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演武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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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縣學演武場,一年一度的武堂招生考試已臨近尾聲。
場邊不少敗下陣來,但是又不甘心離開的少年,圍著演武場遲遲不走。
也是希望看看別人的決鬥吸取經驗,為來年的比試做準備。
考核方式很簡單,抽簽模式一對一。
對手是武堂的正式學員,正式學員讓一手一腳。
能支持到半炷香的時間,便算合格。
而這一場,辛小虎運氣背到了極點,抽到了李藏。
監考官看到簽出來,搖了搖頭,勸他明年再來。
一問原因,是去年李藏就因為收不住力,將對麵的考生胳膊打斷。
對方家裏忌憚李家的權勢,沒有敢說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今年武堂人手不足,根本不會安排他來做對手。
辛小虎也是一驚,但想到母親維持生活的艱難,便咬牙要求繼續參加比試。
看到辛小虎眼中的堅決,監考官走過去叮囑了李藏幾句。
隻見李藏嬉皮笑臉,連連應承,但看向辛小虎時,目光中卻透著狠辣和挑釁。
在李藏心裏,能夠在朔風城合理傷人甚至殺人,演武場的招生考試,算是個不錯的機會。
陸覺一麵聽課,一麵留意著窗外的情況,一見輪到小虎上場,便假裝肚子痛舉起了右手。
凡逸無奈的搖了搖頭,站在講台上的他,早就看出陸覺心不在焉,便示意他快去快回。
得到放行的陸覺,悄悄的加入了圍觀的人群中。
夏日酷熱的陽光,照耀在寬闊的演武場上,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兩名少年對峙在廣場中心。
辛小虎穿著借來的武道服和護具,緊握的雙拳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而對麵的李藏,甚至連演練的護具都不帶,臉上掩藏不住輕視之意。
監考官正準備交代雙方注意事項,突然李藏肩頭一動,便向辛小虎衝去。
他的拳頭像鐵錘一般狠狠的揮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直逼對手的麵門。
雖然隻是出了單拳,但拳法迅猛而淩厲。
辛小虎私底下也得到過錢大謙的悉心指點,其實力早就不是一般少年可比。
見對方來勢洶洶,反應迅速,一個側滾翻巧妙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同時順勢掃出一記旋風腿,直取對方下盤。
李藏一個急停跳躍,但辛小虎緊接著順勢一個回旋踢,逼得李藏連退幾步,打亂自己快攻的節奏。
兩人之間的戰鬥迅速進入白熱化,廣場上空回蕩著拳腳相交時,砸在護具上的砰砰聲。
沒想到今天下午最精彩的決鬥,竟然發生在最後。
周圍觀眾的呼吸都似乎停滯了,全神貫注地看著演武場中間的二人。
“辛小虎,沒想到你娘這個克夫的女人,生出來的家夥倒還有兩把刷子。”
“不許你侮辱我娘!”
聽到對方口出傷人之言,辛小虎頓時大怒,向對方猛攻過去。
李藏嘴角微翹。
兩人比武攻心為上,對方心態上已經落了下風。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動作都開始變得緩慢,汗水從他們的額頭上滴落,顯然是雙方體力消耗過大。
連續發動猛攻的辛小虎,體力消耗更大,眼見香已快燒完,隻要他再堅持半刻防守,便可過關。
但剛才李藏的諷刺,讓他咽不下這口氣,繼續體力,想要最後一擊分出勝負。
隻見他瞅準李藏彎腰喘息之際,突然一個飛身側踢,而李藏竟然靈活的後仰躲避,順勢抓住辛小虎的腳踝。
失去重心的辛小虎,重重的摔倒在地,摔得頭暈目眩。
勝負已分,監考官剛站起身,準備宣布辛小虎落選,卻看到李藏並沒有放開辛小虎的腳踝,反而雙手扣住對方左腳,正用力掰向相反方向,而地上的辛小虎疼得額頭冒汗。
“住手!”
監考官想阻攔已來不及。
“你真的很強,不過武者之路,到我李爺這裏就斷了!”
辛小虎大驚失色,才明白對方今天真正的目的,是廢了自己。
一陣劇痛從腳踝處傳來,辛小虎心中一緊。
但突然腳上力道一鬆,李藏大叫一聲,痛苦的捂著血流不止的右手手腕。
“是誰,是誰暗算老子!”
李藏雙眼布滿血絲,看向場下眾人。
“是我。”
隻見一人飄然跳上演武場,正是陸覺。
見到是好兄弟出手,辛小虎頓時一喜,慌忙站起來。
而監考官也已經站到幾人中間,將他們隔開。
“李藏,比武點到為止,你怎麽能下死手?”
“老師,我隻是嚇唬嚇唬他。是他們作弊,你看我手上的傷。”
李藏血淋淋的手腕上,深嵌著一枚銅錢。
監考官也有些懵了,看向已經起身並無大礙的辛小虎,還有突然站上演武場的陸覺。
“你是——”
“老師,我是隔壁文堂的,參加你們考核的這位,是我兄弟。”
陸覺不卑不亢。
李藏正要發怒,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洪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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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敢破壞我武堂招生?”
李藏聽到此人聲音,頓時大喜,回頭就拜倒在地。
“二叔,您怎麽來了?”
監考官一見此人,便上前參拜。
“李將軍,您怎麽親自來了?”
“我是專程來涼州就近募兵的,想看看各地縣學有沒有可即刻入伍的子弟。”
李拓,羽林衛副統領,長年駐守京畿。
因邊關戰事吃緊,奉周王命,率三千羽林衛,沿途補充兵源,馳援邊境。
看到這個遠房侄子鮮血淋漓的手腕,趕緊上前扶起。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李拓眉頭緊鎖。
“是他,我正和報名的學生比武,這家夥暗中偷襲,擾亂考試。”
李藏的指尖指向陸覺。
李拓目光冰寒,直刺向陸覺。
“比武已經結束,我兄弟已經輸了。是他要痛下殺手,我為了兄弟不受傷,才出手的。誰知道他那麽不經打。”
李拓對自己這個侄子囂張跋扈早有耳聞,但對麵這毛頭小孩這話,是連著李家的臉都打了,自己就不能當做聽不見。
“哦?你說李家人不禁打,那我就站在這裏,任你出手三次,手段隨意。如果能擦破我一點皮,這事我便不再計較,也安排你兄弟正式入學。”
李拓開出了一個極其誘人的條件。
“此話當真?”
陸覺並沒有察覺到背後有詐。
“在場都是見證。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李拓問道。
“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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