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逢春 草包截道 模仿靈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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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老頭熬製糖畫的功夫,沈玉真饒有興致地擺弄著手中的銅錢,好奇地問道:“雁兄,你居然還帶著銅錢?”
在修真界,銅錢基本隻有凡人才會使用。修士所需的資源太過昂貴,即便是一級中最普通的物品,也要用白銀交易。
薛無厭神色淡然:“之前去過凡人城池,順手留了些。”
沈玉真將銅錢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他刻意不用靈力和靈識,就像個普通凡人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雁兄,等和沈家的比試結束後,我打算外出曆練。”
他抬眸望向薛雁,眉眼彎彎地笑道,“雁兄可要同往?”
薛無厭確實有段時間沒外出曆練了。
修煉不能一味閉門造車,而且他感覺再經曆一些實戰,突破到築基十層會更加水到渠成。
因此他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應道:“可。”
“雁兄真好!”
沈玉真笑容更燦爛了,他接過老頭遞來的糖畫,先把“搖扇子的小人”舉到薛雁麵前晃了晃,“雁兄嚐嚐看?”
薛無厭接過糖畫,仔細端詳著“小人”的模樣。
老者大概是看到他腰間的折扇,所以這個糖人完全是照著他的形象做的,連神態都有幾分相似。
他又看向沈玉真的糖人,長發飛揚,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也是惟妙惟肖。
薛無厭輕輕咬了一口糖畫。雖然隻是沒有靈氣的凡俗食物,卻別有一番風味。
“彈琵琶的小人”自然是給柳綠芸準備的,而“持刀的小人”則是薛霖的——
他是刀修,腰間佩著一柄長刀。
與今日一身白衣的薛無厭不同,薛霖總是穿著黑色勁裝,束著高馬尾,劍眉星目,也是個俊朗的男子。
原本正環抱雙臂警戒四周的薛霖,看到遞到麵前這個和自己一樣嚴肅的“小人”,一時愣住了。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接過糖畫後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沈玉真:“……”
薛無厭:“……”
柳綠芸:“……”
薛霖見三人都這樣看著自己,有些不解。
不過看到沈玉真又要帶著公子去下一個攤位,他立刻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小半天裏,沈玉真和薛無厭逛遍了整條“美食街”。
他們品嚐了許多修士的美食,也嚐試了不少凡人的小吃,玩得很是盡興。
等天色暗下來時,他們去了一家規模較大的靈米閣。
沈玉真挑選了幾種品質上乘、最受歡迎的一級靈米。
隻有達到金丹期修士才能辟穀,在此之前,修士都需要正常進食。
而低階修士的數量遠多於高階大能,因此靈米的市場需求非常大。
考慮到要建立玩家勢力,沈玉真計劃先創辦一個能盈利的靈米坊,積攢點家底,再包下幾百畝靈田。
不過他並不打算在南陽城實施這個計劃,因為這裏認識他的人太多,容易暴露“管理員”的身份。
今天拍下的兩頭靈鹿,就是為了種出更優質的火屬性靈米——
畢竟南離中州以火靈根修士為主。而現在購買這些靈米,則是為了了解修士的口味偏好,做個簡單的市場調研。
準備返回薛家時,薛無厭選擇了一條較為偏僻的小巷,沈玉真也沒有異議。
這條巷道狹長幽深,若不使用身法,確實要走上一陣子。
但既然是出來逛街散心,使用身法反而失去了閑逛的樂趣。
或許是因為前世作為凡人的經曆,沈玉真今生還挺喜歡像凡人一樣走路的感覺。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他們走到一半時,意外發生了。
看著突然攔在麵前的三人,沈玉真眼皮不由跳了跳。
這是……
遇到劫道的了?
其實這三人跟蹤他們一整天了。
不僅薛無厭,就連薛霖和柳綠芸都早已察覺。
隻是見對方不過是三個築基期修士,構不成威脅,又不想掃了沈玉真的興致,這才假裝沒發現。
為首的男子穿著花哨的彩衣,活像隻花蝴蝶,可惜長相平平,根本撐不起這身打扮。
他剛落地就看清沈玉真的麵容,頓時眼前一亮。
近看比遠看還要俊美!
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油膩的笑容:“小郎君,這夜半三更的,你我兩個孤家寡人,不如共度春宵如何?”
這番話不僅是對著沈玉真說的,那雙眼睛更是恨不得將他看穿。
沈玉真實在不忍直視,偏過頭去。
薛無厭也看不下去了,淡淡瞥了薛霖一眼。
後者早已按住刀柄,見狀立刻拔刀出鞘,身形如鬼魅般沒入夜色。
沈玉真也示意柳綠芸出手。
雖然身為音修,但柳綠芸更喜歡用琵琶砸人而非彈奏。
因此得到命令後,她當即取出琵琶,誓要將那個膽敢輕視自家公子的登徒子腦袋砸開花!
死衛主要負責保護主子,所以他們的修為通常要高於主子。
不過薛無厭和沈玉真天賦異稟,雖然沈玉真年紀尚小,修為比柳綠芸低一個大境界,但薛無厭已經追上了築基九層的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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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麵的三人中,修為最高的花蝴蝶也不過築基八層,根本不是經常與薛無厭切磋的薛霖的對手。
“唰——”
薛無厭展開折扇,隨手打出幾道隔音術和隱匿術,將整條巷道暫時隱藏起來,防止有人誤入。
那三人顯然沒料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他們觀察一整天,以為這幾位不過是紈絝公子哥,哪想到實力如此強悍。
戰局完全是一邊倒。
不多時,薛霖和柳綠芸就將三人捆得結結實實,像拎小雞仔一樣拖到沈玉真和薛無厭麵前。
柳綠芸還嫌不夠解氣,掄起琵琶對著彩衣男子劉易就是幾下狠砸,又狠狠踹了他幾腳。
沈玉真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跟蹤我們?”
雖然境界不如對方,但今天那股若隱若現的窺視感還是被他的身體本能察覺到了。
聯想突然出現的這幾人,頓時明白了緣由。
不僅跟蹤,還要搶劫?
看這架勢,恐怕還存著劫色的心思……
劉易被打得鼻青臉腫,吐了一口血沫:“你們……你們他媽的裝什麽紈絝?!”
紈絝?
沈玉真一頭霧水,他們什麽時候裝紈絝了?
在審問一旁的粉衣女子時,何淼立即把劉易賣了個幹淨,從他因為那把“明鏡”法扇起了貪念,再到遠遠瞥見沈玉真容貌後動了色心……
一五一十全招了。
另一個綠衣少年卻一個勁朝薛霖拋媚眼,企圖用美色換條生路。
可惜薛霖是個實打實的木頭,不僅沒看出“美人”的討好,見他在地上扭來扭去不老實,還補了一腳。
沈玉真又單獨審問了綠衣少年,確認供詞與何淼一致後,轉頭看向薛無厭征求意見。
見對方微微頷首,便吩咐道:“那就殺了吧。”
他審問這幾人,原本是擔心有什麽隱藏的陰謀,現在確認隻是幾個色厲內荏的草包,也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柳綠芸得令,掄起琵琶就要砸碎他們的腦袋。
劉易再也顧不得顏麵,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最後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不過柳綠芸和薛霖動作麻利,很快就將三人處理幹淨,並奉上他們身上的芥子用具。
沈玉真也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往薛家走去。
同時他心裏也有些後怕,明白以後無論在商行也好,還是拍賣會,總之出門在外都要更加謹慎。
否則若是被人盯上……
總不能每次都遇到這樣的“草包”。
不然就是他落到這樣的下場了。
或許不是第一次見證殺人了,現在麵對這種場麵,他不再那麽腿軟,隻是還有些忐忑罷了。
翌日清晨,沈玉真正在院中賞花用膳時,一隻靈鳥落在了石桌上,毫不怕人地在幾盤菜肴間踱步。
沈玉真饒有興致地挑眉,這靈鳥長得極像前世的黃鶯。
還沒等他多看幾眼,靈鳥就飛到了一旁的靈樹上,清脆地鳴叫了幾聲。
他望著院中花樹,腦海中很快浮現出關於這種靈鳥的記憶。
此鳥名為尋香鶯,乃一級靈鳥,每逢花期便會追尋鮮花盛開之地,最喜吸食花蜜。
想必這隻尋香鶯是被院中盛放的花樹吸引而來。
起初沈玉真並未在意,直到再次聽到那清脆的鳥鳴,他執筷的手突然一頓,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前世他曾學過一首名為《百鳥引》的笛曲,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各種鳥鳴,曲調婉轉動人,極為好聽。
沈玉真回憶起曲譜,又聽著尋香鶯的啼叫,一個模糊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
既然凡俗之曲能模仿鳥鳴,如今身為修士,是否可以通過模仿靈鳥之聲,進而施展其能力?
若真能如此……
音修本就擅長變化多端,若再添此等手段,豈非更加令人防不勝防?
想到三日後的比試,沈玉真決定一試。
他匆匆用完靈食,盤膝坐在樹下,竹笛橫於唇前,仔細聆聽尋香鶯的鳴叫後開始嚐試。
有《百鳥引》的底子在,他很快便模仿出有七八分相似的鳥鳴,引得樹上的真鳥都疑惑地歪頭張望。
嘰?
這裏還有別的同族嗎?
然而僅得其“意”尚且遠遠不夠。沈玉真凝神靜氣,嚐試將音波靈力凝聚成“形”。
“嘭!”
靈力炸散,匯聚失敗了。
第一次失敗很正常,沈玉真又開始第二次嚐試。
這次靈力匯聚到一起,多維持了一瞬才潰散。
沈玉真見狀更加專注地分析尋香鶯的鳥鳴,同時更加集中精神,去嚐試第三次……
第四次……
直到第十五次時,音波靈力終於凝聚成一隻模糊的、無色透明的尋香鶯虛影,雖然隻維持了幾個呼吸便消散,卻讓他看到了可行的希望!
沈玉真麵色一喜。
他並不氣餒,認為再嚐試幾次便能勉強成型,於是開始第十六次……
閑雲居。
薛霖快步走進院內,恭敬行禮,雙手呈上一個芥子袋:“公子,孟前輩煉製的法器已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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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無厭正在院中練扇,見狀停下動作,微微頷首,剛要吩咐他去尋沈玉真,忽見一隻靈鳥歪歪斜斜地從隔壁院落飛來,又笨拙地落在院牆,歪頭打量著他。
隨後這“笨鳥”又試圖飛下院牆,卻在半空就消散無蹤。
還沒等薛無厭看清,緊接著第二隻“笨鳥”飛來,這次竟直撲薛無厭麵門!
薛霖見狀神情一凜,當即按上刀柄,不過沒有公子的命令,也不能輕舉妄動。
薛無厭神情不變,輕抬折扇,讓“笨鳥”停駐其上,淡淡喚道:“沈弟。”
靈鳥應聲消散,一個少年淩空而起,輕巧落在院中,沈玉真笑吟吟道:“雁兄,我這小把戲如何?”
“初具雛形。雖尚需雕琢,但有精妙之處。”
薛無厭稍作思索,中肯評價。
沈玉真嘿嘿一笑。
薛無厭拿出一個芥子袋,用靈力將它送至沈玉真麵前。
沈玉真見狀歪了歪頭,神態倒與方才的“笨鳥”有幾分相似,他接過芥子袋,將靈識探入其中——
是一把七弦琴。
也是前世的古琴,樣式則是伏羲式。
琴身線條流暢,造型典雅大氣,通體散發著瑩潤光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頓時睜大眼睛,驚訝道:“雁兄,這是?”
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指著自己問道,“是……送我的?”
薛無厭微微頷首:“贈予沈弟,權作見麵之禮。”
孟岐身為四級器修,煉製一把二級七弦琴這種不算複雜的法器,三日時間綽綽有餘。
薛無厭一早就接到了孟岐的傳訊,便讓薛霖去取了琴。
本打算先找到沈玉真的位置再親自送去,沒想到對方先一步找上門來。
沈玉真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揮手取出七弦琴,用靈力托著仔細端詳。
“真是把好琴!”沈玉真愛不釋手地撫過琴弦,好奇道:“雁兄你從何處得來的?”。
音修的法器在市麵上極為罕見,不僅拍會上難覓蹤影,就連昨日逛了那麽多商行,他也隻買到幾支普通的竹笛。
更別說這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二級極品七弦琴了。
薛無厭語氣平淡:“不過是找人煉製。”
“雁兄真是有心了。”
沈玉真由衷感歎。當他翻轉琴身時,在背麵發現了兩個雋永的刻字——
“逢春。”
正是這把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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