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辦，顧沉舟一睜眼，卻驚訝地發現居然已經是白天了。
    看了眼身邊，夏至確實是回來了。昨天自己睡著了，她沒有生氣吧？
    怎麽沒有抱著她睡？還背對著她？
    顧沉舟貼過去，伸手攬住人的腰，在她的發間嗅了嗅。抬頭卻發現人已經醒了，正背對著她悄悄看手機。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江臨夏轉過身，一手搭在顧沉舟的肩上，懶洋洋地說道：“時差。”
    “突然回來也不告訴我，是放春假還是有別的事情？”
    說到這個，江臨夏開心的笑起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短片入圍了電影節嗎？”
    顧沉舟突然想起昨天下班時，辦公室那幾個醫生說的電影節。
    “京都國際電影節？”
    江臨夏有一絲驚訝，她家顧醫生什麽時候還知道這些了？
    “對，就是這個。昨天我的短片獲得提名了。雖然沒拿到最佳，但是有這個成績我已經很滿足了。”
    顧沉舟雖然並不是很清楚這些區別，但她開心她的開心。況且，能讓夏至拿來一提的，一定是有分量的。
    “真好，這是你轉幕後以來的第一個收獲。”顧沉舟用指節蹭了蹭她的臉，笑著說道：“我相信以我們小朋友的聰明才智，以後會拿很多獎的。”
    聽到顧沉舟誇她，江臨夏笑得更加開心。
    “那你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說到離開時間，剛還明媚的表情立刻煙消雲散。江臨夏抱上顧沉舟，臉埋在人身上，傳出的聲音悶悶的：“明天就得走。”
    這觸感......顧沉舟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還裹著浴巾。
    “明天？這麽匆忙？”
    “嗯，學校那邊還有小組作業，感覺deadine天天追著我跑。”
    “辛苦了。”顧沉舟深有體會這一點，心疼地抱了抱人。
    江臨夏抬起頭，說到辛苦，她也是許久沒見顧沉舟倒頭就睡的樣子。
    “你最近工作很忙嗎？怎麽昨天那麽累？”江臨夏頓了頓，又小聲嘟囔一句：“害我昨天白忙半天。”
    一段話，聽著像是從心疼到控訴，正經又不正經的。
    “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
    聽著顧沉舟的語氣認真，江臨夏抬眸望向她的眼睛，“什麽？”
    “我回心外了。”
    “啊！”江臨夏一屁股坐起身，“你回心外啦！什麽時候？”
    “沒多久，半個月。”
    “怎麽突然想著回去了？”
    因為需要更多的機會，不想讓夢裏的事情，不想讓過去的事情再次發生。
    “林初那邊已經再三確認過我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而且我已經上台了。”
    江臨夏趕緊問道：“怎麽樣？還可以嗎？”
    當初顧沉舟在手術室門口看到她那樣後情況一點都不好，現在上台，難免看到......她有些擔心。
    “沒事的，現在還能看著手術視頻就飯吃。”
    聽顧沉舟這麽說，死去的記憶又回來了。咦，想想就......
    “那你今天不用去醫院吧？”
    顧沉舟拇指揉著江臨夏的下唇，“不用。今天好好陪你，好好......彌補。”
    “那就好。別突然被叫去醫院就行。”
    江臨夏隨意的一句話，讓本欲俯身做點什麽的顧沉舟頓在原處，捂嘴是來不及了。
    “夏——至——”
    “幹嘛啦？”
    “外科大忌呀！”
    江臨夏突然想起來，原來顧沉舟跟她說過醫院玄學。話不能亂說，很容易一語成讖，尤其是值班的時候。有些東西也不吃，比如芒果、草莓、藍莓、旺仔牛奶這些隱含忙、倒黴。外科一般還不吃紅色的東西，說是有出血風險。蘋果可以，表示平安無事。
    “你這不是沒在醫院嘛，不至於吧，你不是無神論者嗎？”其實江臨夏心裏有些發虛。
    “沒事沒事，一定無事。”
    江臨夏有些想笑，顧醫生回了心外怎麽看起來神神嘟。
    起床洗漱，顧沉舟隨意做了個三明治，又萃上兩杯咖啡，她們打算一會兒出門好好吃一頓。顧沉舟剛咬了一口三明治，手機鈴聲突然急促地響起。
    江臨夏想不會這麽神的吧。就看見顧沉舟皺了皺眉，接起電話。靜默幾秒鍾後，顧沉舟開口：“我馬上過去，你們先按緊急處理流程走，保持病人呼吸道通暢，我二十分鍾內到。”
    好吧，她真的服了......
    掛斷電話，顧沉舟眼中帶著歉意：“夏至，醫院那邊有個病人情況緊急，我得馬上過去一趟。”
    “你去吧，病人要緊。我等你回來。”
    顧沉舟匆匆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我結束了就跟你打電話。”
    江臨夏看著她匆忙的背影，心裏有些不安，“路上開車小心，我等你。”
    顧沉舟趕到醫院後，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立即組織團隊進行搶救。經過一番緊張的操作，病人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
    顧沉舟鬆了一口氣，走出病房時，已經是中午了。她拿出手機，“喂，我這邊結束了。”
    電話那頭，江臨夏鬆了口氣，“那就好。”
    顧沉舟開車回家接上江臨夏，兩人在外麵吃完飯，架不住某小狗三言兩語的逗弄。
    “接下來去哪兒啊，顧醫生？”
    “回家。”
    江臨夏是被拉著回到家的，玄關裏的一陣兵荒馬亂，兩個人的光著腳，步伐亂七八糟地跌倒沙發上。
    這一跌，顧沉舟的理智稍微回來些，“我去下衛生間。”
    江臨夏拉住她，“這裏有消毒濕巾，還有……這個。”
    顧沉舟看了眼那個小盒子，“什麽時候買的？”
    “昨晚。不過，某些人呼呼大睡就沒用嘍。”
    江臨夏用了些力，將人拉回到眼前，“別走，不要把我扔在這裏。”
    她堵上顧沉舟的唇，不給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柔軟，夢境，唇瓣間的聲音。
    ......
    午後的陽光正好，從窗戶照耀到客廳。
    “夏至，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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