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年後，方寒月也是順利達到外罡大成，隻是氣之極境氣貫長虹，似乎並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容易達到。
    “氣貫長虹，號稱是三大極境中最容易的一種，對我而言卻成為了最慢達到的一步。”
    短時間無法破關，方寒月便在自己的小院中書寫字畫，陶冶情操。
    她知道這一步急不得，氣之極境氣貫長虹之所以說是最簡單的一步，是因為這一步本質上就是一個水磨功夫。
    仙人的真元為實，武者的內家罡氣為虛，氣之極境便是由虛化實的過程，理論上每個大宗師都能靠長久的時間來突破，且體內罡氣越是渾厚，也會相對慢一些。
    普通資質者，甚至要花費百年以上的時間才行，而大宗師壽元在一百五十歲左右，普通資質者怎麽可能在五十歲以前成為大宗師，等到八九十歲成為大宗師，哪還有時間去磨出一個氣之極境來。
    而天賦極佳者，往往也需要十年左右，當然，這一步還可以通過某些外物加快進度，比如純元仙體的先天真元。
    不過就算有先天真元，也不是不到一年便可成的，方寒月知道練功急不得，太過急躁，便容易走火入魔，尤其是煞魔訣和地煞陰訣這樣的邪性功法，更要小心謹慎。
    然而，方寒月有這樣的心態，她的便宜徒弟玉萱兒可沒有。
    “祖師，祖師！你快來看看吧，玉萱兒要練瘋魔了！”
    萬丈樓匆忙來到方寒月庭院的門口，焦急大喊，如今，他也突破大宗師，但正是成為大宗師之後，他才能越發感覺到祖師內力的高深與可怕。
    院中，方寒月放下筆墨，無奈搖頭，自語道：“如我所料，小丫頭就是小丫頭，或者說因為我和鐵鐵幫她打通六條經脈，讓她感覺練功太過容易，這是真當練功如吃飯喝水了嗎。”
    “罷了，去看看吧。”
    ……
    方寒月隨萬丈樓來到玉萱兒所在的庭院，隻見那清冷的庭院中，倔強的少女渾身染血：
    “我一定要打通第七脈……”
    “我還沒有為姐姐報仇……”
    “嗤！”
    大口鮮血噴出，玉萱兒渾身痛苦抽搐著倒在地上。
    體內的內力在逆流，方寒月看著都感覺無語，真是幸虧在為她覺醒體質時，將其經脈淬煉堅韌，而且自己創造的玄陰真經也是以大地陰氣溫養經脈，要不然就憑玉萱兒這種練功方式，早就經脈崩斷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的經脈也已經損傷了，而萬丈樓亦是說道：“我們和鷹王祖師都勸過她多次，她總是不聽話，寒祖師，隻能您來親自管管她。”
    方寒月點頭，緩步走到玉萱兒身前：“欲速則不達，萱兒，看來為師助你打通六條經脈，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
    “先好好養傷吧，短時間內，你不適合再練功了。”
    說話間，方寒月出手，為其調理體內雜亂的內力。
    玉萱兒哭泣，難受道：“師父，我連絕頂都無法達到，該怎麽為姐姐報仇啊。”
    方寒月歎道：“萱兒，報仇是急不得的，而且你雖然沒了姐姐，但你還有為師我啊，你放心，你姐姐的仇，為師會替你報的。”
    “嗚嗚嗚，師尊。”
    玉萱兒撲入方寒月懷中痛哭，這師慈徒孝的畫麵，讓人落淚，但在場的萬丈樓卻流不下淚，甚至有點想笑，笑寒祖師的演技太深情了。
    哭泣片刻後，玉萱兒堅定道：“師尊，徒兒想申請下山曆練。”
    方寒月心中皺眉，在她的規劃裏，玉萱兒不需要曆練增長見識，隻要當一個溫室裏的花朵成長起來便好。
    這時，萬丈樓說道：“不可，如今外界動蕩，你現在出山太過凶險了。”
    方寒月向萬丈樓投去讚許的眼神，又問道：“萬丈樓，如今外界情況如何？”
    萬丈樓正色道：“祖師，最近兩個月，元州出現一尊凶魔，肆意屠殺生靈，已有數座縣城淪陷，甚至在五天前傳來，長山郡慘遭全郡被屠，元州州府已然震怒了，元州各宗也是人心惶惶，很多宗門已經封閉山門，禁止弟子外出了，咱們歸雲宗也要準備了。”
    “嗯？”
    方寒月微微愣神，她還以為萬丈樓剛才之言，隻是搪塞玉萱兒不能下山而已，沒想到，居然真有大事。
    這讓方寒月有了些許興趣，屠城，如今的時代即便是那些所謂的魔道宗門也不敢如此，那些魔門雖然行事乖戾，但卻緊守最低的限度，畢竟不守底線的魔門都已消失在芸芸眾生的怒火之下，比如天煞玄宮。
    當下，方寒月問道：“你仔細和我講講，我這幾日閉關清修，都不知外界出了這樣的凶魔。”
    萬丈樓道：“說起來，這凶魔據傳是從魃嶺山上走下，剛下山時，不過是宗師階位的水平，其外表像是一個普通人類，進入山南郡後便開始大肆屠殺。”
    方寒月驚訝道：“宗師階位，殺入山南郡，這凶魔居然還能全身而退？而且它從魃嶺山走下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它是從魃嶺山誕生？那為何不受山南郡城內的驅鬼符影響，還能進城？”
    萬丈樓凝重道：“這便是此凶魔最可怕的地方，據傳，此凶魔入山南郡開始大肆殺人後，很快便被趕來的幾位大宗師擊斃，據說連心髒都被打爛了。”
    “但沒過幾日，此獠的屍體居然無故失蹤，再發現時，已是出現在山南郡外，進入了泰安郡，整個泰安郡，都險些被其血洗，死了兩成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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