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們這是欺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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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豆腐渣工程……嗬。”何雨柱低聲自語,嘴角冷笑浮現,“你等著,大茂,你這點爛把戲,老子慢慢給你一點一點挑出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院子另一頭,賈張氏探出頭來,見許大茂滿頭大汗地修著屋頂,眼神中掠過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她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啐了一口,“活該,叫你胡鬧,現在連個像樣的床都沒了。”
何雨柱聽得清清楚楚,抬眼瞥她一眼,冷不丁來了一句:“賈老太太,您要不也出來曬曬您的破床單?看看昨兒大茂賠的那床,合不合格?”
賈張氏一聽,頓時捶著腰走出來:“哎呦,何雨柱,你別說,我昨晚一翻身,那新床單就裂了個口子,還是大茂這癟犢子買的假貨,我得讓他賠新的!”
許大茂這下是徹底受不住了,頂著滿身灰跳下梯子,舉著錘子嚷道:“你們這是欺負人啊!我這火都快把命燒沒了,還得給你們賠床賠瓦,還要賠臉啊!”
何雨柱悠悠站起身,走近一步,目光如釘子一樣定在他身上:“賠臉?你還有臉?許大茂,你要是真男人,就把昨晚那事全說出來,別逼著別人揭你短,不然……你知道我這人,嘴可不嚴實。”
許大茂咬著牙,喉嚨裏咕噥了一句什麽,終是沒敢回嘴。他心裏窩著一團火,卻被何雨柱死死摁住,動彈不得。院子裏的空氣像是又被擰緊,哪怕陽光落下來,也遮不住這股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何雨柱拍了拍手,笑容裏藏著一股濃濃的諷刺:“繼續修吧,等你修完了,我再來驗收。你別偷工減料,不然……你知道的。”
許大茂看著他轉身回屋,拳頭緊緊攥著,骨節咯咯作響。
何雨柱回到自家門前的小凳上坐下,手裏無意識地捏著那根鏽跡斑斑的改錐,眼神卻仍舊牢牢釘在院子對麵,像隻潛伏在暗處的狼,靜靜盯著那隻自投羅網的肥兔。
他看著許大茂忙忙叨叨地搬磚頭、抬木板,臉上汗水直流,身上髒兮兮的,動作間透著一種徹底的心浮氣躁。每一塊磚頭砌上去,都像是心虛的補丁,連泥漿也塗得歪歪扭扭,不時還哐啷掉一塊。
何雨柱心裏冷笑,心道:“這樣下去,別說住人了,回頭一陣風吹過,怕是直接散成廢墟。”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地拿起跟前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涼水,咂了咂嘴,又重重把缸子擱回木凳子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像是有意提醒對麵那個心虛的家夥——老子在這兒盯著呢。
這時,賈張氏又晃著胖身子走出來,拿著一塊破布邊擦汗邊罵罵咧咧地說道:“大茂啊,我那床單要新的,聽見沒有?別以為糊弄過去就算了,我還記得賬呢!”
許大茂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上動作也慢了下來,最後索性將一根橫梁隨手往地上一丟,氣喘籲籲地靠在梯子上,大聲頂了回去:“知道了!天天念叨,煩不煩人!”
院子裏其他看熱鬧的鄰居聽見這話,紛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眼神交錯,嘴角隱隱掛著笑意。
何雨柱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踱步走到許大茂麵前,眯著眼上下打量他幾眼,忽然低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直戳許大茂的耳膜。
“大茂啊,怎麽著?活兒沒幹好,還敢跟人頂嘴了?”何雨柱的話裏帶著幾分玩味,像是故意在撩撥許大茂那根緊繃的神經。
許大茂抬頭瞪著他,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但一想到昨天挨的那頓打,身體裏的那股子脾氣硬生生被壓了下去,隻能咬著牙回道:“我……我知道錯了,行了吧?”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伸手在那桶已經結了一層硬殼的泥灰上扣了一塊下來,拿在手裏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知道錯了?你倒是挺認錯,可這手藝……嘖嘖,真給咱們院丟臉。”
他說著,猛地一抬手,將那塊硬泥擲到地上,隻聽啪的一聲碎成幾瓣,碎屑飛濺到許大茂的褲腿上。
院裏看熱鬧的人頓時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像一群藏在草叢裏的蟋蟀,陰陰的,密密的,讓許大茂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等著,我這就去弄好材料回來!”許大茂憋著一口氣,狠狠放下一句,扔下錘子轉身就往院門口走去,腳步急促,帶著幾分惱羞成怒的狼狽。
何雨柱站在原地,手插著腰,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嘴裏嘖嘖兩聲,喃喃道:“跑得倒挺快,也不知道有這份勁頭,昨晚上怎麽就沒能救救你的屋子。”
他回頭掃了一眼許大茂那殘破不堪的房子,又瞅見自己屋頂那個破洞,心裏一陣憋悶。
昨夜那場火,雖然沒把他家點著,但屋脊上那塊瓦片卻燒裂了,雨水一夜漏下來,屋裏角落的木箱子全泡了水,衣物、工具都濕得不成樣子,連床鋪也潮得發黴味。
想著想著,他走到自家屋後,仰頭看著那處破洞,心裏又生出幾分不甘。
“許大茂,等你回來,咱們這賬得好好算算。”何雨柱眯起眼,眼底浮上一層冷光,“不光是你自己屋子塌了,連累著老子的家也遭了殃,這口氣,我看你怎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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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算盤飛快打著:一會兒許大茂回來,若還是敷衍了事,定要再找個茬狠狠教訓他一頓。不然這院裏的人隻怕真以為他何雨柱是吃素的,被人欺到頭上還能忍。
正想著呢,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
“哎呦,大茂摔了!”
“快去看看——!”
何雨柱心頭一動,立馬抬腳往門口走去。隻見許大茂抱著一大捆木頭跌在泥水裏,褲腿濕透,頭發黏成一縷一縷的,臉上掛著一大片泥漬,狼狽得簡直不像話。
“這是什麽玩意兒?”何雨柱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瞧著地上那捆木頭,眉毛挑了挑。
許大茂咬著牙,悶聲道:“舊料……湊合還能用。”
“算了,今天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他輕聲歎了口氣,站起身,“我去四合院轉轉,散散心。”
母親歎了口氣,伸手想抓住徐峰的胳膊,“你別生氣了,許大茂那人啊,總是這樣,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你也別太在意,男人之間的事,衝動了也不好。”
徐峰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出了廚房。四合院的門外,外麵空氣清新,樹影斑駁,微風輕拂而過,仿佛在安撫他滿心的焦慮和不安。
徐峰漫無目的地走在院子裏,眼神時不時瞟向四周。四合院是一個典型的老舊住宅區,每個人的窗戶裏似乎都藏著故事,似乎每一扇門後麵,都藏著一段或快樂,或難過的回憶。這裏的每一磚每一瓦,都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也承載著每個住戶的生活印記。徐峰的腳步輕輕地邁著,突然,一陣吵鬧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你什麽意思,張大叔?我的東西你敢隨便動?”一個聲音嘶啞地喊著,仿佛正在和人爭執。
徐峰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張大叔家的門口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許大茂。他正站在張大叔家門前,臉色有些尷尬,手中捏著一個舊布袋,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又惹事了?”徐峰心中一動,不自覺地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走近一點,他聽清了許大茂和張大叔的對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了你家的東西就可以隨便亂來?”張大叔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威嚴。
“張大叔,我真是無意的。”許大茂的語氣軟了下來,顯得有些慌張,“我今天看到你家那台電視壞了,就想著,能不能……能不能把它先拿走修修?”
“你拿我家的電視?”張大叔冷冷地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你當我是傻子嗎?”
徐峰站在一旁,心裏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他的直覺告訴他,許大茂似乎有些失控了,或者說,他最近做事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剛才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似乎並不像是單純的解釋,而是一種巧妙的回避和拖延。
“你自己看著辦吧。”張大叔的話突然間變得沉重,“但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許大茂低下頭,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徐峰默默地走開,心中湧上一股不明的情緒。他不知道接下來許大茂還會做些什麽,但他隱約感覺,今天的事情,似乎隻是一個開始。
徐峰的腳步沒有停,走到四合院的盡頭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院落,那裏的槐樹依舊在微風中搖曳,陽光灑在地上,長出一片斑駁的影子。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
許大茂不知為何,總是讓人有種無法輕易捉摸的感覺。今天的事情讓徐峰心頭愈加不安,腦海中的種種思緒交織糾結,他知道,若是不把事情徹底弄清楚,這種煩躁感就會如影隨形。許大茂的行為越來越讓人難以容忍,尤其是在和張大叔那場衝突之後,徐峰內心的怒火似乎越發難以撲滅。
他的目標很明確,找許大茂算賬,不管用什麽方式,都要讓他明白,不能隨便拿走別人的東西,更不能不經過一番說明就擅自做決定。
走到許大茂的家門口,徐峰停了下來。院子的門是關著的,牆上爬滿了藤蔓,一陣微風拂過,藤蔓輕輕搖曳,似乎在提醒他,這個地方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簡單。徐峰猶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許大茂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帶著一絲警覺。
“是我,徐峰。”徐峰直截了當地回應,聲音冷冷的,“出來一下。”
過了一會兒,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許大茂穿著一件破舊的t恤,臉上掛著些許汗珠,顯得有些慌張。看到是徐峰,他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眼神閃爍了幾下,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徐峰,怎麽了?”許大茂故作輕鬆地問道,但語氣中卻掩不住一絲緊張。
徐峰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心中的怒火愈加洶湧。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出個清楚明白,事情就會越發複雜。於是,他沉聲開口:“你拿了我的電風扇,怎麽說?”
許大茂的眼神一頓,馬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哦,那電風扇啊,今天早上我一看,覺得你應該沒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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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去了是吧?”徐峰打斷了他,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傻子?你知道那電風扇是我爸從外地帶回來的,雖然舊了些,但它有我爸的一部分回憶。你這麽隨便就拿了去賣,根本不跟我打招呼。你當我不知道,你是覺得那是小事,對吧?”
許大茂愣了愣,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下意識地往身後縮了縮,似乎想要退一步,“徐峰,你別這麽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爸的東西對你很重要,實在抱歉,今天早上我……”
“你現在道歉有什麽用?”徐峰的聲音越發冰冷,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你不僅拿了我的東西,還什麽都不告訴我,自己心裏覺得不重要就隨便拿走。你知道你拿我的東西去賣意味著什麽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麽了不起,不值得你尊重?”
許大茂站在門口,背對著徐峰,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該怎麽回應。他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微微顫抖,臉色有些蒼白,顯得比平常更加緊張。他的眼睛閃爍不定,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知道你不高興,徐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看你不在家,家裏也沒人,想給自己家裏用,先拿走了。可是我絕對不是想要害你。我也不是故意要得罪你……”
“你知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拿走東西,是不尊重我嗎?”徐峰的心跳加速,怒氣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要麽把電風扇買回來,要麽還給我,你給我的‘抱歉’根本換不回我丟掉的東西。”
許大茂低下頭,似乎有些難以承受徐峰的怒火,雙手緊緊攥著,指尖發白。片刻後,他終於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我知道,徐峰,我已經賣了。電風扇也沒有了,錢我給你還回去。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徐峰的憤怒並沒有因此消散,反而像是找到了另一個出口,愈加激烈。他盯著許大茂的眼睛,冷冷地說道:“你以為這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拿了我家的東西,賣了,然後用錢來彌補?我爸給我帶回來的東西,能用錢來衡量嗎?”
許大茂的臉色有些蒼白,他低下頭,像是被徐峰的怒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苦笑著說道:“我知道,徐峰,真是對不起,你別生氣了,電風扇的事我可以賠償你,我不該拿你的東西,也不該做出這麽讓你生氣的事。”
“賠償?”徐峰笑了笑,聲音透著一絲冷意,“我需要你賠償什麽?你能買回來我爸的記憶嗎?”
許大茂啞口無言,似乎被徐峰的話堵住了嘴。他站在那兒,顯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徐峰的心情越發低沉,眼前的許大茂,雖然一臉愧疚,卻依然無法完全理解自己的感受。那種被輕視和忽略的感覺,讓徐峰更為憤怒。
“別說什麽抱歉和賠償了,許大茂。”徐峰的聲音愈加冷峻,“你自己想想,今天的事,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電風扇的問題,問題是你動了我的東西,卻沒有尊重過我。這一點,你到底能不能明白?”
許大茂沉默了,低下頭,雙手緊緊握住門框,身體有些發抖。徐峰感到自己內心的火氣已經快要完全失控,目光變得更加冷冽。他知道,不管許大茂說什麽,都無法消弭他心中的憤怒,無法彌補他今天的失望。
徐峰坐在自家屋裏,昏黃的煤油燈在桌上搖曳不定,映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窗台上結了一層薄霜,屋裏的溫度低得讓人手指發僵。他穿著一件舊軍大衣,靠在炕沿上,眼神遊離地望著桌上的一本泛黃的老書。那是一本機械原理的教材,徐峰自從調到廠裏做維修工後,就格外珍惜這本書,生怕哪天廠裏出了大故障,自己無法應對。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徐峰抬起頭,眉頭微皺,心想這麽晚了,誰還會來?他放下書,走到門口,拉開門,寒氣頓時灌了進來。門口站著的是秦淮茹,裹著一件藍色棉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手裏提著一個搪瓷碗,碗口上還蓋著一塊幹淨的白布。
“徐師傅,沒打擾你吧?”秦淮茹溫柔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靦腆。
徐峰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快進來吧。”
秦淮茹輕輕邁進屋子,屋裏的溫度雖然不高,但比外麵還是暖和不少。她隨手將搪瓷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開白布,頓時一股濃鬱的餃子香氣撲鼻而來。
“我今兒個包了點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多包了一些,想著你一個人冷鍋冷灶的,就給你送點兒來。”秦淮茹說話時有些拘謹,眼神卻在徐峰的臉上悄悄掃過。
徐峰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多不好意思啊,你自己家裏孩子多,夠吃嗎?”
秦淮茹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絲溫柔:“夠呢,孩子們都吃過了。這點兒是特意給你留的。”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徐峰不再推辭,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輕輕吹了吹,放進嘴裏。一口咬下去,餃子的汁水在嘴裏四溢,白菜的清香和豬肉的醇厚在口中交織,帶著淡淡的薑味,格外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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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吃。”徐峰由衷地稱讚,眼中流露出久違的滿足感。
秦淮茹看著他吃,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你喜歡就好,平時啊,自己也得多做點熱乎的吃,別總是湊合。”
徐峰抬眼看她,忽然覺得這昏黃燈光下的女人,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美麗。她的鬢角微微散亂,臉上雖有些倦色,卻因為那點笑意而顯得格外溫暖。
“你這……忙活一天還想著我,真是辛苦了。”徐峰放下筷子,語氣裏有些感激。
秦淮茹微微垂下眼簾,聲音低了些:“也沒啥,就想著你平時太辛苦,沒人照顧,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屋裏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的風聲呼嘯。徐峰心裏泛起一絲暖意,許久不曾有的溫情在這一刻悄然彌漫開來。他知道四合院裏的人對秦淮茹議論不少,說她精明,說她會算計,可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背負著太多,操勞著一家人的生計,還要在冷漠和風言風語中撐起一片天。
“淮茹,我……謝謝你。”徐峰聲音低沉,目光卻堅定地望著她。
秦淮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羞澀,隨即又淡淡地笑了笑:“都是鄰裏鄰居的,客氣什麽。”
徐峰沒再說話,心中卻湧起一陣莫名的衝動。他想起自己這幾年在四合院的日子,獨來獨往,日複一日,像是一顆隨風飄搖的孤樹,根紮得不深,也無人依靠。而今天這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卻讓他忽然意識到,這院子裏,或許還有人默默關心著他。
屋裏那碗熱騰騰的餃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徐峰又吃了幾個,忍不住感慨:“這味兒,真是正宗。我自己包的,總是發硬,不知道是麵和得不對,還是火候沒掌握好。”
秦淮茹微微一笑,輕聲解釋:“可能是麵和得有點硬了,包餃子的時候,水要一點一點加,揉得軟和些才行。我還放了點雞蛋清進去,這樣煮出來不容易破。”
徐峰點點頭,記在心裏:“怪不得這麽好吃,原來有訣竅。”他放下筷子,抬眼看秦淮茹,眼中透著幾分欽佩。
秦淮茹見他吃得香,心裏也有了些許成就感。這些年,她總是圍著灶台和孩子轉,男人早走了,日子過得緊巴巴。可今晚看到徐峰那略顯粗糙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心裏竟泛起些柔軟。
正當兩人靜靜地享受這片刻溫馨時,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粗啞的嗓門:“秦淮茹!你又在這兒作什麽妖!”
徐峰和秦淮茹都愣了,隨即門“砰”地一下被推開,賈張氏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雙手叉腰,臉色鐵青。
“哎呦喂!我說呢,怎麽屋裏沒影兒了,敢情是來給人家送餃子了!”賈張氏瞪著秦淮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秦淮茹臉色微變,勉強笑了笑:“媽,我就是看徐師傅一個人冷鍋冷灶的,送點餃子過來。”
“冷鍋冷灶?我看你是冷了自己的心吧!”賈張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滿臉不屑,“自己家幾個孩子還在家嗷嗷叫呢,你倒是有閑心給外人送餃子。徐峰啊,我告訴你,這女人就是一狐狸精,專會勾搭人!”
徐峰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剛才那股暖意像被寒風吹散。他皺眉道:“賈大媽,話不能這麽說。淮茹不過是好心,送幾個餃子而已,沒什麽不妥吧。”
賈張氏冷哼一聲:“喲,還護上了!你知道她什麽人嗎?那可是攪弄風雲的主兒!今兒送餃子,明兒就能搬進你屋,別怪我沒提醒你!”
秦淮茹臉色蒼白,攥緊了手中的圍裙角,囁嚅著:“媽,您別這麽說,我就是看徐師傅平時忙,給他送點吃的,沒別的意思……”
賈張氏扯著嗓子嚷嚷:“沒別的意思?那你今兒個還特地把雞蛋都擱餃子裏?咱家孫子才吃了幾個?你倒舍得!”
徐峰聽得有些心煩,冷聲道:“賈大媽,孩子吃飽了嗎?淮茹說都吃過了,這點餃子不過剩下的,沒什麽大不了。”
“喲,你還替她說話呢!男人啊,都讓這狐狸精給迷了眼!”賈張氏越罵越起勁,聲音尖利。
秦淮茹的眼眶微微發紅,她吸了口氣,努力平複心情:“媽,您回去吧,我等會兒就回家。”
“回去?回去讓棒梗和妹妹餓著肚子?我告訴你,趕緊把餃子拿回去,一個也別剩!”賈張氏一把搶過搪瓷碗,油水濺到桌上,弄得一片狼藉。
徐峰按住碗,語氣堅定:“賈大媽,這餃子已經進了我屋,怎麽著也是我徐峰的了。淮茹好心好意送過來,您要是覺得不合適,我以後再做飯給孩子們吃。”
賈張氏愣住了,沒想到徐峰竟然這麽硬氣。她張了張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你是說……以後你給我們家做飯?”
徐峰一時語塞,意識到自己說得過頭了,趕緊補救道:“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多的糧食時,肯定也想著鄰裏幫襯。”
賈張氏冷哼一聲,瞪了秦淮茹一眼:“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去,別在男人屋裏待著,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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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咬了咬唇,輕輕點頭,聲音幾不可聞:“徐師傅,那我先回去了。”
徐峰心裏一陣煩躁,想說什麽卻終究沒開口。看著秦淮茹失落地轉身離開,賈張氏還在那兒嘀嘀咕咕:“狐狸精,白瞎了那點糧食!”
待門一關,屋裏重歸冷清,徐峰長歎了一口氣,盯著那碗還剩半碗的餃子,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秦淮茹不容易,可四合院就是這樣,誰稍微有點不同尋常的舉動,立馬就被人嚼舌根。
他伸手拿起一個餃子,放進嘴裏,發現這次吃起來,竟有些發澀,似乎少了那股溫暖的滋味。他心裏不禁暗暗自責:或許,自己剛才應該再堅持一下,至少別讓秦淮茹那麽難堪。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天色剛蒙蒙亮,屋簷下還掛著未融的冰溜子。徐峰一早就起了床,把昨晚剩下的餃子熱了熱,簡單吃了幾口,心裏總覺得有些堵。賈張氏的無理取鬧讓他心裏憋屈,更何況,秦淮茹那雙含淚的眼睛昨晚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想到這裏,他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推開院門時,寒風迎麵撲來,讓他不由裹緊了軍大衣。院子裏的槐樹光禿禿地站著,偶爾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跳躍在枝頭。正準備往外走時,忽然聽見前院傳來一陣喧嘩聲,夾雜著秦淮茹低聲的斥責和一個男人略帶調笑的聲音。
徐峰眉頭一皺,腳步不由加快。拐過彎,就看見秦淮茹站在自家門口,雙手抱著一籃剛洗的衣服,麵色不悅地往後退。而擋在她麵前的,正是穿著一件呢子大衣、梳得油光發亮的許大茂。
“淮茹啊,咱別這麽冷淡嘛,我這可是專門過來看看你。”許大茂笑得一臉猥瑣,手上還不停地往秦淮茹跟前湊。
秦淮茹皺眉,聲音帶著幾分壓抑:“許大茂,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趕緊走,我還得洗衣服呢。”
“哎呀,這麽大冷天的,洗什麽衣服啊,傷手呢。”許大茂眼睛色迷迷地盯著秦淮茹凍得微微泛紅的雙手,舔了舔嘴唇,“你說你,何必這麽操勞呢?要不改天去我那兒,我給你買點護手霜,好好保養保養。”
“用不著你管!”秦淮茹一扭頭,顯然有些惱火。
許大茂臉色一變,語氣卻仍帶著調笑:“淮茹,我可是關心你呢。這四合院裏,哪個男人不眼饞你?可就我許大茂是真心的,你總得給個機會吧?”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秦淮茹轉身想進屋,許大茂眼看著她要躲,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低沉了幾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許大茂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就你那幾個拖油瓶,還能指望誰?要是跟了我,吃穿不愁。”
秦淮茹心頭一涼,拚命想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就在這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許大茂,你幹什麽呢?”
許大茂渾身一僵,扭頭看到徐峰正站在不遠處,目光如刀子一般盯著他。他訕訕地笑了笑,鬆開了秦淮茹的胳膊:“呦,徐峰,你也起來這麽早啊。”
徐峰冷著臉,步步走近,聲音沉穩:“你幹嘛非得在院裏糾纏淮茹?這大清早的,弄得像什麽話?”
許大茂有些心虛,語氣卻仍不肯示弱:“我這不是關心她嘛,都是鄰裏鄰居的。”
“關心?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徐峰冷笑,目光如炬,“淮茹一個女人拉扯幾個孩子,已經夠不容易了,你要是真有心幫忙,就幹點正經事,別整天惦記些沒用的。”
許大茂被噎了一下,臉色難看,眼珠子一轉,突然挑釁道:“喲,你這麽護著,是不是你也對她有意思?我說呢,昨晚我還聽我媽說,你倆屋裏熱乎著呢。”
秦淮茹臉色頓時漲紅,急忙辯解:“別瞎說!我就是給徐師傅送了點餃子,哪有你說的那回事!”
徐峰臉色微沉,語氣不容置疑:“許大茂,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你要是再敢亂傳,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許大茂自知理虧,怏怏地縮了縮脖子,幹笑道:“開個玩笑,至於這麽認真嘛。好好好,我不說了。”說完,灰溜溜地轉身離開,嘴裏還嘟囔著:“真是晦氣,白費功夫。”
許大茂走遠了,四合院裏又恢複了安靜。秦淮茹低著頭,臉色有些蒼白。她的心裏五味雜陳,既有對許大茂的厭惡,也有對徐峰剛才挺身而出的感激。
“沒事吧?”徐峰輕聲問,語氣裏透著關切。
秦淮茹微微搖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讓你看笑話了。”
徐峰長歎一口氣,心裏有些酸楚:“這四合院裏的人嘴碎,你別往心裏去。”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輕聲道:“我知道,可是總有那麽些人盯著我,稍微做點什麽,就能嚼出半天舌根子來。”
徐峰點了點頭,心裏暗暗決定:以後,自己得多留意些,不能讓許大茂這種人再欺負秦淮茹。
寒風吹過,秦淮茹抱緊了懷裏的衣物,輕聲說:“徐師傅,昨晚的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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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謝不謝的,都是鄰居。”徐峰淡淡一笑,卻沒告訴她,剛才心裏那股護著她的衝動,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想明白是什麽。
兩人站在四合院的晨光裏,雖有些尷尬,卻也隱約生出一絲說不清的默契。這種默契像是寒冬裏的一抹暖陽,雖微弱,卻足夠驅散內心的寒意。
四合院的早晨漸漸熱鬧起來,家家戶戶的窗戶裏冒出炊煙,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秦淮茹見院子裏的人逐漸多了,怕被人嚼舌根,匆匆道了句“我先回去了”,便抱著衣物回屋。徐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還沉甸甸的。
他剛轉身準備去打點熱水,就聽到院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聲音輕柔,透著幾分俏皮。抬眼一看,竟是婁曉娥踩著高跟鞋,穿著一件豔麗的紅色呢子大衣,風姿綽約地走了進來。她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笑容燦爛地朝徐峰揮了揮手:“徐師傅,早上好!”
徐峰愣了愣,沒想到一大早婁曉娥就來了,連忙應道:“婁小姐,您怎麽來了?”
婁曉娥一邊走近,一邊笑道:“別這麽見外,叫我曉娥就行。上次不是說好了嗎,我做點好吃的來給你嚐嚐,這不,一早就準備好了。”
徐峰看了看籃子,裏麵蓋著白布,還冒著一絲熱氣,顯然是剛出鍋的點心。他有些拘謹:“這太麻煩你了。”
婁曉娥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不麻煩,都是小意思。”她將籃子放在門口的小木凳上,隨手掀開布,頓時香味四溢。徐峰一看,是一籠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表皮鬆軟,隱隱透出些許油光。
“我自己做的肉包子,剛蒸好的,趁熱吃。”婁曉娥笑盈盈地遞了一個過來,眼神裏滿是期待。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咬了一口,包子皮軟糯,餡料鮮香,鹹中帶著一絲甜味。他不由點了點頭:“真好吃,比食堂的強多了。”
婁曉娥笑意更深,眼神直直地盯著他:“那下次我再多做點,給你送過來。”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許大茂正探頭探腦往這邊瞧,剛才被徐峰嗆了一通,他正氣不順呢,想著這小子也不知哪來的運氣,竟讓秦淮茹惦記上了。可剛走到後院口,就看到這一幕:婁曉娥親手給徐峰遞包子,滿臉笑意,甚至還微微俯身,露出白皙的脖頸。
許大茂心裏一股火騰地竄了起來。他趕緊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插話:“喲,這不是婁小姐嗎?怎麽,給徐峰送吃的啊?”
婁曉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我做了點包子,給徐師傅嚐嚐。”
許大茂臉色陰沉,眼珠子一轉,語帶調侃:“這徐峰還真是有福氣啊,昨兒個秦淮茹送餃子,今兒個婁小姐送包子,真是美味不斷啊。”
徐峰皺了皺眉,不喜歡許大茂話裏的陰陽怪氣,剛想反駁,婁曉娥已經搶先一步,聲音清脆而不失鋒芒:“許大茂,你嘴巴放幹淨點。我給徐師傅送點心,是我樂意,礙著你什麽事了?”
許大茂有些尷尬,幹笑著打圓場:“哎,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婁小姐別生氣。”可心裏卻憋得發狠:這徐峰算什麽東西?秦淮茹圍著他轉也就算了,連婁曉娥也巴巴地湊上去!
婁曉娥壓根兒不搭理他,直接拉了拉徐峰的袖子,柔聲道:“徐師傅,你快趁熱吃,再涼了可不好吃。”
徐峰看著她的笑臉,心裏不禁泛起暖意:“好,我這就吃。”他低頭咬了一大口,滿嘴肉香,心裏卻有些茫然:怎麽最近總有人來找自己?
許大茂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氣得牙癢癢。他憋不住了,冷哼一聲:“婁小姐啊,你可得小心點,徐峰這人可不簡單,昨晚秦淮茹在他屋裏待了好一陣兒,鄰裏可都看見了。”
婁曉娥愣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目光落在徐峰臉上:“是這樣嗎?”
徐峰有些無奈:“不是許大茂說的那樣,淮茹就是給我送了點餃子,沒別的。”
婁曉娥似乎鬆了口氣,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徐師傅不是那種人。”
許大茂看她完全不吃激將法,氣得臉色鐵青:“真是見了鬼,咋就偏偏看上這個臭修理工!”他正憋著火,卻見婁曉娥不理他,轉頭繼續對徐峰叮囑:“包子要是涼了,就回鍋蒸蒸。我下回做點叉燒包,也給你送來。”
“好,好。”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許大茂見此情景,心裏直咬牙,忍不住在心裏罵道:“狗屎運的小子,啥時候把他擠兌走才好!”
眼看著婁曉娥還在嘰嘰喳喳地和徐峰聊得歡,許大茂心裏更不是滋味。他站在一旁,像個多餘的擺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終,他扯了扯衣領,嘴裏嘟囔著:“哼,不識好歹!”然後灰溜溜地溜回前院。
徐峰吃著包子,心裏卻說不出的滋味。他不禁在心裏琢磨:婁曉娥到底是怎麽想的?許大茂的話雖不中聽,但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婁曉娥家境不錯,怎麽會對自己一個修理工上心?他抬眼看了看婁曉娥,正巧對上她明亮的眼睛,那雙眸子裏沒有絲毫算計,隻有滿滿的真誠與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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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師傅,你在想什麽呢?”婁曉娥微微歪頭,聲音柔和。
“沒什麽。”徐峰笑了笑,心中卻多了幾分困惑和微妙的期待。
徐峰的腦子裏亂成一團,包子剛嚼到嘴裏,竟忘了咽下去。他有些尷尬地抬頭看了看婁曉娥,發現她正滿含笑意地望著自己,那目光溫柔又帶著些許俏皮,讓他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
“徐師傅,這包子是不是有點鹹?”婁曉娥輕輕問道,語氣中帶著些不安。
“沒,沒有。”徐峰趕忙咽下嘴裏的包子,擠出一個笑容,“剛才走神了,包子很好吃,很軟很香。”
婁曉娥這才放下心,輕輕抿嘴笑了笑:“那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想起剛才許大茂那句陰陽怪氣的話,心裏竟有些發慌。他知道婁曉娥對自己好,可總覺得這份好來得莫名其妙——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修理工,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背景,哪能引起婁曉娥這樣的姑娘青睞?
“徐師傅,你平時在廠裏是不是挺忙的?”婁曉娥問道,眼神裏滿是好奇。
“嗯,還行,機器一出問題就得趕緊修。”徐峰回答得有些笨拙,心裏暗暗責怪自己:怎麽在女人麵前就這麽不利索?
婁曉娥卻不以為意,輕輕笑了笑:“那你可得注意身體,修機器多累啊。我聽說,有些零件特別沉,你一個人能搬動嗎?”
徐峰撓撓頭,嘴角微微上揚:“還好,習慣了,力氣大些就能幹。”
正說著,門口忽然探出一張腦袋,賈張氏賊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哎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昨晚秦淮茹,今早婁曉娥,徐峰啊,你豔福不淺啊!”
婁曉娥頓時柳眉倒豎,毫不客氣地回懟:“大媽,說話可要講良心!我給徐師傅送包子怎麽了?礙著您什麽事了?”
賈張氏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嚷嚷:“嗬,還挺橫!四合院裏哪個姑娘不老老實實地待著,就你一大清早往男人屋裏鑽,也不怕臊!”
婁曉娥聽得直皺眉,剛要回嘴,徐峰卻率先開了口,聲音不大卻透著冷意:“賈大媽,我屋裏啥樣不勞您費心。我在這院裏過得清清白白,您要再胡亂嚼舌根,可別怪我不客氣。”
賈張氏被噎了一下,狠狠瞪了徐峰一眼,嘀咕著:“真是反了天了,這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敢頂嘴了!”說完,恨恨地轉身回屋。
婁曉娥看著賈張氏走遠,這才緩了口氣,輕聲道:“徐師傅,真是抱歉,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徐峰搖搖頭,語氣平和:“不是你的錯,賈大媽就那脾氣,誰都惹不起。”他看著婁曉娥那略帶愧疚的臉,心裏不禁泛起些許憐惜,連忙補充道,“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嘴碎,沒啥惡意。”
婁曉娥輕輕點頭,笑容又回到了臉上:“我才不怕她呢,走嘴巴的人,心裏都虛。”
徐峰微微一怔,倒是第一次看到婁曉娥露出這樣幹脆利落的一麵,不由暗暗感慨:平時看著嬌嬌弱弱,倒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正聊著呢,忽然又聽到院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許大茂像是有意無意地湊了過來,假裝經過,嘴裏嘟囔:“這都什麽世道,一個修理工,能被姑娘追著倒貼,還真是少見啊。”
婁曉娥聽了,臉色一沉,毫不客氣地回懟:“許大茂,你說誰倒貼?”
許大茂故作無辜地攤攤手:“哎,我可沒指名道姓,自己對號入座可不賴我。”
徐峰站起身,走到許大茂麵前,冷冷地盯著他:“你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
許大茂見徐峰麵色嚴肅,心裏有些發虛,還是不甘心地撇撇嘴:“我就是隨口一說,咋,還不讓人說話了?”
婁曉娥突然輕笑一聲,聲音中透著嘲弄:“許大茂,怎麽,昨晚被罵了一頓還沒學乖?非要每次出醜才開心?”
許大茂臉色瞬間漲紅,想反駁卻又找不到詞,哼了一聲,悻悻地轉身走開。
看著許大茂走遠,婁曉娥眼裏露出一絲得意,輕輕歎道:“這種人,真是死皮賴臉。”
徐峰也忍不住笑了,難得看到婁曉娥如此伶俐,心裏竟有些暗暗佩服:“你可真能治他,許大茂都不敢還嘴。”
婁曉娥揚起下巴,笑意盈盈:“對付這種小人,不用講理,直接堵回去就行。”
徐峰點點頭,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剛才的尷尬和煩躁似乎都被她那爽朗的笑聲衝淡了。他心裏隱隱有些疑惑:婁曉娥到底怎麽回事?明明有著不錯的生活條件,為什麽偏偏總往自己這裏跑?
他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婁小姐,怎麽總想著給我送吃的?”
婁曉娥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嘴角彎了彎,輕聲道:“因為我覺得,你挺特別的。”
徐峰愣住了,心跳莫名加快,腦海裏反複回蕩著那句話:“挺特別的?”什麽意思?難道她對自己……有意思?
婁曉娥見他一臉呆滯,噗嗤笑出聲,轉身走出院子,邊走邊回頭調皮地說:“好好吃包子,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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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耳邊回蕩的卻是那句曖昧的話,心底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溫暖和疑惑。
許大茂一肚子火憋著,走出後院後還不住地罵罵咧咧。剛才被婁曉娥堵得啞口無言,簡直顏麵掃地,四合院裏來來往往的鄰居都看在眼裏,暗地裏指指點點,讓他羞憤難當。
“臭丫頭,徐峰這小子真他娘的狗屎運!”許大茂氣哼哼地踢了一腳院門,正巧一腳踢在一塊石頭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走到前院,許大茂越想越憋氣,心裏那股嫉妒簡直要炸了:憑什麽?婁曉娥那樣的大戶人家的姑娘,怎麽偏偏看上那個窮修理工?還有秦淮茹,平時對誰都冷淡,怎麽就對徐峰那狗東西眉開眼笑?真是氣死我了!
越想越不甘心,許大茂眼珠一轉,心裏生出個主意:不行,我非得把徐峰的麵子撕下來!昨晚那檔子事,院裏人都還沒傳開,我就去把話散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徐峰和秦淮茹有一腿!到時候,看婁曉娥還會不會理他!
想著,許大茂一拍大腿,趕緊往冉秋葉家跑去。冉秋葉是四合院裏最愛嚼舌根的婆娘,平日裏隻要她一開口,院裏準得傳得沸沸揚揚。
跑到冉秋葉門口,許大茂抬手敲了敲門:“秋葉嫂子,在家呢?”
屋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冉秋葉打開門,眼神警覺:“喲,大茂啊,這麽早有啥事兒?”
許大茂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壓低聲音:“秋葉嫂子,你還不知道吧,昨晚徐峰屋裏有熱鬧呢!”
冉秋葉眼睛一亮,立刻來了興致:“啥熱鬧?快說說。”
許大茂左右看了看,湊近耳邊低聲道:“秦淮茹昨晚在徐峰屋裏待了半天,咱院裏好幾個看見的呢!我估摸著,這兩人啊,怕是有點不正當的事兒。”
冉秋葉瞪大了眼睛,聲音拔高:“真的?秦淮茹和徐峰?哎呦喂,這可是個大新聞!”
許大茂得意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也覺得蹊蹺,哪有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往男人屋裏跑的?肯定有貓膩!”
冉秋葉抿了抿嘴,眼裏閃過興奮的光:“這事兒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等我去跟大夥兒打聽打聽。”
許大茂笑著擺手:“你去吧,我也是偶然聽說的。”說完,心裏得意地回到自己屋裏,想著這次徐峰可算栽了,四合院裏誰還能看得起他?
然而,事與願違,消息傳得倒是快,可到了中午,徐峰正修著機床,忽然聽到廠子裏的同事李二寶湊過來,神神秘秘地問:“峰哥,聽說秦淮茹昨晚給你送餃子,還挺熱乎的?”
徐峰皺了皺眉:“是啊,咋了?”
李二寶擠眉弄眼地笑道:“哎喲,別裝了,四合院裏都傳開了,說你倆那啥呢!”
徐峰臉色瞬間陰沉:“誰傳的?”
李二寶一愣:“還能有誰?肯定是許大茂唄,這事兒不出他嘴才怪。”
徐峰心裏火氣蹭地一下竄上來,緊緊攥著扳手,咬著牙說:“行,我知道了。”
李二寶見徐峰臉色不對,連忙勸道:“峰哥,別衝動,許大茂那家夥就愛挑事,你別上他當。”
徐峰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沒事,我心裏有數。”
等到了下班時間,徐峰直接往四合院走去,心裏越想越氣:這許大茂簡直是小人嘴臉,自己不成事兒,還專門挑別人麻煩!秦淮茹清清白白的一個女人,被他這麽一說,豈不是毀了名聲?不行,今天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
剛進四合院,就看到許大茂正和幾個街坊嘀咕,見徐峰進來,眼神閃爍,故作輕鬆地笑:“喲,徐師傅回來了?今天心情不錯啊?”
徐峰冷冷地盯著他,沉聲道:“許大茂,你過來。”
許大茂有些心虛,卻硬著頭皮走過來:“怎麽了,有啥事?”
徐峰眼神如刀,聲音低沉:“你背後嚼舌根,說我和秦淮茹不清不白?”
許大茂眼珠一轉,試圖狡辯:“我可沒說啊,都是大家議論呢。”
徐峰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許大茂猝不及防,踉蹌一下:“你、你幹啥!”
徐峰壓低聲音,語氣中透著寒意:“許大茂,我警告你,嘴巴放幹淨點。再敢胡說八道,我可不跟你客氣!”
許大茂掙紮著,嘴硬道:“哼,你打我試試!我就說了,咋的?”
徐峰冷笑:“你以為傳謠不用負責?我不動你,但我要讓院裏人都知道,今天你許大茂要為你的嘴付出代價!”
四合院裏逐漸圍上來一群人,看著許大茂被徐峰揪著,竊竊私語。秦淮茹聽到動靜,也從屋裏出來,看到這場麵,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勸:“徐師傅,別衝動!”
徐峰鬆開手,冷冷盯著許大茂:“以後再讓我聽到一句胡言亂語,後果自負!”
許大茂甩了甩被抓皺的衣領,低頭不敢吭聲,心裏卻暗自發狠:徐峰,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許大茂灰溜溜地逃回屋裏,氣得直跺腳,心裏又恨又怕:這徐峰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硬氣了?以前不都是悶聲不響,任人欺負的嗎?怎麽現在動起手來還真不含糊!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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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心裏暗罵:憑什麽我許大茂被人指著鼻子罵,這小子倒成了院裏的英雄?不行,我得想個法子,不能就這麽算了!
正琢磨著呢,婁曉娥又拎著菜籃子進了院子,一路上哼著小曲,麵帶笑意,走到徐峰門口時,還特意敲了敲門:“徐師傅,你在嗎?”
徐峰剛洗完手,聽到聲音,趕緊去開門:“曉娥,怎麽又來了?”
婁曉娥抿嘴一笑:“正好買了點好菜,順路給你帶點過來。”說著,從籃子裏掏出一捆新鮮的韭菜和一袋雞蛋,遞給徐峰。
徐峰趕緊擺手:“這怎麽行,你買菜也不容易。”
婁曉娥不由分說,把菜塞到他手裏,輕聲道:“一點心意而已,上次的包子你還沒吃完吧?韭菜雞蛋餡兒的,下回我再做給你。”
徐峰手裏拎著菜,心裏有些發熱:“曉娥,這麽頻繁送東西,真不好意思。”
婁曉娥眼眸含笑,語氣中透著幾分撒嬌:“怎麽就不好意思了?你上次不是說喜歡我做的包子嗎?”
徐峰一時語塞,低頭看著手裏的菜,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婁曉娥見他這副老實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快把菜收進去吧。”
正說著,賈張氏又晃悠到門口,眼神陰陽怪氣:“哎喲,這又送東西來了?婁曉娥啊,真有本事,天天往男人屋裏跑。”
婁曉娥聽了,臉色微微一沉,轉身看著賈張氏,淡淡道:“大媽,我送菜怎麽了?又不偷不搶,您要是眼紅,我下次也給您帶點。”
賈張氏一時語塞,尷尬地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你啊,也不怕人說閑話。”
婁曉娥絲毫不退讓,正色道:“人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做什麽,用不著您來指點。”
徐峰怕事情鬧大,趕緊上前打圓場:“大媽,婁小姐就是順路帶點菜,沒啥別的意思,您別多心。”
賈張氏撇撇嘴,瞪了徐峰一眼:“我多什麽心啊?我是替秦淮茹不值呢!好心好意給你送餃子,你倒好,轉頭又和婁曉娥打得火熱,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一出,婁曉娥臉色微變,眼神落在徐峰身上,若有所思:“餃子?秦淮茹送的?”
徐峰有些窘迫:“昨晚的事兒,秦淮茹看我加班回來,做了點餃子,怕我餓著,給我送了些。”
婁曉娥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恢複笑容:“這樣啊,那秦姐還挺關心你呢。”
賈張氏見狀,趕緊添油加醋:“那可不,咱淮茹心軟,總怕別人吃虧。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領情!”
徐峰瞪了賈張氏一眼,正想解釋,婁曉娥卻拉住他的袖子,柔聲道:“別跟大媽置氣,她就是嘴碎,心眼兒不壞。”
賈張氏被這話堵得一愣,沒想到婁曉娥反倒替自己說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嘀咕著回了屋。
徐峰鬆了口氣,婁曉娥看著他那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禁輕笑:“你幹嘛這麽怕她?真被她嚇住了?”
徐峰歎了口氣:“不是怕,就是覺得煩。這人嘴巴快,我不想讓你和秦淮茹被她嚼舌根。”
婁曉娥抿嘴笑了笑,目光柔和:“沒事,別人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我不在乎。”
徐峰聽了,心頭一暖,抿了抿嘴唇,正想說些什麽,忽然聽到院門口有人喊:“許大茂!出來!”
兩人循聲望去,正是秦淮茹氣衝衝地站在院門口,臉色鐵青。許大茂正躲在屋裏,聽到秦淮茹喊自己,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她來幹啥?”
秦淮茹一把推開門,進屋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罵:“許大茂,你長沒長良心?你在外麵胡說八道啥呢?誰和徐峰有一腿了?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髒東西!”
許大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哎哎,秦姐,你聽我說,我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秦淮茹眼神淩厲,步步緊逼,“我一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平日裏就夠艱難了,你還給我潑髒水?你安的什麽心?!”
許大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我,我也沒說啥,就是……就是大夥瞎猜的。”
秦淮茹氣得直跺腳:“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天傳女人的閑話,你也配?”
婁曉娥在一旁冷笑:“許大茂,做人得有點良心,你這麽瞎說,真不怕遭報應?”
許大茂自知理虧,咽了口唾沫,小聲道:“我,我以後不說了……”
秦淮茹這才冷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回自己屋裏。徐峰望著她的背影,心裏竟生出幾分複雜的滋味。婁曉娥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別往心裏去,秦姐也是為了名聲著急,許大茂活該。”
徐峰點點頭,心裏暗暗感激秦淮茹的勇敢。看著院子裏漸漸散去的人群,他忽然感覺到,四合院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夜幕降臨,四合院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炊煙嫋嫋,飯菜的香味在各家各戶的窗縫裏飄散開來。徐峰坐在自己屋裏的木凳上,低頭撥弄著手中的工具,心思卻有些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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