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衛字噬心鎖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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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珠子順著宋明允的官帽簷砸在鎖骨上,涼得刺骨。
    錢有財的銅鎖尖正抵著他喉結下方兩指處,鎖身還帶著老人掌心的溫度,像根燒紅的針在皮膚上遊走。
    "你懂什麽?"錢有財的聲音混著雨絲灌進耳朵,左耳垂那道泛青的疤隨著說話直顫,"衛字營兵器要是挖出來,全村人都得死!"他指節發白地攥著鎖柄,鎖身刻的"福"字被雨水泡得發暗,倒像道催命符。
    宋明允盯著老人發紅的眼尾,突然歪頭叼住鎖鏈。
    鏽鐵味在嘴裏炸開,他卻笑出了聲:"錢村正,您鎖孔裏的砒霜該換了。"他舌尖抵著鎖鏈往回一勾,錢有財下意識鬆了半分力道,"上回您給劉捕頭遞茶時,鎖頭蹭翻了茶盞——那茶漬裏的砷化物,夠毒翻半條街的狗。"
    錢有財的手猛地抖了下,鎖尖在宋明允頸側劃出血珠。
    "再說您耳後那道傷。"宋明允吐掉鎖鏈,雨水順著嘴角往下淌,"箭簇拔出來時帶翻了皮,沒清幹淨腐肉吧?"他用沾泥的指尖點向老人耳後,"您總摸鎖頭的左手,小拇指是不是總往耳後蹭?
    那潰爛的膿水,早把鎖頭內側泡出綠斑了。"
    錢有財的瞳孔驟然收縮。
    "看這鎖芯紋路!"張老三的吼聲劈開雨幕。
    老仵作舉著骨尺狠狠砸向銅鎖,骨尺頭的竹節刻著《洗冤集錄》的殘章,"和靖安王地窖鑰匙的暗記是同源!"
    "當啷"一聲,鎖簧崩開的脆響比炸雷還亮。
    半幅龍鱗紋鐵片"啪"地砸在鐵劍上,另一側竟滾出塊黑鐵牌,"衛字營兵器庫"五個字被雨水衝得發亮,像五把小刀子紮進泥裏。
    係統在宋明允腦海裏瘋狂震動:"叮!檢測到完整坐標解鎖——"
    "你給李二的"山貨錢",是用我丈夫的命換的吧?"
    周嬸的哭嚎裹著雨珠砸過來。
    她突然扯開繈褓的布角,將嬰兒往錢有財懷裏一擲。
    裹著碎花布的小娃娃被雨水激得打了個激靈,哇地哭出聲,聲音尖得像根針,"李二說你給他看兵器庫圖,說能換二十畝地......可他回來時,指甲縫裏全是您鎖孔的磷粉!"
    宋明允借勢後退半步,從袖中摸出鍍銀鑷子插進鎖孔。
    磷粉簌簌往下掉,在雨裏泛著幽綠,"王阿婆指甲縫裏的磷粉,和這鎖芯裏的,連顆粒大小都一樣。"他用鑷子挑起一點舉到錢有財眼前,"您讓李二去燒兵器庫,想毀了證據,結果他被磷火反噬,渾身燒得隻剩半張臉——周嬸在他懷裏摸到的,根本不是山貨錢,是這鎖芯漏出來的磷粉吧?"
    錢有財的臉瞬間白得像張紙。
    他突然甩動銅鎖砸向鐵牌,可鎖芯剛離手,半空就"咻"地飛來根擀麵杖。
    張王氏舉著擀麵杖站在雨裏,鬢角的銀簪子閃著冷光:"靖安王的狗腿子,也敢自稱正統?"
    那擀麵杖卷著鎖芯轉了半圈,"哢"地插進泥裏。
    鎖芯內側的暗紋露出來,竟是半幅褪色的王旗——朱紅底色早被鏽水染成褐紅,可五爪金龍的紋路還清晰得嚇人。
    係統提示音炸成一片:"叮!檢測到龍鱗紋與王旗紋融合坐標——"
    暴雨突然轉急。
    泥地被衝開道裂縫,"嘩啦啦"往下淌水。
    等水流稍緩,千餘把鐵劍的劍尖從泥裏冒出來,像片鋼鐵森林戳向天空。
    劍身上的"衛"字被雨水衝得發亮,每道刻痕裏都凝著暗紅,不知是血還是鏽。
    "張叔,您聞。"宋明允蹲下身,用銀勺刮了點劍鏽湊到鼻尖。
    他突然抬頭看向張老三,"這味道和馬六鑰匙上的銅綠一模一樣——馬六說他在城隍廟後牆撿到的鑰匙,根本不是撿的,是您埋兵器庫時掉的吧?"他轉頭盯著錢有財,"您怕人發現兵器庫,故意在村裏散播鬼火傳說,用磷粉裝神弄鬼。
    王阿婆夜裏撿柴撞見您埋鎖芯,您就往她指甲裏塞磷粉,偽造成鬼火索命......"
    錢有財突然踉蹌後退。
    他後背撞翻個泥罐,綠瑩瑩的磷粉"嘩"地撒了滿地。
    火星從他鎖頭縫裏迸出來——也不知是雨水激的,還是他抖得太厲害——磷粉沾上火星,"轟"地騰起團綠焰。
    火光映得錢有財的臉忽明忽暗。
    宋明允盯著他左耳垂的疤,突然發現那道疤的形狀——和龍鱗紋鐵片上的紋路,竟嚴絲合縫。
    "宋縣令!"張老三突然拽他袖子,"這磷火遇風就炸——"
    綠焰騰起的瞬間,宋明允反手攥住張老三的手腕,拽著人往兵器庫石縫裏滾。
    泥地滑得像潑了油,兩人撞在劍鞘上,疼得倒吸冷氣。
    可宋明允顧不上這些,他盯著越燒越旺的綠焰,聽著錢有財在火裏喊"衛字營不能絕",突然想起係統剛解鎖的坐標提示——
    那坐標,正好在縣衙後堂的青磚底下。
    綠焰照亮錢有財扭曲的臉時,宋明允瞥見石縫裏露出半截朽木,上麵隱約有"靖安王"三個字。
    他剛要伸手去摸,張老三突然掐了下他虎口:"小心!
    火要燒到劍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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