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叮鈴鈴——
    是來電話的聲音。
    又重新回到床上的尚言伸手摸索了一下。
    “等……等一等。”，把手機拿過來後，他緩了緩，按下了接聽鍵。
    “喂。”，可算是得救了，尚言這輩子沒覺得電話鈴聲這麽悅耳過。
    “周平呢，他怎麽不接電話，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回家了就把要做的事給忘了嗎？”，電話另一端的葉梵有些無奈。
    “夜幕小隊還等著周平呢。”
    周平從尚言有些發抖的手裏接過了手機，他的聲音有些啞，“我知道了，明天就去。”
    “我的手機並不在身上。”，他解釋著。
    手機現在應該是在客廳，並沒有和尚言的手機一樣放在枕頭底下。
    “哦？哦……”，葉梵應了一聲後，把電話掛了。
    把手機重新放回了枕頭邊後，周平低垂著頭，烏黑的眸就這樣盯著尚言，“言言，你這次滿意了嗎？”
    尚言緊緊抿著嘴，把頭埋在枕頭裏。
    他現在整個人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身上也沒什麽力氣。
    但還是輕搖了一下頭，隨後大膽發言。
    “什麽，沒感覺！”
    “太差勁了，我不要和你睡了！”
    聽他這樣說，原本停下來想要放過他的周平忍不住了。
    “……？”，他低垂著眸看著還在發顫的尚言，不知道他是怎麽能說出這種話的。
    “言言，你在想什麽？”，伸手把人翻轉過來後，烏黑的瞳與那雙碧色的眼睛對視著。
    尚言有些閃躲別開了眼。
    “你到底夢到什麽了？”，到底想起來了什麽，怎麽一回來就這麽反常，還要和他分手。
    “……總之，你別再提這件事了。”，他覆身上去，把人抱在自己的懷裏。
    伸出手輕撫著懷裏人的脊背，慢慢撫平尚言因為放縱過度一直發顫的餘韻。
    真是□也不是，不□也不是，尚言剛剛醒，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吃不消。
    見尚言一直沒說話，他把下巴抵在了他的頸窩，“言言，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這次第二神格覺醒，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等我的第三神格覺醒後，我就要走了。”，尚言埋頭在他的懷裏，這些事說出來太殘忍……但還是直接說出來好一些。
    “……你要走了？”，周平一下子抱著尚言坐了起來，烏黑的瞳緊緊盯著他。
    天塌了。
    “還能再待一段時間……”，這是尚言頭一次見他這麽緊張，感覺緊張的都要哭出來了一樣。
    他有些無措的抱住了麵前人的腰身，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過分，分手沒分成就算了，還把人給差點惹哭了。
    “對不起。”
    “你別難過了，不分了……”，尚言認真的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周平伸手扣緊了他的手，十指交纏著相握，“你走之後，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你？”
    這萬千世界，相遇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尚言能和周平認識，也全靠了019莫名其妙的綁定。
    如果沒有019，尚言應該隻是會在藍星過完平淡的一生，等他死後魂魄應該會渾渾噩噩的遊蕩在世間，等哪一天神格覺醒了，自己回原本的修真界。
    在這萬千世界裏，相遇並不簡單，找一個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尚言也不確定自己離開這裏後，周平能不能找到自己。
    “……很難。”，他有些艱澀的開口，“找到我很難，連萬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
    “你就是因為這個，要和我分手？”，周平按住了尚言的肩膀，他烏黑的瞳閃爍著。
    “……那也不能讓你守寡吧老婆！”
    “這和守寡有什麽區別，我並不想要你過那樣的日子，才想著趁著分手……”
    “你既然不想和我分，那就不要提這件事了。”，周平環住了尚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可以分開，但不能分手。”
    在其他事情上，他都格外的順從，唯獨原則性上的事情一步不讓。
    “我能找到你的。”，這句話說的無比堅定，像是許下了承諾。
    一定能的，他就算是一個一個世界的去翻，翻上一輩子也會找到尚言。
    “……”，他說話說的格外堅定，尚言神色一滯，然後小聲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和你睡了。”
    現在身上都又累又痛的，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他說的話自然也被周平聽到了。
    “……”，周平耳根紅了紅，呐呐無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好累啊，我要睡覺了。”，把困擾說出來了，雖然沒解決，但心裏踏實了不少，尚言被折騰了這麽多天，心神一鬆，眼睛已經止不住的想要合上了。
    他伸手拍了拍周平的後背，然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見他這麽快就睡著了，周平輕輕歎息一聲，這下是自己要睡不著了。
    019嘭的一聲出場了。
    它伸出線條手臂摸了摸尚言頭頂的呆毛，有些不可思議，“你們這麽快就好了？”
    周平：……
    周平瞥了它一眼，“嗯”了一聲後，道，“他剛剛醒，身體吃不消。”
    他雖然想要證明自己，但也沒必要用讓愛人受苦的方式證明。
    “哦。”，019點了點頭，下一刻，它就被捏住了。
    周平直接開門見山，“你是怎麽破界帶著尚言來到這裏的？”
    019：……
    “這可是機密，你居然問我們係統內部的事，太沒有邊界感了！”，一上來就問這麽大的，他不會想要解剖自己看看自己內部的零件構造吧？
    019瑟瑟發抖。
    “告訴你，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你這種覬覦我們擁有穿梭時空配方的邪惡人類都會被我們主係統大人狠狠懲罰！”
    “除了靠你的那什麽配方，還有什麽能夠破界的辦法嗎？”，周平伸手把小白球捏在掌心裏。
    他不邪惡，隻是想問問。
    “這個啊，你們這裏的升維境界不就可以嗎？”，見周平不是覬覦自己，019鬆了一口氣。
    “你不會等他走了之後要去找他吧？”
    周平點頭應道，“嗯。”
    “……”，019用線條手臂摸了摸下巴，“其實按常理來說，他完成任務後要被我傳送回藍星，但是現在我也幹預不了了。”
    ……
    周平沒再聽019說話，他默默躺下來抱緊了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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