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萬丈樓苦笑，他聽明白了方寒月的意思，暗凰門不再去管歸雲宗，並且還要拿走歸雲宗的所有資源，從今往後，歸雲宗隻有自生自滅了。
    奈何在如今的局勢下，歸雲宗恐怕也隻有加入大武，成為一群炮灰這一條路可走了。
    沒錯，就是一群炮灰，如今戰況日夜加劇，仙人都難以保全自身，沒有仙人坐鎮的宗門就更是戰場的消耗品了，未來不容樂觀。
    想通了這些，萬丈樓卻沒有太多猶豫，直接跪倒在地，對方寒月連連磕頭道：“小人萬丈樓，願誓死追隨方祖師，請祖師收下小人吧！”
    “哦？”
    看著萬丈樓這樣，方寒月也有些驚訝，她原本還以為，萬丈樓不願讓歸雲宗沒落，要大聲質問自己，或是傷心，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決絕。
    方寒月問道：“拋下歸雲宗，你不會遺憾嗎？要知道，我不可能帶走太多人，除了你，恐怕最多隻會再帶走七八位宗師境以上的長老了，那個時候，歸雲宗也名存實亡了。”
    “小人絕不遺憾！”
    萬丈樓神情堅毅，看向方寒月的眼神中流露著憧憬，這是對力量的渴望與追尋。
    “曾經，小人以為自己此生難以企及大宗師境界，便努力維持著歸雲宗，期望著能將歸雲宗發展壯大。”
    “可是，當小人突破大宗師，並一步步逼近極境之時，小人才發現，力量是如此美妙，唯有自身強大才是真理，若小人有朝一日成為仙人，超越歸雲宗祖師，即便是歸雲宗其他人全部死去，那又怎樣！”
    萬丈樓情緒激動，相比於方寒月到來前，他的心性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的他更多考慮宗門，現在的他卻是考慮自己。
    方寒月摸了摸下巴，她的心中，其實也隱隱有過重建天煞玄宮，稱霸天下的想法。
    如今自己已是半步純元，更是有著比肩純元後期的強大戰力，還有著能保證自己突破純元境的資源，這個想法或許已經可以開始付諸實踐。
    於是，看著麵前的萬丈樓，方寒月輕笑道：“很好，萬丈樓，那麽本座現在想知道，若我將這些歸雲宗弟子和長老的命運交給你決定，本座帶你離開，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萬丈樓心中一顫，隱隱感覺到，自己這次的回答，將決定自己今後在方寒月身邊的處境。
    想到此，他的麵色逐漸變得瘋狂，喪心病狂道：“與其讓這些人朝不保夕地活著，最後成為為大武賣命的武者被逼著踏上戰場，倒不如全部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祖師！”
    “祖師，您將他們的生命全部收下吧，用他們的生命來鑄就您的偉大！”
    說到最後，萬丈樓心中的道德束縛也徹底被突破，同宗的情誼算什麽，和方祖師比，都是一群垃圾，垃圾就該有垃圾的價值。
    方寒月微微點頭，對萬丈樓的表現很滿意，既然要追隨自己，那就該如此。
    於是，方寒月也做出決定，一指便戳在其眉心上。
    萬丈樓渾身顫抖，感到頭暈目眩，這是方寒月在用神識之力醍醐灌頂，為他傳授功法。
    不僅如此，方寒月還以自身真元，強行為萬丈樓改換功法，所以導致其如此痛苦。
    傳功結束，萬丈樓身體還有些痙攣，麵色也有些鐵青。
    他趴倒在地，耳邊隻聽到方寒月冰冷的聲音：“本座今日傳你煞魔訣和半部地煞陰訣，並已經給你種下陰種，助你修成煞魔訣。”
    “這陰種可讓本座掌控你的生死，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像玉萱兒一樣成為我的鼎爐。”
    “另外，你的實力太差了，歸雲宗這些人本座看不上，我看你始終難以突破極境，這些人就賞賜給你了，是生是死，由你定奪。”
    “是……多謝……祖師……”
    萬丈樓聲音顫抖，而方寒月已經離開原地。
    時間過去三天，這三天中，暗凰門幾位仙人和極境大宗師長老趕來，不由分說便強行衝進歸雲宗寶庫，收取資源。
    歸雲宗弟子和長老們都是懵逼的，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群神秘的強者自何方而來，有人還想反抗，但一位仙人長老走出，便將所有反抗者鎮壓。
    “宗主大人，宗主大人呢？”
    “寒祖師，寒祖師，有仙人入侵我宗……不！”
    “大河劍仙前輩，您在哪裏，請出手相助……”
    歸雲宗的長老和弟子們都在痛哭，不斷來到方寒月的庭院，試圖尋找方寒月和顧清風的身影，但卻一無所獲。
    萬丈樓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無蹤，實際上，萬丈樓躲藏在自己秘密建造的密室中，除非擁有神識，否則無人能找到他。
    在密室中的三天時間裏，他熟悉著方寒月傳給自己的煞魔訣，表情痛苦。
    以方寒月如今的實力和地煞陰訣四相合一的境界，給萬丈樓換功換得相當幹脆，不僅是功法變了，連體質都在這三天時間裏潛移默化間轉化為了純陰之體。
    而且隨著對煞魔訣的熟悉，萬丈樓感覺到，他這個純陰之體距離覺醒大成，欠缺一場大規模的血祭！
    “呼，大規模的血祭啊……”
    萬丈樓微微睜眼，眼中閃爍深邃的幽光，喃喃道：“原來如此，方祖師，這才是你交給我的決定，煞魔訣……真不愧是當年天煞玄宮的基礎內功，明明不是武典，論玄妙程度還在很多武典之上，厲害……”
    以萬丈樓原本的資質，雖然得了武典大河氣經，但成仙的機會依然渺茫，就是突破極境恐怕也要拚盡全力，消耗大量時間消磨。
    但煞魔訣卻掠奪他人，以此壯大自身，這便有了更大的可能，成仙之機，盡在於此！
    “如此大好機會，我萬丈樓怎會辜負祖師的一片好心，隻能說抱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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