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驗屍現場大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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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正毒,曬得青石板滋滋冒熱氣。
安平縣衙後院的驗屍棚下,宋明允蹲在竹席旁,指尖還沾著劉氏指甲裏的水草碎屑。
張老三攥著算盤的手直抖,算盤珠撞出細碎的響,活像他此刻亂成一團的心跳。
“大人,這水草麽……”張老三扯著公鴨嗓打哈哈,額角的汗珠子順著皺紋往下淌,“咱縣西大河裏的水草都這樣,您瞧這紋路——”
“張仵作。”宋明允突然伸手扣住劉氏右手,拇指輕輕一掰。
指甲蓋下的水草纖維在陽光下泛著青,他眯起眼湊近,“您說這是活人溺亡時掙紮抓的?”
張老三喉結動了動:“自然,二十年前我驗過的溺亡案——”
“可活人指甲裏的水草,該是被撕扯斷的。”宋明允用銀鎖尖端挑出一根水草,纖維斷麵齊得像裁紙刀割的,“您看這切口,倒像是死後有人攥著手指,往指甲縫裏塞的。”
竹席周圍的衙役們原本耷拉著腦袋打哈欠,這會兒全支棱起耳朵。
張老三的算盤“啪”地砸在地上,珠子骨碌碌滾到宋明允腳邊。
他彎腰去撿,袖口又滑下那道紅痕——像被細鐵絲勒的。
“胡、胡扯!”張老三猛地直起腰,脖頸青筋直跳,“哪有溺亡不抓水草的?當年李寡婦投河,指甲裏的水草比這還多!”
宋明允沒接話,從懷裏摸出根細銀針。
前世當法醫時,他總用這種針探測屍體細微傷痕,沒想到穿越時連這老物件都跟著穿來了。
他捏著針往劉氏肺部一戳,再拔出來時,針尖上掛著暗紅色血珠。
“活人溺亡,肺裏該灌滿河水。”他晃了晃銀針,“可您瞧,這肺裏全是淤血——分明是死後被人按進水裏,偽造溺亡。”
“哄”地一聲,圍觀的衙役們笑作一團。
張老三的臉漲得像煮熟的螃蟹,剛要發作,師爺周福顛顛跑過來,手裏捏著張皺巴巴的紙:“大人,王二的認罪書送來了!”
宋明允接過文書,墨跡還沒幹透,在“子時行凶”的“子”字上洇開一團。
他盯著被塗改成“醜時”的字跡,突然嗤笑一聲:“周師爺,這墨是剛研的?”
周福縮了縮脖子:“昨兒夜裏……”
“昨兒夜裏?”宋明允把紙湊到鼻尖,果然有股新鮮的鬆煙墨味,“王二是屠戶,右手虎口有道刀疤——您讓我看他用左手寫的認罪書?”
話音未落,他“嘶啦”一聲撕碎文書。
碎紙片撲簌簌落在周福腳邊,驚得他倒退兩步撞翻了裝屍蠟的木架。
張老三的臉徹底白了,從懷裏掏出本卷邊的驗屍記錄拍在案上:“大人要看證據,這是我當日寫的——”
“張仵作,您寫記錄時,沒注意劉氏耳後?”宋明允突然伸手托起劉氏後頸。
眾人湊過去看,隻見耳後有塊青紫色的淤痕,形狀像手掌根,“活人被按水裏,該是趴著掙紮,淤痕在胸口。可這淤痕在耳後,是死後有人托著她後腦勺,往水裏按。”
圍觀的百姓原本交頭接耳罵“混縣令”,這會兒突然靜了。
不知誰小聲嘀咕:“合著這縣太爺,真懂驗屍?”
“叮——隱藏任務【劉氏死亡真相】進度90,剩餘10未完成。若24小時內未補全,扣除5年壽命。”
宋明允耳後一涼。
他假裝整理劉氏衣襟,指尖碰到耳垂上的銀釘——那是對樸素的耳釘,背麵卻刻著極小的“靖安王府”四個字。
他手指微顫,想起前兒在張老三當票上看見的“金鑲玉鐲”——靖安王十年前就被抄了家,這耳釘,怎麽會在劉氏身上?
“今日驗屍到此為止。”他直起腰,扯了扯皺巴巴的官服,“王二暫押大牢,三日後開棺再審。”
張老三突然攔住他去路,從懷裏摸出卷泛黃的畫軸:“大人,我這還有當年畫的驗屍圖……”
宋明允盯著他發抖的手,心裏突然明鏡似的——這老仵作,怕是攥著更狠的後手呢。
烏鴉又啼了一聲,聲音像破了的銅鑼。
宋明允望著張老三懷裏鼓起的畫軸,摸了摸發燙的銀鎖——看來這安平縣的水,比西大河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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