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厭將意識沉入神魂空間，出現在遊戲麵板前。
    麵板上依舊排列著五個分欄——
    “個人中心”、“宗門中心”、“遊戲論壇”、“兌換商城”、“管理中心”。
    薛無厭早已仔細查看過這些功能。
    其中“遊戲論壇”需要先召喚冥冥幽魂才能解鎖使用權限。
    與沈玉真不同，他的遊戲論壇無法投放到其他世界。
    此刻他點開“管理中心”，裏麵又細分為四個欄目——
    “召喚玩家”、“製定規則”、“發布任務”和“遊戲地圖”。
    薛無厭開始著手製定規則。
    詭異係統立即彈出一係列可供選擇的規則條目，由他最終確定實施方案。
    這與沈玉真的係統設置流程頗為相似。
    比如：
    “每具身體僅限綁定一個角色，初始身份為散修，初始靈根資質隨機抽取，抽取概率為……”
    “角色死亡複活將扣除50修為境界及全部裝備資產……”
    “自動屏蔽血腥暴力、色情露骨內容……”
    “角色與npc交互時自動翻譯語言、屏蔽詞匯為……”
    “允許冥冥幽魂搶奪npc物品……”
    “不允許冥冥幽魂攻擊或搶奪同陣營玩家npc……”
    由於冥冥之地特殊的時間流速，薛無厭無需額外設置遊戲時間流速參數。
    然而，下一條規則卻讓薛無厭的手指微微一頓。
    “為冥冥幽魂塑造冥冥之體是否收取費用？”
    相關的補充規則還有：
    “收取冥冥幽魂的費用是否記賬？費用為……利息每年為……”
    薛無厭：“……”
    按照係統提供的《冥魂咒》功法，塑造冥冥之體本就不會消耗太多元力，更不需要額外資源。
    若依照這個詭異係統的設定，他向冥冥幽魂收取費用，豈不就相當於……
    讓對方簽下“賣身契”？
    不愧是魔道勢力啊，先是讓他簽下萬載契約，現在又讓他如法炮製，簡直是一脈相承！
    反觀沈玉真的仙道勢力係統，顯然沒有這個問題。
    那些“人手”每天都歡天喜地，完全不像背負債務的樣子。
    不過……
    薛無厭對這個選項倒是頗為滿意。
    每個世界中，那些執念深重的人族死後，都會被自然法則送往冥冥之地，成為冥冥幽魂。
    那裏的時間流速極其詭異，若等不到重返現世的機緣，他們的執念與意識就會逐漸消磨殆盡，直至最後一絲清明消散，他們也將隨之灰飛煙滅。
    薛無厭顯然就是這些幽魂的“機緣”之一。
    在他看來，世間萬物有得必有失，所有事物都在暗中標好了對應的“籌碼”。
    豈能白白獲得機緣？
    總要有所付出。
    畢竟能重返現世，對這些幽魂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機緣了。
    所以薛無厭隻是略微停頓，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是”，隨即設置了費用和利息——
    一個至少需要幽魂償還五十年的費用和利息。
    即便“第一魔宗”隻是個全息遊戲，但對冥冥幽魂而言，這無異於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作為修士來說，用五十年光陰換取重生的機會，雖然代價不菲，但也算不上苛刻。
    製定完規則後，薛無厭才點擊“召喚玩家”的按鈕。
    隨即跳出三個選項，分別為“設置召喚數目”，“抽取資質”、“抽取悟性”。
    薛無厭略作思索，在數量欄填上了“10”。
    勢力強大與否，不在於人數多寡。
    尤其是冥冥幽魂剛進入遊戲時，都如同凡人般毫無修為，自然沒必要一次性召喚太多。
    要循序漸進，穩紮穩打。
    薛無厭對勢力的初期發展已有清晰規劃。
    與沈玉真的真禾雁記不同，他打算先創立一個專門負責情報收集和臥底滲透的正魔道勢力。
    方才與沈玉真商議玉雪關事務時，對方隱約透露過未來的打算。
    薛無厭能察覺到他的野心——
    剿滅陰煞十五嶂。
    於是薛無厭就想到了“臥底”這個方案。
    要剿滅這樣的龐然大物，僅靠外部強攻是不夠的，內部瓦解同樣重要。
    他計劃派遣幽魂潛入陰煞十五嶂，逐步在勢力內部站穩腳跟，最終從內部將其徹底瓦解。
    屆時與沈玉真裏應外合，一舉殲滅陰煞十五嶂。
    至於情報收集……
    在修真界中，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哪裏有秘境出世，何處有資源現世，各方勢力動向……
    這些情報都至關重要。
    作為穿越者，沈玉真似乎尚未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一心撲在發展民生上。
    薛無厭便想為他補上這個短板，建立完善的情報網絡。
    這些作為初期發展目標，已經足夠充實。
    至於勢力名稱……
    薛無厭也早已想好。
    那便是——
    “真影閣”。
    “真”取自沈玉真的名字，而“影”……
    薛無厭深知自己的任務是建立修真界最強的魔道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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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觀察真禾雁記的發展模式，他隱約猜到沈玉真的任務應該是建立最強的仙道勢力。
    若將沈玉真比作“光明”，那麽為了他，薛無厭甘願成為最強大的“暗影”，如影隨形地陪伴他一生，守護他的周全。
    “光”與“影”本就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正如“仙”與“魔”的對立統一。
    這種關係，更像是一種並肩而行。
    至於薛無厭選擇正魔道而非邪魔道，並非因為他有多麽高尚的道德底線，而是因為他清楚——
    他的小兔子不喜歡邪魔修。
    薛無厭不願看到沈玉真對他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厭惡。
    即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絕不允許。
    雖然願意成為“暗影”，但他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與沈玉真同行。
    他不能成為對方的汙點，更不能讓小兔子因他而受到牽連。
    ——為了沈玉真，薛無厭願意收斂所有的暴戾與殘忍，化作一匹溫順的狼，將心愛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圈在自己的領地中。
    在秘境的後兩年裏，薛無厭早已慢慢認清了自己對沈玉真的心意——
    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摯友之情。
    所以薛無厭甘願成為“暗影”，永遠不離開沈玉真，也不會讓對方離開自己。
    隻要沈玉真願意回頭，他永遠都在身後守候。
    做伴君之影。
    思緒回轉，薛無厭點下了“抽取資質”按鈕。
    麵板上頓時迸發出璀璨的流光，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同星河般流轉閃爍，最終漸漸穩定下來。
    有的光芒純淨耀眼，有的卻黯淡渾濁。
    短短幾息之後，冰冷的機械音接連響起：
    【管理員抽中黃品資質八個，分別為金木水火土五靈根一個，金木水火四靈根一個……】
    薛無厭眸光微動。
    八個？
    那豈不是意味著至少有兩個玄品資質？
    然而下一瞬的提示卻讓他怔住了。
    隻聽那機械音繼續響起：
    【管理員抽中地品資質兩個，分別為變異酒水火三靈根一個，變異鬼水雙靈根一個。】
    兩個地品？
    還沒等薛無厭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係統又提示：
    【管理員完成隱藏任務“抽出地品”，獲得獎勵：“地品名額”。】
    【可將一個玄品資質的玩家提升到地品資質。】
    地品資質？
    那豈不是意味著……
    實際上抽到了三個地品資質？
    薛無厭：“……”
    啊？
    地品資質在這裏這麽容易獲得嗎？
    不是說好的概率很低嗎？
    短暫的驚訝過後，薛無厭繼續抽取悟性。
    這次雖然沒有抽到地品悟性，但卻獲得了兩個玄品悟性。
    薛無厭：“……”
    隨即他想到什麽，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若是讓小兔子知道他運氣這麽好，肯定會羨慕得眼睛發亮。
    光是想象沈玉真那副又羨慕又替他高興的模樣，薛無厭的心就軟成了一片。
    顯然對他來說，抽到地品資質的喜悅，遠不及想到沈玉真時來得強烈。
    當三個選項全部設置完畢後，它們化作三道絢麗的流光交織在一起，隨即形成一個快速旋轉的旋渦。
    與此同時，在冥冥之地中，所有冥冥幽魂的意識中都收到了一條相同的公告——
    【《第一魔宗》管理員薛無厭）：全息遊戲《第一魔宗》將於七日後晚上九點正式上線，同時開放名額申請通道。
    血海焚天淬骨凝煞，星河倒卷納盡魔元。
    千魂鑄刃破虛證道，九幽歸宗獨掌人間。
    《第一魔宗》將為你打開通往修魔世界的大門，歡迎各位前來報名。
    報名陣法：……
    本次開放十人名額，中選玩家名單將於三日後公布。】
    薛無厭又設置了玩家的出生點，並簡單布置了一些引導任務，這才退出神魂空間。
    而此時沈玉真已經布置好了房間，見他從修煉室出來，立刻撲進他的懷裏。
    沈玉真仰起臉，笑得眉眼彎彎：“雁兄，天色已晚，我們也該休息了。”
    薛無厭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溫聲應道：“好。”
    但當看到寢房裏隻有一張床榻時，薛無厭微微挑眉。
    再看沈玉真紅透的耳尖，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
    “雁兄……床……”
    “這……”
    薛無厭沒有拆穿他的小心思，若無其事地上床，朝他伸出手：“阿真，過來。”
    “為兄抱著你睡。”
    他眼中帶著寵溺，讓沈玉真幾乎要徹底沉溺在這溫柔之中。
    沈玉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與對方同榻而眠，甚至故意隻準備了一張床。
    原本還擔心會被拒絕……
    沒想到雁兄不僅不拒絕，還願意抱著他睡！
    沈玉真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開開心心地鑽進薛無厭懷裏，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後，心滿意足地環住他的腰，安心地閉上眼睛。
    薛無厭收緊手臂，與他相擁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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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關主府的另一條長廊上。
    由於想要報複陰煞十五嶂，所以顧少傾選擇暫時留在玉雪關，為沈玉真效力。
    雖然沒能當上堂主，但在薛霖手下做事，倒也適合他不喜拘束的性子。
    此刻他慵懶地倚在廊柱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正在教導徒弟的男人——
    薛霖。
    這個平日裏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男人，在教導宮陽和戰景烽時，竟也顯露出一絲人情味來，不再像個……
    行屍走肉。
    顧少傾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個人，倒是有趣。
    在另一處院落中。
    陳劍半倚在床榻上，目光追隨著屋內忙碌的身影，又一次試圖起身，卻仍被那道元力牢牢束縛。
    他猶豫再三，終是開口：“柳姑娘，我……”
    “怎好如此麻煩你？”
    柳綠芸卻不覺得幫陳劍布置屋子有什麽不妥。
    畢竟今日他挺身相救，即便後來證實那毒並不致命，顧少傾也備有解藥。
    但當時麵對未知的危險，陳劍仍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這份情誼令她動容。
    如今見他元氣大傷，遲遲未能痊愈，柳綠芸心中過意不去，這才主動來幫他布置居所。
    陳劍卻始終不願勞煩她，幾次三番想要阻攔。
    奈何傷勢未愈，根本不是柳綠芸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元力束縛在床榻上。
    柳綠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陳兄若再說一個字，我就……”
    那張明媚大氣的麵容上，突然綻放出一個笑容：“我就讓你睡在房頂上！”
    陳劍：“……”
    她說了什麽，他或許聽清了，又或許根本沒分辨出內容。
    此刻他的眼中，隻剩下這個笑容明媚的女子。
    那顆曆經千錘百煉的“劍心”，此刻竟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
    一抹熱意悄然爬上耳尖，將他的耳朵染得通紅。
    陳劍輕咳一聲，終究沒再多言。
    柳綠芸從陳劍的芥子戒中取出一個木櫃，問道：“陳兄，這個放哪兒？”
    陳劍麵容端正，是那種在沈玉真前世，長輩都會喜歡的俊朗長相。
    此刻他紅著耳朵，想藏又藏不住，目光躲閃著不敢看柳綠芸，隻盯著那個櫃子，難得有些結巴：“放、放在西南角……”
    “就、就好……”
    柳綠芸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但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屋內靜謐溫馨，然而在萬千世界的交匯之處，卻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此刻，冥冥之地。
    許多人都隱約知曉冥冥之地的存在，卻無人能知曉它的具體所在。
    隻因它位於萬千世界的交匯之處，即便是大羅金仙降世，也無法抵達此地。
    在自然法則的絕對掌控下，唯有執念極其強烈者，才會被自然法則察覺，繼而送往此處。
    由於無數世界的時空在此交匯，這裏的時間流逝異常詭異。
    或許冥冥之地已過萬載，某個世界才過去一天，而另一個世界卻已曆經數十萬載歲月。
    因此薛無厭也不確定，冥冥之地的“七日”具體對應外界多久。
    但根據係統提示，這些幽魂在修真界上線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他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薛無厭發出的那條“遊戲公告”，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冥冥之地轟然炸響，幾乎所有的幽魂都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與沈玉真最初召喚的玩家不同，這些幽魂來自各個不同的世界，其中不乏知曉“全息遊戲”為何物的存在。
    他們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緣——
    一個能夠重返現世的機緣。
    在東華街這片區域。
    冥冥之地的疆域浩瀚無垠，從未有幽魂能夠探知它的邊界所在，仿佛無論湧入多少幽魂，這片神秘之地都能容納。
    這裏自然劃分成了無數區域，而“東華街”不過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隅罷了。
    冥冥之地常年籠罩著一層永不消散的白霧，這霧氣既不增不減，也不曾有過絲毫變化。
    每個區域的景象各不相同，這條東華街整體由木質建築構成。
    此刻霧氣中人來人往，而在一家店鋪內，氣氛尤為熱鬧。
    由於冥冥幽魂來自不同世界，為了方便交流，他們都選擇用意念溝通。
    因此盡管幽魂們交談甚歡，卻聽不到半點聲響。
    “已經數萬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機緣了，但隻有十個名額，未免也太少了些。”
    一個人身魚尾的鮫人男子說道。    聞言有些煩躁地回應：“我都記不清是在哪個世界死的了，這報名表怎麽要填這麽多信息！”
    那鮫人男子歎道：“信息倒還好說，就是那陣法實在太難畫了！”
    他抬起帶著蹼的手指，眉頭緊鎖。
    似乎想到什麽，他轉向遠處正在交談的男子：“秦醉，我記得你好像是來自某個修真世界的？那這陣法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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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身材魁梧、麵容豪放的男子聞言爽朗一笑：“倒也不是，我是來自煉藥世界的武者。不過我那個世界也有陣法，倒是與這個有幾分相似。”
    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秦醉突然想起什麽，忍不住咂了咂嘴，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他身旁的男子見狀了然一笑：“秦醉，你又在想那個叫‘酒’的東西了吧！”
    被說中心事的秦醉也不惱，隻是語氣中充滿懷念：“我都死了十萬年了，早就記不清酒的味道了。這冥冥之地連食物都沒有，活著真是煎熬。”
    “方才不過是想到，若是能抽到名額，豈不是還能酣暢淋漓，再醉一回？”
    那男子苦笑著搖搖頭，隨即長歎一聲：“希望我也能抽到吧。我記著的東西已經很少了，怕是隻能再堅持幾百年了。”
    “若是錯過這個機緣，我就真的要消散了。”
    每個冥冥幽魂都清楚地知道，當時間消磨掉他們所有的記憶，當腦海中隻剩下混沌與迷茫時，便是他們徹底消散的時刻。
    這是所有幽魂都無法逃避的宿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無盡的等待中學會與命運和解。
    秦醉聞言沒有多說什麽安慰的話，隻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會有的。”
    對他們而言，哪怕隻能在現世生活短短一日，也能獲得新的記憶來填補即將消散的空白，讓他們在冥冥之地中存活得更久一些。
    說到底，支撐著他們存在的，都是心底最初那份“不甘心”的情緒——
    也就是臨死前最深的執念。
    東華街上雖然店鋪林立，但由於冥冥之地寸草不生，連衣物都是死時所穿，這些鋪子並不售賣任何物品，隻是供幽魂們居住，或是聚在一起閑聊罷了。
    在另一間鋪麵中。
    一個長相妖冶的男子正盤膝而坐，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熟練地描摹著陣法紋路。
    在填寫報名信息時，他毫不猶豫地寫下每一個細節。
    顯然，他是剛死不久的幽魂。
    這間鋪麵格外清冷，或許是主人不喜熱鬧的緣故。
    但沒過多久，門還是被推開了。一個男apha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妖冶男子對麵，懊惱地說：“骨哥，這陣法太難了，我畫不出來！”
    蕭蝕骨抬起頭，衝他溫柔地笑了笑。
    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指尖，耐心地引導著他在空中描繪陣法的每一道紋路：“別急，哥教你。”
    這樣的場景，在冥冥之地的各個角落同時上演著。
    所有幽魂都在為報名做著準備，沒有人願意錯過這難得的機緣。
    由於冥冥之地時間流速參數時常變化，這次當現實世界才過去幾個時辰，這裏已經度過了整整七天。
    那十個幽魂，即將被塑造冥冥之體，踏入修真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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