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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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公子,這是鄙人的貼身信物。隻要有本族商號的地方,憑這個都可以落腳休息,在一些商貿繁華的城市,甚至能當通關令牌用。”
令牌?
陸覺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塊令牌,往桌上一扔。
“你一定見多識廣,幫我看下這是什麽?”
賈真好奇的拿在手裏端詳起來。
這,這不是夏國的通關令牌麽?!
看到許呈震驚的眼神,賈真確認了自己判斷沒錯。
許呈小心翼翼的問道。
“賢侄,這塊令牌你是從何處得來?”
“哦,地上撿的。”
見陸覺並不願意透露來源,許呈也不好多問。
“陸公子,據我猜測,這塊令牌的所有者應該是夏國人,身份還不低,而且跟夏國第一宗門燕雲宗也有關係。”
賈真恭敬的回答道。
看著許呈手裏夏國的高級令牌,再聯想到被人分屍的幾位夏國高手,還有麵前這個,衡門剛剛敲定的天選之人……
一道閃電劃過許呈腦海。
難道!
難道陸覺中午,是故意不敵區區力士境的李藏,和昨天打不過門衛一樣,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高手身份。
冷汗從許呈背後,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
“賢侄,這塊令牌我和賈兄看到無妨,但平時你還是不要拿出來,免得有人看見借機做文章。夏國的奸細,那就是白花花的五十兩,人心難測啊。”
從賈真手裏接過確認了真偽的令牌,陸覺沉思了片刻。
“許伯伯下午還請留在縣學,放學後我有事請你幫忙。”
“賢侄盡管來找我便是。”
回去的路上,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陸覺的腦中已經醞釀完畢。
一進學堂,陸覺徑直走過臉上塗著刀瘡藥膏的寧顯,竟然主動把蒲團搬到寧琳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寧琳一看是他,眼中有些許驚恐,也不說話,隻是把頭低下來看書。
陸暗嬉皮笑臉的說道。
“姐姐,我沒有下午的書,能一起看麽?”
寧琳不答話,一改昨日熱情的態度,變得有些唯唯諾諾,還不時地將眼光偷瞄向寧顯。
陸覺抬頭看去,寧顯正麵露凶光,死死地盯著自己這邊。
有許教諭撐腰,陸覺根本無所謂,瀟灑地對視回去。
目光中不乏幾分挑釁,看得寧顯麵色鐵青。
尤其他臉上幾道已經結痂的血痕,甚至猙獰。
就在寧琳魂不守舍的時候,陸覺已然悄悄將手掌,按在了寧琳的書袋上。
傍晚,寧府大院內。
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婦,正筆直地跪在庭院正中央。
一旁還陪跪著的一位少女,正是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的寧琳。
少婦正是寧琳的生母,喚作鍾娘。
“鍾娘,你生的好女兒。寧顯在縣學受了欺負不僅不幫忙,還找外人拉偏架。才十四歲就成了小狐狸精,這不是又勾上哪家公子了吧。要不要我跟老爺說一聲,早早的把她嫁出去?”
堂上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端坐在正中央道。
“夫人息怒,寧琳還小不懂事,有什麽做的的不對的地方,您盡管罰我就是。”
鍾娘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後哀求道。
“哼,現在一副可憐相。不要以為老爺私下寵著你,你就能上天。一個婢女克死自己的主子,還趁主母懷孕,靠身子勾引老爺生下賤女,真是丟盡了寧家的臉。”
貴婦人怒目訓斥。
大堂兩側雖然還坐著幾位衣著華麗的婦人,但在貴婦人的淫威下,皆不敢言。
“大夫人,不關娘的事,是我擔心哥哥有危險才去找許教諭的。”
寧琳鼓起勇氣分辯道。
“哼,巧舌如簧。巧福,給我去打爛她的小嘴。”
一位侍立在旁的老仆,望向跪在庭中的母女二人,有些猶豫。
他心裏感慨,老爺近年身體不好,此刻正在安州別院養病。
今晚可算讓大夫人逮到機會,鍾娘母女二人,怕是難逃受罰了。
“巧福,還愣著幹什麽,要我親自動手麽?”
老仆隻得蹣跚地走到二人麵前。
“鍾娘,六小姐,對不住了。”
寧琳抬起頭,目光堅毅地環視著堂內並沒有幫忙求情的眾人。
自小所受的冤枉和委屈,已經不計其數了,也不差這一次。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院子裏啪啪響起,卻始終沒有聽到一句求饒的聲音。
幾十個巴掌過後,原本跪得筆直的少女,終於撐不住,慢慢栽倒在地上。
“夠一百個了嗎?潑醒了再打!”
貴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恨恨的說道。
自己寶貝兒子臉上的傷,可不是讓下麵的娘倆受幾個巴掌就能抵消的。
站在一旁的寧顯,一回來就向母親添油加醋的哭訴。
本來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但看到她被打成這樣,也有點於心不忍。
以往母親動怒,隻是將她們關幾天禁閉不讓吃東西,稍加懲戒。
這次自己破了相,沒想到竟然讓母親如此大發雷霆。
堂內其他的姨娘們看到劉夫人如此盛怒,也不敢勸,隻怕火上澆油。
寧顯剛想開口向母親劉夫人求情,卻被猜到他心思的母親,用嚴厲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下,嚇得不敢不言。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連個鄉巴佬都打不過,以後怎麽撐起寧家這份家業?還有趙義,你這保鏢,是不是不想幹了?”
說完劉夫人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硬塞在站在一旁的趙義手裏。
“寧顯臉上被劃四道血印子。你給我在這二人臉上,也劃四道一模一樣的,隻許長不許短。”
送完寧顯回來的趙義,戰戰兢兢站在一旁準備受罵,沒想到劉夫人來這一出。
這個婆娘,是怕髒了自己的手,要別人做惡人麽?
這欺負母女倆的名聲傳出去,以後還怎麽在朔風城大街上混了?
寧老爺回來要是知道,不得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用。
趙義忙滿臉堆笑。
“劉夫人,我隻是一個外人,本來在這裏已經不妥,您這是行家法……”
“東四街收租的老吳,這幾年身體越發的不好,我正尋思著找個得力的人選。”
貴婦人端起了茶盞,漫不經心地撥弄了幾下茶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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