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冷哼一聲，扯著嗓門大聲吼道“賠？我老賈家又不是開金礦的！你那收音機要多少錢你說說？你要是敢獅子大開口，我立馬去找大爺評理去！”
    許大茂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你要不給錢，我就天天站你家門口喊‘賈張氏偷東西還砸了人家寶貝’，我看你還有沒有臉出門！”
    徐峰坐在遠處，慢慢放下碗，站起身，像是無意般走向人群。他裝出一副好奇又關切的模樣，“喲，大茂哥，這又出啥事了？”
    許大茂火頭正旺，見他過來，立馬指著收音機控訴道“徐峰你看，你看！這收音機昨晚不是在賈張氏那找到的嗎？今早我一調頻就發現不對勁，一開蓋一看，內部都震壞了！”
    徐峰皺起眉，蹲下身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裂開的外殼，又低頭看那根斷掉的電線，“哎呀，這可不是個小損傷，這電路斷了，怕是徹底壞了。”
    許大茂滿臉肉疼地點頭“你說說，這玩意我買的時候可花了四十多塊！”
    賈張氏一聽，臉都綠了，“四十多？你搶銀行去了？一台收音機你就往死裏吹牛！”
    “行，你說多少錢賠得起？”許大茂咬牙。
    “我一分錢都不會賠！”賈張氏怒吼，“你那玩意是你自己丟門口的！我壓根沒碰它！”
    三大爺這時皺著眉說“你們都別吵了。這樣吧，讓徐峰去看看這收音機能不能修，不行咱再議。”
    “我？”徐峰一怔，隨即笑了笑，“這也不是不行，我以前拆收音機玩得也挺多的。”
    他接過收音機，心裏卻已經開始轉念了。
    “這破玩意早就被我動了手腳，即便沒摔，也聽不了幾天。現在賈張氏摔了，正好把罪全扣她頭上。可惜，許大茂怕不會就這麽罷休……”
    回到自己屋內，徐峰小心將收音機擺在炕桌上，工具一應俱全。他拆下外殼，拿起放大鏡細細觀察，雖然沒壞得太徹底，但裏頭的晶體管確實震斷了一塊，焊點也鬆脫。
    “這點故障，當然能修，但我偏偏要修不好。”
    他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拿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短電容，裝模作樣地替換進去。通電一試，收音機發出“哢哢”的爆響，連燈都沒亮。
    他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才像真的‘摔壞’。”
    第二日清晨，徐峰拿著收音機走進院裏。
    許大茂已經早早站在院口，眼巴巴地等著。看到他出來，立馬湊了上去“怎麽樣了？”
    徐峰搖頭歎了口氣，“修不了，裏麵元件震斷了幾個，再加上電路板老化……這機器是徹底廢了。”
    許大茂當場臉黑如鍋底。
    賈張氏站在一旁嗤笑一聲“你這破玩意本來就快壞了，賴我身上？要不我再賠你一個雞毛撣子得了！”
    “你！”許大茂氣得直跺腳，“你就給我等著，我要是咽下這口氣，我名字倒著寫！”
    “哎呦，倒著寫個錘子，你那名字本來也不好聽。”賈張氏叉著腰冷嘲熱諷。
    徐峰站在人群中間，臉上掛著一副勸解不成的苦笑，心裏卻已經在盤算下一步棋。
    “許大茂這口氣咽不下去，賈張氏也不肯低頭……看來，四合院這鍋粥，還得我來攪一攪。”
    徐峰剛把收音機擺回自家炕桌，正想著接下來怎麽挑動雙方繼續鬥下去，便聽見院裏又是一陣喧嘩，甚至隱約夾雜著“啪”的一聲輕響，像是什麽東西揮舞過空氣。
    他猛地推開窗戶一角，側身一瞥，隻見院中熱鬧非凡。賈張氏手裏不知何時抓了一根雞毛撣子，正氣勢洶洶地追著許大茂滿院子轉，那雞毛撣子的羽毛在空氣中甩出一道道殘影，看似輕飄，實則凶猛如鞭。
    “你個死大茂，我老娘今天非打爛你那張討債嘴！”賈張氏一邊追，一邊怒聲叫嚷，“誰家沒點家當？你那收音機再寶貝，也不至於誣賴人偷砸吧？”
    許大茂雙手護著腦袋，腳下亂竄，口中喊道“你瘋了！賈張氏你瘋了！誰還敢說你不是老母狼啊！”
    “啪！”雞毛撣子狠狠落在許大茂的背後，盡管隔著布衣，但那力道可不含糊。許大茂一個踉蹌，差點摔進菜地裏，連忙回身就喊“你再打我，我去派——我去跟街坊們評理！”
    這話剛落音，賈張氏更是怒火中燒，腳下一用力，衝上前揮手又是一撣子。
    “你還敢告狀？你個短命鬼，今天你不把那冤枉我的話收回，我打到你跪地求饒！”
    徐峰站在遠處，麵色平靜地望著這一幕，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事情的發展遠比他預想得更精彩。
    “真是好戲連台。”他在心中低語，隨後裝作剛剛走出屋子，一臉驚訝地問“哎呀哎呀哎呀，怎麽動手了？大茂哥，你怎麽招惹賈姨了？”
    許大茂一邊閃躲一邊叫道“你還問我？她瘋了！我不過就說了她可能摔壞我收音機，她就要打死我！”
    賈張氏一聽這話，又是一陣火上加油，“你別在這兒裝冤！你還不是為了那點破玩意栽贓我？徐峰你也在場，你說我是不是冤枉的！”
    徐峰微微一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故作沉吟，隨後輕聲說道“這事……我也不好說。畢竟那收音機是你門口撿到的……唉，要不，大夥坐下來談談？動手傷感情啊。”
    “談你個頭！”賈張氏猛地揮手，雞毛撣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眼看又要砸向許大茂的肩膀，後者一低頭躲過了，雞毛卻正巧打在旁邊的三大爺腿上。
    “哎喲！”三大爺一個踉蹌，茶杯險些從手裏脫落，“你們兩個要鬧死啊！大白天的，讓不讓人過了？”
    賈張氏趕緊收手，麵上卻不見半分歉意，反而高聲說道“我就問一句，這院子裏到底還有沒有公道！我一個寡婦，一個老太婆，憑啥被人汙蔑？許大茂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今天我就把這事鬧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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