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交 出行之前 晁甲晁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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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韞雙手緊握戰斧,斧刃揮舞間隻見零星的殘影閃爍,在這近乎密不透風的攻勢中,沈夢河竟仍能不時尋隙以竹笛擊中他的身軀。
    看似輕巧的竹笛在沈夢河手中,每個笛孔都迸發出淩厲的音波,在薛韞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而那沉重的斧風每次掠過,必會削下沈夢河一片血肉。
    兩人的腳步不斷交錯,身形閃動間,攻勢始終控製在方寸之間,不似前兩場那般在整個擂台上留下各種痕跡。
    這場比試雖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卻也稱得上旗鼓相當,酣暢淋漓。
    上一場比試沈玉真集中心神,尚能勉強看清。
    但眼前這兩位開光後期的修士已超出他兩個大境界,不僅看不清楚,看得久了反而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他索性收回視線,不再勉強觀戰了。
    兩家武鬥即將落幕,沈玉真開始盤算起原本擱置的曆練計劃。
    他將幾個芥子袋藏在袖中,悄悄用靈識探查其中,清點起現有家底……
    算上薛韞所贈見麵禮、沈家賠付的“壓驚費”,再加上之前的聘禮,共計兩百三十多萬兩黃金。
    “看”著芥子袋中堆積如山的黃金,他開始估算開設“靈米坊”所需的成本——
    人工可多用玩家,主要開支在於鋪麵與靈田的租金……
    然而最關鍵的還是曆練地點尚未確定,靈米坊選址自然也懸而未決。
    既然雁兄答應同行,不如先聽聽他的意見。
    想到這裏,他湊近薛無厭,輕聲喚道:“雁兄,雁兄?”
    薛無厭垂眸,目光落在少年濃密纖長的睫毛上,微微頷首:“沈弟。”
    沈玉真眨了眨眼,問道:“雁兄可曾想好去何處曆練?”
    看著那隨動作不斷顫動的睫毛,薛無厭一怔,隨即略作沉吟:“去往中州邊界。”
    既然薛雁已有打算,而他自己又無特定的目的地,沈玉真爽快應道:“好,那就聽雁兄的!”
    “嗯。”
    南陽城雖處於南離中州邊緣,但此州幅員遼闊,所謂“邊緣”實則距離真正的邊境仍十分遙遠。
    沈玉真目前隻解鎖了南陽城周邊區域地圖,所以他對與與南離中州相鄰的其他州尚且不理解。
    不過沈玉真並不打算多問,這樣反而能保留幾分探索的新鮮感。
    他開始認真盤算起外出曆練需要準備的資源和隨行人員。
    這次出門,沈玉真並不打算短期內返回薛家,因為他要在外發展自己的勢力,爭取將小小的“靈米坊”發展成修真界……
    最強的勢力……
    一想到這個任務,沈玉真就忍不住想笑。
    被氣笑。
    這一去怕是要幾十上百年都不會回來了,所以必須帶上柳綠芸和她的手下,這些都是現成的人手。
    至少還要再購置一輛上好的馬車和幾匹二級以上的靈馬,再準備些修煉資源和日常用品……
    看來還得再去趟商行采購一番。
    至於曆練途中,薛雁或許會回薛家吧。
    等等!
    薛無厭外出曆練時還給他留了消息。現在自己要出門曆練,是不是也該給對方傳個信?萬一惹惱了這位反派大boss,把他……
    可是要怎麽傳信?
    等回到薛家就去找薛韞吧,他們這種至親之間,肯定給彼此留了聯絡方式。
    再等等!
    要是自己外出曆練期間,薛無厭突然入魔,他根本來不及兌換商城裏的資源啊!
    而且他現在還沒搞清楚薛無厭的症狀呢……
    萬一薛無厭入魔後又想起他這個“男妻”,覺得礙眼,把他……
    哇,真是條條大路通“死路”啊。
    沈玉真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等請薛韞幫忙傳信時,可以順便問問薛無厭具體要去哪裏曆練。
    這樣他就能在路上用音律兌換典籍,慢慢研究薛無厭的“心魔”,等研究透徹後再去找他……
    但這樣似乎也不太方便?
    萬一薛無厭中途又改變行程怎麽辦?
    看來還得向薛韞要個能直接聯絡到薛無厭的辦法……
    而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成了沈玉真煩惱源頭的薛無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沈玉真氣息的變化。
    該怎麽形容呢……
    先是想到什麽的激動和興奮——
    應該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曆練而雀躍。
    再是盤算什麽事的思索——
    想必是在仔細計算外出所需的各項物資,連最細微的開支都不放過。
    然後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很糟糕的事,氣息驟然變得沉重而絕望,隨即那絕望中又夾雜著一種近乎認命的平靜,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就在那絕望的氣息越來越濃重,薛無厭幾乎要開口詢問時,少年卻又突然揮去了所有陰霾,恢複了往日的神采,甚至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灑脫……
    這讓薛無厭突然想起成婚前,在花樹下與對方的那次交談。他的直覺告訴他,沈玉真最後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凶名”,才會讓氣息產生如此劇烈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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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無厭:“……”
    他原本還考慮過找個合適的時機向對方坦白身份,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是暫且擱置為好。
    反正他們外出曆練時,也不會遇到認識他的人。一個名字而已,不改也罷。
    就在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下方的比試已經分出了勝負。
    擂台上,薛韞以一身“血洞”的代價,穩穩地將戰斧抵在了沈夢河的脖頸上。
    而對方已經被削去不少血肉,此刻也隻能認輸。
    第三場比試的結束,宣告著兩家這次武鬥的正式落幕了。
    來之前,沈家雖然預料到可能會輸,卻沒想到會輸得如此徹底!不僅一場未勝,還折損了兩個天才!
    甚至花費了巨額的金子……
    這個結果讓沈知舟眼前發黑,氣得幾乎站立不穩。
    事已至此,沈家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裏丟人現眼,他強撐著對中間高台上的聞驍點了點頭,便一揮衣袖,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其他沈家人見狀,也紛紛灰溜溜地離開了。
    圍觀的修士們並不知道沈家立過契約,原本還期待看他們與薛家理論一番,沒想到竟走得如此幹脆?
    既然沒有熱鬧可看,眾人也就漸漸散去了。
    人群漸漸散去,但今日親眼目睹薛家九房的實力後,不少修士心中已暗自盤算要找機會與他們結交……
    薛韞的實力雖強,卻也隻是尋常高手的水準。與薛無厭和沈玉真這兩個真正的天才相比,差距顯而易見。
    薛家人陸續從高台飛身而下,從芥子用具中取出馬車準備返程了。
    就在沈玉真也要躍下高台時,中央高台上突然閃過一道人影,一個身著火紅長袍的青年已站在他麵前。
    正是聞驍。
    雖然開光期的比試平平無奇,未能帶來什麽驚喜,但這兩人還是值得結交的。
    薛無厭不動聲色地側身擋在沈玉真麵前,袖中的手已悄然握住法扇。他率先行禮道:“見過聞前輩。”
    沈玉真也連忙拱手:“見過聞前輩。”
    聞驍察覺到薛無厭的小動作,眉梢微挑,爽朗笑道:“不必多禮。”
    沈玉真恭敬詢問:“不知聞前輩有何指教?”
    聞驍直言道:“你二人今日出盡風頭,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前輩過譽了。”
    聞驍向來不喜客套,直接向兩人各拋出一塊令牌:“此乃信物,憑此可隨時來聖火派尋我。”
    這便是要結交往來的意思了。
    薛無厭穩穩接住兩塊令牌,頷首道:“多謝前輩。”
    沈玉真則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支玉笛,指尖輕點,在笛身上刻下一個“真”字。
    略作思索,又在旁邊添了個“雁”字,隨後雙手奉上:“此物贈予前輩,聊表心意。”
    薛無厭見狀,目光微微一動。
    聞驍爽快地接過玉笛,朗聲一笑,隨即喚出那隻火紅靈鷹,飛身而上,轉眼間便消失在雲端。
    其實聞驍剛靠近時,薛閑就已閃至高台,防止其對兩人不利,此刻見人離去,這才鬆了口氣。
    三人一同下了高台,登上馬車返回薛家。
    雖然歸途與來時相同,心境卻已大不相同。沈玉真打破了前世的生活準則,親手取了人性命。
    從今往後,他也要真正融入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了。
    沈玉真搖搖頭,將這些思緒暫時拋到腦後。
    回到薛家之後,因為薛韞受傷需要休養幾天,沈玉真便沒有立即前去拜訪。
    他先回到無患居準備收拾行裝,不過他的物品基本都存放在芥子袋中,而芥子袋又收在神魂空間的個人背包裏,所以也沒什麽可收拾的。
    主要就是讓柳綠芸和她的下屬們整理好各自的物品。
    可是他剛準備去修煉,柳綠芸就來通報說有人前來拜訪。
    於是……
    沈玉真就開始“結交”人脈了。
    薛家全族十二房中,包括九房在內,每房都至少出了兩三人前來與他結交、套近乎。
    就連已經打過交道的六房,也再次派了薛知山過來。
    不過沈玉真倒沒什麽不耐煩的,畢竟這些人都不是空手而來!
    雖然沒有直接送錢,但送的都是靈茶、靈植、獸肉等實用之物!
    這也算是給他積累家底,沈玉真對此很是滿意。
    接下來,沈玉真接待完一房,下一房又接踵而至。或許是各房之間存在競爭?
    總之後來者帶的禮物總是比前一個更豐厚些,連帶著沈玉真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
    一級極品靈米五百斤……收下收下!
    一級極品獸肉三百斤……收下收下!
    一級極品獸皮十五張……收下收下!
    ……
    直到天色漸晚,十一房都已來過,隻剩下姍姍來遲的第三房了。
    來人名叫薛硯禮,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修為在煉氣五層,這些都很正常,隻是……
    他帶的“禮物”實在不太尋常。
    沈玉真看著院子裏站成兩排的男男女女,眼皮跳了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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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硯禮此時坐在石桌旁,笑著說道:“玉真公子,在下從房中挑選了幾個不錯的下人。有看上的盡管選,全要也無妨。”
    沈玉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見薛硯禮朝他露出一個“你懂的”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雖說是下人,但他們都有幾分姿色。沈弟若是喜歡,也可以……”
    沈玉真:“……”
    沈玉真瞪大眼睛,終於明白他的意思,頓時眼前一黑,直接從石凳上栽了下去。
    薛硯禮:“……”
    男男女女們:“……”
    柳綠芸……
    柳綠芸動作稍慢了一步,此刻連忙扶起沈玉真。
    後者尷尬地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薛兄莫要取笑我了。如今我已成婚,怎可……”
    且不說他本就潔身自好,單是想到若讓那位反派大boss知道他在家中養了一群……
    怕是要把他……
    薛硯禮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這有何妨?養些人再尋常不過了。”
    他在三房是出了名的喜好美色,後院裏養了幾十個鶯鶯燕燕,自己倒覺得這再正常不過。
    可沈玉真卻實在接受不了。
    雖說他要適應修真界的生存法則,但有些底線絕不會改變。
    比如他今生也未改變的愛情準則——
    那便是他最向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他寧可獨身一人,也不願隨便講究,何況……
    現在的他並不孤單,不僅有柳綠芸等下屬相伴,還有薛雁在身邊!
    眼下有雁兄作伴,便已足夠。
    但這薛硯禮鐵了心要以自己的方式“結交”沈玉真,幾次推拒無果後,沈玉真隻得勉強答應留下幾人。
    反正這些人也都是修士,日後開設靈米坊也需要人手,如今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
    於是他轉向眾人問道:“你們都會些什麽?”
    薛硯禮見自己用獨特的方式結交了沈玉真,頓時眉開眼笑:“都自我介紹一下,能被留下的,我有重賞!”
    沈玉真:“……”
    於是這些男男女女開始依次自我介紹了。
    不得不說薛硯禮確實“貼心”,不僅男女都準備了,連長相風格也各不相同——
    有美豔動人的,有清秀可人的,有嬌俏可愛的……
    然而這些人會的本事實在有限,主要都是些床笫之間的“花樣”。沈玉真越聽越頭疼,覺得這人手似乎不要也罷。
    直到……
    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壯漢站了出來,甕聲甕氣道:“我叫晁甲,除了狩獵,還會種田。”
    嗯?
    種田?
    沈玉真轉頭打量他,挑眉問道:“你會種田?都會種什麽?”
    晁甲老老實實回答:“一級的靈稻、靈粟、靈麥。”
    倒是一旁的薛硯禮見到此人,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沈玉真注意到他的表情,詢問道:“薛兄,此人可有什麽不妥?”
    誰知薛硯禮嫌棄道:“此人呆笨得很,根本不會伺候人。”
    何止是不會伺候人?
    這些下人都是專門培養來“交際”用的,在族裏訓練多年。
    唯獨這晁家兄弟倆怎麽都教不會,尤其是這個晁甲,成天就惦記著種那些勞什子的地!
    本來薛硯禮是不想帶他們來的,但轉念一想萬一沈玉真就喜好這口呢?
    這才不情不願帶上了,沒想到對方還真對晁甲感興趣。
    沈玉真聞言眼前一亮,這不正合他意嗎?當即拍板道:“就你了,你留下吧。”
    薛硯禮:“……”
    其他男男女女:“……”
    晁甲剛退到一旁,又走出一個與他有八分相似的壯漢,粗聲粗氣道:“我叫晁乙,也會狩獵和種田。”
    沈玉真笑道:“那你也留下來吧。”說完一本正經地對薛硯禮說:“薛兄,這就足夠了。”
    薛硯禮:“……”
    其他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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