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安川鑫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盜門高手，你不把她的手臂給卸了，以她的本事隻要抓著個草棍，說不定就能把手銬打開了。
    這一次萬一讓她跑了，再想抓她可就難了。所以還是謹慎一下比較好！”
    安川鑫愣了半晌，也是沒有想到什麽反駁的理由，並且在這一方麵我確實要比他專業，也隻能是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帶著方嬸回到了警察局。
    我對梁偉頤和安川鑫說道：“我要提審方嬸，提審過程，我希望梁老板能在暗中看一看，聽一聽我們的談話過程。當然，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還希望你能出麵！畢竟這個事情也是關於你的。”
    梁偉頤煩躁道：“我能幫上什麽忙？這事兒，我不想參與了！”
    我看向對方，之前我也是想要賣個關子，梁偉頤配合我，最後知道答案也是我預想的結果，但是這個態度也是讓我直接說道：“這個事情你不想參與？就連我提審你丈母娘，你也不想參與？你倒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梁偉頤頓時瞪向了我，說道：“你說什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做是我的丈母娘！”
    我慢悠悠地說道：“方嬸應該是你老婆的親媽！至於，這裏麵有什麽事情，我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你想問什麽，等一會兒慢慢聽就知道了。”
    我扔下目瞪口呆的梁偉頤，帶著盧乘和許若歡走進了審訊室。
    胳膊上打著繃帶的方嬸看了我一眼就閉上了眼睛，那副架勢也是擺明了什麽也不想說。
    我走到像是在閉目養神的方嬸麵前道：“睜開眼睛說兩句吧，方春樺，或者說，我應該叫你不空詭。”
    方嬸像是沒聽見一樣，仍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自顧自地說道：“你不說話不要緊，要是你女兒沈小羽出了什麽事兒，你後悔就晚了。”
    方嬸這時才睜開眼睛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進病房是為了殺沈小羽，我受夠她了！他憑什麽對我頤指氣使？就憑他嫁了一個有錢人？”
    “我不但想殺他，我還要讓他身敗名裂。我想讓他喝我用人頭熬出來的湯，這件事兒隻要見報，他就沒臉做人了。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喝，就被你打翻了。”
    方嬸忽然話鋒一轉道：“我進病房的時候，就發現那個女人不是沈小羽，後來，你就闖進來了。”
    方嬸眼皮都沒抬一下，像尊泥人似的僵在那兒，連呼吸都透著股平淡。
    “你裝聾作啞也沒用。”
    我往前湊了半步，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病房裏蕩出回音，“可沈小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說這該有多可惜啊！”
    方嬸突然睜開眼，渾濁的眼珠子裏迸出淬了毒似的光。
    “你說什麽？我怎麽沒有聽懂？”
    她的聲音又啞又澀：“沈小羽出事？我還求之不得呢！”
    沒等我接話，她突然扯著嗓子笑起來：“我進這病房，就是要結果了她沈小羽！”她猛地一晃，審訊椅也是一響：“她憑什麽對我呼來喝去？就憑嫁了個穿金戴銀的男人？憑什麽我就要伺候她吃喝拉撒！”
    唾沫星子隨著她的嘶吼飛濺：“我就是要她死！要她身敗名裂！”
    她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說到這兒，她突然愣住，嘴角的獰笑又扭曲成更深的怨毒：“可我掀開被子才發現，那床上躺的根本不是她！”
    她猛地抬頭瞪著我，聲音陡然拔高，“然後你就衝進來了！你攪黃了我的事！你和沈小羽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我不等她說完就搖頭道：“你的演技不錯，如果我再晚一點進去，或許，會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很不巧的是，我偏偏看見了沈小羽在喝人頭湯，還在吃人肉。所以你就算是表現得再真，我也一個字不會相信你。”
    “胡說！”
    方嬸叫道：“那個人不是沈小羽！她們雖然長得像，但是肯定不是一個人！我就是為了去殺沈小羽，但是沒有得手而已。”
    我沒理會方嬸在說什麽，自己說了下去。
    “我從一開始查案的時候，一直覺得這件斷頭的案子的真凶是陰物。因為，很多被害人都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丟了腦袋。尤其是死在汗蒸房那個男孩，沒人看見他的死亡過程，也沒人看見凶手在汗蒸房裏出沒，可以說是標準的陰物殺人。直到……”
    我話音一頓道：“小臨死在派出所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了殺人現場，從那一刻起我就推翻了自己原先的所有想法，覺得應該是一個盜門高手在偽裝成一個陰物。”
    “因為，你當時在廁所裏布置出來的現場，完全就是一個本事高超的盜門高手殺人的現場。但是，你忘了一點，你故意留下線索反而是有些刻意了。
    你確實是一個高手，但正是因為如此，達到你這個級別的高手想要殺人，是不會留下線索的。尤其是廁所外麵的那個痕跡，根本就是你故意留給我的線索。”
    我沉聲道：“我當時就在想，整件事兒，會不會有兩個凶手，一個是陰物，一個是人。
    當然，那隻是我當時的一個猜想，並沒有實際的理由和證據，畢竟，人和陰物交替殺人的事情，不太合理，而且，陰物和人合作怎麽想都沒有合適的理由。”
    術道的事情，畢竟不是書上的小說，修煉出所謂的分身這種離譜的事情最多隻是一個傳說罷了。
    術道上，也確實是有著能夠駕馭陰物的術士，也有能瞬息殺人的高手。
    但是能做到這兩點的基本不會是一個人，能做到其中一點的人，絕大多數沒有精力去修煉另外的東西。
    當然，能兼備這兩者的高手不是沒有，但是，到了他們那個段位的人，還需要出手殺普通人嗎？
    到了那種級別的高手為了某一種目的絕對不是殺普通人就是達成的。
    方嬸聽到這兒，臉色終於變了一下，但是依舊嘴硬道：“你在說什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