    他們所有的防禦,都是按照步兵來設置的,在騎兵的衝擊下根本無濟於事。
    當初在方城,他也隻是耳聞城外的馬場被偷襲潰散,哪裏知道這些戰馬都被收攏在了縣城之中。
    查哈胡蘇剛剛翻身上馬,就瞧見那出城的騎兵跟開了天眼一樣,直奔他的方向衝擊而來。
    為首之人正是武安君,手持一杆亮銀色長槍,猶如天神下凡,根本無一合之將。
    方才查哈胡蘇在高台上,就被武安君給盯上了,擒賊先擒王,這是武安君的不二法門,畢竟麾下這支騎兵隻是樣子貨。
    樣子貨是樣子貨,卻也不是沒有半分用處,至少會單手挺著長槍前刺,一時間殺得敵軍大亂。
    查哈胡蘇剛聚攏不到百騎,武安君就已經殺到近前,當即帶著麾下朝著武安君發起反衝鋒,這個時候隻要他一逃,整個陣地就是萬劫不複。
    查哈胡蘇自問也是高手,出自草原將門,自幼習武,極善馬戰。不同於其他草原人愛用彎刀,查哈胡蘇擅使流星錘,一錘下去,直接就能把對手砸得五髒俱碎。
    查哈胡蘇手持鐵鏈,舞動雙錘,直奔武安君殺去。
    武安君也絲毫不怵,手持長槍,直往查哈胡蘇的咽喉刺去。
    查哈胡蘇右手一鬆,流星錘直奔武安君的胸口而去,後發先至,力道極大。
    武安君用長槍一蕩,鐵鏈直接繞上槍杆,往武安君的麵孔襲去。
    武安君猛地一個俯身,避過流星錘,恰在此時,查哈胡蘇的左手一鬆,另外一個流星錘直奔武安君的頭頂而去。
    查哈胡蘇一出手就是殺招,兩柄流星錘配合無間身在馬上幾乎避無可避。
    殊不知武安君今非昔比,左手的流星趕月刀早已蓄勢待發,一刀砍在流星錘上,將其磕飛。
    查哈胡蘇收回流星錘,彼此擦肩而過,算是平手。
    “嘭!”的一聲槍響,查哈胡蘇正準備返身再戰,卻感覺後背一陣絞痛,好似被槍紮穿了一般。
    槍自然是武安君開的,這是兩軍對壘,又不是比武,早一刻幹掉查哈胡蘇,就能令對方軍隊早一刻崩潰。
    查哈胡蘇感受到生機在流逝,想要努力調轉馬頭,卻被緊隨武安君身後的衛驍一槍挑落馬下。
    “敵將已死,投降不殺!”衛驍一聲大喝,緊緊跟緊武安君。
    沒了查哈胡蘇的敵軍,猶如沒頭的蒼蠅,原本衝刺的騎兵直接往兩側劃了一個半圓,潰逃而去。
    武安君帶著騎兵幾番衝鋒,留下紫電清理戰場,其他人繼續跟著武安君朝著南門衝去。
    南門的漢達索本來也過著清閑日子,卻被逃來的騎兵嚇了一跳,趕緊組織騎兵進行防禦。
    漢達索麾下也有三百多騎,加上逃來的一百多騎,總共大概有五百騎,剩下的步兵還要防著城裏,根本不敢動彈。
    漢達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山坡,直接帶著騎兵往那行去,騎兵最大的憑借就是速度,占據高處可以將騎兵的速度發揮到極致。
    但是漢達索沒有想到,武安君來得太快,他剛走到一半,就瞧見武安君的騎兵已經直奔他而來。
    “兒郎們,隨我殺敵!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漢達索大喝一聲,帶著麾下騎兵開始加速。
    “射!”漢達索一聲令下,所有人張弓搭箭朝著對方的騎兵射去。
    武安君麾下所有人都低下頭,將頭盔對著敵方,對於射到麵前的羽箭根本不管不顧。
    一陣叮叮當當之後,少數幾個倒黴蛋跌下馬去,其他人就算中箭也緊緊跟隨。
    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必須緊緊跟隨武安君,才能戰勝敵人活下去。
    兩股騎兵沒有任何花哨,就那麽碰撞在一起,戰馬的嘶吼傳遍四方。
    武安君的長槍化身死神的鐮刀,努力收割著敵軍。
    緊隨其後的親衛也在努力迎敵,用尚顯稚嫩的槍術朝著敵人捅去。
    “跟緊我,不要戀戰!”武安君一聲大喝,再次提速,一旦他們陷入原地苦戰,根本不是這支精銳騎兵的對手。
    武安君就像那不可匹敵的雄獅,帶著麾下的獅群在草原上奔逐,而漢達索就成了被追逐的鬣狗。
    漢達索剛才跟武安君一交手,就感覺不妙,他的實力略遜於查哈胡蘇,根本抵不住武安君。方才武安君的左手刀,直接砍在他的肩膀之上,若不是有鎧甲擋住,這手臂就斷了。
    漢達索知道單挑打不過,想要躲過武安君,攻擊其身後的騎兵,他也發現了這支騎兵的弱點,除了領頭的特別猛,其他都是新兵蛋子。
    隻要把武安君身後的騎兵衝散,以他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組織起第二次進攻,就憑武安君一個人,敞開來殺,又能殺得多少人?
    漢達索想要躲避,但是武安君如何會給他這個機會,招呼左右跟緊,死死咬住漢達索。
    可憐的漢達索左衝右突,始終不能如願,反倒是自己的麾下,被武安君身後的騎兵一次又一次切割。
    “撤!”漢達索喊出這句話時,滿心的不甘,可他又能如何?
    再這麽下去,全部折在這裏,現在撤,騎兵大部分還能保存實力。
    漢達索撤退,武安君也不追逐,反而是把陣地困住擴大戰果,步兵是一個也別想逃,糧草輜重也都得留下。
    兩次大戰,總共逃出去三百多騎兵,剩下的戰死三百多人,被俘虜的大概七八百。
    好在還收獲了不少的糧草,不然多了這一千多口人,真的不容易養活。
    烏爾姆看著逃來的漢達索,感覺天都要塌了,眼下他們能戰鬥的還不到一千五,別說攻城了,野戰估計都夠嗆。
    “烏爾姆,不用怕,咱們還能湊個七百多騎兵,以我們草原騎兵的驍勇,絕對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漢達索剛才逃得歡,現在這會就開始慌了,怎麽跟蒲仙敖烈交代?
    “漢達索,將軍給我們的任務,是封堵城門。現在西門跟南門已失,泌河水道不保!”烏爾姆也想不到,查哈胡蘇跟漢達索敗得這麽快,他恨不得直接將漢達索一刀砍了。
    “烏爾姆,我也不想,誰能想到那漢人在城裏藏了一千多騎兵。一千多騎兵,烏爾姆,雖然他們騎術差,但是人太多了。”漢達索在給自己解釋,若是蒲仙敖烈知道對方藏了這麽多騎兵,絕對不敢讓他們分兵在三個城門駐守。
    “後撤,我們必須後撤到泌河邊,以騎兵來維護泌河水道。另外再快馬通知蒲仙將軍,讓他定奪!”烏爾姆拿定主意,再留在這裏太危險了,一個不慎就滿盤皆輸。
    對方在這裏,有高大的城牆作為憑借,他們根本攻不進去,白白耗費人力。而對方現在占據優勢,隨時都能出來對他們發起攻擊,這樣太被動了。
    隻要他們後撤,對方一旦出城就逃不過他們斥候的眼睛,憑借更加精銳的騎兵,他們野戰根本不怕對方。
    漢達索當即表示讚成,麾下死了些人不算啥,隻要能保證泌河水道的安全,蒲仙敖烈不會拿他怎樣。
    武安君站在城頭,看著後撤的漢達索,不由得一陣鬱悶。武安君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對方不撤,今晚就要把火炮拉出去搞夜襲,把對方給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