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惡靈盯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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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見素在尖叫中醒來。
    夢境中的畫麵還清晰地印在腦海中——謝歸宴手持青銅劍站在血海中,劍尖滴落的黑色液體化為無數細小的蟲子,爬向她的眼睛、耳朵、嘴巴...
    她坐起身,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睡衣。窗外,行宮的庭院籠罩在黎明前的微光中,一輪血月低垂在天際,給一切蒙上不祥的紅色。
    "又做噩夢了?"
    低沉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溫見素轉頭,看見謝歸宴坐在窗邊的扶手椅上,手中捧著一本古籍。他穿著簡單的黑色絲質襯衫,領口微敞,露出蒼白的鎖骨。在血月的光線下,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非人——完美的輪廓像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眼中暗金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你...一直在這裏?"溫見素的聲音嘶啞。
    謝歸宴合上書:"你睡前情緒不穩定,我擔心陰陽眼再次失控。"
    這個回答讓溫見素心頭一顫。自從三天前室友被附身的事件後,她的陰陽眼確實越來越不穩定,經常在睡夢中自動開啟,看到各種可怕的景象。謝歸宴每晚都會來檢查她的狀態,但她沒想到他會整夜守在這裏。
    "謝謝。"她低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契約印記。
    謝歸宴站起身,走到床邊。他伸手輕觸溫見素的額頭,冰冷的手指帶來一絲清涼:"體溫正常,魂魄也很穩定。"他頓了頓,"夢到什麽了?"
    "你。"溫見素老實回答,"拿著那把青銅劍,站在血海裏..."
    謝歸宴的手指僵住了。他收回手,表情變得難以捉摸:"隻是夢而已。"
    "是嗎?"溫見素抬頭直視他的眼睛,"那為什麽每次我陰陽眼失控,都會看到你胸口有個大洞?為什麽那個食屍鬼說我的身體"更合適"?為什麽——"
    "夠了。"謝歸宴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有些知識對你來說太危險。"
    溫見素咬住嘴唇。自從簽訂契約以來,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為什麽是她?真的隻是因為生辰八字嗎?還是有什麽謝歸宴沒告訴她的秘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謝歸宴轉身走向窗邊,血月的光芒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紅邊。
    "你知道什麽是純陰之體嗎?"他突然問。
    溫見素搖頭:"隻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全陰。"
    "純陰之體是連接陰陽兩界的天然通道。"謝歸宴的聲音低沉,"對冥界生物來說,你是最完美的容器——既能承載它們的能量,又能在人間自由活動。"
    他轉身,暗金色的眼眸直視溫見素:"更重要的是,純陰之體可以...修補某些特殊的靈魂損傷。"
    溫見素的心跳漏了一拍:"比如你胸口的那個洞?"
    謝歸宴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你看得太多了。"他走向門口,"起床洗漱吧,今天開始教你控製氣息的方法。"
    "等等!"溫見素叫住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個食屍鬼說——"
    "食屍鬼想要你的身體是為了進化。"謝歸宴打斷她,"而我選擇你作為新娘,最初確實隻是因為你的命格適合維持兩界平衡。"他頓了頓,聲音變得微妙,"但現在...情況複雜了。"
    "什麽意思?"
    "你的能力覺醒速度超出預期,與契約的契合度也異常高。"謝歸宴的手放在門把上,"這種情況千年難遇。"
    他沒等溫見素繼續追問就離開了,留下滿室未解的謎團。溫見素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契約印記,青黑色的符文似乎比昨天更清晰了一些,邊緣還多了一些細小的金色紋路,像是血管般微微脈動。
    ...
    早餐後,謝歸宴如約開始教導溫見素控製氣息的方法。他們來到行宮的冥想室——一個圓形的房間,牆壁上繪滿了星辰圖案,地板上是用銀線繡出的複雜陣法。
    "盤腿坐下。"謝歸宴指向陣法中央,"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能量流動。"
    溫見素照做。閉上眼睛後,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她能聞到謝歸宴身上那股特殊的冷香——像是古老的檀木混合著初雪的氣息。還有他呼吸的節奏,平穩而緩慢,不像活人需要頻繁換氣。
    "純陰之體的能量集中在丹田。"他的聲音很近,似乎就跪坐在她麵前,"想象那裏有一團藍色的火焰,試著控製它的強度。"
    溫見素努力集中精神,卻總是分心。自從知道自己是所謂的"完美容器"後,她看什麽都帶著疑慮——謝歸宴真的隻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新娘來維持兩界平衡嗎?還是另有所圖?
    "專心。"冰冷的手指輕觸她的額頭,"你的能量在亂竄。"
    溫見素深吸一口氣,重新嚐試。這次她似乎摸到了一點門道——腹部確實有種奇怪的溫暖感,像是有一團小小的火苗在跳動。她試著在想象中"撥動"那團火,讓它燒得更旺些。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睜開眼睛。整個房間在她眼中變成了藍白相間的能量場,而她自己則是一個耀眼的光團,無數細絲般的光線從體內伸出,連接著周圍的一切——地板、牆壁,甚至...謝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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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能量視野中,謝歸宴的形象駭人至極——一個由黑暗物質構成的人形輪廓,胸口有個巨大的旋渦狀空洞,裏麵湧動著無數掙紮的靈魂。最奇怪的是,有幾根從溫見素體內伸出的光絲,正緩慢地延伸向那個空洞,像是被吸引過去一樣。
    "停下!"謝歸宴厲喝一聲,一掌拍在她肩上。
    連接瞬間斷裂,能量視野消失。溫見素大口喘息,發現自己渾身被汗水濕透,而謝歸宴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眼中金光劇烈閃爍。
    "對...對不起。"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不知道會這樣..."
    謝歸宴站起身,背對著她:"今天就到這裏。你進步很快,但太冒進了。"
    "那些光線...它們想連接你的..."溫見素不知如何形容那個空洞。
    "傷口。"謝歸宴平靜地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場戰鬥留下的。"
    他轉身,出乎意料地伸出手幫溫見素站起來:"你的能量本能地想要修複它,這是純陰之體的特性。但現在的你還承受不了這種消耗。"
    溫見素站穩後,謝歸宴立刻收回手,但那短暫的觸碰讓她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手掌上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形狀像是被某種利器貫穿留下的,邊緣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你的手..."
    謝歸宴迅速將手收回袖中:"舊傷。不礙事。"
    他轉身走向門口:"休息一會兒。午飯後紙仆會帶你去藏書室,有些基礎知識你需要了解。"
    溫見素點點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扶住牆壁,眼前的景象又開始扭曲——陰陽眼不受控製地開啟了。牆壁上浮現出無數血手印,天花板垂下細絲般的黑發,角落裏蹲伏著幾個模糊的人形影子...
    "謝歸宴..."她虛弱地呼喚。
    下一秒,一雙冰冷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謝歸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罕見的急切:"控製呼吸,別抗拒它。陰陽眼是你的一部分,越抗拒越痛苦。"
    溫見素試著照做,但那些可怕的影像越來越清晰。影子們開始向她移動,伸出的手上長著異常尖銳的指甲...
    "看著我。"謝歸宴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隻看我。"
    他的眼眸在近距離下美得驚人——暗金色的虹膜如同熔化的金屬,中心瞳孔是兩道細長的豎縫,像是貓科動物般神秘而危險。溫見素被這雙眼睛吸引,其他恐怖的影像漸漸模糊了。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低沉。
    溫見素微微點頭,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如果謝歸宴真的有呼吸的話。他的氣息冷得像冬夜的風,帶著那股特殊的古老檀香。
    "為什麽..."她輕聲問,"為什麽我的陰陽眼會突然變得這麽嚴重?"
    謝歸宴鬆開她,後退一步:"契約在加速改變你的體質。理論上不應該這麽快..."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除非你本身就有潛在的天賦。"
    "我奶奶。"溫見素突然想起,"她生前總說我們家族的女性有些"特別",每年中元節都要在門上掛特殊的符咒..."
    謝歸宴的表情變得專注:"你奶奶叫什麽名字?"
    "溫明蘭。怎麽了?"
    謝歸宴沒有回答,隻是快步走向門口:"我去查些資料。你休息吧。"
    他離開後,溫見素慢慢滑坐在地上,精疲力竭。冥想和控製練習消耗了她大量精力,加上陰陽眼的突然失控,她現在隻想睡上一覺。
    紙仆悄無聲息地滑進來:"新娘大人,需要扶您回房嗎?"
    溫見素搖搖頭:"幫我拿些水就好。"
    紙仆很快端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冥王大人吩咐的安神茶。"
    溫見素接過杯子,小口啜飲。茶水的味道苦澀中帶著回甘,喝下去後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四肢,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紙仆,"她突然問,"謝歸宴...冥王大人以前有過其他新娘嗎?"
    紙仆的身體奇怪地扭曲了一下:"按規矩,每百年一位。但像您這樣的..."它突然住口,"奴婢多嘴了。"
    "像我這樣的什麽?"
    "契合度如此高的新娘,千年難遇。"紙仆恭敬地回答,"冥王大人很重視您。"
    溫見素若有所思地看著茶杯。茶水倒映出她的臉,眼睛周圍有一圈極淡的金色光暈——這是陰陽眼覺醒的標誌,而且越來越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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