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鴻雁 拜見長輩 心魔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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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嬌嬌正是來自薛家四房、向沈知舟提議將沈玉真嫁給薛無厭的侍妾。
此刻沈知舟越想越覺得,這分明是他們的精心設計的圈套!
他第一念頭便是要退婚。
跪在地上的下屬聞言,額頭幾乎貼到地麵:“城主,玉真公子已經正式嫁入薛家,此時退婚恐怕……”
“有何不可?!”
沈知舟臉色漲得通紅,怒喝道,“是薛家欺騙在先!我沈家要求退婚也是天經地義!”
最後“天經地義”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家祖傳的《霜月真經》雖是音屬性功法,可沈家曆代卻從未出過一個音靈根子弟。
當初的沈玉真被全族寄予厚望,誰知他竟如此不爭氣,莫名其妙就不能再修行了。
沈知舟失望透頂。
更沒想到他還能再爭氣一回,分明已成將死之人了,竟然還能絕處逢生?!
這樣氣運和毅力絕佳的子弟,他們沈家更不能拱手讓人了。
“屬下這就去辦。”
見勸不動城主,下屬無可奈何,隻得領命退下。
他剛走到門口,又聽見沈知舟暴怒的聲音:“把薛嬌嬌那個賤人給我押來!”
“遵命。”
像他們這樣的小型家族,互相聯姻本是常見的,一來可以抱團取暖,將利益綁定,二來也能在對方家族安插眼線,偶爾再吹吹枕邊風。
不多時,薛嬌嬌就被護衛拖了進來,像破布一樣扔在地上。
她滿臉驚恐,渾身發抖。
“賤人!”
沈知舟抬手就打出一道靈力,狠狠扇在這個嬌小美人身上。
金丹期的含怒一擊豈是她能承受的?頓時打得他血肉模糊,躺在地上隻剩一口氣吊著。
“把這賤婢扔到獸院喂靈獸!”
“是。”
此時的沈玉真還不知道自己掀起了怎樣的風波。
他用積分兌換了五顆極品回春丹後,好好休息了一夜。此刻活動了下筋骨,正準備出門。
薛無厭不喜人伺候,院裏原本隻有一個死衛薛霖,而薛霖又要隱藏身份。
所以自沈玉真嫁過來後,薛韞特意撥了幾個老實穩重的仆役到無患居伺候。
柳綠芸正在院中給新來的下人立規矩,見沈玉真出來,眾人連忙向他行禮。
“見過玉真公子。”
沈玉真微微點頭:“去給我準備套穩重點的衣裳,稍後我要去拜見九房長輩。”
說完拋給柳綠芸一個芥子袋,“剩下的給你們當月錢和賞賜。”
柳綠芸小心翼翼地收好芥子袋:“是,公子。”
她又輕聲問道:“早膳一直在庖屋溫著,公子可要用些?”
又是吹笛又是睡覺,沈玉真又將近一天一夜沒進食了,方才還不覺得,此刻被提醒,頓時感到餓得眼前發黑,竟要暈過去了。
沈玉真:“……”
初來修真界,他還未能適應修行與飲食的平衡。
“好。”
正要走下台階時,他突然想起什麽,又問道:“夫、無厭可曾回來?”
一旁正在石桌上布菜的丫鬟聞言搖頭:“無厭公子未曾回來,隻留話說要外出曆練,讓玉真公子自行安排。”
沈玉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退下吧。”
“是。”
九房給他的待遇不錯,這些靈米和菜肴都是一級食材中的上品。
他猜測薛無厭所謂的“曆練”,多半也是不想與他同處一室。
他反倒讓他鬆了口氣。
隻是薛無厭的“入魔”問題確實讓他頭疼。兌換商城裏有不少上古典籍,等以後積分充裕了,或許可以查閱一下自己的病症和原著中提到的薛無厭的心魔。
兩個身患怪病的人湊在一起,想想倒也好笑。
從薛無厭目前的表現來看,沈玉真已經不那麽懼怕他了。
同時……
他也打算出去曆練一番。
吃著碗裏的靈米,一個模糊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成形,具體如何實施,還得出去看看再說。
思考事情的時間裏,不知不覺就吃完了整桌飯菜。
接過柳綠芸取來的新衣,他準備更衣出門。
說來也怪,原主的芥子袋裏黃金不少,卻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沈玉真暗自腹誹:這麽多錢,買件衣服總是夠吧?這也太節儉了。
換上一身繡著銀線的墨色長衫,腰間掛上竹笛,束好玉冠後,沈玉真便往主院走去。
嫁到薛家這些天,九房對他確實禮遇有加,毫無怠慢。
如今休整得差不多了,也該去拜見薛無厭的長輩了。
沒想到半路上竟遇到個熟人。
沈玉真遠遠看見那道身影,立刻加快腳步迎上去:“薛兄!”
深色衣衫襯得少年肌膚如雪,笑容也顯得格外明亮。
薛無厭腳步一頓:“沈弟。”
沈玉真仰頭看他,笑吟吟道:“好巧啊,薛兄也要去長青院嗎?”
長青院便是九房的主院,薛韞的住處。這條路正是前往長青院的必經之路。
“也?”
沈玉真點頭:“是啊,我想著總該去拜見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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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無厭狀似隨意道:“怎麽隻有你?薛無厭呢?”
“不知道啊,他說出去曆練了。”
說到這兒,沈玉真往左右張望,見四下並無旁人,這才壓低聲音:“我嫁給他這麽多天,其實就見過一麵,而且那次他還戴著奇怪的麵具,我連他長什麽樣都沒看清。”
那日特意帶著麵具的薛無厭:“……”
沈玉真聲音壓得更低:“說真的,他不在的時候,我反而更自在。”
正站他麵前的薛無厭:“……”
薛無厭微微頷首,回答了沈玉真方才的問題:“我也真要去長青院。”
“那我們結伴同行吧!”
兩人便並肩向長青院走去,路上,薛無厭狀似隨意地問道:“那你現在可還懼怕薛無厭?”
沈玉真稍作思索,先搖頭又點頭:“說不好,確實沒那麽怕了,不過若是能不見麵……”
他用氣音悄悄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薛無厭:“……”
他倒不是惱怒,隻是頗感無奈。
自己當真如此駭人嗎?
一路閑談間,兩人已至長青院。
不過薛無厭要去的是書閣,與沈玉真不同路,便在岔路口分別。
臨別之前,沈玉真忽然叫住薛無厭:“薛兄,還未請教你的名諱?”
薛無厭早已想過這個問題,既然要換個身份與沈玉真相交,自然需要個化名。
他不假思索道:“薛雁。”
“薛厭?”
沈玉真麵露疑惑,“薛家子弟的名字都這般相似嗎?”
薛無厭立即補充:“是鴻雁的‘雁’。”
沈玉真恍然大悟,原來是“薛雁”啊。
於是他展顏一笑:“那我以後便喚你“雁兄”可好?”
薛無厭輕輕頷首。
當沈玉真帶著柳綠芸踏入長青院時,早有下人通報了薛韞。
因此他剛走進正堂,便見薛韞已等候在內。
薛韞是個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沈玉真恭敬行禮,喚道:“玉真見過薛前輩。”
看似粗獷實則心細的薛韞露出個溫和笑容:“玉真不必多禮,快入座。你既與厭兒成親,隨他喚我‘父親’便好。”
沈玉真剛落座,侍女便奉上茶水和點心,他略顯局促地改口:“是,父親。”
薛韞揮手送來一個芥子袋,說道:“這是為父給你的見麵禮。在府中不必拘束,自在些便好。”
沈玉真兩世都沒經曆過父子情深,此刻他多少有些不自在,隻能收下芥子袋應道:“是,多謝父親。玉真本該早些來拜見的,隻是久未修行,一時入定便忘了時辰。”
薛韞倒是不以為意。
他知道沈玉真和薛無厭兩人毫無感情基礎,未免他被起哄不自在,薛韞連婚宴都沒有舉辦太大,隻是辦了個小家宴而已,又怎麽在意這個?
他擺擺手笑道:“一家人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兩人剛交談沒幾句,就見一名護衛步履匆忙地走了進來,向二人行禮:“見過當家,見過玉真公子。”
“何事如此著急?”
護衛聞言,不著痕跡看了沈玉真一眼。
“但說無妨。”
護衛這才回稟:“府外有人要見玉真公子,自稱是千音城沈家的人。”
沈玉真一怔。
找他做什麽?
薛韞也皺起眉頭:“所為何事?”
護衛麵露難色,此刻硬著頭皮道:“他們來勢洶洶,似乎認為我薛家欺騙了他們,要……”
他壓低聲音,“要退婚,今日就要帶走玉真公子。”
什麽?
沈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退婚?!
真的假的。
當初急著把他嫁出來,現在又急著把他帶回去。
他是什麽可以隨意的物件嗎?
薛韞臉色驟變,沉聲道:“豈有此理!他們當我薛家是什麽,又把我九房置於何地?”
護衛繼續稟報:“沈家來了六個開光後期修士,還帶了十幾個築基護衛。揚言今日就算薛家家主出麵,也一定要帶走玉真公子。”
“如今家主正在閉關,此事已經驚動了幾個長老。”
薛家現任家主因修煉出了岔子,不得不長期閉關。
正因如此,如今的薛家才會暗流湧動,紛爭不斷。
不過九房本就沒有長老,一直處於隱忍狀態,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煩。
薛韞麵色陰沉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
沈玉真臉色也很不好看。沈家如此也太不把他當人看,當即也跟了上去:“父親,玉真與您同去。”
薛韞雖擔心此事會讓沈玉真難堪,但也沒有拒絕“待會你便站在為父身後,小心他們傷到你。”
“是。”
沈玉真有些想笑。
薛韞這話說得委婉,其實是怕他被搶走吧
薛府正門前已經圍滿了人。不僅有薛家族人,還有不少聞風而來的城民和其他家族的人遠遠觀望。
但礙於薛家的威勢,眾人都不敢靠得太近,連議論聲都壓得極低。
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架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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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出聲的也隻有薛家人了。
沈玉真剛隨著薛韞邁出薛府大門,突然一隻溫熱的手從旁邊探來,牢牢握住他的手腕。
他心頭一驚,下意識要去摸腰間的竹笛,卻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弟,當心。”
轉頭一看,原來是薛雁,沈玉真這才鬆了口氣。
他被拉到薛無厭身後,壓低聲音問道:“雁兄,怎麽了?”
薛無厭鬆開他的手腕,用折扇巧妙遮住他兩人的麵容。
幸好他和沈玉真今日都穿著暗色衣衫,又在薛家人群後方,並不顯眼:“沈家來者不善,恐怕藏有暗招。”
“啊?”
沈玉真方才隻是開玩笑,沒想到沈家還真敢當眾搶人,“他們不會真要強行帶走我吧?”
“小心為上。”
沈玉真突然想起什麽,做口型問道:“薛家不是有六位金丹真人嗎?
沈家敢以一對六?”說完,他就從原主的記憶裏找到了答案。
果然,薛無厭低聲道:“聽聞沈城主與一位元嬰散修有交情。”
原來有靠山,才敢這麽囂張?
沈玉真撇撇嘴,不屑道:“狐假虎威。”
薛無厭同樣麵色陰沉。
沈家先是把“棄子”塞給他,現在又要當眾搶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薛家眾人紛紛為薛韞讓開道路。
隻見他大步走向沈家那群開光期修士,強壓怒火,還算客氣地問道:“不知諸位是?”
為首的沈家老者冷哼一聲:“你們薛家用陰謀詭計奪搶我沈家的天才,今日我等特來討個說法!”
這話一出,不僅沈玉真等人,就連幾個知情的九房族人都變了臉色。
這分明是在顛倒黑白!
薛韞沉聲道:“此言差矣。當初明明是沈家主動來我薛家議親,何來‘陰謀詭計’之說?”
不等對方反駁,他又道:“諸位如此說話,莫不是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了?以己度人,才會如此篤定!”
老者頓時漲紅了臉:“放屁!分明是你們薛家先蠱惑沈城主!”
薛韞條理分明地蠱惑:“蠱惑?沈城主乃是金丹真人,不知是何方高人能蠱惑得了他?又不知這人當真是我薛家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沈家是冤了你們?!”
薛韞才不會傻到自證清白,隻道:“沈城主向來一言九鼎。更何況這婚約不僅是兩家商定的,更是天地作證。我薛家是斷不敢違背這樁姻緣。”
雖然薛無厭和沈玉真並未結為生死與共的道侶,但畢竟已經拜過天地,結成連理,這婚事確實是天地見證過的。
“你、你、你!”老者氣得胡子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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