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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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上再次將當年的新聞翻出來,一場輿論風暴席卷而來。
    有人甚至調侃,江家不是還有個兒子嗎?勾引兒子不是更穩?其他人則嘲諷,人家年紀小多了,幹嘛想不開找個‘老媽子’。更有人煞有介事地編造,顧沉舟一開始是想對江家兒子下手,但沒成功,最後才盯上江臨夏。
    朝國有一部風靡全球的電影《寄生蟲》,講述貧窮的一家四口,不擇手段地扒在一個富豪家裏吸血,最後還得富人一家家破人亡。這部劇碰巧正在國內上映,熱度居高不下。網友們善於聯係實際,經過總結,顧沉舟被貼上了‘現實版寄生蟲’的標簽,成了眾矢之的。
    對於江家,網友展現出他們難得的包容心。同情江鴻升和孟雅君,認為他們是遇到現實版的農夫與蛇。甚至有人調侃,‘我想認你做女兒,你卻隻想當我女婿’。江氏集團的企業責任心再次被歌頌,股價也因此迎來一波上漲。股評人更是大肆宣揚,‘買股票就要買有良心的好企業’。
    至於江臨夏,她被拉出來評論的次數少了許多,主要是粉絲在她之前的聲明下為自家偶像鳴不平。也有更多路人關注到這個白富美大明星,隻要有人問‘這是誰’,就有一群粉絲驕傲地留言:「這是江臨夏,剛斬獲電影界全球三大獎項之一的新人獎。本人超優秀,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是一枚妥妥的富三代。」
    在這場持續的網絡輿論風暴中,江家收獲了美名,江臨夏收獲了新粉絲和知名度,而顧沉舟卻成了眾矢之的,收獲的全是指責和謾罵。
    時間終於挨到顧沉舟上班的時間,但為了安全起見,洛溪還是不允許她走出家門,蘇見歡也在家寸步不離地看著她。沒辦法,江臨夏隻能讓蘇見歡再去醫院幫自己跑一趟。
    這次通過蘇見歡的手機,江臨夏終於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喂,是我。”
    顧沉舟的聲音低沉,顯然心情極差。
    江臨夏有些忐忑地開口:“網上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嗯。”
    顧沉舟的回複簡潔到極點,江臨夏心中一緊。她知道,顧沉舟一旦回複不超過三個字,就意味著她已經失去了耐心。而顧沉舟失去耐心的結果隻有兩個極端 —— 要麽一招讓對手致命,要麽直接轉身離開。江臨夏不清楚她現在是哪種狀態。
    “我想跟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
    可顧沉舟沒有給江臨夏辯白的機會,“你不是說跨年想回滬城嗎?那就滬城見麵再說。”
    顧沉舟拒絕現在溝通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江臨夏隻能先同意,至少她還願意麵對麵跟她談,那就不算太壞。
    “喂,臨夏姐,顧醫生已經先走了。” 蘇見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驚魂未定,“天呐,你不知道,剛才門診圍了一堆人,追著顧醫生問網上的事情,鏡頭都快懟她臉上了。”
    江臨夏沒想到那群人竟然這麽快查到顧沉舟所在的醫院。
    “那她現在怎麽樣?”
    “顧醫生現在應該是離開醫院了,剛才有保衛科的人過來維護秩序,科室還讓其他醫生替換下顧醫生。不過...”
    “不過什麽?”
    “顧醫生剛才應該是被科室負責人之類的叫去談話了,我是在她出來辦公室後才找到機會搭話的。”
    越來越亂,江臨夏的腦子嗡的一聲,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想到剛才顧沉舟說話時的冷淡語氣,江臨夏的心不由地往下沉。顧沉舟為什麽突然要回滬城?為什麽要回滬城再說?難道她是想和江家做一個了斷?和…… 和自己也劃清界限?
    一連串的疑問讓江臨夏的情緒不斷墜入深淵,可偏偏她什麽都做不了,就連溝通都成了奢望。
    自從上次掛斷孟雅君的電話後,江臨夏一直都沒跟家裏再聯係,父母也罕見地沒有再打電話過來。然而,就在她思緒紛亂的時候,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孟雅君的來電。
    “喂,女兒。孟雅君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元旦的時候,你弟弟要回家的,到時候你也一起回來。沉舟那邊我已經跟她講好了。”
    掛斷電話,江臨夏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顧沉舟說要回滬城。他們才踩著顧沉舟給自己貼金,居然還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去邀請她回家。
    江臨夏等不到回滬城,她要立刻見到顧沉舟,她想告訴顧沉舟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本意。趁著蘇見歡現在沒在家,江臨夏迅速換好衣服。她的車子現在已經不能開了,現在隻能打車。
    等叫的車子到達門口,江臨夏以極快的速度坐上車。為了甩掉可能跟蹤的狗仔,她還在人多的商區換了一次車,才最終抵達顧沉舟家門口。
    她按下門鈴,不多時,門被打開。
    顧沉舟看到是江臨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麽來了?”
    她回頭看了看屋裏,側身讓開一步,“先進來吧。”
    江臨夏來到客廳,剛想開口解釋,卻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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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容貌有些熟悉,但江臨夏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沙發上的人看到江臨夏,站起身來。顧沉舟在一旁介紹:“林初,這位是…… 我妹妹江臨夏。”
    女人禮貌地微笑,聲音溫和:“你好。”
    林初拿起包和外套,轉而對顧沉舟說:“沉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沉舟沒有挽留,隻是點點頭:“好,我送你。”
    女人經過江臨夏時,跟她道別。江臨夏強行將嘴角揚了揚,沒有說話。因為她看到女人的側臉時,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和顧沉舟吃飯被拍到的女人。
    等顧沉舟送完林初回來,江臨夏迫不及待地上前質問:“她怎麽會在這裏?”
    顧沉舟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才淡淡開口:“她是我朋友,怎麽就不能來家裏了?”
    “可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被拍到的那個女生吧?現在很有可能會有狗仔一直跟蹤你,你怎麽能讓她來家裏呢?萬一被拍到放到網上,到時候又不知道會有人說些什麽。”
    顧沉舟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淡然一笑,“我就差出生醫院沒被扒出來了,況且就算被扒出來,難道他們就會按照事實去寫嗎?”
    江臨夏被顧沉舟的話噎住,一時無言以對。她低下頭,聲音帶著愧疚:“顧沉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這不是你的錯,隻是……” 顧沉舟這次認真地望向江臨夏,眼神深邃,“你還想繼續這樣嗎?”
    “什麽意思?” 江臨夏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我們繼續在一起,以後隻要被拍到,就可能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以後隨著你的事業上升,這種情況隻會更加嚴重,你確定你可以承受嗎?”
    想到網上那些汙言穢語,江臨夏可以確認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但如果是在和顧沉舟分開之間做選擇,那她可以忍受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當她看向顧沉舟時,卻遲遲沒有開口。她可以忍受,但顧沉舟呢?她的職業、她的生活,她努力得到的一切,很可能會在一次次曝光中被摧毀得體無完膚。她是不是應該將她放離自己的世界,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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