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咎和楚辭離開的時候，開的那輛小奔馳，秦助理親自幫兩人開門，請兩人上夜總的座駕。
    小餘第一次坐賓利，這裏摸一下，那裏摸一下，看什麽都好奇。
    一轉頭，看到周愷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幹什麽？”
    “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看來看去的樣子很沒見識？”小餘問的直率。
    周愷立刻搖頭，“不是，就是覺得你好像跟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有很大出入。”
    他一開始看到小餘，穿著淑女裙，紮著公主頭，踩著高跟鞋，像個乖乖女。
    看到朋友受欺負的那一刻，她像是忽然覺醒了第二人格，整個人都生動活潑起來，靈性又灑脫。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但小餘聽懂了，笑起來露出一對甜甜的梨渦，“看上去很淑女是吧？”
    “我裝的，嘿嘿。”
    她今天來相親不是自願，但女孩子的自尊還是讓她細心打扮好了才出來。
    既是對男方的尊重，也有一點點萬一成了，萬一對方真的很好的隱秘期待。
    這種直來直去的聊天氛圍顯然比中午時候的尬聊輕鬆愉快的多。
    小餘問他，“你學過武術嗎？感覺你打架很厲害。”
    “沒學過，不過我爺爺是老中醫，我從小跟他認穴位。”周愷笑的有點促狹，“我知道打哪些穴位又疼又省力，還不容易把人打出問題…”
    車後座熱火聊天，駕駛位的秦助理命苦的握著方向盤，找準時機開口，“那個…打擾一下，你們兩個能給我報一下地址嗎？”
    他已經繞著警察局開三圈了，這兩個家夥都沒發現自己遇上鬼打牆了嗎？
    小餘和周愷這才反應過來，車上還有別人。
    小餘吐吐舌頭，報上自己的地址。
    周愷靦腆的笑，“先送她回去吧。”
    …
    警局裏，秦助理走後，楚懷清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把楚天賜保釋出來。
    出了警局，王月眼睛都哭紅了，“現在怎麽辦？我們就天賜一個孩子，他不能坐牢啊!”
    楚懷清當然不想讓兒子坐牢，可現在他也無計可施，何深是律法界傳奇人物，出了名的油鹽不進，隻能把氣撒王月身上。
    “他這個性子都是你慣出來的，還好意思哭！要不是你天天一口一個小賤人，對楚辭各種咒罵，他能這麽處處跟楚辭對著幹，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你怪我？”王月也很委屈，“你以為你又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我跟著你擔驚受怕的還少嗎？”
    “你這麽好心，當初把林婉活活逼的抑鬱而死？扔下楚辭自己在京市自生自滅？還有你大…”
    “閉嘴！”楚懷清鐵青著臉，一個巴掌甩過去，把王月後半句話生生打回去。
    王月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我？”
    “我跟你這麽多年，你居然打我？楚懷清，你有沒有良心？”
    楚懷清看看自己的手，愣兩秒，冷下臉警告她，“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能隨便嚷嚷的嗎？”
    王月看一眼頭頂的徽章，咬著牙沒發作，朝停車場走去，“我去找楚辭，夜無咎現在對她正上頭，隻要她鬆口，天賜就沒事了。”
    “沒用了。”楚懷清攔住她。
    “怎麽沒用？”
    “秦助理和何深都是夜無咎的心腹，他們的態度就是夜無咎的態度…也是楚辭的態度。”
    楚懷清微黃的眼珠裏，陰戾一閃而過，“天賜說的對，咱們之前已經把人得罪死了，現在想修複關係，比登天還難。”
    王月開車門的手一頓，“她現在是夜無咎的心頭寶，夜家權勢滔天，萬一被她發現…那我們就徹底完蛋了。”
    劉家那邊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旦真相暴露…
    “那就讓她嫁不了夜家。”
    王月詫異抬頭，楚懷清眼底的陰狠讓她這個枕邊人都不由得心裏一驚。
    …
    回別墅的路上，夜無咎握著方向盤開車，楚辭坐在副駕，乖乖握著安全帶，和扇楚天賜巴掌的炸毛樣子判若兩人。
    其實楚辭能感覺到，她和夜無咎在一起後，性格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變化。
    變的‘夜無咎’化。
    她開始反叛，學會拒絕，不再遇事不決，畏首畏尾，那種在父母去世後，腳下踩著雲朵一樣虛無縹緲落不到實處的感覺在她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就像今天，換成以前的楚辭可能會怕給姨媽和陸家添麻煩而選擇息事寧人。
    而現在，她有了和任何人撕破臉的底氣，因為她堅信，有人會支持她，護著她。
    夜無咎帶給她的安全感，和姨媽，陸家，陸景川給她的都不同。
    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讓她隻要想到，聽到他的名字，身心都會放鬆下來的安心。
    用非主流時期，比較中二的表達方法就是。
    隻要他站在她身後，她就有和全世界為敵的勇氣。
    要是夏淺知道她腦子裏的想法，一定會仰天大笑三聲，高喊一句：你個死戀愛腦！肉麻死了！
    她不知道這種變化對她好不好，至少現在，她是喜歡且享受的。
    她盯著夜無咎看的太久，紅綠燈路口，男人轉頭看過來，午後的陽光透進來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給他冷白的臉頰渡上一層淡金色的光。
    夜無咎墨眉微挑，“楚董。”
    “我知道我有幾分姿色，你就算想潛規則我也要注意一下時間地點，這樣看著我，我很難辦的。”
    “當然，你想現在做點什麽也不是不行。”他慵懶的聳聳肩，“不過，我們大概率會再去交警隊走一趟，順便出下名。”
    楚辭腦子裏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一個大寫加粗的微博熱搜標題。
    【夜總和神秘女友馬路找刺激，被請交警隊喝茶】
    當然，也可能是。
    【驚！夜總和女友剛出警局又進交警隊，竟是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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