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同時又覺得好笑，賈張氏這一把年紀，居然還敢跟他玩這麽狠的，看來這老太婆是真的把自己當頭號死對頭了。
    “她不是想用狗嚇唬我嗎？”徐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我就讓她的狗，哭著找回家。”
    想到這兒，他眼睛微微一亮，從破舊的櫃子裏翻出一包早年間留下的陳年臭蝦醬，又找到了一根打結的粗麻繩，還有幾顆從後巷子撿回來的破舊鐵釘。
    “得給那條大黑狗一點‘驚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院子裏已經靜了不少，隻有偶爾傳來幾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這時候，徐峰聽見賈張氏咯噠咯噠的腳步聲，耳朵一動，透過窗縫看出去，隻見賈張氏拎著一個小籃子，裏頭裝著幾塊肉骨頭，神色得意，嘴裏小聲嘀咕“好狗啊，大黑，今晚可就靠你了，咬死那個徐峰，咬他個皮開肉綻！”
    徐峰心中冷笑“哼，你這點小伎倆，還能瞞得過我？”
    賈張氏哄著大黑狗去了三嬸家，徐峰趁著她不在，偷偷溜到賈張氏門口，迅速在她門邊撒上那包醃得發臭的蝦醬，又把臭豆腐碾碎，混著魚湯潑了一圈。
    “這味兒，大黑狗指定會記得，今晚你跑不了。”
    幹完這一切，徐峰滿意地拍拍手，迅速回屋，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喝著一口涼水，心裏暗暗盤算“賈張氏啊賈張氏，你今兒要是不被自己家的狗咬上，算我徐峰輸。”
    夜色終於完全落下，整個四合院陷入沉沉黑暗，隻有幾盞微弱的油燈還在亮著。
    沒過多久，賈張氏興衝衝地牽著大黑狗回來了，那狗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吐著紅舌頭，鼻子在空氣裏不停嗅著，顯得十分興奮。
    賈張氏滿臉得意，拍著大黑狗的腦袋“大黑，今晚給老娘好好盯著，徐峰要是敢出屋，你就狠狠咬，別給我留情麵！”
    大黑狗汪的一聲，似乎聽懂了主人的指令，蹲在徐峰門前，兩隻前爪緊緊壓著地，尾巴一掃一掃，時不時還低吼幾聲。
    賈張氏這才滿意地回屋去歇著。
    徐峰心裏一點不慌，反而越發覺得好笑。
    “嗬，賈姨，你是真不知道，大黑狗今晚，怕是得先咬你一口。”
    午夜時分，徐峰輕輕推開窗戶，院子裏靜得隻能聽見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空氣裏彌漫著白天未散盡的飯菜味和賈張氏屋前那股腥臭的蝦醬味。
    那大黑狗果然還蹲在門前，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盹。
    徐峰從窗戶裏扔出一小塊裹了蝦醬的破布，準確無誤地落在大黑狗的爪子前。
    大黑狗立刻被那股強烈的腥味吸引，低頭用鼻子猛嗅了幾下，然後興奮地叼起來，在嘴裏咬得咯吱作響。
    緊接著，徐峰又往賈張氏的門縫底下，塞進一塊裹著腥臭的爛蝦醬的破鞋墊，隨即貓著腰溜到院子一角，撿起幾塊小石頭，朝著對麵賈張氏家的窗戶輕輕丟去。
    “咚咚咚！”
    賈張氏被驚醒了，翻身爬起來，睡眼惺忪地罵罵咧咧“誰啊！大半夜砸窗戶，找死是不是？”
    徐峰躲在暗處，聲音低低地學著秦淮茹的腔調“賈姨，徐峰出門了，他往你屋裏去了！”
    賈張氏瞬間清醒，披著衣服衝到門口，扯著嗓子朝外吼“大黑！咬他！咬死他！”
    那大黑狗聽見主人的叫聲，頓時警覺起來，鼻子一動，迅速嗅到了那塊鞋墊上的味道，頓時興奮地狂吠，瘋了一般衝向賈張氏的門口。
    “砰！”
    賈張氏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突然一股黑影撲了過來，尖銳的狗爪直接搭上了她的小腿。
    “哎呀——！”
    賈張氏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被大黑狗撲得仰麵摔在地上。
    “大黑！你幹嘛咬我！是我啊！你瘋了！”
    可大黑狗根本不聽，瘋了一般咬著賈張氏的褲腿，撕扯得哢哢作響，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獵物，拚命撲咬。
    賈張氏又痛又嚇，雙手死命推搡“滾開！滾開！你這狗瘋了！瘋狗！救命啊！”
    徐峰蹲在牆根，差點笑出聲。
    他心裏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舒服得很。
    “賈姨，您不是要用狗咬我嗎？現在您自己被咬了，咱們這也算扯平了吧？”
    賈張氏在地上拚命掙紮，終於推開了大黑狗，連滾帶爬跑回屋，砰的一聲關上門，哭天喊地“徐峰！你個小兔崽子，你不得好死！老娘今晚栽了，咱們沒完！”
    徐峰輕輕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來，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屋裏，心裏卻已經開始琢磨下一步。
    “賈張氏，咱們這局才剛走到一半，接下來可更有意思了。”
    他側躺在炕上，閉上眼，心裏慢慢勾勒著明天的計策。
    明天，或許他該往賈張氏那口水缸裏……加點別的“調料”了。
    徐峰側躺在那張搖搖晃晃的老木炕上，腦海中卻是翻江倒海，完全睡不著。賈張氏被自家大黑狗咬得狼狽不堪，那副模樣至今仍曆曆在目，像電影膠片一樣一幀一幀地回放，令人忍俊不禁。
    “賈張氏這回是真的急了。”他暗暗笑著，目光卻越發銳利，“她估計明兒個起床第一個動作，就是檢查她那口水缸。我得提前準備點‘新鮮’的東西，讓她徹底崩潰。”
    屋外的夜風微涼，透過窗欞吹進一縷縷香火味夾雜著些許腐朽的氣息，徐峰深吸一口氣，心中漸漸沉穩起來。雖然是場“鄰裏之間的鬥爭”，但他從來沒把這事兒當真，隻是想逗逗這老太婆玩玩，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不過……這大黑狗要真把賈姨咬傷了，明兒個她不光找我算賬，別說鄰居，連派出所都得插手了。”他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事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是賈張氏嗎？
    徐峰眯起眼睛，站起身走到門口，隻見月光下，賈張氏偷偷摸摸地站在自家門口，手裏提著一把破舊的掃帚，眼神中帶著警惕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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