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浴血上) 火鳳冰蓮 雷霆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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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中州群山連綿,蠻獸橫行。
與南離中州截然不同的是,崇明中州魔道勢力盤根錯節,與仙修分庭抗禮,甚至在某些偏遠地帶,魔修的數量遠超仙修。
崇明中州同樣生活著大量凡人,凡人國度和城池星羅棋布。
這恰恰給了魔修更多獲取血肉資糧的可乘之機。
在崇明中州的某個邊緣地帶,橫亙著一條極其險峻的龐大山脈。
山勢陡峭,怪石嶙峋,放眼望去盡是奇形怪狀的黑色山岩。
整條山脈幾乎寸草不生,荒蕪至極。而在山脈最深處,終年籠罩著一層稀薄的灰色霧氣。
那霧氣中魔氣森然,凝視久了,心神便會被其蠱惑,不由自主地想要踏入霧中……
而後便永遠消失無蹤。
霧氣深處,隱約可見建築輪廓,甚至時而傳來淒厲的哀嚎聲。
這便是盤踞在這條山脈中的魔修聯盟——
陰煞十五嶂。
十五個不同的魔修勢力在此抱團紮根,最終形成一股令人聞風喪膽的龐大勢力。
其中有五支派係最為強橫,每支都坐鎮著兩位金丹真人。
其餘派係則各有一位金丹真人坐鎮。
但即便如此,陰煞十五嶂也聚集了整整二十位金丹魔修,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山脈外圍,散布著許多凡人與修士混居的城池和國度。
浴血關便是其中之一。
它坐落於山脈西南外圍,是一座凡人多、修士少的小城。
在魔修的不斷摧殘下,如今規模已不足十萬人,更像是個鎮子。
夜色如墨,繁星滿天。此刻浴血關前,已是喊殺震天,戰火紛飛。
城門之上。
雖然冰紗覆目,但白鶴川仍能清晰感知戰場局勢。
浴血關明顯處於下風。
盡管浴血關擁有兩萬餘修士,但因世代被困於山脈之中,實力低微,傳承匱乏。
因此麵對訓練有素的魔修精銳,即便人數占優,也難有勝算。
白鶴川如今已是開光初期修為,不僅擁有地品冰水雙靈根,更是專精術法的法修。
此刻他雙手結成蓮花法印,輕輕一吹——
刹那間,戰場上驟然綻放出一朵巨大的冰蓮。
那蓮花花瓣晶瑩剔透,在皎潔月光下緩緩舒展綻放。
純淨至極的冰寒之力席卷而出,瞬間將整個戰場凍結!
那些魔修體表立刻凝結出朵朵冰花,開光期以下的魔修幾乎在瞬間就化作了冰雕。
但這凍結隻持續了一瞬。
下一刻——
“轟——”
一隻巨大的火鳳衝天而起,耀眼的火光瞬間驅散黑夜,也將那些被凍結的魔修盡數解凍。
火鳳振翅直撲冰蓮而去!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的遲滯,但已足夠讓殺紅眼的仙修抓住機會,趁機斬殺大批魔修!
那火焰凝聚而成的鳳凰威勢驚人,而與它一同襲來的,還有一名黑衣男子。
他身形極快,直取城門上的白衣男子!
白鶴川神色不變,身形閃動間已騰空而起,與那黑衣男子遙遙相對。
這黑衣男子麵容英俊,卻透著幾分野性與不羈。他袒露著精壯的上身,隻隨意披著一件外袍。
看起來不像是來廝殺的,倒像是剛從溫柔鄉中起身。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胸膛上還殘留著引人遐想的唇印,身上那些曖昧的抓痕正在緩緩愈合。
見到白鶴川,他勾起一抹笑容:“鶴川,別來無恙。”
白鶴川雙手蓮花法印未散,冰蓮上的花瓣瞬間飛射而出,明明極其脆弱,卻化作無數尖銳的冰針,帶著淩厲的寒光,直刺那黑衣男子與火鳳!
黑衣男子見狀勾起唇角,手中長鞭如靈蛇般甩出。
他側身避開冰針,長鞭卻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纏繞上了白鶴川的腰身!
黑衣男子——楚刻感受著鞭下那纖細的腰肢觸感,目光灼灼地盯著白鶴川,聲音低沉曖昧:“鶴川,多年未見,你這腰倒是更細了。”
與此同時,他猛然抽身後撤,手腕翻轉間,長鞭驟然收緊,竟是要將白鶴川生生拽向自己!
“隻是不知,你在床上的功夫,可有所長進?”
白鶴川腳下驟然綻放出一朵巨大冰蓮,晶瑩花瓣化作漫天冰針,又凝聚成洪流,呼嘯著朝楚刻激射而去!
楚刻不得不收回長鞭,手腕一抖,將那些冰針盡數擊碎!
而白鶴川已然在虛空中布下更多冰蓮,層層疊疊,寒氣逼人。
兩人之間的較量,此刻才真正開始。
浴血關並非無主之地。
此刻關內凡人大半出戰,就連開光期的關主風雅君也親自上陣。
風雅君正與一名開光期魔修纏鬥。
那魔修狡詐異常,半個時辰的激戰中,風雅君始終未能傷其分毫,反倒是自己傷痕累累,一直處於下風。
雖然名字聽著文雅,實則他是個粗獷的棍修——
這也是因為浴血關實在尋不到像樣的法器。
此刻他緊握長棍,腳步不斷變換,棍身如長槍般迅猛突刺,直取對手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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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視線中,長棍已然打中那魔修,甚至洞穿他的身軀。
盡管眼中所見,但風雅君心中卻湧起強烈不安。
似乎哪裏不對……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下一瞬,風雅君猛然瞪大雙眼,看著從背後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這才恍然大悟——
方才那魔修隻是幻象!
真正的魔修,一直潛伏在他身後!
也是,那魔修如此狡詐,豈會這般容易對付?
可惜此刻明白,卻為時已晚。
魔修的刀深深刺入他的身體,將風雅君牢牢釘在原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上淬著的毒,正以驚人的速度腐蝕著他的血肉經脈。
劇烈的疼痛此刻已無關緊要,他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他若倒下。
浴血關該怎麽辦?
他絕不能倒下!
為了浴血關的百姓!
為了那些還在奮戰的修士!
於是風雅君猛地握住穿透身體的刀尖,試圖通過刀身傳遞元力震退魔修。
然而此刻他已力竭,那魔修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獰笑著抬起手掌,眼看就要擊碎他的頭顱——
千鈞一發之際!
變故突生!
隻見一道寒芒乍現!
那魔修甚至來不及感知到任何氣息,更看不清是何物襲來,隻覺脖頸一涼——
隨即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向前傾倒……
不,是他的頭顱已被斬落,此刻正向後墜落!
至死,這魔修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喪命的。
風雅君察覺到身後的力量突然消失,強忍著體內肆虐的劇毒,猛地拔出胸前的長刀,轉身望去——
隻見山嶺間,一名錦衣男修緩步而來,信手收回折扇。
風雅君頓時瞳孔收縮。
因為他看到,那男修身後竟跟隨著數百名修士!
更令他震驚的是——
他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凡人重孫,風竹和風梅!
刹那間,風雅君明白了一切——
他們真的請來了援兵!
浴血關……
或許真能挺過這場劫難了!
然而體內的劇毒卻在此時徹底爆發,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帶著滿眼希冀轟然倒地。
在意識渙散的最後一刻,他看到那些援兵如潮水般殺入戰場!
他看到浴血關的修士們震驚的神情。
他甚至隱約看到……
有人正朝自己奔來?
但視線已經模糊不清……
“殺!”
沈玉真一聲令下,八支隊伍立刻從各個方向殺入戰場,法器寒光閃爍,喊殺聲震天!
即便馬車已經全速前進,他們仍耗費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抵達這片險峻山脈。
山路崎嶇難行,更有凶猛的蠻獸不時偷襲。
若非薛無厭在前方開路,恐怕還要耗費更多時間才能上山。
此刻戰場形勢已是一邊倒,魔修完全占據上風,浴血關的修士和凡人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逼回城門之下。然而——
“兄弟們衝啊!為了積分——”
“為了積分!!”
“喂!我們可是‘鬼靈大軍’!能不能有點氣度!”
“氣度?氣度能換積分嗎——”
“哈哈哈哈!我來啦——”
玩家們手持各式法器,運轉身法,如同未開化的野猴般張牙舞爪地衝入戰場!
魔修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異陣勢驚得一愣,待看清他們的裝束,更是震驚不已。
夜色中,這群人統一身著黑衣,披著兜帽,臉上戴著銀質麵具。那些麵具上的表情千奇百怪——
有狂笑者、痛苦者、哀嚎者……
仿佛將人間百態都凝固在了麵具之上,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但魔修們見過的詭異場麵比這更甚,很快回過神來,與這群怪人廝殺在一起。
浴血關仙修先是鬆了口氣,隨即目瞪口呆!
隻見——
隻見那些黑衣人剛衝入戰場,就倒下了一大半。
魔修們:“……”
這麽好殺?
真的假的?
那穿這麽嚇人幹什麽!
腦子有問題嗎!
仙修們見他們如此悍不畏死,不禁心頭一熱,壓榨出體內最後的潛力,再次與魔修拚死相搏!
援兵為他們折損這麽多,他們豈能輕言放棄!
玩家們:“……”
複活點就設在浴血關附近,複活的玩家們麵麵相覷,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沒辦法,誰讓他們是第一次上戰場呢!
沒經驗很正常!
方野再次抄起短刀,義無反顧地衝向戰場!
其他玩家見狀也不甘示弱,再次揮舞著法器衝殺進去!
沈玉真見狀不禁嘴角微抽,他轉身對身旁的青年低聲道:“雁兄,務必小心。”說著,他輕輕環抱住薛雁的腰身。
正欲鬆手時,對方卻突然收緊了這個擁抱。
沈玉真一怔,心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
薛無厭隻是短暫地抱了一下便鬆開手,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溫聲叮囑:“阿真也千萬小心,若遇危險,立刻放出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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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真鄭重地點頭:“我明白。”
他抬手輕撫對方手上的芥子戒,說道:“雁兄也要隨時準備使用符籙,不要舍不得用。”
“什麽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
薛無厭微微揚起唇角:“為兄記下了。”
說罷,他深深看了沈玉真一眼,這才飛身而起,加入戰場,直取那些開光期魔修而去。
與他一同離去的,還有隱匿在暗處的霧隱。
它化作一層極薄的黑霧,悄無聲息地在戰場中遊走,隨時準備救援修士,或是伺機偷襲魔修……
此刻,沈玉真廣袖一揮,一麵巨大的戰鼓頓時在他麵前憑空顯現!
他雙手各執一柄鎏金鼓槌。
就在他即將擊鼓的瞬間,顧少傾飛身而至,恭敬道:“回稟前輩,在下遇到一個人。”
沈玉真溫和道:“不必稱我前輩,喚我公子即可。”說著,他的目光才落在地上昏迷的老者身上。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一直跟在身邊的風竹和風梅已經撲了過去,放聲痛哭:“太祖父!”
沈玉真一怔。
顧少傾隨即解釋道:“此人中了三級劇毒,毒素已經侵蝕心脈,在下隻是暫時護住了他的生機,但也無濟於事。”
他對風家兄妹輕聲說道:“我見此人與你們有幾分相似,便將他帶來了。他還能撐片刻,你們有什麽話,就趁現在說吧。”
說完,他向沈玉真點頭示意,隨即飛身投入戰場。
他與陰煞十五嶂的血海深仇,今日終於可以清算一二。
然而風雅君已到了彌留之際,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隻是憑著本能認出熟悉的氣息。他斷斷續續地呢喃:“令……令牌……”
“令……”
可風竹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玉真隻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雙手緊握鼓槌,猛然敲擊鼓麵——
“轟——”
澎湃的音浪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緊接著,第二聲鼓響!
“轟——”
“轟——”
這鼓聲仿佛某種前奏,節奏越來越密集。
起初戰場上無人注意這鼓聲,但僅僅幾息之後,所有人都被這鼓聲所震撼!
戰鼓聲如雷霆般澎湃猛烈,帶著震天撼地的氣勢,讓仙修們心神激蕩,胸中仿佛燃起一團烈火,瞬間爆發出滔天戰意!
殺!
殺!
殺!!!
在這鼓聲的激勵下,他們壓榨出體內最後的潛力,枯竭的經脈中竟又湧出新的元力,讓他們在廝殺中獲得了更多力量!
隻見一名原本處於劣勢的仙修,在聽到這震撼人心的鼓聲後,眼中精光一閃,手中刀勢驟然變化,竟直接衝破魔修的防禦——
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將其攔腰斬斷!
這樣的場景,在戰場上不斷上演!
就連那些開光期修士,雖然不受戰鼓直接影響,卻也為這氣勢所震撼。
楚刻正與白鶴川激烈交鋒,手中長鞭揮舞間擊碎漫天冰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鶴川,這就是你搬來的救兵?”
他垂眸掃視戰場,目光在那群修士身上掠過:“雖然大多實力不濟,倒也有幾個像樣的。”
自魔修圍攻浴血關以來,始終未發一言的白鶴川,此刻終於開口:“邪不壓正。”
他的聲音如寒潭般清冷,似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
不帶絲毫情緒。
楚刻聞言卻像是想起什麽趣事,突然笑出聲來:“邪不壓正?那我可壓過不少次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長鞭裹挾著熊熊烈焰橫掃而出,在與白鶴川擦肩而過的瞬間,一把攬住對方纖細的腰肢。
手指甚至曖昧地在腰間摩挲了幾下,壓低聲音道:“不是嗎?”
白鶴川旋身掙脫他的懷抱,反手就是一記淩厲掌風!
二人再度戰作一團。
宮陽望著仍在哭泣的風家兄妹,又看向沈玉真手中不斷起落的鼓槌,胸中戰意也隨之沸騰。
他不自覺地喃喃自語:“沒想到沈兄還精通擊鼓之術……”
這本是輕聲的自言自語,卻不料沈玉真竟回應道:“早年學過一些,方才在馬車上突然想起來了。”
原來在趕路途中,沈玉真想起自己從秘境中獲得的那麵戰鼓。
其實他還得了一麵小手鼓,這幾年時常把玩。
他記得前世戰鼓能激發士兵鬥誌,便憑著記憶中的曲譜嚐試了一番。
雖然那曲譜隻是凡人所創,不含大道至理,但沈玉真天賦異稟,僅用半個時辰就將曲調稍作改動,融入了自己的感悟。
事實證明,效果確實出人意料的好。
盡管戰鼓聲震耳欲聾,宮陽卻依然聽到了沈玉真的回應。
作為凡人孩童,他自然不被允許上陣殺敵,但他仍想盡一份力。
他仰起小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沈兄,我能和你一起擊鼓嗎?”
沈玉真側目看他,笑道:“當然可以。”
說話間,他在擊鼓的間隙從芥子戒中取出一麵小巧的一級手鼓,輕輕拋給宮陽。
“跟著我的節奏來。”
宮陽立即盤腿而坐,將手鼓穩穩地放在膝前。
他全神貫注地聆聽著那激昂的鼓點,小心翼翼地嚐試著跟上沈玉真的韻律。
雖然這鼓聲微弱,不含絲毫元力,隻是最普通的凡音,但宮陽拍打得格外認真,沒有絲毫懈怠。
令人驚訝的是,僅僅一盞茶的功夫,他竟已能大致跟上鼓點的節拍。
連沈玉真都不由得側目。
要知道,即便是前世學鼓的他,也沒有這般神速的領悟力。
想到這裏,沈玉真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惋惜。
宮陽不僅習武天賦過人,在音律一道上也如此靈慧。
隻可惜是個凡人。
不過這份遺憾轉瞬即逝。
畢竟在沈玉真看來,隻要宮陽開心快樂,是否修仙並不重要。
無論凡人還是修士,都該珍惜當下。
隨著援軍的加入,再加上玩家們能夠不斷複活,戰局已開始逐漸扭轉。
戰場上火光衝天,鼓聲如雷。
在擊鼓的間隙,沈玉真想起了方才係統突然發布給他的特殊任務。
出乎意料的是,任務內容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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