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讓你演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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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別急。”他把竹條豎在她麵前,指尖一寸寸撫著竹麵,慢條斯理地道,“你不是還會演戲嘛?你不是還能嚇唬鄰居嘛?接下來,我就讓你演個夠。到時候,看誰先跪下求饒。”
    賈張氏猛吸一口氣,死死瞪著他,那眼神像一頭困獸,在黑暗裏亮著寒光。可她的喉頭,卻不自覺地動了動,緊咽了一口唾沫。
    徐峰看著她這副模樣,心底湧起一絲快意。他驀地一腳踩上麻繩,把她往後一拉。賈張氏一個重心不穩,狠狠撞到樹幹,悶哼了一聲。
    “待著吧。”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然後,他轉身走進廚房,重新點上火爐,把鍋架上,一邊燒水一邊翻出一塊早就晾好的鹹肉,用刀慢慢剁著。刀鋒落在案板上的“咚咚”聲,沉悶又規律,在整個院子裏回蕩。
    賈張氏依舊緊貼樹幹,手腳酸麻、遍體生疼,身上每一道傷口都在隱隱作痛。可她那雙眼睛,卻亮得發狠,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以為你贏了……徐峰……等我脫身,一定讓你連夜哭著爬著跪下!你給我等著……
    她低低地在喉嚨裏笑了兩聲,帶著一種徹骨的陰狠,像在暗夜裏潛伏的蛇,隨時會撲上去咬下一口。
    不多時,院門口忽然響起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
    徐峰手裏剁刀一頓,抬頭往門口瞥了一眼。屋外的光線正好透過門縫照進來,將那幾道門板縫照得明暗交錯。
    “徐峰在家嗎?”門外一個女人的聲音,有點急切,“我聽見昨晚這邊鬧騰了一夜,是不是出了啥事啊?”
    徐峰嘴角微微勾起,把剁好的鹹肉推到一邊,抹了抹手,出門開門。
    院門打開,一股晨風灌進來。門外站著的,是鄰居陳寡婦。她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攥著圍裙邊,神情裏有點緊張,又似乎有點好奇。
    “昨兒夜裏嚇死人了……我聽著有人嚎哭,像是……”陳寡婦話沒說完,便看見院子裏那棵歪脖子樹下,綁得結結實實的賈張氏。
    她愣了下,忍不住低聲倒吸一口涼氣:“哎喲……真是她啊……”
    徐峰卻隻是淡淡道:“讓你笑話了,院子裏出了點小亂子,沒什麽。”
    陳寡婦抬眼看他,想說什麽,又硬生生咽回去,訕訕地笑了笑,把籃子往他手裏一遞:“我剛蒸好的小米糕,熱的,你先墊墊肚子。”
    “謝了。”徐峰接過籃子,把她打發走。
    等門關上,他提著籃子回到屋裏,拆開上頭的布,熱騰騰的甜香味撲麵而來。他慢慢捏了一塊放進嘴裏,咀嚼著,心裏卻在琢磨著下一步。
    他知道,這麽吊著賈張氏,不過是個開始。她骨子裏那股子毒,還遠遠沒逼出來。可他也不急,他就是要一點點把她折磨成一條爬不起來的蟲,讓她徹底斷了爪子、斷了牙。
    院子裏,賈張氏已經不再掙紮,隻用力瞪著屋裏那扇門,眼神幽暗。風吹來時,她的嘴角忽然扯起一絲陰森的笑意。
    徐峰也緩緩抬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徐峰慢慢將最後一口小米糕咽下去,指尖碾著竹籃的邊沿,聽見院子裏那根麻繩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像是樹幹上有什麽東西在緩緩磨蹭。他沒動,隻是微微偏頭,將耳朵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聲音上,唇角一點點挑起。
    片刻後,他才悠悠推門出去。腳步不緊不慢,但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沉穩。他走到樹前,看見賈張氏整個人幾乎半癱,手臂上的血痕已經幹涸成一條條褐色的印子,她的頭歪著,嘴角翕動著,眼神卻依舊透著怨毒。
    “你真是耐性好。”徐峰彎下身,低頭看著她,竹條在他手中轉了一圈,發出尖利的破風聲。
    賈張氏費力抬起眼皮,聲音嘶啞又幹澀:“徐峰……你遲早會後悔……你遲早……會跪在我麵前……求我……”
    話沒說完,竹條猛地橫在她下巴邊緣,把她硬生生抬高了一點。
    “後悔?”徐峰低笑一聲,聲音冷得像井底的水,“你真想讓我後悔,不如再動動腦子。昨天那張鬼照片嚇得院裏那些人半宿沒敢出門,他們都指著我的名字罵。嗯?”
    賈張氏的臉色僵了片刻,隨即露出一絲獰笑,仿佛找回了一點氣勢:“嗬……嗬嗬……他們怕你,他們罵你,這不正是……我想看到的麽?”
    徐峰的指尖輕輕敲著竹條,那股笑意在他眼底越來越深,深得甚至有點讓人發寒。他忽然收回竹條,把它扔到地上,“啪”一聲脆響,然後伸手把她的臉猛地推向樹幹,木屑掉落下來,刮著她的臉皮。
    “那你繼續看著好了。”他彎下腰,湊到她耳邊,吐出幾個字:“可接下來,別眨眼。”
    他直起身,抬眼望了一圈院子。陽光已經鋪在地上,磚縫裏的青苔一片片發亮。他走到院角的水缸旁,把袖子挽起,從水裏撈出一塊濕漉漉的麻布,然後又摸出一根更細更結實的麻繩。
    賈張氏看見他手裏的東西,眼裏終於閃過一抹不安,但很快又被狠勁蓋過去。她狠狠咬住嘴唇,想壓住心底那一絲莫名的顫意。可她再怎麽硬撐,也聽見自己心裏那一聲聲急促的跳動越來越亂。
    徐峰轉回來的時候,腳步比剛才更輕,像是故意放緩了力道。細麻繩在他手裏慢慢拉直,發出吱吱的摩擦聲。他半蹲下身,低聲道:“昨晚你睡得可真香。今兒白天,輪到我來幫你清醒清醒。”
    他把麻布卷成團,一把塞進她嘴裏,壓得她喉嚨發出含混的嗚咽,然後拿麻繩在她胳膊和小臂上層層繞緊,勒得皮肉都鼓起一條條凸起的紅痕。她痛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可偏偏不肯眨眼,死命盯著他。
    “很好。”徐峰低笑,收緊最後一個結,然後站起身,拍拍手掌上的灰塵。
    賈張氏嘴裏發出嗚嗚聲,眼裏湧著血絲,手指在麻繩裏死命抓緊,指甲都嵌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