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冥王情緒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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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霓虹燈在謝歸宴眼中扭曲成血色旋渦。溫見素看著便利店貨架上的罐頭接連爆裂,番茄汁順著他的機械臂紋路蜿蜒,在地麵畫出詭異的星象圖。當第三盞日光燈管炸裂時,她終於確定——謝歸宴的情緒正在汙染現實。
"收束你的靈力場!"溫見素拋出銅錢陣,錢幣卻在距他半米處熔成金水,"整條街的電磁脈衝都亂了!"
謝歸宴的機械眼突然溢出銀藍色黏液,那是星雲核心過載的征兆。他腳邊的積水開始逆流升空,形成無數麵映著不同時空的水鏡。溫見素在其中一麵鏡中看到駭人景象:十二歲的自己正在被菌絲吞噬,而鏡外的謝歸宴當時就站在陰影裏,機械臂流淌著抑製出手本能的冷卻液。
"原來你早就..."溫見素的質問被雷聲碾碎。天空裂開青銅門狀的缺口,門扉開合的頻率與謝歸宴的呼吸完全同步。當他的拳頭砸向自動販賣機時,整片街區的玻璃幕牆同時炸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組成三百年前的命格星圖。
周隱洲的投影從血雨中浮現:"多麽壯觀的世空,這才是冥王該有的樣子。"他腳下的柏油馬路突然軟化,鑽出七具身披星雲裹屍布的骸骨,"這些是你的前任容器,她們臨死前都見過這般美景。"
溫見素突然讀懂骸骨上的青銅銘文——每具屍骸的死亡時間都對應著謝歸宴記憶裏最痛苦的節點。最年輕的那具死於七年前月食夜,恰是她被養父母趕出家門的時刻。
"你的痛苦是他的養料。"周隱洲彈指點燃骸骨眼窩裏的菌絲,"現在輪到你來哺育門扉後的..."
染金銅錢穿透周隱洲的虛影,釘入便利店收銀台的八卦鏡。溫見素在鏡麵反光裏看到真相:所有骸骨的後頸都刻著謝歸宴的編號,她們是失敗的時間錨點,用來穩定他瀕臨崩潰的星雲核心。
謝歸宴的嘶吼引發空間坍縮。溫見素被氣浪掀飛撞進展示櫃,玻璃碴在手臂割出星軌狀傷口。她驚覺自己的血液正在蒸發,化作金色蒸汽融入他背後的青銅門虛影。門縫裏伸出的巨爪愈發凝實,鱗片縫隙裏嵌著的正是她這些年丟失的銅錢。
"看著我!"溫見素忍痛掰斷心口的蓮花吊墜。判官筆尖刺入掌心時,她終於觸碰到謝歸宴暴走的核心——三百段被封印的記憶洪流中,每個她都死於不同方式,而每個謝歸宴都在時間重啟時更接近非人。
便利店突然陷入絕對寂靜。謝歸宴的機械臂懸在溫見素咽喉三厘米處,齒輪滴落的黏液腐蝕著她頸間的契約印記。在千分之一秒的清醒間隙,他用最後的人類記憶啟動自毀程序,星雲核心綻放出超新星般的強光。
"不要!"溫見素撲進他支離破碎的懷抱。暴走的靈力流將兩人裹成光繭,繭殼表麵浮現出所有時間線的終局畫麵:青銅巨門完全開啟,門後的本體長著他們的融合麵容。
當光芒散盡時,便利店化為青銅與血肉混合的巢穴。溫見素的後背生出星雲紋路的骨翼,而謝歸宴殘存的半張臉正在融入她的左肩。他們腳下躺著周隱洲被撕碎的投影,菌絲間殘留著驚愕的表情。
"同頻率100..."冥醫柒柒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恭喜二位通過最終考核。"
溫見素在謝歸宴僅剩的機械眼裏,看到自己瞳孔分裂成複眼。便利店外的血雨突然靜止,每一滴都映出青銅門後的真相——那裏沉睡著所有時空的謝歸宴,而他們懷中的溫見素們,胸口都插著半截染血的判官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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