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你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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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沉浸在混亂思緒中時,窗戶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誰在偷聽。徐峰猛地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發現隔壁屋的許大茂正蹲在牆根底下,叼著煙,眼神閃爍。
    “許大茂,你幹啥呢?”徐峰的聲音有些發抖,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許大茂被嚇了一跳,煙差點掉地上,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就透透氣,瞧你神神秘秘的,幹嘛吼人呢!”
    徐峰狐疑地盯著他,總覺得這家夥鬼鬼祟祟。平時許大茂一向看他不順眼,總是冷嘲熱諷,還嘀咕他工資低、穿得寒酸。如今見他買了新衣服,倒成天陰陽怪氣,今早還在院子裏說什麽“窮人忽然有錢,八成是偷來的”。徐峰心裏有氣,但平日裏懶得計較,畢竟許大茂嘴碎是出了名的,沒人願意跟他較真。
    “許大茂,你是不是動了我的衣服?”徐峰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淩厲。
    許大茂一愣,隨即冷笑:“嘿,我動你衣服?你腦子進水了吧!我一個月掙的錢夠買好幾件,你那寒酸大衣我稀罕?”
    “那為什麽我剛買的大衣,忽然出現在垃圾堆裏?還留了奇怪的字?”徐峰步步緊逼,神色堅定。
    許大茂撇嘴:“你衣服掉垃圾堆了?那可真新鮮,我看啊,是你自己犯糊塗,扔錯地兒了。別啥事都賴別人,丟人不?”
    徐峰咬緊牙關,心裏越發覺得蹊蹺。許大茂這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說話總帶刺,尤其是今天,眼神飄忽,根本不敢正視他。徐峰忽然想起中午買完衣服回來時,許大茂正蹲在院門口削蘋果,還用戲謔的目光上下打量過他的新衣袋子。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去找院長評評理!”徐峰威脅道。
    許大茂眼珠一轉,冷哼一聲:“少冤枉好人,我才沒工夫動你破衣服!有本事你去告,看誰信你。”說完,他拍了拍褲子,轉身進了屋,砰的一聲甩上門。
    徐峰心裏那股疑團越來越濃,直覺告訴他,許大茂絕對脫不了幹係。他回想下午那會兒,許大茂曾嘟囔著什麽“寒酸鬼也配穿呢子大衣”,而且他還記得,當時自己進屋後,袋子就隨手放在門口,洗了把臉才拿進去。那時候,許大茂還在院門口磨磨蹭蹭,似乎是故意拖延時間。
    想到這裏,徐峰怒火中燒。他立刻推開門,剛要去質問,忽然瞥見門縫裏塞著一團紙,展開一看,竟然是從大衣領口撕下來的商標標簽,上麵還沾著幾絲果皮汁。徐峰立刻想起,下午看到許大茂啃蘋果,那果皮顏色和標簽上的汙漬一模一樣。
    “許大茂,你給我出來!”徐峰咬牙切齒地吼道。
    院子裏的人紛紛探出頭來,老馬頭不耐煩地罵道:“大晚上的,嚷嚷啥呢?”
    許大茂慢悠悠地從屋裏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假笑:“幹啥呢,小徐?大半夜犯什麽病?”
    徐峰揚起手裏的標簽,冷冷地說道:“你自己看看,這是啥?”
    許大茂神色一僵,強裝鎮定:“啥破玩意?不認識!”
    徐峰步步逼近,壓低聲音道:“別裝了,商標上的果皮汁還在,你是不是趁我去屋裏洗臉,把衣服掉包了?!”
    許大茂臉色變得蒼白,支支吾吾地反駁:“別血口噴人,我幹嘛偷你衣服?就算偷了,我能扔垃圾堆?”
    徐峰心中冷笑,盯著他不放:“你嫉妒吧?平時你穿得光鮮亮麗,總笑我寒酸。可我好不容易買件好衣服,你心裏不平衡,是不是?”
    許大茂的臉色變得極不自然,眼神閃爍不定,嘴巴張了幾次,卻硬是沒能說出個囫圇話來。徐峰盯著他,眼神如同兩把尖刀,直刺許大茂心裏那層遮遮掩掩的薄膜。
    院子裏的人逐漸圍攏過來,李嬸一邊搓著手,一邊小聲嘀咕:“許大茂,平日裏你話多也就算了,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真是你幹的?”
    許大茂立刻梗著脖子反駁:“誰說是我幹的?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堂堂正正,犯得著偷他一件破大衣嗎?笑話!”
    徐峰冷笑一聲:“你是不稀罕,但你就是見不得我穿新衣服。剛才在門口削蘋果,怕不是故意磨蹭,盯著我那新衣服眼紅吧?可惜,我沒想到你真能下手!”
    老馬頭在一旁皺著眉頭:“這話可有些道理,許大茂,你說說,那標簽是咋回事?人家大衣剛買回來,你沒事往垃圾堆裏扔,這不扯嗎?”
    許大茂急了,梗著脖子吼道:“我就是看不慣他裝模作樣,平時寒酸得要命,忽然穿上好衣服還耀武揚威,我心裏不痛快咋了?可我沒偷!我就是、就是順手拿過來看看,後來一想,算了,扔了吧!誰知道他能發現!”
    這一句話把周圍人都驚住了,連徐峰都一時愣住。他心裏既有憤怒,又覺得荒唐,這許大茂竟然為了口舌之爭,做出這種不著調的事?
    “就因為嫉妒我有件新衣服?你至於嗎?”徐峰眼神複雜,聲音裏透著失望。
    許大茂扭頭不看他,梗著脖子嘀咕:“誰讓你平時老是一副窮酸樣,我看著就來氣!你知道不知道,這四合院裏,誰不是打小看你窮?忽然就買上呢子大衣了,誰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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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峰心裏一陣酸楚,這話戳中了他的痛處。四合院裏,許大茂家境不錯,父親做點小生意,母親心靈手巧,總能打扮得整潔幹淨。反觀他徐峰,從小跟著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手腳不好,一家子日子過得緊巴巴。許大茂總愛在大夥麵前奚落他窮酸,甚至在集體活動時,也總搶著表現自己,顯得比他高一頭。
    可徐峰忍了這些年,心裏早就學會了沉默以對。隻是沒想到,這次買件新衣服,竟然讓許大茂心裏生了這麽大的妒火,甚至幹出掉包扔垃圾堆的事來。
    李嬸搖頭歎氣:“大茂啊,平時你說話嘴損也就算了,這麽損人可就不厚道了。”
    老馬頭也打著拐杖啐了一口:“心眼小得塞不進芝麻粒,還要人笑話。”
    許大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然抬起頭來,眼眶有些泛紅:“你們憑啥都幫著他?小時候我穿件新衣服,大夥誇我精精神神;他徐峰穿上,咋都誇他‘有出息’?就因為他窮,就得處處照顧他?這院子裏憑啥就沒人肯多看看我?”
    一句話把大家說得啞口無言,平時還真沒人想過這些。許大茂自小愛出風頭,總以為他心裏沒啥疙瘩,沒想到竟也有這麽多心結。徐峰心裏莫名複雜,他沒想到許大茂這麽在意大夥的評價。
    “就為了這個,你就把我的大衣扔了?”徐峰的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些許無奈。
    許大茂咬著嘴唇,低聲罵了一句:“你穿上就像是變了個人,大家都圍著你誇,我就看不順眼……我就是嫉妒,行了吧!”
    徐峰歎了口氣,把那撕破的標簽遞過去:“既然這樣,你自己拿著去跟大夥解釋,我不想跟你吵了。我隻知道,咱倆住在一個院子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犯不著因為一件衣服就鬧翻。”
    許大茂一愣,像是沒料到徐峰會這麽說,眼神有些遊移。他攥緊標簽,嘴唇動了動,卻最終沒說出什麽硬話。
    院子裏,大家漸漸散了,李嬸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算了,小徐,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心眼就是小。”
    徐峰點點頭,心裏卻有些沉重。他知道許大茂的虛榮心重,可沒想到竟到了嫉妒心扭曲的地步。回到屋裏,他坐在床沿,心裏莫名的失落。人和人之間,原來一件大衣就能扯出這麽多說不清的恩怨情仇。
    徐峰靠在窗邊,心思如亂麻一般糾纏不清。許大茂的嫉妒讓他感到意外,也讓他重新審視起自己在四合院裏的位置。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那個不被看重的人,日子過得清苦,連偶爾添置的新衣服也成了別人眼中的“不配”。
    他歎了口氣,正想收拾心情早點休息,忽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徐峰皺了皺眉,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徐峰,是我,秦淮如。”
    徐峰愣了一下,連忙打開門。秦淮如裹著一件薄薄的毛線外套,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和羞澀。她雙手捧著一個藍色搪瓷碗,碗口蓋著一塊幹淨的布。
    “這麽晚了,啥事啊?”徐峰盡量放緩語氣,怕嚇著她。
    秦淮如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做了點豆沙包,想著給你送幾個過來。剛才聽到院子裏吵吵嚷嚷的,我在屋裏沒敢出來……你沒事吧?”
    徐峰愣了愣,心裏一暖。秦淮如是院裏出了名的好媳婦,平日裏溫柔賢惠,雖然家庭條件也不富裕,但總是將屋裏收拾得幹淨整齊,自己和幾個孩子都照顧得妥妥當當。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啥大事,就是……小矛盾,許大茂那家夥心眼小,鬧了點不愉快。”
    秦淮如輕輕點頭,把搪瓷碗遞過去:“聽說你買了新大衣,我還想著明天去看看呢,誰知道鬧成這樣。其實許大茂那人,你別太在意,心裏有點不痛快就愛折騰。”
    徐峰接過碗,打開一看,五六個白胖胖的豆沙包子整齊地碼在碗裏,冒著淡淡的熱氣。他心裏湧上一股感動,笑著說:“你也真是的,這大晚上的還想著給我送吃的呢。”
    秦淮如眼神柔和,輕聲說道:“你平時都忙,吃飯也湊合。我家今天剛蒸了一鍋包子,想著你一個人過日子,怕你吃不慣清湯寡水的,就送點過來。”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謝:“淮如,你總這麽照顧我,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秦淮如擺擺手,笑容依舊恬靜:“你平時也幫過我不少忙,院裏誰不知道你是個老實本分的好人?再說,做多了包子,孩子們也吃不完,分你幾個不過分。”
    徐峰撓撓後腦勺,想起以前幫她修過屋頂漏水、替她扛過煤球,心裏多少有些安慰。看著她那雙被麵粉弄得有些粗糙的手,徐峰心裏有些酸楚。他忽然生出個念頭:“淮如,正好我也沒吃飯呢,要不我做個鹵汁包子餡兒的菜,你陪我一起嚐嚐?”
    秦淮如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不太好吧?這麽晚了,別人看見了……”
    徐峰笑了笑:“怕啥,就做個菜,正好包子也熱乎,我家有些鹵水,搭配著吃正好。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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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如想了想,終究沒拒絕,輕輕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徐峰心裏一鬆,趕緊進廚房忙活。他先將鹵水鍋放在爐灶上,小心地加熱,又從櫥櫃裏拿出一些臘肉和青菜,切成小塊。他邊忙活邊側頭問:“淮如,包子裏是自己做的豆沙餡兒?”
    秦淮如在旁邊輕輕應聲:“嗯,買不起現成的紅豆沙,就用紅小豆煮軟了,再加點白糖和豬油攪拌,雖然不甜膩,但孩子們愛吃。”
    徐峰暗暗點頭,心想這女人是真能幹,平時柴米油鹽樣樣精打細算,還能做出這樣細膩的包子,真不簡單。他把臘肉丁倒進鹵水中,焯出一層油香,再撒入些許薑絲提味,鍋裏頓時飄出濃鬱的香氣。
    秦淮如聞到味道,忍不住輕聲誇道:“徐峰,你做飯真有一手,這香味,比食堂的還好。”
    徐峰靦腆地笑:“小時候跟我媽學的,日子窮,做飯倒成了唯一的樂趣。”
    不一會兒,鹵汁煮開,徐峰將包子放入蒸格裏加熱,又將煮好的鹵肉澆在青菜上,端上桌。他拍了拍手:“好了,嚐嚐吧。”
    秦淮如坐在桌前,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鹵汁包子,輕輕夾起一個咬了一口,眼中透出驚喜:“味道真不錯!臘肉的鹹香和豆沙的甜味混在一起,居然這麽合適。”
    徐峰嘿嘿笑:“以前窮啊,豆沙包子買不起,就學著自己做,後來發現加點鹹味反倒更開胃。”
    秦淮如笑容裏透著些許敬佩:“真沒想到,你還能這麽會琢磨。”
    吃著吃著,秦淮如忽然放輕聲音:“徐峰,其實你別太在意那些閑言碎語。許大茂那人就是嘴碎,平時跟你較勁,無非是看你脾氣好,不跟他計較。我看啊,他也是心虛,明天肯定就不敢亂說了。”
    徐峰點點頭,心裏卻有些感觸:“其實我倒不在意別人怎麽說,就是沒想到,買件新衣服都能招來這麽多事。看來以後還是低調點好。”
    秦淮如輕聲歎氣:“院裏人多嘴雜,誰有點風吹草動就愛嚼舌頭。可你這樣老實,反倒容易被人拿捏。”
    徐峰笑笑,沒再說話。吃完後,秦淮如起身要走,徐峰把剩下的包子用布包好遞給她:“拿回去給孩子們吃,別浪費了。”
    秦淮如猶豫了一下,終究接過,輕聲道謝:“你也早點休息,別多想了。”
    徐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拐角,心裏有些溫暖,又有些惆悵。外頭的夜色深沉,四合院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貓叫聲,顯得孤獨又落寞。
    第二天一早,徐峰還在床上翻了個身,隱約聽到院子裏傳來陣陣爭吵聲。他揉了揉眼睛,隨手披上昨天那件深藍呢子大衣,推開門,冷風夾雜著喧鬧聲撲麵而來。
    “我說你傻吧你就是傻!就你那點腦子,連狗都嫌棄!”院子中央,許大茂正叉著腰,衝著傻柱劈頭蓋臉地罵,臉上那股子囂張勁兒比昨晚有過之而無不及。
    傻柱個子高大,站在院中央,粗布襯衫領子微微敞開,手裏還拎著個半舊的鋁飯盒,眼神透著幾分憤憤不平:“許大茂,你罵誰呢?我不就問你怎麽把人家的衣服扔垃圾堆了?用得著上綱上線罵我?”
    許大茂瞪著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喲,你還替徐峰打抱不平呢?咋的,徐峰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我告訴你,傻柱,你別多管閑事!我做啥,還用你來管?”
    傻柱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反擊:“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德性!平時狗仗人勢也就算了,昨晚幹那缺德事兒,你還有臉?我聽李嬸說,你就是眼紅人家徐峰買了新衣服,故意把大衣丟垃圾堆裏,不就是嫉妒嗎?”
    院子裏,幾個鄰居聽見動靜,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圍了過來。李嬸在一旁小聲嘀咕:“傻柱說得在理,昨晚許大茂當眾承認了,這人怎麽不長記性。”
    徐峰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爭吵的兩人,心裏多少有些複雜。他原本以為昨晚的事算是揭過去了,誰知道今天許大茂竟然逮著傻柱發火,心裏暗暗納悶,這家夥是怎麽了?
    許大茂一聽傻柱提起昨晚的事,臉色鐵青,梗著脖子嚷道:“什麽嫉妒?就他那破大衣,也配我嫉妒?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得意樣!平日裏窩窩囊囊,忽然穿上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傻柱嘿嘿一笑,嘲諷道:“你那點小心思,院裏誰不知道?許大茂,做人不能太小氣,昨天你也承認了,今天又死不認賬,你這臉皮比城牆還厚!”
    許大茂臉色漲紅,氣急敗壞地喊道:“我願意咋樣就咋樣!再說了,傻柱,你管得著嗎?你自己還不是整天混吃混喝,飯堂裏撈油水,也沒見你比徐峰強哪兒去!”
    傻柱眼睛一瞪,朝前跨了一步:“我撈油水?許大茂,你嘴巴放幹淨點!平時大家沒少幫襯你家,昨天李嬸還說,分的豆腐皮都給你送了點,咋的?現在倒成你倒打一耙了?”
    許大茂被噎得一時語塞,強硬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假好心!說是幫我,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麽說我呢!有本事你也買件新大衣給大夥瞧瞧啊,別老擺出那副窮大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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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臉上的怒意漸漸湧上來,攥緊拳頭,正準備上前揍他,徐峰趕忙跨步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傻柱,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傻柱回頭瞪眼:“峰子,這種人就是欠收拾!昨天他捅簍子,今天反過來罵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啥能耐!”
    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輕聲道:“算了,鬧大了不好看。昨晚的事大夥都知道,誰對誰錯,心裏都有數。”
    許大茂冷哼一聲,見徐峰拉住傻柱,倒是緩了口氣,趾高氣揚地說:“哼,我倒要看看,徐峰穿了新大衣能得意幾天!有些人就是賤骨頭,穿啥都顯寒酸。”
    徐峰心裏火氣躥起,卻還是忍了下來。他知道,和許大茂爭個輸贏沒有意義,反倒會讓院子裏的人看笑話。剛才傻柱為他說話,讓他心裏挺溫暖的,可眼下這種局麵,還是息事寧人為好。
    “許大茂,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今天再揪著不放,就顯得你斤斤計較了。大夥過日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別再吵了。”徐峰語氣平和,卻透著堅定。
    李嬸在旁邊附和:“對啊,小許,事情過去就算了,昨晚你也承認了,今天還糾纏什麽?別讓大夥心煩。”
    許大茂嘀咕了幾句,沒再吭聲,心裏暗暗惱火:怎麽徐峰買件大衣,整個院子都向著他?憑啥?明明以前大家都當他是個小可憐,怎麽現在就倒戈了?越想心裏越不痛快,狠狠剜了徐峰一眼,轉身回屋,把門摔得震天響。
    傻柱撇撇嘴,吐了口唾沫:“慫貨,還能咋樣?就會罵人,真打起來,估計一拳就趴下!”
    徐峰笑了笑,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謝了啊,今天多虧你替我說話。”
    傻柱咧嘴一笑:“咱倆誰跟誰啊?我最看不慣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主兒!徐峰,你別老是忍,讓他覺得你好欺負!”
    徐峰歎了口氣:“我就是怕鬧大了,日子沒法過。你說咱這院子,左鄰右舍天天見麵,矛盾弄深了,以後多尷尬。”
    傻柱撓撓頭,訕笑道:“你啊,心太軟!不過我看,許大茂以後也沒臉嚷嚷了,昨晚那事兒,夠他丟人的。”
    徐峰點點頭,看著許大茂屋裏的燈影,心裏暗自琢磨:這事兒雖說過去了,可許大茂這人嘴巴不饒人,往後還指不定再整什麽幺蛾子,還是得防著點。
    徐峰看著許大茂的房門重重關上,心裏有些沉甸甸的。他知道,許大茂那脾氣,心裏要是不順,總得找個法子發泄出來。今天罵傻柱,估計也就是找個替罪羊出氣罷了。可這樣下去,總歸是個隱患。
    傻柱還在一旁憤憤不平:“峰子,你就不該這麽軟和。他許大茂啥人,院裏誰不知道?咱要是不吭聲,反倒讓他得意了。”
    徐峰苦笑著搖搖頭:“咱不吭聲,他也能找茬。你看今天,不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沒法下台嗎?許大茂那人,嘴上厲害,心裏其實虛得很。”
    傻柱撇撇嘴:“那我還不信了,他還能鬧騰出花來?下次要是再敢罵我,我直接拎他去水缸那兒灌涼水!”
    徐峰聽著傻柱豪橫的話,心裏反倒輕鬆了些。傻柱這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對自己是真心實意。往日裏也沒少幫忙,有時還悄悄塞點食堂的剩菜過來,嘴上雖硬,但人卻實在。想到這裏,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行了,別氣了,進屋喝杯茶,我正好剛沏上。”
    傻柱一聽有茶喝,眼睛一亮,抬腳就往屋裏邁:“嘿,這就對了,咱哥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那什麽許大茂的,扔一邊去!”
    屋裏,徐峰把熱乎的茶水倒進兩個粗瓷杯,遞了一杯給傻柱。傻柱捧在手裏,哈了一口熱氣,咕嘟喝了一大口,嘴裏砸吧兩下:“唔,帶點花香,你這茶哪兒來的?”
    徐峰笑了笑:“上回小李頭調去郊區幹活,臨走前給我的,說是山裏親戚曬的野菊花。清火解燥,天冷喝一口正好。”
    傻柱咂咂嘴:“小李頭那小子還挺有心的,平時看著靦腆,倒是記著你。”
    徐峰點點頭,心裏有些感慨。平時院子裏雖說多的是冷嘲熱諷,可總還有幾個真心朋友。許大茂那種人,越計較越沒完,反倒不如淡然處之。傻柱邊喝茶邊忽然想起什麽,放下杯子問道:“對了,峰子,你那大衣呢?今天沒穿?”
    徐峰愣了一下,摸摸身上披著的舊毛衣,有些不好意思:“大衣洗了,昨晚撿回來都髒了,得曬曬才行。”
    傻柱笑著搖頭:“你啊,買了新衣服,就該大大方方穿出來,別老是藏著掖著。許大茂那小心眼,你犯不上為他窩火。”
    徐峰點頭應了聲,心裏卻想著:昨晚那大衣上還殘留著一點醃菜的酸味,洗了兩遍才散去。看來那垃圾堆裏不光有爛紙板,還有被丟掉的剩菜湯。好在料子結實,倒沒浸透進去。
    兩人正聊著,忽然院門“吱呀”一響,緊接著傳來秦淮如的聲音:“傻柱,徐峰,你們在屋裏呢?”
    傻柱放下茶杯,揚聲應道:“在呢!秦姐,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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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如走進來,手裏還提著個小布包,臉上帶著些歉意:“剛才我去食堂幫忙,聽人說許大茂跟你們又鬧上了?咋回事啊?”
    傻柱嗤之以鼻:“還能咋回事?他丟人現眼,怕大家戳脊梁骨,就想找我撒氣。我懶得理他,要不是峰子拉著,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秦淮如無奈地笑了笑,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這是今早蒸的玉米麵窩頭,孩子們吃不完,我想著你倆肯定沒顧上吃飯,就送過來點。”
    徐峰心裏一暖,趕緊道謝:“淮如,你又費心了。這院裏就你最惦記人。”
    秦淮如笑著搖頭:“別這麽說,大家夥互相照應嘛。傻柱你也別跟許大茂較勁,他那人最愛麵子,昨晚當著大夥承認了,心裏自然不服氣。其實也是心虛,怕別人笑話。”
    傻柱不以為然:“虛什麽?他幹了就幹了,還想賴賬?真有意思!”
    秦淮如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有時候啊,院裏人多嘴雜,誰心裏有疙瘩,也隻能慢慢化解。許大茂那人,小肚雞腸慣了,咱不跟他計較就是。”
    徐峰點點頭,心裏卻在琢磨,許大茂的脾氣這幾天愈發古怪,昨晚丟大衣是因為嫉妒,今天找傻柱茬,怕也是憋著火沒地方發。要是繼續任他這樣鬧下去,指不定哪天又整出什麽事來。
    傻柱捏起一個玉米麵窩頭,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看呐,許大茂就是皮癢,院裏誰都慣著他,這回讓他碰個釘子,估計消停不了多久。”
    徐峰歎了口氣:“還是防著點好。他要是真急了,啥事都幹得出來。”
    秦淮如輕輕點頭:“對,尤其是這幾天,單位說他工作不認真,領導批評了幾句,他心裏有火沒處撒,才逮著機會就發作。”
    傻柱冷哼:“他能認真才怪!整天光想著咋挑刺,真幹起活來,就會偷懶。”
    三人聊了一會兒,秦淮如見院子裏逐漸有動靜,便起身告辭。傻柱拍著肚子打了個飽嗝,笑著說:“還是秦姐做的窩頭香,我這肚子啊,半天沒感覺這麽踏實過了。”
    徐峰笑了笑,看著傻柱吃得滿足,心裏有些安慰。隻不過,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許大茂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了,難不成真有啥事兒憋在心裏?
    傻柱吃完窩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看了徐峰一眼,忽然問道:“峰子,你覺不覺得許大茂最近有點怪?以前他嘴碎歸嘴碎,可沒這麽陰陽怪氣啊。”
    徐峰點點頭,沉吟片刻,低聲說道:“我也覺得不對勁。昨晚丟大衣的事,按理說他承認了,也算過去了,今天又跳起來鬧,像是憋著一肚子火。”
    傻柱皺著眉頭,心裏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我剛才仔細琢磨了下,他說什麽‘你穿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話透著股子嫉妒,可細品又不像單純因為衣服,感覺還有別的事。”
    徐峰聽得一愣,腦海中迅速回放起昨天的情景。許大茂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和今天的氣急敗壞,確實有點反常。尤其是昨晚那句“就你也配穿這種衣服”,帶著一種莫名的刺痛感,好像不是單純的嫉妒。
    “許大茂平時也不是特別計較穿戴的人,雖然喜歡在人前顯擺,但還不至於因為我買件新大衣就發這麽大火。”徐峰皺眉自語,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傻柱一拍大腿:“哎,峰子,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我去後院倒爐灰的時候,聽見許大茂和廠裏那個賈師傅在門口嘀咕什麽來著,好像還提到什麽獎勵、獎金的事。”
    徐峰眼神一亮,連忙問:“獎金?能和我有啥關係?”
    傻柱撓撓頭,回憶道:“當時我就聽了個大概,好像說什麽‘憑啥他能輪上’,然後就聽見許大茂罵罵咧咧地說‘狗屎運’,我還沒太在意,以為又是廠裏分配啥活兒不順他的意呢。”
    徐峰心裏猛地一動,隱隱有些明白了。最近廠裏確實有個內部評優活動,似乎是表彰幾個在生產線上表現突出的職工,獎金據說還不少。雖然自己一直沒太在意這種事,但之前工頭倒是暗示過,說讓自己再加把勁,年底有可能被表揚。
    難道……許大茂也盯上了那個獎勵?徐峰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裏也不由得泛起一陣無奈。許大茂一向好麵子,這回自己要是評上優秀職工,而他落選,那他心裏肯定不痛快。
    傻柱看徐峰陷入沉思,忍不住問:“峰子,咋了?你想到啥了?”
    徐峰緩緩點頭:“估摸著,八成是評優的事。廠裏最近要表彰幾個人,我聽說獎金不少,估計許大茂也惦記著呢。”
    傻柱恍然大悟,拍著大腿罵道:“合著是這麽回事!他看你買新大衣,心裏就更不舒服了,以為你已經知道自己能得獎,才買新衣服提前顯擺!”
    徐峰苦笑:“可我哪知道啥獎勵啊?這衣服是我攢了半年錢才買的,正好換季,想著改善下穿戴,哪想到扯上這事。”
    傻柱撇嘴:“那他純粹是自己心裏擰巴,硬要把你的好事當成壞事!可惜了你這老實脾氣,碰上這種人,真是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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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徐峰往窗外一瞅,竟是工頭老張提著個公文包走進來,眉宇間帶著幾分喜氣。院裏幾個大媽一看,趕緊迎上去:“喲,張師傅,今兒咋有空過來?”
    老張笑嗬嗬地擺擺手:“今兒個來找徐峰,有點事和他聊聊。”
    徐峰一愣,連忙披上外套迎出去:“張師傅,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老張見到徐峰,滿臉笑容:“峰子啊,好消息!廠裏評優,你被選上了!年底要給你發獎金呢!”
    院裏頓時一片嘩然,鄰居們紛紛議論:“哎呀,真是好事啊!”
    “徐峰平時幹活實在,這回評上了也是應該的。”
    “就是,沒白辛苦!”
    徐峰愣在原地,心跳突然加快:“我……我評上了?啥時候的事?”
    老張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昨天剛定下來的,領導一合計,覺得你平時踏實肯幹,不聲張不惹事,給工段裏省了不少麻煩,這次表彰就定你了!”
    徐峰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沒想到……謝謝張師傅,謝謝領導!”
    老張點點頭:“別謝我,這是你自己幹出來的。獎金年底發,還有個表彰大會,到時候準備好發言稿。”說完,衝圍觀的鄰居們揮了揮手,便匆匆離開。
    傻柱一聽,樂得直拍徐峰肩膀:“峰子,你行啊!這下可好,真是實至名歸!”
    徐峰依舊有些恍惚,喃喃道:“我還以為沒戲呢,原來……原來真的評上了。”
    就在這時,許大茂的房門“砰”地一下被踹開,許大茂鐵青著臉衝出來,眼神陰沉地盯著徐峰:“憑啥是你?憑啥不是我?”
    傻柱冷笑:“憑啥?憑人家幹活紮實,不偷奸耍滑!你呢?整天琢磨歪門邪道,領導能看上你才怪!”
    許大茂不甘心地嚷道:“我幹得也不少!為啥就輪不到我?平時我也沒偷懶啊!”
    徐峰淡淡道:“大茂,幹活是大家看在眼裏的,誰踏實誰懶散,心裏都有數。獎不獎是廠裏決定的,爭也沒用。”
    許大茂咬著牙,眼中透出幾分怨恨。他瞪了徐峰一眼,沒再吭聲,猛地回屋,摔門的聲音震得窗戶玻璃都跟著顫了幾下。
    傻柱撇嘴:“看吧,這人就是受不得別人好。峰子,咱不搭理他,等獎金發了,我請你去館子搓一頓!”
    徐峰苦笑,雖然心裏多少有些欣慰,但也清楚,許大茂這一回,怕是徹底記恨上自己了。
    傻柱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語氣頗為輕鬆:“峰子,甭搭理他。就許大茂那德性,見不得別人好,咱也別和他一般見識。趕明兒獎金發下來,咱哥倆好好慶祝一回!”
    徐峰點點頭,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可心裏卻怎麽也放不下許大茂剛才那陰沉的表情。憑他對許大茂的了解,這人絕不會就此罷休。果然,沒過多久,院子裏開始傳出些風言風語。起初隻是三五個人在角落裏竊竊私語,漸漸地,連幾個平時和徐峰關係不錯的大媽,也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李嬸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衣服,邊晾曬邊對隔壁的王嫂小聲嘀咕:“你聽說了嗎?徐峰那獎金,好像有點來路不正。”
    王嫂一愣:“咋的?不就是廠裏評優嗎?還能有啥貓膩?”
    李嬸壓低聲音:“聽許大茂說,徐峰平時老拍領導馬屁,才撈上這好事的。你看平時他那老實樣,背地裏還真有一手!”
    王嫂瞪大眼睛:“不會吧?我看徐峰挺本分的,能有這心眼兒?”
    李嬸撇撇嘴:“可不一定。許大茂說得頭頭是道呢,還說那件大衣就是巴結領導送的禮!你看他平時穿得破破爛爛的,怎麽忽然就有錢買呢?”
    這話不脛而走,不出半天,整個院子裏幾乎都知道了。有人相信,有人懷疑,但大多數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等著看徐峰怎麽回應。
    傍晚時分,徐峰剛從廠裏回來,就感覺氣氛不對。平時打招呼的大媽們今天一個個低頭忙活,好像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幾個男人聚在牆根下抽煙,看到他過來,立刻壓低聲音,目光裏透著幾分探究。
    徐峰有些不解,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忽然聽見後院裏有人議論。細一聽,正是許大茂的聲音。
    “我就說嘛,徐峰那人,平時不吭不哈的,怎麽一下子就冒尖了?還不是靠拍馬屁!你們是不知道,他天天在工頭麵前獻殷勤,什麽累活髒活都搶著幹,還偷偷送東西呢!”
    另一個聲音有些遲疑:“不會吧?徐峰那人,看著挺實誠的。”
    許大茂冷笑:“實誠?就他?別看他表麵老實,背地裏門道多著呢!你們忘了那件新大衣?他哪來那麽多錢?我聽說,那是他托人給領導送禮,才換來的!可惜後來被我不小心弄髒了,他還跟我鬧上了!”
    聽到這話,徐峰臉色微微一變,心裏一股無名火直往上湧。他本就不善與人爭辯,可這次竟然被許大茂誣陷送禮拍馬屁,這讓他怎麽受得了?
    剛想上前質問,忽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峰子,怎麽站在門口發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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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峰回頭一看,是秦淮如。她手裏拎著個空籃子,剛從食堂回來。見他神色不對,秦淮如關切地問:“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
    徐峰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淮如,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院裏人議論啥?”
    秦淮如微微皺眉:“剛才碰見李嬸,她說什麽許大茂在外麵嚼舌根,說你評上優秀職工,是靠拍馬屁拿來的。我還沒弄明白,就趕緊過來看看。”
    徐峰心裏一沉,長長歎了口氣:“果然是他。我還想著,昨天那事過去了,他該消停了,沒想到背地裏又捅刀子。”
    秦淮如拉著他進屋,把籃子放在桌上,輕聲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院裏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許大茂什麽德行。”
    徐峰苦笑:“可架不住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那件大衣,原本就不是什麽好料子,偏偏被他這麽一說,弄得好像真有問題似的。”
    傻柱這時推門進來,滿臉怒氣:“峰子,我剛才都聽見了!許大茂那孫子背後罵你,我差點沒忍住揍他!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是活該挨揍!”
    秦淮如連忙攔住:“傻柱,你冷靜點。事情鬧大了,反倒讓人覺得咱理虧。再說,揍了許大茂,他更有話說了。”
    傻柱氣得直跺腳:“那就這麽算了?眼看著他敗壞徐峰的名聲?”
    徐峰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傻柱,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這麽得意下去。我去找他問清楚,不能讓他這麽詆毀我。”
    傻柱一聽,立刻挽起袖子:“好,我陪你去!要是他再胡說八道,非得讓他長長記性!”
    秦淮如皺眉:“去可以,但你倆可別動手。徐峰,你說清楚就行,許大茂那種人,越跟他對著幹,他越蹬鼻子上臉。”
    徐峰點點頭,心裏暗自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當麵把話說清楚,不能再讓許大茂這樣糊弄下去了。想到這裏,他挺直腰板,和傻柱一前一後走出屋子,朝著後院許大茂的住處走去。院子裏幾個鄰居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都悄悄跟了過去,生怕錯過好戲。
    傻柱一邊走一邊嘟囔:“今天非得讓他把話說清楚,不能讓他再亂嚼舌根!這人真是夠了!”
    徐峰沉默著,心裏卻越發堅定:這次,絕不能再忍讓了。自己辛苦換來的成績,絕不能讓人這樣輕易抹黑。
    徐峰和傻柱快步走到後院,遠遠就看到許大茂正站在牆角和幾個鄰居嘀嘀咕咕,手裏還揮舞著根煙,神情激動。一看到徐峰和傻柱怒氣衝衝地走過來,許大茂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強作鎮定,扯出一抹冷笑。
    “喲,徐峰,還真有膽子過來啊?”許大茂斜著眼睛,語氣裏透著一股挑釁。
    徐峰壓住心頭怒火,冷冷開口:“許大茂,我就問你一句,為什麽在院子裏到處造謠,說我拍馬屁拿獎金?我做什麽了,得讓你這麽背後嚼舌根?”
    許大茂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平時在領導麵前溜須拍馬,自己心裏沒數嗎?可別裝可憐,這院子裏誰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
    徐峰氣得臉色發白,咬著牙說道:“我幹活踏實,是工頭和領導認可的,你要是有意見,衝我來,別在背後汙蔑人!”
    許大茂冷哼一聲:“哼,你那件新大衣,就是給領導送禮用的吧?你敢說不是?平時穿得破破爛爛的,突然就有錢買新衣服,怎麽,獎金還沒發呢,就先預支了?”
    傻柱聽不下去了,怒火中燒地衝上前去:“許大茂,你嘴巴放幹淨點!那大衣是徐峰自己攢錢買的,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許大茂瞥了他一眼,滿臉不屑:“傻柱,你就是個沒腦子的莽漢,啥事都護著徐峰。怎麽,他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
    傻柱怒不可遏,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徐峰一把拉住他,沉聲道:“傻柱,別衝動,我自己來。”
    徐峰深吸一口氣,直視許大茂:“你口口聲聲說我拍馬屁,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滿嘴胡說,你不覺得自己無恥嗎?”
    許大茂冷笑連連:“證據?大家夥都看在眼裏!平時你幹活倒是積極,怎麽,一聽說有獎金,就格外賣力了?不就是巴結領導嘛,誰看不出來!”
    徐峰眼神一寒,直盯著他:“許大茂,你自己懶散慣了,就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我憑本事拿獎金,廠裏評定的時候,可沒有你在這兒嚼舌根的份!”
    許大茂被這話戳中,惱羞成怒,抬手就朝徐峰推了一把:“少在這兒裝清高!我看你就是個心機鬼,平時裝模作樣,背地裏還不知道耍什麽花樣!”
    徐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傻柱眼看著許大茂動手,氣得掄起拳頭就要上前:“許大茂,你還敢打人?”
    眼看場麵要失控,院子裏的鄰居紛紛圍攏過來,有人拉住傻柱,有人勸徐峰冷靜,可就在這時,許大茂反倒更加囂張:“怎麽?還想打架?我就說你們這幫人狼狽為奸,合起夥來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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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峰徹底忍無可忍,冷聲道:“許大茂,你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
    許大茂嗤笑一聲:“不客氣?就憑你?有本事你倒是動手啊!”
    徐峰再也壓不住火,猛地上前一步,攥緊拳頭朝許大茂的胸口推去。許大茂沒料到徐峰會突然發火,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在地上,摔得塵土飛揚。
    傻柱看得拍手叫好:“峰子,好樣的!別慣著這家夥!”
    許大茂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通紅,暴跳如雷地撲向徐峰,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許大茂拚命抓住徐峰的肩膀,試圖將他按倒,徐峰則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死死壓住不讓動彈。
    “你還敢動手!”許大茂氣急敗壞,揮拳朝徐峰臉上砸去。徐峰側身一閃,反手扣住許大茂的胳膊,將他往旁邊一帶,許大茂一個踉蹌,重重撞到牆上,痛得齜牙咧嘴。
    院裏的大爺見狀,趕緊上前拉架:“住手!都住手!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傻柱也拉住徐峰:“峰子,差不多行了,別跟這小人一般見識!”
    許大茂喘著粗氣,捂著撞紅的胳膊,恨恨地罵道:“徐峰,你給我等著!我一定去廠裏告你,告你毆打同事!”
    徐峰冷冷看著他,聲音堅定:“隨你去告。是你先推我的,我不過是自衛。許大茂,你以為我一直好欺負?我徐峰幹活實實在在,不需要拍任何人的馬屁!再讓我聽到你造謠,我絕不會再忍!”
    許大茂眼裏閃過一絲畏懼,但嘴上依然不肯服軟:“你等著瞧,事情還沒完呢!”
    鄰居們麵麵相覷,有人悄聲議論:“平時看徐峰老實,沒想到真發起火來也是個狠角色。”
    “許大茂這是活該,誰讓他老惹事!”
    “這回看他怎麽去廠裏鬧,打架可是他先動手的。”
    徐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轉身對傻柱說:“走,咱回去。我不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傻柱點點頭,拍拍徐峰的背:“峰子,今天你幹得漂亮!憋不住就得吼出來,別老忍著。”
    徐峰苦笑,心中卻依舊沉重。他知道,許大茂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這件事,恐怕還遠沒有結束。
    徐峰剛轉過身,眼角餘光就瞥見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鄰居。有幾個大媽站在院門口,小聲嘀咕著什麽,還有幾個年輕人在牆根處竊竊私語,見徐峰看過來,立刻假裝東張西望。
    傻柱撇撇嘴,壓低聲音說道:“峰子,甭搭理這些人,平時屁都不放一個,一出事倒湊得比誰都快。”
    徐峰輕輕歎了口氣,知道傻柱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他心裏其實很清楚,院子裏的人並非全都信許大茂的鬼話,可架不住人言可畏,一旦有了風言風語,三人成虎,真真假假就混淆在一起了。
    王嫂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菜走過,看到徐峰,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峰子,剛才是咋回事啊?許大茂說你打他?真的假的?”
    徐峰苦笑,沒好氣地回道:“王嫂,您也不看看,剛才他先推我,我隻是反手擋了一下,怎麽就成我打人了?”
    王嫂連忙擺擺手:“哎呀,我就是聽他們說,就過來問問,別介意,別介意。”說完,連忙低頭快步走開。
    幾個平時和許大茂走得近的小夥子擠在一起,指指點點。張鐵牛皺著眉頭,看著徐峰的背影,輕聲說:“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呢?平時徐峰沒這麽大火氣啊。”
    旁邊的李二狗撇嘴道:“還不就是獎金的事?許大茂說他靠溜須拍馬才拿上的,估計心虛才發火。”
    張鐵牛搖頭:“可我看許大茂那德性,不像是個老實人。平時油嘴滑舌的,就他幹活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敢說徐峰拍馬屁?”
    李二狗不置可否:“管他呢,反正咱也不沾光。誰拿獎金都一樣,鬧吧,看熱鬧唄。”
    徐峰聽著這些話,心裏一陣堵得慌。他明白,即使自己不動手,隻要有人挑撥,院裏總有人會信。他拉了拉傻柱的胳膊,小聲說:“咱先回去,別在這兒被人指指點點了。”
    傻柱點頭:“行,回屋,甭理他們。”
    正要走時,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尖利的嗓音:“徐峰,你還敢走?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兩人回頭一看,許大茂捂著胳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年輕人。他那張本就不怎麽白淨的臉上,此刻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格外狼狽。
    傻柱火氣又上來了,冷笑一聲:“許大茂,你少在這兒裝可憐。剛才是你先推峰子的,怎麽,自己挨了揍還不認賬?”
    許大茂憤憤不平地叫嚷:“啥叫挨揍?明明是徐峰先打我!你們都看見了吧?我就說他這人心眼壞,平時裝得跟個老實人似的,一有事就露出真麵目了!”
    鄰居們互相看了看,有人嘟囔:“剛才我就看到你倆推推搡搡,許大茂確實先動手了吧?”
    許大茂瞪大眼睛:“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先動手?就是徐峰見我說他幾句不順耳,直接撲上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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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冷笑:“少來,你那點小伎倆誰不知道?剛才大夥兒都看見了,你再嘴硬也沒用!”
    許大茂不服氣,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行啊,今天我就不起來了!徐峰打人,我不服!我要去廠裏告狀,讓領導評評理!”
    徐峰深吸一口氣,正想開口,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竟是工頭老張。老張剛從廠裏回來,看到院子裏鬧哄哄的一片,皺起眉頭:“又咋回事?大晚上的吵吵什麽?”
    幾個年輕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說:“張師傅,許大茂說徐峰打他,還嚷著要去廠裏告狀呢。”
    老張一愣,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許大茂,又看向徐峰:“小徐,怎麽回事?”
    徐峰正色道:“張師傅,許大茂一直在院裏造謠,說我拿獎金是靠巴結領導,還說我送禮。他剛才推了我一下,我隻是反手擋開,結果他就說我打人。”
    許大茂抬起頭,滿臉憤懣:“張師傅,我沒胡說!大家都知道,平時徐峰最會討好領導,連那件新大衣都是為了送禮才買的!不然他哪來那麽多錢?”
    老張一聽,頓時黑了臉:“許大茂,你胡說八道什麽?徐峰的大衣,我還清楚呢!前些日子他跟我借了點錢,才買的衣服,怎麽就成送禮了?”
    許大茂一愣,臉色驟變:“借錢?啥時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老張不耐煩地揮手:“你知道啥?廠裏誰借錢,還用通知你嗎?我看你就是眼紅人家拿了獎金,故意挑事。”
    許大茂嘴唇哆嗦,剛想反駁,老張冷冷瞪了他一眼:“再說了,廠裏的評優是公開投票的,大家都知道徐峰平時幹活實在,憑啥輪不上他?你要是不服,就去廠領導那兒告,我也在,看看到底是誰胡鬧!”
    院裏瞬間安靜下來,鄰居們麵麵相覷,許大茂呆呆地坐在地上,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徐峰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對傻柱說道:“算了,別和他一般見識,回去吧。”
    傻柱拍了拍徐峰肩膀,笑道:“好,回屋吃點熱乎的,別被這家夥壞了心情!”
    許大茂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一股挫敗感湧上心頭。他沒想到,老張竟然早就知道大衣的事,原本想借機抹黑徐峰,反倒讓自己丟了麵子。看熱鬧的鄰居們逐漸散開,有人搖頭,有人竊笑,議論聲漸漸遠去。許大茂憤憤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心裏暗自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找個更有力的機會反擊。
    就在許大茂灰頭土臉地站在院子中央,還沒想出個合適的反擊法子時,院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大爺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二大爺和三大爺,顯然是聽到動靜,特意過來看看。
    一大爺年紀大了,走路不快,但氣勢沉穩,一進門就掃了掃四周,見大家都站在院子裏,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皺起眉頭:“這又是鬧什麽呢?都圍在這兒,不幹活了?”
    二大爺跟著哼了一聲,瞅了眼許大茂:“估計又是許大茂這小子在鬧騰。”
    三大爺則悄聲嘀咕:“這回許大茂怕是踢到鐵板了。”
    許大茂看到一大爺,心裏一沉,知道這事鬧大了,趕緊換上哭腔:“一大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就是跟徐峰說兩句話,結果他就打我,您看看我這胳膊,都腫了!”
    一大爺慢悠悠地走到跟前,瞧了一眼許大茂的胳膊,淡淡問道:“徐峰為什麽要打你?你倒是說說,平時他好好的,怎麽今天偏打你了?”
    許大茂結結巴巴:“我...我就是提了幾句他拿獎金的事,他就不樂意,直接動手了!”
    一大爺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淩厲地掃過許大茂:“你說的是獎金的事?你可別瞎說,獎金是廠裏公開評選的,工頭和領導都認可徐峰的表現,怎麽到你嘴裏就變了味兒?”
    許大茂咬牙道:“一大爺,您是不知道啊!他那獎金,根本就是拍領導馬屁得來的!還有那件新大衣,說不準也是巴結領導買的!”
    聽到這話,一大爺眉頭皺得更緊,轉過頭看向徐峰:“小徐,他說的這些事,你有啥話要說?”
    徐峰上前一步,聲音平靜但堅定:“一大爺,我今天不想再忍了。許大茂滿嘴胡說,我實在受不了才動了手。他一直在院裏傳我送禮、拍馬屁,還說我那件大衣是巴結領導換來的。這話已經傳遍整個院子,大家都在議論我,我要是不站出來說清楚,怕是要被他詆毀一輩子!”
    一大爺聽完,點點頭,語氣變得嚴肅:“徐峰,這件事我聽老張說了,工頭已經解釋清楚,你那件大衣是借錢買的,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許大茂被一大爺這一問,頓時有些心虛,結巴著說道:“可...可是,誰知道他借錢是不是幌子?平時誰看見他借錢了?”
    這時,老張站出來,沉聲道:“許大茂,你夠了。那天徐峰確實找我借了錢,我親自把錢借給他的!你要是再這麽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去廠裏告你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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