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涵這會兒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心裏哀嚎：這下完蛋了，平安夜一點都不平安，晚上回去怕是要熬夜惡補最近顧老師提到的知識點了。
    但是讓陳曦涵悲催的一幕在別人眼裏是不一樣的感覺，有人偷偷錄下了顧沉舟勾手指的動作，迫不及待地分享給旁邊的同學。
    “快看......我感覺我人要沒了。”
    “臥槽，我要彎成回形針了！”
    女生們還在原地瘋狂花癡，幾個膽大的男同學已經鼓起勇氣上前敬酒了。
    “顧老師，我是陸豐，現在在心外，以後還請您多指教。”男生聲音裏帶著幾分緊張。
    顧沉舟抬眸看了眼男生，這種酒桌文化她向來是不喜歡的，但也不能拂了學生的主動。於是她端起酒杯抬了抬，又嘴角微揚點頭，就當是一種回應。
    其他幾個男生見狀，頓時沒了剛才人多勢眾的氣勢，一個個靦腆得不行，準備好的敬酒詞也忘得七七八八，隻能跟著舉起酒杯，算是集體敬酒。
    顧沉舟拿起啤酒杯淺酌一口，這個簡單的動作又讓遠處的幾個女生瘋狂尖叫。
    “顧老師，好絕的手指......啊！”
    “天，這仰頭的下頜線也太流暢了吧！”這是來自整形科的專業認證。
    另一個女生羨慕的說：“我要是曦涵，我肯定愛死規培，住醫院都行。”
    陳曦涵正在低頭吃菜，但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局促，像是被突然推入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她抬頭一看，幾個同學正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她。
    陳曦涵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炫耀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拉仇恨啊！
    聚會接近尾聲，已經有人陸續離場。顧沉舟看了眼時間，也該走了。
    她轉頭問陳曦涵：“你一會兒怎麽回學校？”
    “我和那幾個同學說好一起打車回去。”
    顧沉舟點點頭，“那好，到時候你到宿舍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就先走了。”
    “嗯，好。顧老師再見。”
    回到家，顧沉舟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那個熟悉的頭像上依然沒有小紅點。
    看來，今天夏至很忙，沒空打視頻了。既然如此，先去洗澡吧，一身的煙味早就讓她渾身不適。顧沉舟把手機扔在沙發上，轉身走進浴室。
    等她吹完頭發出來，手機突然像催命似的響了起來。如果還在心外，這個時間段，這種急迫的鈴聲，八成意味著她得立刻趕往醫院。
    顧沉舟走到沙發旁，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時，平靜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打視頻了呢。”她語氣輕柔，帶著幾分意外。
    視頻那頭的江臨夏沒接話，視線在顧沉舟身後掃了一圈，確認她確實在家後，才慢悠悠開口：“你今天和別人出去了？”
    顧沉舟有些驚訝，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嗯，今天醫院有聚餐。”
    “跟妹妹們喝酒喝得很開心吧？”
    這從屏幕中溢出的醋味是怎麽回事？
    顧沉舟一時沒反應過來，“妹妹？什麽妹妹？”
    “還裝。”江臨夏撇撇嘴。
    手機屏幕上方突然彈出幾條消息提示。顧沉舟點開一看，是江臨夏發來的幾張截圖。
    “你自己看看。”
    顧沉舟疑惑地點開查看。第一張是照片，屏幕上是她的側臉照，正在舉著酒杯喝酒。
    第二張是微博截圖，配文：「這樣的碩導誰不愛！！！」這張截圖後麵還緊跟著一個鏈接，顧沉舟點進去，看到配文下麵還有視頻，是她勾手讓陳曦涵湊近時候拍攝的。
    第三張還是她的側顏照，但卻是“合照”。某個女生借位自拍，巧妙地用身體擋住她身邊的人，營造出兩人合影的假象。
    好吧，這通電話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些照片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拍的，就是小年輕們喜歡拍照發微博吧。”
    “那這張呢？”江臨夏又發來一張正臉照。
    “呃，這張是我學生拍的，她抓拍的。”
    江臨夏湊近屏幕，微眯起眼睛，“沒騙我？”
    如果江臨夏在身旁，顧沉舟真想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看看裏麵都在想些什麽。
    “騙你幹什麽。”她輕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有一個美麗可愛又聰明的女朋友了嗎？”
    “哼！”江臨夏撇嘴，“可是你美麗可愛又聰明的女朋友有一個到處招風影碟的女朋友。”
    被控訴，顧沉舟反倒是笑起來。所以，她又收獲了一個來自於女朋友的“哼”。
    “哼！你還笑。”
    “彼此彼此吧。”頓了下，顧沉舟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是怎麽刷到這條微博的？”
    顧沉舟突然聽到江臨夏驚呼一聲：“顧沉舟，完了。我感覺你要火了。”
    顧沉舟以為江臨夏還在跟她說笑，沒有放在心上。
    “顧沉舟，你快去看我剛給你發的那個鏈接。點讚都破萬了，評論也在上升。”
    感覺江臨夏這語氣和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顧沉舟再次打開剛才的鏈接。果然，點讚已經好幾萬了。她點開評論區。
    「這是老師嗎？哪個學校？」
    「好吃她的顏，感覺小說女主有了臉。」
    「神通廣大的朋友們，一分鍾，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
    顧沉舟看著各種討論，眉頭蹙起，“這到底是誰發的？”
    “我剛在評論區還看到幾個人的微博也發了你們聚餐的照片，大概率是你們的學生。”
    不能再任由網上討論下去，顧沉舟一點都不想出名。
    “夏至，先不跟你打視頻了，我要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江臨夏也是這個意思，最好避免，萬一一不小心被頂上熱搜就不好了。
    “好。”
    掛了視頻，顧沉舟直接給陳曦涵打過去語音。
    過了一段時間，語音才被接通。陳曦涵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喂......”
    “是我。我發給你了一個鏈接，你去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這聲音好熟悉，陳曦涵一個激靈，垂死病中驚坐起，困意瞬間全無。
    “顧老師？”看了眼手機屏幕，“奧，好好，我現在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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