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顧沉舟和江臨夏都忙得腳不沾地，臨近華國新年，兩人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放鬆一下。
    昨天，江臨夏特意去劇組探班，給所有工作人員包了新年紅包，還宣布提前五天放假。整個劇組歡呼雀躍，直呼江總大氣。
    新年對於華國人來說，意義非凡。哪怕跨越千山萬水，人們也會想盡辦法回到家人身邊共度。醫院的病人也不例外，隻要病情無大礙的，都陸續辦理出院。心外科的病房比以往安靜了許多。
    顧沉舟提前跟丁鴻澤說好，申請休未休完的年假。如此，她此刻才能和江臨夏一起，準備飛回滬城。
    顧沉舟正要起身，手機卻在手上不安分地震動起來。聽到這動靜，江臨夏先於她蹙起眉頭。
    自從顧沉舟回到心外，她們在一起時，隻要手機一響，江臨夏就知道，顧沉舟又要走了。以至於現在，聽到手機鈴聲，她都快有 ptsd 了。
    “喂，主任。”
    呃，果然。江臨夏的心涼了一半，但她還抱著一絲僥幸。
    顧沉舟不是已經休年假了嗎？總不至於從機場把人薅回去吧？
    顧沉舟靜靜地聽著電話，時不時地應一聲。
    顧沉舟靜靜地聽著電話，時不時應一聲。江臨夏緊張地捕捉著她的微表情，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像是被拉長的煎熬。
    終於，顧沉舟看了她一眼，眼神裏的意味不明。江臨夏的心瞬間揪緊，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
    “好，我知道了。”
    江臨夏屏息凝神，是不是沒事了？是不是可以按計劃登機？
    “我在機場，馬上回去。”
    如果說剛才她的心被冰凍，那此刻，“馬上回去”這四個字如一把鋒利的冰錘，她能聽到胸腔裏的稀碎破裂。
    顧沉舟掛了電話，正準備跟人解釋，胳膊卻被拉住。
    江臨夏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抓住顧沉舟的胳膊，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怨：“顧沉舟，不是吧？馬上要登機了，你要走嗎？”
    顧沉舟看了眼周圍，頭等艙休息室裏隻有寥寥兩三個人。她握住江臨夏的手，柔聲解釋：“夏至，剛主任打電話說，我得去參加一個表彰大會......”
    “什麽表彰大會，必須要去嗎？不能別人代領嗎？”
    顧沉舟手指在江臨夏的掌心輕揉，試圖安撫她的情緒：“恐怕不行。這不是醫院的活動，是國際發展合作署舉辦的全國性表彰大會。聽主任說，規格很高，幾個國家領導也會參加。”
    江臨夏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畢竟，這種級別的表彰大會，確實不是能隨便推掉的。
    誒，等等！
    下一秒，她突然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顧沉舟，你是說你要參加國家級別的表彰大會？那種超高規格的？”
    顧沉舟挑眉，“不太清楚，可能...... 是吧，誰知道呢。”
    顧沉舟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江臨夏卻情緒高漲，“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我給咱們倆改簽。”
    “明天。”
    “那我改簽後天的。”江臨夏立刻掏出手機。
    顧沉舟卻伸手按住，“不用。你名下還有托運行李，改簽太麻煩了。你先回滬城去，好好陪陪叔叔阿姨。如果明天結束得早，我明天就回去。”
    江臨夏的口罩都遮不住她此刻的小情緒，“顧沉舟......”
    顧沉舟捏捏她的手心，“乖，我陪你去登機口。你記得給阿姨說一聲，讓司機去機場接你。”
    顧沉舟站起身，準備拉著人離開。胳膊傳來的墜感讓她回身，隻見江臨夏仰起頭，隻有眼睛留在外麵，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夏至。”顧沉舟拉了拉她的手。
    僵持一秒，顧沉舟敗下陣來。小朋友的狗狗眼總是讓她沒辦法硬下心腸。
    她環視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這邊，隨即快速俯身，在江臨夏的側額落下一吻，聲音輕柔：“乖了，快點起來。”
    江臨夏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
    顧沉舟笑著伸手，替她理了理帽簷邊的碎發，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我答應你，哪怕是明天最晚一班，我都趕回去，好不好？”
    “不要。”
    嗯？
    “如果很晚，就晚一天，我不想你那麽辛苦。”
    隻一瞬，顧沉舟再次揚起嘴角，好想抱抱夏至，但是不方便。
    “不會。我不累，見到你就不累了。”
    “哼，現在變得油嘴滑舌。”
    顧沉舟送江臨夏到登機口，自己則返回醫院。
    下午，院裏召集了所有要參加大會的人員，開了一個小型臨時會議，說明明天的流程和注意事項。蔣誌生和陳瑩瑩也在其中。
    第二天，顧沉舟一身稍正式的打扮。內裏是休閑白襯衫配直筒黑西褲和小白鞋，外麵套了一件呢子大衣。到了會場，裏麵暖氣十足，她脫掉外套，白加黑的配色簡單大方，既不紮眼，也不會出錯。
    然而，天不遂人願。顧沉舟每次不想出頭的時候，總是會被推到前麵去。會場的工作人員找到她，告訴她一會兒要站在第一排，領導人會進行慰問，讓她自然應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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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於一個社恐來說，無疑是一場挑戰，顧沉舟無奈長出一口氣。
    陳瑩瑩和蔣誌生在一旁鼓勵她。
    蔣誌生：“加油，老大。”
    陳瑩瑩：“加油，我到時候蹲電視前麵看你。”
    會議正式開始，台上的大屏幕醒目地顯示著大會主題。
    “華非友誼長存——華國援外醫療隊派遣65周年紀念暨表彰大會”
    各國領導一一上台演講，期間有攝像人員全場錄像。演講結束後，按照之前的排序，專人宣讀姓名，受表彰人員依次上台領取紀念章和證書，並拍照留念。最後，全體受表彰成員一起上台，接受祝賀。
    輪到顧沉舟時，相關領導與她握手、慰問：“聽說你在那邊受到了感染，感謝你為援外醫療事業做出的貢獻，你的勇敢和奉獻精神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顧沉舟禮貌地握了握手，輕聲回應：“謝謝您，這是我應該做的。”
    領導欣慰地點點頭，繼續向下一位受表彰者走去。
    會後，她又被留下做了采訪。等到一切結束，她定了最近的航班，匆匆趕往滬城。
    上飛機前，她給江臨夏發了條微信：「十點落地，等我。困的話，就先睡。」
    江臨夏秒回：「好，我等你。」
    晚上十一點多，顧沉舟終於趕到江家別墅。她站在門口，給江臨夏發了條消息：「我到門口了。」
    其他人都睡了，別墅裏一片安靜。江臨夏小跑著下樓幫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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