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萬丈樓心中輕顫，他是一宗之主，許多事情他都知曉。
    比如，有邪道之人會以他人精血為食，還有人會行采補之術。
    萬丈樓同樣也想到，寒江雪失蹤三十年，歸來便是極境大宗師，功力增進至此，不是得了大機緣，就是用了特殊手段，比如，邪術。
    想到此，萬丈樓結結巴巴道：“祖師，您是要采……采……”
    “不錯，就是你想得那樣。”
    方寒月淡然點頭，雙眸冰寒如幽泉，凝視著萬丈樓。
    萬丈樓被這雙眼盯著，感覺到了自心底而發的恐懼，方寒月幽幽道：“宗主大人，這世間的道理從來都是由勝者書寫，你是否願意徹底歸順本座，與本座一起問鼎天下。”
    “問鼎天下？您竟然想問鼎天下！”
    萬丈樓被方寒月的野心嚇到了，天下之大，強者如雲，凡人之上更有仙人，她居然敢將這樣的話說出口。
    努力地深呼吸著，不知為何，萬丈樓竟感覺方寒月沒有撒謊，她有著這樣的野心，也有這樣的實力。
    這種下意識的感覺很荒誕，卻又很真切，萬丈樓緊咬牙關，做出一個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決定：“隻要祖師能帶領歸雲宗走向輝煌，些許的犧牲都是值得的，想來那些女弟子，也一定願意犧牲自己成就祖師。”
    方寒月滿意點頭，笑道：“你，很不錯，對本座胃口。”
    “來，你過來，離本座近些。”
    方寒月對萬丈樓招了招手，萬丈樓身體仍在打顫，緩緩向前。
    就在他靠近之時，突然，方寒月一掌拍出，正中萬丈樓心口。
    “嗚……”
    萬丈樓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痛苦，他隻覺得心口有瞬間的刺痛和寒意，像是有一根冰錐紮入心髒，雖然隻是一瞬，卻也讓她非常難受。
    方寒月道：“本座在你的心髒內種入一縷地煞陰火，想必你應該清楚，地煞陰火是何物，你若敢背叛本座，定叫你屍骨無存而亡。”
    萬丈樓連忙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屬下絕不敢背叛寒祖師，願為寒祖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咳咳……好了，快去吧，我重傷的消息被散播出去，定會有許多野心家對歸雲宗生起不好的念頭，我們如今還不能像當初的望月門一樣，借望月山天然大陣之力迎敵，若本座不快些恢複，歸雲宗恐有大難。”
    萬丈樓此時也反應過來，先不說手中的神劍千山暮，這次的鑄劍大典，也暴露了歸雲宗收獲大量月寒冰石的事情。
    以前江湖中人隻知望月山神異，但因為望月門比較低調，並不知望月山中到底藏了多少寶，這次卻展露出來，若是寒祖師無事也就罷了，偏偏寒祖師重傷的消息也被傳出，如今的歸雲宗，要守住望月山隻怕是難了。
    想到這些，萬丈樓也下定決心，迅速離去，為方寒月尋找合適的對象。
    ……
    “唉，聽說了嗎，寒祖師要開門收徒，隻收咱們這些女弟子。”
    “哈哈，當然聽說了，不然咱們姐妹幾個怎麽會過來。”
    “說起來，寒祖師這次要收的徒弟也太多了吧，這裏二十多位師姐妹，寒祖師都要收為關門弟子嗎？”
    大批的女弟子聚集在一處廂房前，她們議論紛紛，她們都是聽到了寒祖師欲收多位年輕女弟子為徒，所以才趕來。
    對於未來她們有著憧憬，隻可惜，她們不知自己早已來到深淵麵前，被深淵所凝視。
    “吱呀～～”
    房門緩緩推開，女弟子們的目光聚焦而來，看到了方寒月推門而出。
    望著這一道道期盼的眼神，方寒月笑道：“諸位，你們很幸運，今日都將成為本座的關門弟子，而且今日本座便會將畢生所學都傳授於你們！”
    聽到這話，許多女弟子們都激動地跳了起來：“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成為了祖師的關門弟子，哈哈哈！”
    “嗬，前不久在歸雲宗山門時，玉靈兒師妹還總是炫耀她的妹妹能拜寒祖師為師，現如今我們也做到了，等回到山門，看她還敢不敢再炫耀！”
    看著她們激動的樣子，方寒月的眼神冷得令人發涼，她揮手道：“好了，徒兒們，都進屋來吧，為師這就傳授你們獨門功法。”
    在她的話語下，這些女弟子邁步走入了廂房，卻不知這一進，便再也出不來時，屋內也傳來幾名女弟子的驚呼：“嗯？祖師不要，呃啊……”
    不遠處，萬丈樓看著廂房的木門緊緊關閉，喃喃自語道：“對不起了，你們都將是我歸雲宗的功臣，為了寒祖師，獻出你們的生命吧。”
    萬丈樓在這裏守了很久，數個時辰後，她看到屋門打開，方寒月從其中緩緩走出，氣勢內斂，也完全看不出重傷的痕跡。
    萬丈樓激動上前，道：“祖師，您恢複了？”
    “不錯，這些女弟子質量尚可，本座吸盡她們的陰氣，如今傷勢已基本恢複，並且功力還有少許長進，已達到本長老的預期。”
    萬丈樓咽了咽口水，探頭悄悄向屋內打探，隻看到滿地的幹屍，連血液都沒有留下，心底又是一顫。
    他這時又想到了玉萱兒，忍不住問道：“祖師，你收玉萱兒為弟子，是真心的嗎？”
    “你猜。”
    方寒月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掏出一卷自己手抄書冊，遞給萬丈樓道：“這是武典大河氣經的上半部，你可改換功法修煉此功，其中還有本座突破大宗師的心德綱要，你拿去吧。”
    “嘶！武典！！”
    萬丈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卷書冊，顫抖著接到手中，他怎麽也沒想到，寒祖師竟願意將她自己的武典交給自己，還有突破大宗師的要點，這下他可真是賺大了。
    方寒月微笑點頭，反正大河氣經也不是自己真正依仗的內功，拿來做為獎勵，倒是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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