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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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手機,找到通訊錄,撥通了家人的電話,然後放在耳邊,直到忙音響起,莫雲花費了幾分鍾,才明白,自己已經不在藍星了。
    起身,打開發電機,為電源充能,然後一頭紮在床上,睡了下去,睡夢中,他眉頭直皺。
    當手環的震動聲響起,他花費了半個小時,才凝聚好精神,睜開眼睛,沒有發電機嗡嗡的發電聲,順手打開室內的燈光按鈕,白色蒼白的燈光照耀下,感覺自己耳朵咯噔一下,嗡嗡的響起來。
    他耳鳴了。
    這讓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
    木屋給莫雲一種壓抑感,拿起一張席子,走到空間金屬杆旁邊,席子鋪下,他蜷縮在席子上,這一蜷縮,就是數個小時,腦子還是紛亂紛飛,喪失了理智,在痛苦的感情裏無法自拔。
    “碰碰。”
    這撞擊聲音,給莫雲一震,他趕緊起身,茫然的看著黑暗的空間,他左右摸了摸,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好在他帶著手環,手環測量心率的功能,有兩個微弱激光頭照射,打開手環的心率測量,在仿佛螢火蟲的綠色燈光下,摸索的找到了木屋,並且打開了燈光按鈕。
    “我這是睡了多久?”
    燈光按鈕沒有點亮燈光,莫雲又順著線纜,找到電源。
    這是一個鋰離子電源,可以存儲電能,發電機發出的電量,就儲存的其中。按著電源按鈕,電源沒有任何反應。
    費了好一陣子勁,他這才發現電源裏的鋰離子電池鼓包了。
    歎息了一聲。
    摸索著進入儲存室,找到另外一個電源,並把發電機加滿油,啟動發電機後,為電源充電。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才半年就報廢了一個電源,一共有十台電源,損失了一個,還剩下九個,按照半年一個,電源恐怕堅持五年便全部報廢。
    這個時候,才發覺,麻煩大了,一旦電源全部報廢,恐怕自己隻有用發電機直接發出的電流供電了,到時候,汽油的消耗量將要加劇,熱量揮發也無法控製了。
    耳鳴聲又再響起,看了看儲存室,想起了自己出國購買的手槍,想起黃澄澄的子彈,便安然了。
    與孤獨相比,生與死似乎也不是那麽令人排斥。
    找到籬笆,裏麵的兩隻兔子毛發脫落,似乎得了皮膚病,光禿禿的皮膚上,起滿了紅斑,皮膚有些潰爛,莫雲這才發現,已經有三天沒有喂養兔子了,兔子籬笆裏隻有黑乎乎的顆粒糞便。
    已經無力在思考生活了,僅存的理智,讓他把兔子從籬笆裏拿出來,放養在外麵,兔子精神萎靡,一瘸一拐的走著。
    把兔子放養後,又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一遍一遍,甚至扭曲的回憶著過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此過去幾個月。
    幾個月內,有時候會有幾天,精神好點,定時保養電源,給發電機添加汽油,打掃房間,而這種幾天規律生活過後,又再次的陷入回憶。
    回憶的痛苦,似乎一次次加劇了他精神上的疲憊,越是疲憊,莫雲越是不想睜開眼。
    就這樣半死不活的生活著,躺在土地上。
    慢慢的,自己越來越空蕩,扭曲的記憶,曾經的過往,仿佛離開了他的身體。
    這種隔離,讓他稍微恢複了精神。
    但是有時候,他睜開眼,茫然的看著周圍,花費數個小時,才搞明白自己在哪裏。
    這種“失憶”越發嚴重,嚴重時,一連數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或者叫什麽名字,又在哪裏。
    失憶症越來越嚴重,她覺得自己心靈已經蒼老了,甚至凋零了,在有精神好點時,他找到一個筆,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的過往,也寫出來自己為什麽在這裏的原因。
    沒有希望,沒有盼頭,沒有過去,沒有自己。
    也沒有未來。
    莫雲已經半年沒有做過一頓飯了,當他餓了,便去拿幾個罐頭吃。
    頭發已經半年沒有洗過,散發著臭烘烘的味道,頭皮很癢,莫雲也懶得去抓,在瘙癢中保持麻木。
    胡須越來越長,抹一抹嘴,摸到的是一手毛。
    莫雲睡得時間越來越長了,有時候一天睡十幾個小時,當醒來時,躺在地上,空蕩蕩的看著“天空”。
    一天夜裏,莫雲咳嗽的厲害,而後發起高燒,燒的實在難受,莫雲便去儲藏室內找出治療感冒的藥品,按照說明書用量,喝起來了,這場感冒持續了十幾天,莫雲差點死掉。
    感冒好了後,莫雲恢複了點精神。
    他想開口說話,張開口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恢複精神後,莫雲重新勾兌起消毒藥劑,再次消殺空間內的病毒,細菌。
    直到有一天,莫雲想到自己采購的五條香煙,他找到香煙,點燃後,便抽起來了。
    “咳咳。”
    香煙流過肺部,給莫雲精神帶來慰藉。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一年的時間,空間溫度降低到零下了。
    莫雲之前擔憂,空間熱量堆積的問題,並沒有發生,而是溫度下降,是冷,透入心扉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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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雲躺在床上,包裹著厚厚的棉被,冷的發抖。
    池塘水麵上已經凍結了,幾條小魚被凍結在冰裏麵。
    兔子還剩下一隻,另外一隻兔子,在病懨懨快不行的時候,被莫雲宰殺了,肉質不好吃,並且因為兔子,莫雲又一次大病一場,這場病,幾乎要了莫雲的命。
    床上髒乎乎的,莫雲摟著最後一隻兔子,茫然的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直到這場冬天持續了半年,莫雲才明白,這裏已經沒有春夏秋冬之分,也不會有陽光的普照。
    空氣質量很差,莫雲不得不打開空氣淨化器,並且通過電解水,產生氧氣,給空氣補充氧元素。
    透骨的寒冷,莫雲給旗杆上日光燈換下來,更換成了浴霸一樣的發熱燈泡。
    這個舉動,讓空間裏溫度開始提高,伴隨溫度提高,消耗了一桶汽油。
    當溫度提高到20度時,莫雲發現,已經枯死的野草,再次萌發。
    野草的萌發,可是拯救了這最後一隻兔子,否則長時間吃罐頭的兔子,恐怕也要死在罐頭中了。
    直到有一天,莫雲拿起早已經沒電的手機,充電開機後,才發現,今天已經是23年6月份了。
    距離莫雲離開地球,已經度過1年零2個月4天了。
    打開好久沒有啟動的虛擬網主機,將手機充滿電,戴上智能手環,莫雲再次回歸文明,過起了文明的生活。
    痛苦到麻木,孤獨的不懼生死,莫雲放開了,也看開了。
    時間繼續流逝,莫雲精神越來越好。
    有時候看著電影中搞笑的情節,他都哈哈大笑半天,並且自言自語的評價電影情節,看到小說中雷人的情節,又懟起白癡作者。
    翻看硬盤目錄時,莫雲看到單機遊戲頁麵,他將遊戲拷貝到電腦裏,清理好布滿灰塵的鍵盤鼠標,開始玩起遊戲起來。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一天,莫雲吃完煮的麵條,散步到空間邊緣,看著那什麽也沒有虛無,開口說道。
    “打開空間門。”
    嘶啞難聽的聲音,讓莫雲以為空間裏進了別人,猛然回頭,興奮的查找,直到意識到是自己的聲音。
    一個灰蒙蒙的孔洞出現在莫雲眼裏,透過虛無,連接到未知。
    莫雲愣住了。
    是的,愣了半個小時,直到意識到,這是空間門後,他發瘋一樣一躍,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飛著跳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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