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狗島的路上，江臨夏說江鴻升、孟雅君還有江臨川都已經住到酒店了。
    “那我是不是也去住酒店比較好？”
    “不用，老媽住酒店是因為爸爸也來了。咱們兩個女孩子住一起，挺方便的呀。”江臨夏手肘懟了懟顧沉舟，富有深意地問了句：“你說是吧？”
    方便，確實很方便。顧沉舟笑而不語，隻是把玩著江臨夏手上的戒指。
    回家放下行李，顧沉舟開口詢問：“畢業典禮是明天什麽時候？”
    “早上九點開始，先在教堂舉辦儀式，之後就是自由合影時間。”
    “那叔叔阿姨他們......?”顧沉舟想問他們什麽時候過去，怎麽過去。
    江臨夏會意，“明天先去酒店接他們，然後我們一起去教堂。”
    “好。”
    “奧，對了。顧沉舟，明天晚上有畢業酒會，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國外很多學校，白天畢業典禮，晚上會在學校禮堂辦酒會，顧沉舟當時畢業時也是這樣，但她這次來沒想過要去參加酒會。
    “我沒拿合適的衣服。”
    這是事實，也是推脫的借口。她不喜歡人多的社交場合，太消耗精力。
    但是江臨夏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去吧去吧，下午咱們出門去給你買戰袍。”
    “一定要去嗎？”這是顧沉舟最後的掙紮。
    江臨夏一臉期待地眨眨眼睛，“去吧，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幾個同學認識。就當陪陪我嘛，晚上還能有人陪我回家，不然我得一個人。還有啊，你放心我喝了酒一個人回來嗎？”
    顧沉舟想了想江臨夏曾經參加頒獎典禮時穿晚禮服的樣子。不放心，要是還喝酒，那更不放心了。
    好吧，我陪你去。”
    江臨夏立刻歡呼起來，對著顧沉舟的臉“吧唧”一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下午，兩人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高檔時裝店。江臨夏興致勃勃地為顧沉舟挑選禮服，最終選了一件簡約大方的黑色長裙，襯得顧沉舟更加高挑優雅。
    顧沉舟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皺眉：“會不會太正式了？”
    江臨夏搖頭：“不會不會，你穿這個特別好看！”
    晚上，江鴻升說在這邊要見一個行業合作夥伴，帶著孟雅君一起。所以晚飯時候，她們默契地踹了江臨川，享受獨屬於兩人的約會時光。
    餐廳地點選在狗島上，是第一次送江臨夏來y國時，孟雅君她們三人一起吃飯的地方。按江臨夏的說法，這叫有始有終。隻不過，這個季節y國氣溫很低，她們並沒有坐在河邊，而是選擇了室內靠窗的位置。
    餐陸續上齊，兩人吃著聊著。好久沒這樣麵對麵坐著，呼吸著同一片空氣，觸手可碰到對方。
    “畢業作品真的是累慘我，天天東奔西跑……”
    江臨夏吐槽畢業之後這段時間她的悲慘生活，顧沉舟聽著，時不時給出兩句回應，她雖然麵帶微笑，但很心疼，手裏不停地往江臨夏的餐盤裏放食物。
    江臨夏講得正起勁，顧不得別的，顧沉舟放什麽，她就吃什麽。
    “相比於做演員，我對製片更感興趣。”
    “那就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作為職業，這是很幸運的事情。”
    “那我們都是幸運的人，都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喜歡的事情？醫生嗎？顧沉舟想想，其實醫生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使命，一種寄托，選擇時無關乎喜不喜歡，但現在她對這份職業是喜歡的，懷著敬畏之心的喜歡。
    “你說，咱們把江臨川踢了，他現在會不會正在罵我們？”
    “罵？你會擔心他罵你？”顧沉舟輕挑嘴角笑笑。
    “怎麽會？”江臨夏急著辯駁，“給他十個膽子。”
    顧沉舟搖搖頭，這姐弟倆年齡長了，怎麽相處關係還處在幼兒園階段。
    說起江臨川，江臨夏突然想起什麽，“你在國內有約著江臨川見麵嗎？”
    顧沉舟想想，這個任務好像是夏至臨來y國前交給她的吧。那時候江臨川去京都送行，夏至覺察出他的不對勁。
    “京都的話隻有一兩次，回去滬城肯定是會見到的。”
    “我感覺這次他來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顧沉舟自從回到心外也一直沒見過江臨川，每次他來京都約飯，她都忙得脫不開身。現在夏至說他有些不一樣，她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麵。
    “就是……感覺成熟穩重了。”江臨夏放下叉子，湊近有些神秘低說道：“唉，你知道嗎？之前老媽打電話也跟我說過江臨川不一樣了。你說……他會不會是談戀愛了？”
    這……顧沉舟戰術性地喝了口果汁，表麵雖風平浪靜，實則腦子裏已經轉了一百八十道彎。是還是不是都不能說，那就說：“不清楚。”
    不想讓江臨夏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這個話題上，顧沉舟再次開口：“明晚的酒會幾點開始？”
    “這邊天黑的早，七點開始到淩晨吧。”
    江臨夏又跟顧沉舟講了往年的情況，還有一些學校趣事，算是把剛才那個話題略過去了。
    回到家，顧沉舟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終於能躺平了，真舒服。
    江臨夏在臥室外麵，幫她把裙子從袋子裏拿出來熨平，再用衣服撐子掛起來。明天她要帶著她的女伴，她最重要的人，參加她的畢業酒會。
    回到臥室時，江臨夏看到顧沉舟閉著眼睛。她爬上床，輕聲喚顧沉舟。
    顧沉舟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困了就睡吧，那我關燈咯。”
    顧沉舟懶懶地回應：“嗯，關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江臨夏摸著顧沉舟略顯疲憊的臉頰，心裏暗暗心疼：“辛苦了，顧沉舟。”
    關上燈後，她將臉埋在顧沉舟的頸窩處，抱著她日思夜想的人。
    晚安，顧沉舟！
    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有顧沉舟陪伴的夜晚，江臨夏很安心。在霧都寒冷的冬季裏，她抱著獨屬於她的“公仔”，在溫暖中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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