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有沒有可能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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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珠內部隱約有陰影流動,順著獠牙的軌跡蔓延,在燈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仿佛裏麵封存著某種東西。
    盧乘看著石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石珠是什麽意思?命令人,去吃人?”
    “不光是吃,因為上麵並不是食人而是噬人!”
    噬和食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食就指的是進食行為,大口吃小口喝都是進食的一種。
    但是噬在古代就是指野獸撕咬獵物,帶有一種破壞性和進攻性,似乎還代指了一種嚴酷的刑罰。
    我指著石珠說道:“你看獸首咬中石珠的位置,像不像沈小羽咬人頭部的樣子。”
    如果把獸首換成沈小羽的麵孔,它下口的位置,正好跟咬碎方嬸頭顱時一模一樣。
    許若歡搖頭道:“那是我們唯一一次見到沈小羽吃人,究竟是不是這樣下口,還是一個推測。”
    “也許吧!”
    我指尖一鬆,隨手把石珠放在了桌子上那,石珠在木紋凹陷處微微晃了晃,最終停在那本攤開的雜誌旁邊。
    “你們看。”
    我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另一隻手摸索著抓過一支筆,迅速畫出五個大小不一的圓圈,最大的那個圈住石珠本身,下麵依次排開四個稍小的圓圈,呈倒金字塔形排列。
    鋼筆在紙麵劃過的沙沙聲中,盧乘偏頭一看:“什麽意思?這五個圈!”
    “像不像一個完整的人?”
    我打斷他,鋼筆尖重重地戳在最大的圓圈中心,“噬人珠背後的紋路能構成人頭輪廓,我們之前都以為這是獨一無二的。可如果不止這一個珠子呢?”
    “如果這隻是頭部呢?”
    我的聲音嚴肅,指尖沿著四個小圓圈依次劃過;“胸腔、雙臂、軀幹、雙腿,會不會存在另外四顆珠子,分別對應人的四肢和軀幹?五顆珠子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人形’?”
    盧乘的手猛地按住桌沿,椅子腿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你的意思是,還有四顆噬人珠?”
    筆從指間滑落,在桌麵上滾出半圈。
    我盯著那五個圈:“數量隻會多不會少,而且散布的範圍不會小。”
    許若歡驚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宣城那邊的借命乞丐,也是噬人珠的一部分?”
    之前的我將兩個案子並沒有聯係在一起,主要就是離的有一段距離,一般的邪祟精怪波及不到這麽大的範圍。
    “對!”
    我點頭道:“借命乞丐的殺人手法與沈小羽極為相似。而且,他帶走了受害者的四肢的一部分,這也就是讓我感覺可能珠子的區分要比五個多的原因,沈小羽不也是把人頭帶走之後吃掉嗎?”
    “不管是沈小羽,還是借命乞丐,看上去像是捕食的野獸,其實,他們更像是獵人,或者說是珠子才是獵人,習慣於把捕獵到的食物帶走,就算是野獸想要不分場合地當場食用,也會被珠子控製離開,等到安全了才去吃掉。”
    “將近五十公裏……”
    我低聲重複,內心也是越發的不安:“換算成老輩人說的裏,正好卡在一百的這個坎上。”
    盧乘忽然打了個寒噤,也是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這數字有說法?”
    “術道裏的老話。”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麵前的石珠:“百裏界,封詭將,千裏域,稱詭王,萬裏疆,尊詭皇。”
    傳說中,邪祟精怪,有道行的詭都是有自己的活動範圍。
    實力越強,控製的地域就越廣。
    五十公裏,一百裏的範圍剛好和將級詭神控製的範圍差不多。
    詭神稍微越過邊界來食人打牙祭,也並非沒有可能。
    “將級的詭神,”我側耳聽著風裏的動靜,“管轄的就是這麽大地方。多一分則益,少一分則虧,他能超過自己的邊界一點也完全有可能。”
    盧乘聽完,轉身就想往出跑。
    我急忙開口道:“你要幹什麽?”
    “這件事情這麽嚴重,我要向上級匯報。”
    盧乘話沒說完,我就開口道:“為什麽要匯報?宣城那邊集中了紀長騰空降小組的大半精銳,有紀長騰親自坐鎮,還需要你去匯報?”
    “可是這說不定是個機會呢?”
    盧乘猶豫道:“我們既然已經掌握了線索,還不和他們通氣兒,會不太好?”
    我打斷盧乘道:“你怎麽就知道紀長騰那邊沒有線索?說不定,他們掌握的線索早就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得到這麽一點線索上報上去隻能是說明你的效率地下,上麵的人隻能更加的不看好你。”
    “不可能!”
    許若歡搖頭道:“我了解紀長騰那個人,如果他手上有線索,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反應。”
    “你了解?你真的了解的話怎麽會被讓紀長騰逼得這麽狼狽?一直以來都是他占據著上風,你隻是在被動的防禦,你真的了解他嗎?”我說道。
    “紀長騰這步棋走得很毒。”
    許若歡解釋道:“他比誰都清楚,盧乘從其他渠道探聽消息易如反掌。但他偏要每天雷打不動地上報進展,你想過嗎?那些所謂的‘進展’裏,有多少是真的?”
    我眉峰微蹙:“你的意思是?”
    “七成是煙霧彈。”
    許若歡肯定地說道:“他就是要讓上峰覺得案子推進順利,反過來給我們這邊施壓。咱們這兒越是焦慮,他那邊就越容易找到破綻。”
    “一旦我們因為催得緊而亂了章法。”
    許若歡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哪怕隻是一點疏漏,都會被他揪住往死裏打。到時候問責下來,誰也擔不起,隻能是讓局麵越來越糟。”
    許若歡看我皺眉,才解釋道:“盧乘為了不讓你分心,把上麵的壓力全都頂了下來。”
    “繼續說。”我並沒有接許若歡的話茬而是讓她繼續。
    許若歡沉默片刻:“但是從三天前開始,紀長騰突然停了匯報,整整七十二小時,省廳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