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掌櫃輕咳一聲，恭敬地拱手道：“在下是此地掌櫃歐陽海，見過兩位公子。”
    沈玉真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從薛雁懷中退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朝對方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
    薛無厭見狀又捏了捏他的耳垂，這才和沈玉真一同將目光轉向那位中年掌櫃。
    雖然他的眼神看似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淩厲的寒意。
    歐陽海：“……”
    他不過築基一層的修為，在這等威壓下自然承受不住，額頭上頓時冒出豆大的汗珠，連後背都浸濕了一片。
    沈玉真覺得有些奇怪，修真界四季如春，這掌櫃怎麽看起來熱成這樣？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熱”得不行的歐陽海用袖子擦了擦汗，強撐著笑臉殷勤道：“不瞞兩位公子，咱們歐陽木坊不僅出售濟明樹，也高價收購客人開出的木芯。”
    沈玉真聞言瞥了眼薛雁，隱約猜到了掌櫃的來意，卻故意抬手將四級木芯收了起來，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歐陽海：“……”
    他繼續堆著笑臉奉承道：“兩位公子氣運絕佳，接連開出三四級木芯，實在是前所未見的奇事。”
    說著試探性地問道：“不知小店可有這個榮幸收購那兩顆木芯？”
    “價錢好商量，絕對不會讓兩位公子吃虧。”
    正如沈玉真所料，這掌櫃確實是衝著木芯來的。
    雖然這兩樣東西品級不低，但對他和薛雁來說並無大用，倒不如換成錢財來得實在。
    不過買賣也要講究策略，若是表現得太急切太軟弱，難免會被當成冤大頭。
    所以方才察覺到掌櫃的意圖後，沈玉真才會故意收起木芯。
    此刻他學著前世見過的紈絝子弟模樣，故意擺出一副眼高於頂的姿態。
    先是嫌棄地環視了一圈店鋪，撇著嘴道：“你這鋪子也太寒酸了，小爺我可瞧不上眼。”
    歐陽海：“……”
    再次震驚得瞪圓了眼睛的侍從：“……”
    店鋪裏的其他修士：“……”
    這人怎麽突然就變了副麵孔？
    明明剛才還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轉眼間就成了蠻橫少爺？
    再說了，既然嫌寒酸，為何還要來這店裏？
    薛無厭看著故意擺出蠻橫姿態的少年，隻覺得小兔子愈發可愛。
    若不是眼下場合不對，他真想揉揉對方的小腦袋。
    怎麽就能這麽可愛呢？
    這個問題讓薛無厭百思不得其解。
    歐陽海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剛要開口，就見那少年滿臉不耐煩地收起剩下的幾棵迷你的濟明樹，拽著身旁青年的衣袖作勢要走。
    歐陽海心頭一緊，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公子且慢！小店願出一萬五靈珠！”
    沈玉真腳步一頓。
    一萬五？！
    這四級木芯市價約在兩萬左右，一萬五的收購價確實不算低，但……
    問題是這木芯極為罕見啊！
    雖說這木芯隻能用來煉製木屬性法器，可修真界有木靈根的修士比比皆是！
    因此這木芯向來是有價無市，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沈玉真自然不願輕易賤賣。
    於是他繼續往外走，頭也不回地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這個價格在收購價裏確實算高的了。
    歐陽海眼看兩人就要邁出門檻，一咬牙，提高聲音道：“一萬八！”
    這個價位已經相當接近市場價了。
    然而還沒等沈玉真試著再抬抬價，另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出兩萬。”
    與沈玉真刻意裝出的傲慢不同，這個聲音裏透著骨子裏的輕蔑與不屑。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中年模樣的女修款款走來，停在歐陽木坊門口。
    她周身散發著築基一層的氣息，身後跟著幾個護衛打扮的修士。
    歐陽海一見此人，臉色瞬間陰沉如水。他快步上前，跨出店鋪門檻，厲聲喝道：“朱熙圓，你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朱熙圓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寒酸貨色。”
    “你！”歐陽海氣得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
    沈玉真見狀挑了挑眉，與身旁的薛雁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中年女修姓朱……
    莫非……
    果然，朱熙圓轉頭就對沈玉真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自我介紹道：“妾身朱熙圓，乃是‘朱氏木坊’的掌櫃，見過兩位公子。”
    還真是朱家的人！
    店鋪裏的修士們聞言紛紛湊了過來。歐陽家全麵打壓朱家的事在城裏人盡皆知，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目睹這場熱鬧，這等好戲豈能錯過？
    沈玉真心中暗覺好笑，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依舊保持著那副目中無人的“蠻橫少爺”做派。
    朱熙圓也不惱，繼續陪著笑臉道：“妾身願出兩萬靈珠買下公子的四級木芯。”
    原來這朱氏木坊就在街對麵。雖然事情才發生不久，但同行之間總要時刻關注對方的動向，遇到好東西自然要競價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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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方才店中往來修士眾多，沈玉真從一級濟明樹中開出四級木芯這等前所未聞的奇事，消息早已不脛而走。
    想必用不了多久，全城都會傳遍！
    因此朱熙圓此刻出現也不足為奇。
    不過沈玉真心中仍有疑惑：朱家不是正被歐陽家打壓嗎？產業不是大幅縮水了嗎？怎麽這木坊不僅保留下來，還能與歐陽家競價？
    他有所不知的是，這朱氏木坊背後不僅有朱家，還有幾位散修金丹入股。
    歐陽家權衡利弊，也就放過了這一處產業。
    畢竟誰知道那些散修金丹背後還有什麽靠山？
    打壓了那麽多產業，也不差這一家小小的木坊了。
    不過沈玉真對此並不在意，畢竟他並非歐陽家的人，與對方隻是單純的買賣關係，自然是誰出價高就賣給誰。
    這兩萬靈珠確實已是高價。
    沈玉真故作沉思狀，正要點頭應允時，歐陽海滿臉肉痛地喊道：“公子且慢！小店願出兩萬二！”
    沈玉真不知道的是，歐陽海在此地當了數十年掌櫃，與朱氏木坊的朱熙圓素來不和。尤其是前段時間朱家又做出那等事，兩人之間的嫌隙更是加深。
    幾乎到了見麵必吵的地步。
    由於兩人積怨已久，歐陽海隱約聽聞朱氏木坊背後有一位專修木係功法的金丹巔峰修士。
    此刻見朱熙圓如此急切，即便朱家日漸式微也要高價收購這木芯，歐陽海便猜測這定是要用來討好那位木修！
    畢竟歐陽家清楚，那些散修金丹與朱家隻是合作關係，並無更深往來。
    如今朱家走下坡路，自然更想加深與對方的關係。
    但無論是出於私人恩怨還是家族利益，歐陽海都決不能讓朱熙圓得逞！
    沈玉真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樂開了花。
    爭起來好啊！
    這樣木芯就能賣出更高價，他就能賺得更多了！
    搶吧搶吧！
    雖然他臉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但薛無厭一眼就看出這小兔子心裏都要樂瘋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
    那朱熙圓果然如歐陽海所料，再次加價：“兩萬三！”
    歐陽海不甘示弱：“兩萬四！”
    “兩萬五！”
    此時店外圍觀的修士越聚越多。
    有專程趕來湊熱鬧的，也有路過駐足觀看的，總之都在等著看好戲。
    店內的修士也都擠在門檻處，伸長脖子看著這場競價大戰。
    聽著這靈珠仿佛不要錢般的報價，眾人都不由得倒吸涼氣，十分肉痛。
    一位男修眉頭緊鎖，仿佛出錢的是他自己一般，齜牙咧嘴道：“這兩人瘋了吧？這木芯值這麽多靈珠？”
    他身旁的同伴挽住他的手臂，笑著解釋道：“阿奇有所不知，這四級木芯上一次現世，已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這許多年來，再未出現過第二個。”
    那名叫阿奇的修士還是無法理解：“可這買賣明顯是虧本生意啊！”
    另一個男修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現在兩家爭的已經不是東西本身了，而是在爭一口氣、爭一個麵子。”
    說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那個開出木芯的少年，語氣中帶著幾分豔羨：“倒是那位公子占盡了便宜，這運氣也太好了，真是讓人羨慕……”
    阿奇見道侶竟然盯著別的男修看，而且那少年生得俊俏，頓時醋意大發。
    他一把扳過對方的下巴，故作凶狠地說：“不準看別人！”
    話音未落，就狠狠吻了上去。
    另一個男修也順勢摟住對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在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兩人唇舌交纏的黏膩聲響倒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他們吻得忘情投入，渾然不覺周圍的目光。
    恰在此時，歐陽未青和陳劍帶著歐陽蘭來到此處，正好撞見這一幕。
    歐陽未青：“……”
    陳劍：“……”
    歐陽蘭卻十分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牽著他手的歐陽未青立刻側身擋住他的視線，一臉嚴肅地說：“小蘭，你還小，不能看這些。”
    陳劍：“……”
    向來穩重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無奈。他默默移開視線，不再看那對兄弟。
    自從歐陽蘭從昏迷中醒來，歐陽未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恨不得把弟弟捧在手心裏，甚至連晚上都要同睡。
    原本這也沒什麽，畢竟是親兄弟。隻是兩人都已不是小孩子了，還這般親密……
    讓身為路人的陳劍實在不忍直視。
    乖巧的歐陽蘭果然不再多看，但既然已經看到了，注意力總是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他滿臉無辜地問道：“兄長，他們是在親親嗎？”
    歐陽未青：“……”
    陳劍：“……”
    歐陽未青嘴角抽搐，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嗯……是的。”
    見歐陽蘭似乎還要繼續追問，歐陽未青連忙轉移話題，目光投向人群中央的少年和青年，說道：“沈弟的運氣可真好啊。”
    歐陽蘭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們三人原本正在城中閑逛，突然接到下屬稟報，說是有人在歐陽家的鋪子裏開出了四級木芯，而那人正是歐陽家的貴客沈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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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本可以不湊這個熱鬧，但歐陽未青轉念一想，沈玉真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出如此珍寶，必然會引來諸多覬覦，恐怕會惹上不少麻煩。
    思及此，他便帶著人匆匆趕來。
    他打算在合適的時機出麵，讓眾人知道這是他歐陽未青的好友，背後有歐陽家撐腰。
    這樣一來，那些心懷不軌的修士自然就會收斂許多。
    畢竟在這濟明城，還沒有人敢輕易得罪歐陽家。
    此刻三人便隱在人群中，靜觀其變。
    競價已經攀升至三萬靈珠以上，不僅是因為兩家較勁，歐陽海與朱熙圓更是憋著一口氣，誰也不肯先低頭認輸。
    隻見歐陽海麵紅耳赤地喊道：“三萬五！”
    “三萬五千五！”
    朱熙圓聲音陡然拔高，拳頭緊握，早已維持不住最初的從容。
    因為她心裏清楚，再這樣競價下去，財力漸弱的朱家必定會先敗下陣來。
    “三萬六！”
    “三萬六千五！”
    朱熙圓指著歐陽海破口大罵：“好你個臭驢，非要跟老娘過不去是吧！”
    歐陽海自然不甘示弱，反唇相譏：“瘋婆娘，分明是你先來挑事的！”
    罵完還不忘繼續加價，“三萬七！”
    沈玉真：“……”
    他差點就要憋不住笑出聲來，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
    不知何時，他已經悄悄握住了薛雁的手。
    此刻他指尖在對方掌心輕輕劃動，像是在寫字。
    薛無厭立刻辨認出沈玉真寫的字跡——
    發大財了！
    薛無厭：“……”
    他覺得小兔子實在可愛得緊，不由得收緊了兩人藏在袖中相握的手。
    沈玉真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思，在握住他手的同時，還特意將兩人的手藏在寬大的衣袖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薛無厭的手掌比沈玉真足足大了一圈，不僅能完全包裹住對方的手，還能用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寫字。
    那溫熱的手掌和指尖輕劃的觸感，讓沈玉真覺得癢癢的，不僅是手上癢，連心裏也泛起一陣異樣的酥麻。
    他想起方才握住對方手時，心頭湧上的第一個念頭——
    是心虛。
    特別是想到自己那位“夫君”薛無厭，這份心虛就更甚了。
    可他又舍不得放開那隻手，隻好偷偷藏在袖中。
    此刻那種心虛感再次襲來，還未等他細想，薛無厭已經寫完字。
    沈玉真辨認出對方寫的是——
    嗯，玉真腰纏萬貫。
    沈玉真耳根發燙，悄悄染上一抹紅暈。就在這時，競價的情況又有了變化。
    雖然每次隻加價五百，但價格已經攀升至四萬靈珠。
    若是從前的朱家或許還能繼續競爭，如今卻是真的力不從心了。
    朱熙圓不甘放棄，在報出最後的價格“四萬一千”後，轉向少年，露出討好般的笑容：“公子，我們在這爭來爭去也無用，最終還是要看公子想賣給誰啊。”
    歐陽海也在報完“四萬一千五”後，諂笑著看向沈玉真。
    沈玉真：“……”
    好戲看完了，現在輪到他表態了。
    朱熙圓繼續笑道：“公子不必顧慮，盡管直言。有我朱家在，定會護公子周全。”
    這話暗指歐陽家會耍手段，歐陽海頓時就要發作。
    但圍觀者眾多，沈玉真也看夠了這場鬧劇。
    他打斷歐陽海即將出口的怒罵，故作不耐地咂舌：“真煩。”
    隨即又道：“自古買賣，價高者得，小爺也認這個理，沒什麽好說的。”
    這話再明白不過——
    別讓我選，誰出價高就給誰！
    隨即沈玉真眼珠一轉，又補充道：“不過要買的話，必須連那顆三級木芯一起買下。”
    這分明是要捆綁銷售了。
    朱熙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正要再說什麽，歐陽海已經滿臉肉疼地遞上一枚芥子戒：“這是四萬一千五百靈珠。”
    隨即又奉上一個芥子袋：“這是足額的黃金。”
    沈玉真先接過芥子戒，將四級木芯交給歐陽海，又朝薛雁眨了眨眼。
    後者頓時會意，也將那顆三級木芯一並賣出。
    歐陽海給出的黃金價格比市價高出一倍，這筆買賣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沈玉真心想，不能光自己一個人發財，也得讓雁兄跟著沾光才是！
    如此，錢貨兩清，交易完成。
    朱熙圓見狀徹底沒了笑容。歐陽海雖然肉疼，卻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撣了撣衣袖：“沒錢就別裝闊氣，怎麽有人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朱熙圓氣得瞪圓了眼睛：“你個臭驢！”說完轉身就走。
    圍觀的修士們原本看得目瞪口呆，此刻紛紛為她讓出一條路，雖不敢出聲議論，卻忍不住互相交換眼色。
    但更多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沈玉真身上——
    這人可是實打實地賺了幾萬靈珠！
    當下就有至少五成修士眼神閃爍，眼底藏著算計與貪婪。
    剩下的修士倒不是不眼紅這筆巨款，隻是實力不濟，不敢妄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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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氣氛逐漸變得暗流湧動之際，一個清朗的笑聲打破了沉默。
    歐陽未青從人群中走出，朝沈玉真笑道：“沈弟。”
    沈玉真正要離開，見到這幾個熟人，也展顏笑道：“你們也在啊。”
    歐陽蘭俏皮地說：“沈兄今天可要請客哦！”
    沈玉真爽快應道：“那是自然。”
    陳劍適時接話：“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食肆，不如現在就去？”
    沈玉真此刻才察覺到周圍異樣的氣氛，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三人的好意，當即爽快應道：“好！”
    於是五人徑直離開。
    有修士蠢蠢欲動想要尾隨，卻被同伴一把拉住。
    “你沒認出那裏麵有歐陽未青和歐陽蘭嗎？他們身邊肯定有暗衛保護，你現在跟上去不是找死嗎？”
    那修士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方才被貪念蒙蔽了雙眼，竟沒認出那兩位歐陽家的公子。
    想到那少年竟與歐陽家關係匪淺，再思及歐陽家的威勢，頓時冷靜下來。
    不僅是他，在場九成九的修士在認出歐陽家兩位公子後，都紛紛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
    隻有少數不死心的修士悄悄尾隨，卻被隱匿在暗處的歐陽家護衛發現，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待幾人走遠後，歐陽海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兩人竟與歐陽家有關係！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沈玉真的事都被歐陽家子弟刻意隱瞞，像他這樣地位不高的族人自然無從得知。
    回過神來的歐陽海立即配合歐陽未青的行動，幫他們打掩護，於是派人驅散了堵在門口的修士，自己則匆匆回到後院，準備向上級稟報此事。
    畢竟這四級木芯意義重大，不僅斷了朱家一條退路，若能借此與朱家背後的散修金丹搭上關係……
    或者建立交情……
    說不定能將朱家徹底趕出朱氏木坊，甚至將那木坊收歸歐陽家所有……
    想到這裏，歐陽海不禁心潮澎湃。
    雖然眼下花費的靈珠是多了一些，但從長遠來看，此舉不僅能更徹底地打壓朱家，還能為歐陽家帶來更多利益！
    這絕對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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