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月詭!幫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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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就看著血飯在我眼前消失了一塊,這就代表被我召來的魂魄吃了血飯。
    它沾染了梁玉茹的血,他就能循著血氣找到梁玉茹。
    可是,碗裏的血飯僅僅沒了兩口,就再也不動了,似乎是沒有找到人,也不好再吃了。
    魂魄不食血了?我心裏頓時一涼。
    被找來尋人的魂魄極講信用,吃了血飯就會給人辦事。
    要是他放著血飯不吃,隻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梁玉茹已經死了,第二種就是在他們能接觸到的範圍當中找不到梁玉茹的氣味。
    我腦袋裏嗡的一聲,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不可能!梁玉茹不是早夭之相,她不可能死!”
    我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月詭也是安慰我說道:“我有一股陰氣還留在梁玉茹的身上,她們現在似乎是進入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擾亂了我的感知,但是至少能知道梁玉茹還活著,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但是這個隻是暫時的,能影響我的感知,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會遇到不弱於我的人,真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我趕緊把飯扣在地上,又點起幾張黃紙扔到了遠處,按常理來說,我應該等著黃紙燒完再去施法,尋人這種事還是要找專門尋人的魂魄才行。
    依照術道請魂尋人的規矩,就算魂魄找不到人,術士也不能讓魂魄白跑一趟。
    燒黃紙就相當於是給了點錢,為的是聊表心意,等著黃紙燒完還要念叨幾句,表示對魂魄的尊重。
    可我現在哪還有心思去弄這些,能趕緊找到人才是正經事。
    我不等黃紙燒完就把血飯給倒了個幹淨,重新填上一碗白飯之後,把肖筱的血給倒進了碗裏。
    也是想著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進入那個地方了,如果走散了但是能找到人也算是一種線索,可是我等了半天也不見飯裏的血色擴散,不由得連連跺腳。
    我知道,這是因為沒有魂魄來吃了,所以不會擴散,這就表明魂魄生氣了!
    附近魂魄因為我沒等黃紙燒完,也沒有向他們抱拳行禮。
    直接跳過了這些步驟直接開始做法,覺得被我卷了麵子,不肯來了。
    我頓時火往上湧:“都他麽的矯情是不是?你們不出來,老子抓你們出來!”
    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我不占理,但是著急的時候哪裏能顧得上這些東西。
    我拿起金傘刀,撕開傘上的帆布,丟到了一旁,一手抓緊傘,一手握住了傘柄,將傘中的那把漆刀從中抽了出來。
    兵器常通過髹漆實現防鏽的功能,這是一種天然漆,通體髹塗黑漆,稱為漆刀。
    把漆刀舉在身前,自己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口血在嘴裏,兩手慢慢上揚,緩緩將漆刀舉過頭頂,張嘴一口鮮血噴在了刀身上。
    剛剛還通體漆黑,沒有色澤的漆刀瞬時間被罩上了一層血色。
    暗含血色的煞氣從漆刀上四溢而出,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我雖然沒打開陰陽眼,卻聽見倉庫四周響起了一陣像是老鼠亂竄似的沙沙聲響,躲在倉庫準備看我熱鬧的魂魄被漆刀上的氣息給嚇著了。
    金傘刀能強行拘拿魂魄,從金傘刀煞氣迸射開始,所有魂魄就本能地感到了一種致命的威脅。他們不跑才是怪事!
    與此同時,我也感到陣陣涼意從自己脊梁上冒了出來,這是一種代價,我身上的陽氣也是緩緩地湧入到了漆刀當中,感覺思維都沒有之前那麽靈活了。
    爺爺跟我說過,不要輕易在金傘刀上噴血引魂。
    金傘刀再被造出來的本意是在下墓的時候要是遇到了一些寶物周圍有邪祟魂魄,但是又偏偏不能發出太大的動靜的時候,就可以以傘吸引邪祟魂魄,趁機帶走寶物。
    隨著一代傳一代,也是有了改良,畢竟如果隻是單純的吸引,就如同人與人之間的喜好總有不同,也有幾個不上當的魂魄,所以從剛開始的吸引到現在能夠強行抓來。
    但是這也就導致了金傘刀多少有點邪門兒,噴血之後雖然能把附近的魂魄全都拘拿過來,但是也有可能引來附近潛伏的大詭。
    在大詭的眼中可能一直的平平無奇黑白色,但是突然有了一道明亮的光擾動了一下眼睛。
    一旦大詭出現,如果能跟對方說得通還好,遇上脾氣火爆想要殺人的惡詭,就免不了一場惡戰。
    到時候是生是死就得看自己的運氣了。
    短短片刻之後,我忽然聽見倉庫裏的箱子一陣亂搖,摞在箱子上的東西像是塌方一樣,劈裏啪啦的滾了下來。
    不好!
    老話常說:屋裏的東西無緣無故地亂響,是陰魂在搖桌子,你這個時候把筷子立在水碗裏,筷子就能站在水裏。
    在術道中人眼裏,器皿不碰亂響的確是陰魂入宅的征兆,但是器皿怎麽響的還有講究。
    像現在這樣整座屋子裏的物品爆響成片,高處的貨物連續落地,代表屋裏的魂魄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慌不擇路地來回亂竄,才會把東西撞得到處濫飛。
    “陰陽眼,開!”
    我猛睜陰陽眼的當口,隻覺得身後一陣陰風狂卷而起,貨架上的箱子被風卷上半空,往我身後猛砸了過來。
    我眼見著幾個紙殼箱子從我身邊飛過之後,一隻裝著膠鞋的箱子也砸在了我的身上。
    從箱子裏散落的橡膠鞋滿地亂滾的同時,大批魂魄驚叫呼嘯著從我頭上飛掠而過。
    惡詭在我身後!
    對於這一點我也是有些驚訝,直接出現在我的身後,背後偷襲。
    金傘刀中的漆刀一旦染血,就不能輕易移動,否則,被金傘刀聚集而來的冤魂必定暴動,我也會陷入重圍。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金傘刀上的血光褪去,讓它完成這次引魂,再跟突襲而來的惡詭交鋒。
    片刻之後,我忽然感到一陣帶著血腥的陰風從身後徐徐刮來,就好像有一個全身染血的人在慢慢地往我身後靠近。
    下一刻,我就覺得自己肩頭上像是被人放上了冰塊,凜冽的寒意瞬間刺進了我的骨縫,那熟悉的寒意也是讓我確認了這來的是一個道行不弱而且是那種有著明確敵意的惡詭!
    我擎著漆刀的右手忍不住往下一沉,差點鬆開了漆刀。
    我低聲喊道:“月詭!幫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