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學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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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閑錢並且願意出去的去了小賣部,買了雪糕解暑,冰涼刺骨的雪糕進入肚子,這才精神過來。
莫天有些煩躁,呼吸的氣體都是灼人的,沒有半縷風,這才四月份,今年天氣太不正常。
不但學生熱的不行,連老師也是如此,上課時全身衣衫被汗水打濕,他們也有氣無力,一旦完成授課,便回到自己辦公室吹著空調,留下一屋子半死不活的學生。
桌子下麵一大壺水,紅色塑料水壺有1.2,裏麵是涼白開,莫天從住所帶過來,就指望靠著涼水解暑,往往半天便見底,一天需要兩壺才夠。
擰開壺蓋,大口喝了下去,頓時感覺到涼意。
活了過來。
同桌聽到莫天喝水聲音,她匍匐在桌子上,咽了咽口水。
“給我喝一口。”
“給。”
莫天將水壺遞給她。
靜美拿著紙巾擦拭壺嘴,喝了幾大口,才將水還給莫天,並且打了一個嗝。
煎熬的度過一天,下了晚自習,才有一絲涼意。
莫天拿著書本回住所,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台搖頭電扇,這是莫天攢的錢買的。
這房子不是沒有優點,潮濕的環境,讓屋內與外界相比,低下了幾度溫度,進入屋內,感覺到涼爽。
打開風扇,扇葉轉動,涼風習習。
莫天坐在涼席上,點燃蚊香,聽著音樂廣播,拿著物理題集開始刷題。
莫天基礎並不好,小學時懵懂而過,學習方法也沒有掌握,到了初中,需要學習科目變多,知識點大增,他需要費力才能跟上步伐。
好在成績一直進步,這給了莫天學習動力。
學習是苦楚的,也是寂寞的,莫天沒有胡思亂想,刷題到十二點,這才熄燈入睡。
風扇徐徐轉動,吹向光著膀子的少年。
一隻拇指大小青蛙穿過門縫,蹦躂到了屋內,在黑夜之中,來回蹦躂,與牆壁桌子發出碰撞聲。
鬧鍾準時響起,睜開眼睛,打開電燈,坐在床上,摸了摸身體,有些油膩。
拿了肥皂,一條毛巾,脫下衣物,半盆水從頭倒下,來了一個透心涼。
肥皂清洗身體,將油漬去除,感覺到幹爽,清水衝洗,利索的穿上衣服,向學校而去。
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這一天,莫天會上早自習,從淩辰五點半到七點,然後一個半小時休息時間,去吃早飯,等到八點半便開始上課,一節課四十分鍾,然後休息十分鍾,如此一上午四節課。
下午同樣如此,等到五點放學,吃完晚飯後便開始晚自習,晚自習從七點持續到八點半。
這是初一,初二晚自習持續到晚上九點鍾,初三持續到晚上九點半。
“這是學校廣播,接到教育局通知,因為流行疫情緣故,學校停課,接到通知後各自回家,開學會另行通知。”
廣播聲響起,安靜班級頓時沸騰起來,許多同學臉上掛著笑臉,興高采烈。
放假了,能夠脫離這三點一線的生活。
“要走了,要走了。”
靜美忙碌的收拾書包,莫天也拿了幾本書,待到班主任過來,不久學生離開教室,向著各自的家而去。
“疫情?什麽疫情?”
這個時代雖然有著互聯網,但是那是少數人專屬,多數人連智能手機都沒有,想要獲取信息,隻能依靠報紙,或者口口相傳。
莫天茫然看著四周,同學並不關心疫情,他們在乎的是放假。
嬉笑聲,打罵聲不絕於耳。
回到住所,姑奶過來。
“姑奶,那個疫情是怎麽回事?”
“聽說是傳染病,傳染性強,因此全國大隔離,學生放假,單位停工,工廠關閉,你別擔心,好好在家待著。”
六十多歲姑奶慈眉善目,拿走了暖壺,並交代下來。
大門緊鎖,騎著自行車,莫天向著家裏而去。
回到家裏,母親與陌生婦女仍舊在吃喝神話,莫天放下書包,去了奶奶家。
爺爺家院子鬆樹上,一個個鳥巢,鳥兒清脆的鳴叫。
行走院子中,一條小蛇爬行在牆壁邊緣。
莫天沒有理會,來到池塘邊,看著池塘內池水,一條條土生小魚遊動。
天黑了。
天亮了。
姐姐回家了,她帶來一輛電動三輪車,說是給父母購買,幫助幹農活,以及代步用的。
車子不大,勉強坐四個人,莫天騎行了幾分鍾,便很嫻熟了。
母親露出笑容,父親喜不自禁,拉著姐姐喝了幾杯酒水。
有了電動車,可以去的地方就多了。
莫天騎著自行車,在周邊閑逛。
在隔壁村,莫天見到了熟悉的人,錢海燈,小學同學,當時唯一的朋友。
張海燈笑的燦爛,他同樣看到了莫天,兩人時隔一年相見,他長高了,也長壯實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訴說,錢海燈留了靚麗長發,隨著他甩頭而動,他熟練的拿出一包煙,一個火機,取出一根香煙,抿在嘴裏,拿出一根示意莫天。
莫天沒有抽,他並不抽煙。
“初中咋樣?”
“煎熬,不得不學習。”
“我以為你會說學校很好?”
張海燈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莫天會這麽說,如此實誠。
“沒必要粉飾,我並不喜歡讀書,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很勇敢。”
張海燈沒說什麽,狠狠抽了一口香煙,吐出煙氣,兩人相顧無言。
張海燈是迷茫的,這個選擇來自於家庭,他選擇權不多,他沒有抱怨,也沒有慶祝,如同風一般,自然而然的生活。
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畏。
……
之後一周,疫情管控逐漸嚴格,甚至不允許外出,村裏發下口罩,要求時刻戴著,兩天才能趕一趟集市。
莫天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在家裏看電視,為母親念神學書籍。
直到一周後某一個早晨,村長過來通知莫天,疫情結束,開學上課了。
疫情來的古怪,走得同樣古怪。
拿著書包,接過母親遞過來的二十塊錢,騎著自行車,莫天向著學校而去。
回到住所,喝了一杯水,莫天便往學校而去。
疫情果然結束了,沒有人再戴著口罩,數學老師,也就是班主任來到教室。
班級人隻有四十多個,還有五六個沒來,也不知為何沒到。
老師並沒有生氣,這些沒來的學生可能村裏沒有通知到位,缺課一兩天也不算什麽,畢竟疫情引起的,屬於不可控因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