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弱點是什麽？”雲月毫不猶豫地問道。
    正如秦奮之前說得那樣，一旦有了飛升的希望，雲月便不再希望這個世界毀滅。
    畢竟飛升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資源，想要收集齊這些靈力資源，不是雲月一人能搞定的，他需要大量的人作為幫手。
    “他們還沒有長出護甲，戰鬥力未到巔峰。”
    秦奮像是早已知道了雲月的答案，波瀾不驚地回答道。
    “沒有長出護甲，戰鬥力未到巔峰？”
    雲月重複著秦奮的話，這時才想起這些怪物們的異常之處，無論是蜈蚣還是蟑螂，他們都像鼻涕蟲一樣，體表都隻是覆蓋著一層黏液，並沒有硬質的外殼，甚至連皮膚都還沒有生成。
    “疫的傷害不高，目前沒有護甲，勉強隻能承受金丹境界的攻擊。還不是更高境界修煉者的對手。”秦奮解釋道。
    “也就是說這些怪物隻是看上去唬人而已，僅憑這點實力，怎麽可能讓世界毀滅？”
    雲月一聲嗤笑，看來自己之所以會害怕這些怪物，完全是因為自己目前喪失了對靈力的控製而已，變成了一介凡人而已。
    “可不要因為它們現在實力不強就小瞧它們。要知道疫的繁殖速度極快，還會不斷變異和進化。”
    秦奮似乎也早已猜到了雲月的態度，說話時表情也充滿了玩味。
    “變異？進化？”雲月再次表現出了不解。
    “對，一旦疫進化出了皮膚，它們的防禦力便會迅速提升。若是甲殼長滿了全身，就算大成境大圓滿的仙修也無法輕鬆將它們殺掉。”
    “變異則更加詭譎難測，它們中的某些個體可能變得無比溫順，喪失攻擊力，也可能會變異成外貌跟人類一樣的生物，像是智慧生物般學會偽裝，變得陰險狡詐，還可能會變異出極強的攻擊力。”
    “總之，會出現各種各樣意料之外的情況。”
    秦奮自豪地講解起了這些怪物的突變性。
    “即便如此，你的這些傑作聽上去也隻是能達到更高境界的妖獸而已，我並不覺得它們能毀滅世界。”
    雲月並不能想象到這些怪物能有多厲害，畢竟這個世界早已有了類似會變異和進化的妖獸存在，這麽多年過去，這些妖獸連仙盟的統治地位都沒有威脅到過，更別說毀滅世界了。
    秦奮則不屑地笑了笑。
    “我的這些寶貝與妖獸有本質上的區別，妖獸的本能是生存，縱然它們嗜血好鬥，可依舊會衡量每一場戰鬥能存活的幾率，一旦死亡靠近，它們便會放棄戰鬥拚命逃跑來求生。”
    “說得簡單一點，它們會貪生怕死。”
    “而疫從不恐懼死亡，它們的本能就是殺戮，使命就是殺光世界上所有的生命。”
    “它們可不會在意雙方有多大的境界差距或者誰強誰弱，更不關心道德法律，一旦遇到其他生命體便會毫不猶豫地直接發起進攻。”
    雲月再次想起這些被稱為疫的家夥們看自己的眼神中那溢出的森然殺意，再一次汗毛直立。
    他明白了，這才是這些怪物與妖獸最大的區別，妖獸雖然暴戾，可他們會掂量對手的實力，一旦對手的實力對自己有威脅，他們都不會主動進攻。
    而疫的殺戮卻不需要任何條件和理由。
    若是這些怪物形成一支數量巨大的軍團，就算它們的破壞力還不足以毀天滅地，可那種舍生忘死也要屠盡生命的衝擊也足以讓人們絕望！
    “即便如此，疫也不可能威脅到我，你憑什麽會覺得我會按照你的意思通知仙盟呢？”
    雲月穩定了一下他的心緒，試圖找到能製約秦奮的條件。
    “當你關心疫的缺點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你的態度。”
    “你畢竟是一個異類，你不願與仙盟接觸，一旦暴露，就要獨自麵對整個仙盟的圍剿。”
    “可你若是袖手旁觀，等到疫發展壯大無法控製之後，這個世界又會毀滅，你又無法完成飛升。”
    “最好的情況是仙盟與疫來一場曠世大戰，你猥瑣發育，收集足夠的資源，完成屬於你自己的飛升大業。”
    “我沒說錯吧？雲月仙尊！”
    秦奮戲謔地看向了雲月。
    雲月嘴角抽搐，不置可否。
    至此，他也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似乎隻要自己一開口，眼前這位老者便會看穿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秦奮見雲月不再開口，哈哈一笑。
    “你很謹慎，整件事情對你太有利了，你既能擺脫仙盟潛在的威脅，又沒有任何的危險，還能能坐收漁翁之利，甚至完成飛升的夙願。”
    “全是好處，一點壞處都沒有。”
    “你明白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下餡餅，你害怕這一切是陷阱。”
    隨著秦奮的話語一句一句緩緩流出，雲月的瞳孔也越來越大。
    秦奮一眼看穿了雲月的表情變化，可他的表情如同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對我而言，你隻是一顆棋子，我的時間不多了，隻能控製你走這一步棋而已，那就是讓你知道疫的存在，而後續的棋，需要你自己走。”
    “當然，如果你真的飛升到了蚈漠，你會感謝我控製你下的這一步棋的。”
    “蚈漠？”
    雲月又聽到了一個新的詞語，表現出了疑惑。
    “就是你們所謂的上界。”
    秦奮淡淡說道。
    “你去過上界！那裏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雲月不可置信的問道。
    “哎！”秦奮一聲歎息，搖了搖頭。“我隻能提醒你，當你完成飛升後，一定會大失所望的。”
    “我不可能僅憑你一句話，就放棄飛升。不管上界是怎麽樣的一個世界，我都得去看看。”
    雲月堅定地說道。
    “我並不打算阻止你飛升的腳步，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飛升的辦法了。”秦奮笑了笑。“你大可不必裝的如此大義凜然，想要通過飛升來延續生命的長度，這種想法並沒有問題，也沒什麽丟人的。”
    雲月一時語噎，隱藏在心裏的想法被別人活生生扒出來，任誰都覺得不好受。
    “我對你隻有一個忠告，不要急著飛升，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你的急躁會讓你萬劫不複。”
    雲月並沒有將秦奮的忠告當回事，反倒是想到了另一個疑惑的地方。
    “你不是說你要毀滅這個世界嗎，為何又要將疫的弱點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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