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國家實行九年義務教育，自己初三畢業，也十六七了，半個小子，也不小了。
    麵對老師給出的選擇，莫天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了。
    讀書，也隻能讀下去。
    坐在教室內，莫天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細微的風，青色的草，氤氳的雲氣，不知不覺便癡迷了。
    不知多久，才回過神來，諾大班級，六十多個學生，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無論成績好的，成績壞的，他們從班主任那裏明白了自己各自可能未來。
    氛圍沉重。
    莫天看著自己同桌，一個叫做吳祖棟的同學，前桌一個女學生，笑嘻嘻的看著他，莫雲從女孩眼裏看出仰慕。
    後來莫天才知道，前桌女孩叫做可可，一個活潑可愛女孩，見到誰都要說幾句話。
    剛剛開學，莫天成績不錯，因此坐到第二排，整個教室隻有七八個眼熟的，是初二同班同學，其他的同學都是陌生人。
    初三會再一次分班，班主任也換人，現在的班主任是一個拉著臉的女老師，冷著臉，不苟言笑，班主任的風範。
    整個學校現在隻有初三學生在，初一初二要等一個半月才會開學。
    老師宣布周六周日假期取消，初三隻有一個假期，那邊是周六傍晚，回家休息一晚，周日中午就要到學校。
    老師將急迫的情緒傳遞給每一個人，這沉重的學習氛圍，壓在每一個人心裏。
    未來是什麽，每一個人都不確定。
    初三又加了一門課程，化學，化學老師五十歲一個男老師，與與班主任不同，臉上掛著笑容。
    開學第一天就這麽過去，回到住所，莫天感覺疲憊，甚至沒有精力冥想。
    匆匆洗漱，半個小時後，莫天進入睡眠。
    夜色寧靜，一輪彎月掛在天空，幾縷雲彩飄過，隻有蟋蟀鳴叫。
    鬧鍾準時叫醒莫雲，他起床洗漱後，便匆匆向著班級而去。
    已經有一半人在自習，拿著英語書，或者物理書翻看著，他們有的起的很早，最早的是拿著鑰匙的同學，甚至四點鍾便來班級開燈了。
    莫雲坐在教室裏，拿著化學書翻看起來，這是一門新學科，也是一個新挑戰。
    可可臉上有著兩個小酒窩，她似乎認識同桌吳祖棟，有事沒事找他聊天，有時候也逗逗莫天，莫天摸了摸鼻子，就這樣與這個女孩熟悉。
    女孩喜歡惡作劇，拿著一個惡作劇口香糖，遞給莫雲，莫天拿過時被電了一下。
    這樣的日子也不錯，高強度學習，還有可愛的前桌。
    周五，一門新的學科，政治。
    政治老師一個四十多歲男老師，走進教室，對著自己介紹，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全班同學，目光裏似乎有著莫名的意味。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學生學生，分，分，分，分就是命。
    不過上課一周，便開始了摸底考試，這次摸底考試將要選拔出班長，以及座位的調整。
    “莫天，這幾天代理班長你先坐著。”
    怎麽也沒想到，班主任給自己安排了這樣的工作，代理班長。
    莫天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麽，收發作業，點點名，操操心擺了。
    開始考試，莫天悶頭答題，連續兩個小時，遞交了試卷。
    成績下來，並不理想，莫天從前五名滑落到前十二名。
    班主任是個急性子，成績落差大的同學她都一一找到，外出談話，莫天也不例外。
    “我查了你的初一初二成績，你的進步很大，老師知道你很努力，但是初三跟初一初二不一樣，你要好好學習。”
    “嗯，我知道了，老師。”
    聽到班主任的話，莫天有些觸動，更多的是壓力，這種壓力仿佛化作鞭子，鞭打著自己。
    分發試卷，收攏試卷，交給老師，三天後，選拔出了新班長，莫天的工作才暫停下來。
    一股壓力趁機在心頭，壓製住莫天，他天性追求自由，現在學習，晚自習持續到十點半，幾乎沒有個人時間，莫天有些受不了了。
    沒有休息時間，隻有無止境上課，持續一年。
    已經忘記了青草的氣味，天上的雲彩也沒時間觀察，感受不到風的存在，坐在班級裏隻有暖烘烘的感覺。
    晚自習結束，莫天回到住所，學習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每個人都在拚命，想要成績提高。
    看著天上的月亮，那無垠的星空，神秘的宇宙，莫天渴望化身一陣風，吹入宇宙，自由自在。
    精神力外放，向著天空蔓延，他希望自己能夠觸摸到月亮，觸摸到清冷的星辰。
    化身古老的自然，永恒漂泊在天地之間，無拘無束，無痛無思。
    拿著涼席，躺在陽台，看著星空，不知不覺度過一夜。
    早晨有了露水，地麵濕漉漉，街道一早便有人擺攤，炸糕油條，稀飯馬虎，各種小吃林立。
    莫天買了兩個油糕，喝了一碗湯，感覺心滿意足。
    生活總要繼續，無論你願不願意。
    讀書上學，這就是學生的宿命。
    班主任也曾勸慰，苦也隻是苦一年，以後日子會好。
    希望吧。
    這些天，莫雲總覺得奇怪，政治老師似乎在打量自己，他問了同桌，確定了確實是政治老師打量自己。
    莫天通過可可那裏，得知了政治老師名字。
    李森。
    從這一天起，每次上黑板默寫政治內容同學，都有莫天。
    政治老師似乎認定了莫天，莫天次次起身回答問題，周圍同學都說政治老師偏愛莫天。
    是這樣嗎？
    莫天也不確定。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
    班級十分安靜，隻有沙沙的寫字聲，可可拿著可口可樂，手裏一個畫板，描繪著什麽。
    這個女孩身上有著香味，朦朧的香草味，長長的秀發，染了幾縷紅色，一個發卡卡在頭發上，一根飄帶，隨風起伏。
    這兩年莫天經過發育，身高已經一米七，超過班級大半男生，偏偏班級人數眾多，座位之間擁擠，莫天蜷縮在座位上，伸不直腿。
    英語老師是同桌親戚，上課間愛觀察同桌，同桌似乎有些不開心，也不說話。
    一個班級六十人，有一半都在拚命學習，莫天也在努力，成績卻不像之前那麽拔尖，勉強維持全班前十，按照老師說法，前二十名學生，都有希望考上不錯高中。
    但願如此。
    這天莫天回住所，看到了母親，他騎著一個電三輪，在門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