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這個……”
    關白浩道：“梁兄怕是想要給女兒破命吧？不是我不想跟梁兄做這筆生意，隻是我手上實在沒有資源。”
    關白浩道：“本閣曾經出動大量人手尋找命顏女的起源之地，為的就是想要揭開命顏女的秘密。可惜，我們最終一無所獲。”
    這一點倒是值得相信。
    如果，曉天樓真的找到了秘辛，說不定他們就能找到創造命顏女的方法。
    最不濟，他們也能找到幾個命顏女，這對曉天樓而言，無異於一筆潛在的財富。
    關白浩見梁偉頤不信，不由得說道：“梁兄不必懷疑我的誠意，本閣從來不做有錢不賺的事情。如果我們真有消息，我也不會輕易丟棄這麽大一筆業績。”
    梁偉頤聽到關白浩都這麽說了，也知道所言不假，失望道：“多謝了，我再另想辦法吧！”
    關白浩忽然開口道：“我與梁兄一見如故，倒是願意給梁兄指一條明路。”
    梁偉頤眼睛一亮：“還請關兄明示。”
    關白浩笑道：“這件事兒，說穿了一錢不值。梁兄想要消息，完全可以去找你的主子文財神。我想，這世上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兒。”
    梁偉頤聽到關白浩的方法非但沒有恍然大悟，或者欣喜若狂的感覺，神態反而比剛才還要落寞了幾分：“多謝關兄提醒。在下有事，告辭了。”
    關白浩好像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似笑非笑道：“那我就不送了。”
    等我走到門邊兒時，關白浩忽然開口道：“李天生，你這城府不行啊，有空還得多練練養氣的功夫。你從進來到現在，兩次對我露出過殺意。這回我看在梁兄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
    我剛想說話，卻被梁偉頤生拖硬拽地給拉出了包間。
    我們三個一路上都沒說話，梁偉頤有心事，我卻憋了一肚子火。
    曉天樓的事情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是我心裏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這就好比，遭了強盜的洗劫，本就已是滿心憤懣，可更讓人咽不下這口氣的是，想要拿回自己被搶的東西，竟還要自掏腰包，捧著銀子去求那些搶走財物的惡徒。
    明明對方是毀了自己安寧的強盜，是踐踏自己權益的惡人，可此刻卻連半句重話都不敢說。隻能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怒火與委屈，跟強盜和顏悅色、畢恭畢敬。
    或許有人會覺得，能逃過一劫，就是破財免災也值得慶幸。
    可我絕不會這樣認為，這種被迫破財並非是在規避風險，而是被風險裹挾，本質是強盜一般的壓迫下的利益掠奪。
    坐在我身邊的紀長騰輕輕碰了我一下：“兄弟，你最好不要去打那個關白浩的主意。如果你是無牽無掛的江湖亡命之徒，我絕對不攔你。想想你的家人和朋友吧！曉天樓那樣的勢力，輕易碰不得。”
    梁偉頤也歎息道：“家人，朋友！朋友，家人，說白了我們都是有著自己的牽掛，我們都不是當梟雄的料啊！所以也隻能忍了。”
    梁偉頤道：“你知道，姓關的那個王八蛋剛才跟我推手時，傳音入密跟我說了什麽嗎？他說，小沫已經被人用了，已經是和那人綁定了，命顏女的命格也算是破了一半，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可以給我算半價……”
    “去他媽的半價！他當小沫是什麽？如果不是為了小沫，我能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甚至也可以直接找人殺了他，可為了家人，我隻能忍，隻能笑臉相迎。”梁偉頤的眼角上止不住流下了淚珠。
    我看得出來，梁偉頤是條硬漢子。他縱橫商海，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為了梁小沫，他卻硬生生地忍住了這份屈辱。可他總歸是凡人，他壓製不住的委屈終於化成了眼淚，淚灑人前。
    紀長騰歎息道：“俗話說，能屈能伸大丈夫啊！能忍一時之氣，才有圖謀對手的資格，否則，一味地蠻幹就是匹夫之勇。李兄，在我心裏，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我沉聲道：“這筆賬，我早晚要跟曉天樓好好算一算！”
    紀長騰挑了挑拇指：“我等著看你揚刀曉天樓的那一天！”
    紀長騰的話，隻不過是對我的一種寬慰，他心裏或許從不認為我能撼動曉天樓。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天會是什麽時候……
    紀長騰沉默了片刻道：“李兄，今天之後，我們暫時別過吧！我的門派已經被你傷了根基，我想回去收拾殘局。”
    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準備回去力挽狂瀾？”
    “不！”
    紀長騰搖頭道：“康同慶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我對我的門派有恨無愛。雖然他們教會我術道的本事，但是他們帶給我的卻隻有屈辱和仇恨。”
    “在紀長騰的門派眼裏，我就是一條凶猛的獵犬。其實，我是一匹狼，一匹等著咬斷門派喉嚨的惡狼！
    謝謝你給了我機會。沒有你，我或許還要再等十年才能讓我的門派改天換日。現在，我卻有把握讓門派變成我紀長騰的門派。
    在這還有一點你點醒了我，也沒必要執著於回到紀家，誰強誰才是根本，我也想要試試能不能讓紀家變成我紀長騰的紀家。”
    我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紀門主，紀家主了！”
    “承你吉言，後會有期！停車！”
    紀長騰叫停了轎車之後，推門走了下去。
    我不等他關門就喊道：“等等！你回去之後還是聯係一下許家那老頭吧，這次你的門派出現這麽大的動蕩，他也是出了主力，你想要撥亂反正，最好還是和他通個氣，不然容易誤傷。嗯……之前為了逼迫他出手稍微使了一些手段，他對你也是有些怨氣的。”
    “多謝提醒。”紀長騰謝過之後快步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梁偉頤讓司機把車停在一座橋邊，自己下車點起了一根煙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的舉動很奇怪？既然是術道霸主文財神的手下，按道理來說能調動實力比你強的人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為什麽還要請你出手幫忙？麵對著關白浩還要那般低聲下氣。”
    “的確很奇怪！”
    我並沒有隱瞞，從一開始我的確是有這種疑惑，點頭道：“在我看來，選擇老板就和江湖上跟大哥差不多。要是他手下人都護不住，還當什麽大哥？這種人怎麽會有威信，又怎麽招攬別人跟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