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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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妹妹哪裏做錯什麽了嗎?哥哥你要這樣欺負我。”
    少女的話語,讓聚在錢宅門口的人們更加好奇,偶爾路過的不明真相的人也越聚越多。
    “哎呀,你們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一定是錢仵作的私生女,八成是聽說爹死了前來奔喪,沒想到陸家父子黑了良心,想霸占錢仵作的宅子呢!”
    一個街坊裏小有名氣的長舌婦趙婆,站在門口,向不明真相的人們煞有介事地解釋著。
    陸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快步走到門口,怒視著趙婆。
    “姓趙的你給我滾!不許玷汙錢叔的聲譽。”
    被陸覺當麵怒罵,趙婆臉上有些掛不住,趕緊捂著臉擠出了人群。
    極少吃虧的她走了幾步醒悟了過來,站住身轉過來又陰陽怪氣起來。
    “這種事妾身見得多了。大家看到沒,姓陸的被我說中痛處,原形畢露了吧,這父子倆一到我們這裏,就裝可憐才被錢大謙收留了。這錢宅啊,遲早要改姓陸。”
    聽到趙婆挑撥是非,陸覺怒不可遏,抬手便是一枚銅錢飛出,不偏不倚擊中趙婆身旁一株碗口粗的小樹。
    趙婆隻聽得耳邊風過,在眾人一陣驚呼聲中,半截樹砸在了她跟前。
    趙婆心驚肉跳,也不敢多逗留,嘴裏小聲嘟囔著便向巷口走去。
    陸覺氣還未消,剛想追上去理論,衣角卻被人拽住。
    低頭一看,正是那個身份不明的白衣少女。
    陸覺有些不耐煩,剛想甩開對方的手,突然聽到一陣咕嚕嚕的聲音,竟然是從少女腹中傳來。
    “別跟那婆娘的一般見識了。帶她去吃點東西吧,邊吃邊問,剛好我也餓了。”
    玄英在腦中說道。
    陸覺隻得無奈地撓了撓頭,像趕蒼蠅一樣,一臉厭惡地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
    見沒有樂子了,一群人一哄而散。
    陸覺牽起少女髒兮兮的衣袖,不顧一路上詫異狐疑的目光,向著樊樓的方向走去。
    那裏,應該可以解決他現在麵臨的吃飯問題。
    在朔風城縣學的對麵,有一座極其神秘的宅子。
    而在這座宅子雕梁畫棟的古典庭院深處,翠樹掩映下藏著一座精致的小樓。
    那間閨房的門扉,是由精致無比的格子門構成,上麵雕刻著花鳥紋樣,細節栩栩如生,就算是在周國的王城,也少有這樣的華麗。
    推開這扇門,便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頂粉紅色的紗帳。床鋪上鋪著柔軟的被褥,枕頭上也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流露出一種別樣的溫馨與雅致。
    夏日的午後清風吹過窗台,紗帳也在輕輕搖曳。
    窗邊的書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本翻開的古書靜靜地躺在那裏,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字跡娟秀,畫作清雅,顯示出這間屋子主人不俗的才情和品味。
    閨房內的一角,擺放著一張精美的古箏,上麵並未沾有一星半點的灰塵。
    床邊的梳妝台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胭脂水粉和首飾,每一樣都顯得精致而華美。
    非常特別的是,梳妝台上除了銅鏡外,還有一麵灰蒙蒙的鏡子,不知作何之用。
    而剛剛坐定的陸覺,正端著一碗清香四溢的茶水,手指微微發抖,差點兒把滾燙的茶水灑在腿上。
    要問為何如此,就因為麵前兩個女人,正在互相大眼瞪小眼。
    “陸哥哥,你什麽時候拐賣來個小女孩兒了,還敢到我麵前炫耀?”
    生氣的樊燕萍臉上的疤痕,顯得尤為猙獰。
    “他是我的哥哥,你不準這樣叫他,醜女!”
    白衣少女叉著腰,不服氣得瞪回去。
    她雖然個頭嬌小,但氣勢不輸樊燕萍。
    紫袍老者麵無表情,遞上來一碗滾燙無比的熱茶,陸覺隻得硬著頭皮接過。
    還好有金水衣護體,才算握得穩茶盞,隻是一口都不敢抿下去。
    看到陸覺接過茶盞時並未被燙到,紫袍老者倒是一愣,隨即便退了出去,貼心地關上了房門,將陸覺一個人丟在了這座修羅場。
    終於等到兩個少女吵得沒力氣了,陸覺抿了一口已經涼了一半的清茶,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就在兩個少女準備再度開戰時,此刻一位灰袍老者非常禮貌的敲門進屋,單手托著一個大鐵盤,裏麵放了大大小小十餘盤菜肴。
    “小姐,還有二位客人,請慢用,老夫就在門外候著。”
    陸覺一眼便認出來,這個灰袍老者,正是那晚在城頭替自己阻擋鬼靈宗長老之人。
    灰袍老者抬頭時,剛好和陸覺對視上。
    想起這人那晚替自己擋了鬼靈宗的人片刻,陸覺心生感激,站起來點頭致敬。
    灰袍老者見狀也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便將菜肴一一放下,也是躬身出了門,將房門順手關上。
    當年樊燕萍父母帶她入住陸心穀,陸覺隻知道她家挺有錢的,隻是沒想到連家中的家仆都深藏不露。
    自己也很多年沒見過樊叔了,隻記得他是個不苟言笑,身形高大的男人。
    當飯菜端上桌時,白衣少女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些香氣四溢的飯菜。
    但她貌似受過很良好的家教,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上前動筷子的意思,而眼神不時的瞟向陸覺。
    聽到白衣少女肚中傳出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樊燕萍也忘了剛剛針鋒相對的激烈,歎了一口氣,走到了陸覺麵前,一腳踢在陸覺脛骨上。
    疼得陸覺齜牙咧嘴,瞪了樊燕萍一眼。
    “你幹嘛踢我?樊大小姐,今天我可還一句話沒說。”
    樊燕萍則一臉冷冰冰。
    “反正我不高興了,難得縣學今天放假,睡個午覺還被你打擾。”
    揉了揉被踢痛的地方,陸覺也是一臉不滿。
    “陵——玄英,怎麽金水衣沒起作用?”
    陸覺心中有些不解地問道。
    “哼,這金水衣有個特點,倘若感覺不到殺氣便不起作用。不過這姓樊的姑娘踢得好,想不到你也是個變態,逼著這麽小的女孩兒抱著你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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