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附近沒有人，也沒有人從天上掉下來，”阿昭有點委屈地說道。
    小白有點煩躁：“你先別說話，我再瞧一瞧。”
    阿昭聞言，連忙伸出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話的。
    小白那雙金色的獸瞳泛著耀眼又有點刺目的光芒，阿昭的目光往旁邊移了移。
    半晌。
    小白的身形踉蹌了一下，差點一屁股跌進了河裏。
    “小白，”阿昭趕緊扶住它，“你怎麽啦？”
    “累，”小白的眼睛變成了黑色，它趴在阿昭的懷抱裏，語氣很虛弱地對小姑娘說道：“你的那個阿爹不簡單……你不用去找，他會自個出現在你的麵前……”
    阿昭見它緩緩閉上眼睛，瞳孔劇烈收縮起來：“小，小白？小白，嗚嗚，你別死，小白！！！”
    小孩子的響亮的哭聲傳得老遠。
    原本閉上眼睛的小白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被震聾了，它睜開眼睛，抬爪啪一下打在小姑娘的身上，毛茸茸的臉上帶著些許猙獰。
    阿昭淚眼婆娑地望著它：“小白，你沒死？”
    小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死了我都還不會死呢，我隻是累了想睡覺，你別吵我睡覺，你這個愛哭鬼。”
    阿昭聽到它的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我不吵你，你快睡。”
    阿昭外出洗了個臉，回來時眼睛通紅地抱著一動不動的小白，李驚雪嚇了一大跳，以為一人一獸遇到了什麽事情。
    李驚雪在得知小白累到睡著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跟女兒和小白接觸不多，但她能看出女兒很依賴很信任小白。
    小白出事了，女兒肯定會很難受的。
    阿昭把小白放在稻草堆裏，目光落在李驚雪的手上：“阿娘，你在做什麽？”
    李驚雪手上長長的茅草，茅草編成了一小塊草席，她柔聲告訴女兒：“我在編草席，等編好了把它鋪在稻草上，這樣睡得會舒服一些。”
    “草席？”阿昭有點好奇地湊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席子跟伯娘家裏的草席有點像，她馬上誇道：“阿娘好厲害。”
    李驚雪笑著說道：“這不算什麽，等我身體好一些，我把房子重新搭一遍，再打點家具。”
    阿昭眼睛瞪大：“阿娘還會打家具？真的太厲害啦~”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讓人聽得就眉眼舒展開來。
    “沒什麽，我以前……”李驚雪停頓了一下，笑著對阿昭說：“我以前打造過不少家具，等我恢複了，我們就把家弄得漂漂亮亮的。”
    “好~”阿昭望著自家阿娘：“那我也來幫忙？”
    “嗯，那阿昭幫我把這些茅草整理好？”李驚雪想了想說道。
    “好~”
    那天晚上，阿昭和李驚雪睡覺的稻草上多了一張草席，阿昭在草席上滾了滾，表示自己非常喜歡，因為鋪了草席，那些討厭的稻草就不會把她弄得渾身癢癢的。
    聽到阿昭的話，李驚雪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輕嗅了嗅，然後問道：“阿昭，你有幾天不洗澡了？”
    阿昭歪著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忘記了。”
    李驚雪：……
    她道：“咱們洗個澡吧。”
    她一直嗅到小姑娘身上有汗臭味，自己身上有血跡有汗臭，她便沒有多說什麽。
    但如今有了幹淨的草席，不洗澡好像說不過去。
    阿昭對洗澡這件事情有點抗拒。
    “阿昭乖，跟阿娘一起洗？”李驚雪笑盈盈看著小姑娘。
    拒絕不了阿娘那張漂亮笑臉的阿昭乖乖跟著她去洗澡了。
    李驚雪深夜帶著阿昭去河邊洗的澡，三更半夜，整個村子的人都睡著了。
    好幾天沒有洗澡渾身臭哄哄的阿昭被李驚雪拿著一塊布當作洗澡巾，上上下下搓了個遍，搓下了不少泥屑。
    洗完澡的阿昭借著月光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手腳，咦？自己好像輕了不少？
    這塊布是李驚雪從自己衣袍上扯下來的，她幫阿昭洗完，也把自己的身子擦了擦。
    母女倆邁著歡快的腳步回了家，躺在幹淨的草席上，阿昭很快就睡著了。
    李驚雪看著從窗外散落的月光許久才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兩天，阿昭跟著李驚雪把破舊的茅草屋修葺了一遍。
    李驚雪的手很巧，她用阿昭撿回來的木頭做了簡易的桌子椅子，還編了草籃，掩門的門簾，窗簾……
    阿昭坐在李驚雪身邊小臉上全是驚歎：“阿娘太厲害啦~”
    這兩天阿昭已經化身誇誇團了。
    “真該讓小白看一看，”阿昭說到小白，她忍不住往屋內看了看，“小白都睡了兩天，怎麽還不醒？”
    雖然給女兒解釋過很多次，略懂醫術的李驚雪還是跟她解釋道：“小白是消耗過大才睡著的，等它睡夠了就會醒過來。”
    李驚雪編好了手中的籃子，和阿昭去了天壁那邊。
    她的身體還沒有康複，所以走不遠，要拿著一根木棍支撐著身體。
    阿昭背著阿娘編織的小背筐，語氣不太讚同地說道：“阿娘，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等我。”
    她之前摘回來的月見草用完了，今天要去采新的回來，不然阿娘就沒有草藥敷傷口了。
    “不行，”李驚雪態度很堅決，“以前小白跟在你身邊，有它保護著你我比較放心，現在你獨自一人，我放心不下。”
    李驚雪之前同意阿昭一個小孩子到處的原因就是小白，小白顯然不是普通的靈獸，有它跟著，她也很放心。
    如今小白一睡不醒，她作為一個大人，自然不能讓小孩子一個人去采藥的，萬一路上遇到什麽事就不好。
    “小白保護我？”阿昭聽到自家阿娘的話，莫名地想起小白被村裏孩子一腳踹飛的模樣。
    她鼓了鼓臉，明明是她在保護小白。
    不過，阿昭擔憂看著臉色蒼白的阿娘地說道：“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李驚雪：“已經好很多了，能走動的，你不用擔心我。”
    阿昭：“要不阿娘和小白乖乖在家等我？”
    李驚雪的態度很堅決：“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你別去。”
    阿昭：……
    她道：“好吧，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不過我們慢慢走，不要著急。”
    阿娘真不聽話。
    李驚雪見女兒露出無奈的神色，被她逗笑了，一個三歲的小姑娘怎麽這麽老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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