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沉溺 心火燎原 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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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主府占地遼闊,氣勢恢宏,處處彰顯著威嚴與氣派。
而薛無厭與沈玉真所選的院落,更是府中最為寬敞的一處,由數重院落相連而成。
但即便如此,兩人仍心照不宣地同住一處。
誰也沒有提起要分開居住的事。
沈玉真回到府中後,借口要去修煉便先行離開。
而薛無厭則前往靈池,準備淬煉身軀。
修士修煉至金丹期時,需經曆雷劫考驗。
而金丹期之後的每個大境界,都要麵對更加可怖的天雷劫。
渡劫之時,除了依靠法器和自身修為硬抗外,更重要的是通過天雷淬煉身體與經脈。
為了日後能更好地渡過雷劫,薛無厭與沈玉真都開始著手淬煉體魄。
院中有一處湯池溫泉,在兩人投入諸多靈藥與天材地寶後,已改造成能夠淬煉身軀與經脈的靈池。
隻是剛入住不久,沈玉真尚未有機會親身體驗罷了。
此刻,他穿過幾道曲折的回廊,又經過幾處月洞門後,眼前豁然開朗。
在錯落有致的假山環繞之中,一汪湯池溫泉正冒著騰騰熱氣。
氤氳的水霧繚繞其間,朦朧中隻能隱約看見池中有個人影,卻看不清具體樣貌。
但沈玉真的腳步沒有絲毫遲疑,反而放輕了聲響,悄悄向前走去——
他心知肚明,那池中之人必是他的薛雁。
他的……
雁兄。
近來每次與薛雁接觸時,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交匯,沈玉真都會心跳加速,心神不寧。
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麽,卻不願深想,更不願探究其中緣由。
畢竟潛意識提醒他——
自己已是成婚之人,萬萬不可觸碰那條界限,萬萬不可打破那個禁忌。
不該有的情愫,絕不能任其滋長。
不該想的念頭,絕不能任其縈繞。
維持現狀這份微妙的平衡,便是最好。
水霧彌漫間,假山的輪廓若隱若現。
沈玉真沒有動用絲毫元力,甚至刻意像個凡人一般,隻用肉眼去觀察周遭。
踏著石板小路漸行漸近,那道人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溫泉池中,一個寬肩窄腰的男子正倚靠在石壁上。
他肌膚如雪,身材結實勻稱,肌肉線條如刀削般分明,卻又恰到好處,絲毫不顯臃腫。
上半身裸露在外,水珠從鎖骨滑落,沿著緊實的肌肉紋理緩緩流淌,最終經過精瘦的腰肢,沒入水中。
也隱沒在那水霧氤氳、引人遐想之處。
此人正是薛無厭。
沈玉真的腳步頓時停滯不前。
他看見男人正悠然品酒,微微仰首時,頸項拉出一道誘人的弧度,喉結滾動間,靈釀已入喉。
這酒滋味如何沈玉真無從知曉,他的目光全被男人那漫不經心的神態吸引。
隻見他閉目淺酌,一派閑適。
那雙手,瑩白如玉,骨節分明,曾執過扇,握過劍,更時常將沈玉真攬入懷中。
此刻隨意持著酒盞,明明動作疏淡,卻讓沈玉真心頭燃起一把火。
仿佛心間荒原上,忽地竄起一簇火苗。
那火苗遇風便長,火勢驟猛,轉眼間已燎遍整片荒原。
荒原上的風愈刮愈烈,吹得沈玉真的心在狂風中劇烈搖擺,根本停不下來。
那火勢似已從心底蔓延至全身,燒得他渾身發燙。
隻一瞬,沈玉真的臉就紅得不成樣子。
明明再走幾步就能到溫泉邊,明明還有諸多要事需與男人商議,可沈玉真在這一刻拋卻所有思緒,轉身就要逃離。
不知為何,他竟落荒而逃。
薛無厭雖未睜眼,卻微微揚起嘴角,淡淡開口:“阿真,為何要走?”
這含著幾分笑意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沈玉真耳中,他卻恍若未聞,仍執意要離開此地。
然而一縷清風拂過身側,下一瞬沈玉真便覺腰間被輕輕攬住。
他腳步一頓,低頭看去,是一道青色的風。
這風力道溫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正緩緩將他帶回,顯然是不許他離開。
沈玉真艱難開口:“雁、雁兄……”
他胡亂編造借口:“我走錯地方了!”
薛無厭晃了晃手中酒盞,漫不經心地應道:“嗯。”
沈玉真剛鬆一口氣,正要說出“那我先告辭了”,就聽對方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
“那阿真陪為兄泡會兒靈池吧。”
沈玉真慌忙推拒:“我、我還有公務未處理……”
“不急,”
薛無厭從容道,“待為兄泡完,與阿真一同處理公務,豈不事半功倍?”
“可是……”
沈玉真神色掙紮,理智告訴他必須拒絕,這實在太過越界。
他硬著頭皮道:“不行,雁兄,真的不行。”
薛無厭唇邊笑意更深了,卻故作困惑地問:“為何?莫非阿真厭惡為兄,連見一麵都不願了?”
語氣裏還刻意添了幾分落寞。
沈玉真隱約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可此刻他腦中一片混沌,思緒亂如麻線,實在理不出個頭緒來,隻得慌忙辯解:“不是的,我是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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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雁兄!”
話還未說完,他已被那股清風帶至靈池邊。
薛無厭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那縷風便托著沈玉真輕盈入水。
薛無厭指尖微彈,沈玉真身上的外袍便層層剝落,又被清風溫柔地卷起,妥帖地送至岸邊。
當沈玉真身上隻剩一件單薄裏衣時,整個人已落入水中,驚得他輕呼出聲。
但他並未嗆水,待睜開眼時,已落入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沈玉真仰頭望著薛無厭,感受著對方虛虛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心跳徹底失了節奏。
他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薛無厭低笑一聲,抬手取下沈玉真發間的蝶翼發簪。
霎時間,如瀑青絲傾瀉而下,在水中鋪展開來,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沈玉真抿了抿唇,伸手接過那支今晨對方才贈予他的發簪,收入芥子戒中。
他本想退出這個水中的懷抱,卻不料反被攬得更緊。
“雁兄?”
薛無厭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眼中帶著幾分探究:“阿真今日是怎麽了?這般討厭為兄,連抱一抱都不許了?”
說罷故意輕歎一聲,語氣裏滿是失落:“若是為兄哪裏做得不好,惹得阿真不快,你定要告訴我,為兄一定改。”
盡管這套說辭他已用過多次,偏偏沈玉真每次都吃這一套。
他當即搖了搖頭,低頭撥弄著池中水花,聲音細若蚊呐:“不是的,是我自己……我自己……”
薛無厭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追問道:“繼續說。”
沈玉真喉結滾動了幾下,才鼓起勇氣道:“雁兄,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何處不妥?”
薛無厭心知肚明,卻偏要明知故問。
靈池淬體本應帶著些許刺痛,這本該十分明顯的感覺,此刻沈玉真卻全然注意不到。
他抬起頭,直直望進男人眼底:“我已與薛無厭成婚。雁兄,若我們太過親密,以至於真到了……”
“不可挽回的地步,薛無厭若是知曉了,他……”
說到此處,沈玉真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嘴角微微下撇:“我怕他。”
盡管薛無厭聞言心頭一片柔軟,但他可不願錯過這個難得讓沈玉真吐露真心的機會。
於是他故作困惑地追問:“阿真,你我是摯友,是知己,更是生死之交,我不覺得我們親密一些又有何不妥?”
他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沈玉真的下巴,兩人距離近得幾乎鼻息相融。
薛無厭刻意放輕聲音,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這樣又為何怕薛無厭知曉?什麽叫做‘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卿卿,莫非你心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怕薛無厭知道?”
如此近的距離,沈玉真仿佛被戳中了心底最隱秘的角落,瞳孔驟然緊縮。
他想反駁,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隻能支支吾吾地說:“我、我……”
最終,他泄氣地垂下眼簾:“我也說不清楚,雁兄,我是真的害怕。”
薛無厭心中其實暗自歡喜。
以往沈玉真對他的感情看似單純,實則藏著太多不敢示人的心思。
不僅怕別人知曉,更怕自己承認。
正因如此,薛無厭始終摸不透他對自己究竟懷著怎樣的情愫。
如今見小兔子這般反應,薛無厭不禁暗想——
莫非阿真也和他一樣,懷著同樣的心思?
他們對彼此……
竟是兩情相悅?
見沈玉真再被逼問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薛無厭終究不忍心。
他俯身將人擁入懷中,輕拍著他的後背,語氣溫柔:“卿卿不怕,為兄永遠都會陪著你、護著你,就算是……”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就算是那個‘薛無厭’要欺負你,為兄也絕不會答應,更不會讓他傷你分毫。”
“不怕了……”
他輕聲哄著。
沈玉真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環住他的脖頸。
可指尖剛觸碰到那光滑的肌膚,就像被燙到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聽到薛無厭的一聲輕笑,感受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引導著搭上肩膀,沈玉真終於不再多想,緊緊環抱住了他。
靈池的水溫溫熱,卻遠不及兩人的體溫炙熱。
直到此刻,沈玉真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那細密如針的刺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薛無厭適時取來一杯酒,輕輕遞到沈玉真唇邊,溫聲道:“阿真,此酒能緩解煉體之痛。你初次煉體,現在還不是最痛的時候,泡得久了,那疼痛會更加明顯。”
沈玉真乖乖地抿了一口仙釀,那清涼的液體滑入喉中,瞬間化作一股清冽之意流遍全身經脈,將煉體之痛削弱了七成有餘。
這般恰到好處的緩解正合他意。
畢竟這疼痛本就是淬煉的一部分,若全然消除,反倒失了磨練的本意。
沈玉真輕聲呢喃:“好喝。”
薛無厭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吻,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阿真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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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是他特意從“兌換商城”為沈玉真兌換的。
召喚幽魂獲得積分後,他就一直惦記著沈玉真怕痛的性子,早早備下了這仙釀。
其實他還用積分給沈玉真換了不少資源,明知對方並不缺少這些,但薛無厭就是忍不住想給他最好的。
沈玉真將腦袋靠在薛無厭的肩窩處,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清冽的幽香,那氣息如鬆柏般醇厚,令他沉醉不已。
薛無厭取出一個的芥子戒,輕輕套在沈玉真的手指上。
見對方側頭望來,他溫聲解釋:“給阿真準備的小玩意。”
沈玉真將靈識探入其中,發現裏麵整齊擺放著好幾件二級資源,都是他現階段用得上的東西。
此刻他無暇思索這些資源的來曆,隻是依賴地蹭了蹭薛無厭的頸側,輕聲道:“雁兄真好。”
薛無厭卻故作傷心:“為兄不好,都惹得阿真躲著我了。”
沈玉真輕輕搖頭:“下次……我不躲著雁兄了。”
“當真?”
“嗯。”
薛無厭看著他通紅的耳垂,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語氣裏帶著藏不住的笑意:“不怕那薛無厭知道了?”
沈玉真身子明顯一僵,但還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薛無厭唇邊的笑意更深,心想是時候找個機會向小兔子坦白身份了,否則對方總因這個心結而畏首畏尾。
想到這裏,薛無厭又覺得有幾分好笑。
沈玉真對“薛無厭”怕到骨子裏,這是他看得分明的。
可自己隻是換了個名字,對方就親近到了心坎上,他感受得真切。
即便頂著“薛無厭”的凶名,沈玉真也未曾真正退縮過。
世間緣分就是這般奇妙,情絲纏繞間自有一番陰差陽錯的韻味,就連薛無厭也不得不為之感歎。
沈長安死後陰差陽錯成了沈玉真,又陰差陽錯嫁給了他,更陰差陽錯地演繹出這一連串的故事……
兩人靜靜相擁,沈玉真的心緒也漸漸平複。
這時他才想起今日的正事,輕聲道:“雁兄,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機緣未曾告訴你。”
薛無厭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小兔子這是要跟自己坦白“係統”的事了?
於是他配合地問:“詳細說說?”
沈玉真不緊不慢地開口:“自從穿越到修真界後,我就獲得了一個特殊的機緣。這個機緣玄妙非常,我也說不清它究竟是什麽,但它給了我一個任務。”
他抬起頭,直視著薛無厭的眼睛:“我需要建立一個仙道勢力,不斷擴張版圖,最終甚至要成為修真界最強的仙門。”
盡管薛無厭心中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沈玉真的坦白,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但轉念間,他心中也已有了決斷——
原本他打算等勢力初具規模時,再向對方坦白自己的係統。
沒想到沈玉真對他的信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連這最後的秘密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
這份信任讓薛無厭十分動容。
此刻他不再想給對方什麽驚喜了,而是決定以同樣的坦誠回饋這份信任。
想來沈玉真知道後,定會同樣欣喜。
哪怕先前在心中設想過再多打算,但當感情湧上心頭時,所有的理智都會被拋諸腦後,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於是他微微頷首,語氣平靜:“這個啊,為兄已經知曉了。”
沈玉真身子明顯一僵,隨即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雁兄……何時知道的?”
薛無厭微微揚起嘴角,輕輕捏了捏他發燙的耳垂,聲音裏是藏不住的寵溺:“阿真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嗎?在為兄眼裏,阿真就差明晃晃地說……”
他故意學著沈玉真平日裏的語氣,模仿道:“雁兄,我身上有秘密,你快來看啊!”
沈玉真耳尖泛紅,仔細回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這才驚覺在對方麵前確實毫無掩飾,幾乎就差直接說出口了。
但……
雁兄明明早就知道這一切,卻從未表露分毫,更不曾主動提起,就像從未發現過一樣。
甚至幫他打圓場,替他遮掩……
想到這裏,沈玉真心頭湧上一陣暖意,不禁彎起嘴角,笑著追問:“那雁兄還知道些什麽?”
薛無厭見他實在可愛,情不自禁地又親了親他的額頭,這才輕聲道:“為兄還知道阿真能召喚來許多人手,他們都不是此界之人,而且永遠不會真正死亡。”
在玉雪關之戰時,玩家們充分利用不死之身的特點,硬生生磨死了大批煉氣期魔修。
雖然有沈玉真的戰象作為掩護,但護衛和玉雪關的仙修們還是不可避免地察覺到了異常。
不過前者對此早已默契地保持沉默,而後者也隻當是這些玩家身懷護身資源,並未深究。
但相處日久,難免會有更多蛛絲馬跡顯露,所以薛無厭能夠發現也並不奇怪。
沈玉真笑著點點頭,耐心解釋道:“他們確實不是此界之人,也不會每日都在線,但他們確實擁有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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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兄既然早就知道,為何從未問過我呢?”
他靠在薛無厭的肩膀上,好奇地問。
可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不在意他們,我隻在意你。既然他們不會對你造成影響,所以我便不會過多留意。”
薛無厭語氣認真,眼眸中盛滿了真摯的情意。
沈玉真雖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在心跳加速的同時,心底也泛起一絲甜意。
薛無厭又繼續道:“為兄還知道,阿真能通過那個機緣,獲得各種等級的資源,甚至以後還能兌換九級的,對嗎?”
這一次,沈玉真徹底怔住了。
雖然他平日裏也沒有刻意掩飾過那些資源的來源,但以薛雁的思維再如何開闊,也絕不可能想到他竟然還能獲得九級資源啊?
這可不是單憑“機緣”二字就能解釋得通的。
更何況他不過是個低階修士,按理說根本接觸不到這等頂級的機緣。
沈玉真愣愣地開口:“雁兄是怎麽知道的?”
話音剛落,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瞪大了雙眼,可同時又不敢相信那個猜測。
薛無厭見他這副模樣,知道他隱約猜到了幾分。
既然已經決定提前告訴他,也就不再賣關子,於是用隨意的語氣拋出了一個驚天大雷——
“因為……”
“為兄同樣擁有神魂係統,同樣擁有神魂空間,甚至同樣擁有兌換商城和玩家。”
在沈玉真瞳孔收縮的注視下,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像是在分享一個秘密,語氣卻堅定而溫柔——
“我和阿真,懷揣著同樣的秘密。”
沈玉真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雁兄,你……”
薛無厭實在愛極了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鼻尖。
他握住沈玉真的手,輕輕引導著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輕聲問道:“為兄為何要告訴阿真這些?”
沈玉真呆呆地點頭。
薛無厭微微勾起唇角,臉上帶著溫柔卻無比真摯的笑意,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道——
“因為阿真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而我們都是彼此最能信任的人。”
這句話幾乎等同於告白了,但沈玉真此刻太過震驚,完全忽略了對方眼中和話語中流露的深情。
待最初的震驚過後,他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薛無厭見他如此開心,便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沒有做錯。
他又詳細解釋道:“那次在霧沙秘境的試煉之地,為兄遭遇意外,險些入魔,在瀕死之際觸發了神魂係統……”
他緩緩道來,將那次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雖然沈玉真很高興對方願意對他如此坦誠,但聽到這些往事時,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心疼。
溫泉的白霧在兩人之間繚繞蒸騰,沈玉真趴在薛無厭懷裏,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肌膚,仿佛在觸碰那些曾經的傷痕。
待薛無厭說完,他才自責地低聲道:“雁兄,你當時一定很疼吧……可你出來之後,我還跟你鬧脾氣,我……”
薛無厭捏了捏他發燙的耳垂,輕聲道:“這事怎能怪阿真?為兄最喜歡看阿真鬧脾氣了。”
他放輕了聲音,看著沈玉真的眼睛:“卿卿,你知道嗎?你真的特別可愛,無論你開心也好,鬧脾氣也好,為兄都很喜歡。”
“但為兄最希望的,還是阿真能永遠開開心心的,不要因為旁的事傷心難過。”
“那次是為兄自己大意了,而且有阿真在身邊,為兄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刻意避開了心魔的話題,否則豈不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薛無厭想著還是另尋合適的時機坦白這件事。
今日沈玉真的情緒已經起伏太多次,他實在不忍心再讓他心神動蕩。
所以隻輕描淡寫地說是當時一時疏忽,沒注意到那些魔氣,才險些入魔。
沈玉真此刻心軟得一塌糊塗,也不再多想過去的事,隻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要對雁兄更好。
他乖巧地應了聲“好”,卻又忍不住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雁兄,你能跟我說這些,我真的很開心。”
“特別特別開心。”
沈玉真眉眼彎彎,眼中隻有薛無厭。
“為兄原本打算等勢力小有所成時,再給阿真一個驚喜。但阿真對為兄如此坦誠,為兄實在不忍心繼續隱瞞下去。”
薛無厭語氣誠懇真摯。
“還望阿真不要怪為兄。”
沈玉真倒不覺得這有什麽。
他告訴對方這些,隻是出於依賴、喜歡和信任,本就沒想過要對方同樣回報。
但對方真的這麽做了,沈玉真心裏又湧起說不出的歡喜。
他想,或許這就是人心的複雜之處吧。
明明不強求,卻在得到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於是他在水中微微起身,鼓起勇氣,將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薛無厭的臉頰上,隨即躲進水裏,飛快遊到一旁。
薛無厭一時怔住。
這個吻就是沈玉真最直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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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雁兄。”
“能和雁兄坦誠相待,我很開心。”
從沈玉真踏入溫泉開始,看似是薛無厭在步步緊逼,實則他的心緒早已被對方牽動。
沈玉真的一舉一動,都能在他心湖激起漣漪。
此刻他愣神片刻,隨即也遊了過去。
當抓住沈玉真時,兩人在水中嬉戲玩鬧了好一會兒。
經過這幾年的朝夕相處,薛無厭也不再像最初那樣,覺得自己年長七歲就非要端著“兄長”的架子。
在沈玉真麵前,他早已做最真實的自己。
“雁兄,來抓我啊!”
“雁兄,我錯了我錯了——”
“哈哈哈!雁兄,這你也信!”
兩人在靈池中嬉戲玩鬧,氤氳的水霧繚繞間,肢體不經意地觸碰。
沈玉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不再因為“薛無厭”而刻意保持與對方距離了。
顯然,經過這次的交談,兩人之間的情意又深了幾分。
靈池淬體的痛苦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明顯。
當池水中的精華被修士吸收,那種細密的刺痛感逐漸加劇,仿佛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入肌膚。
沈玉真不得不頻頻飲下仙釀緩解疼痛,沒過多久便醉倒在薛無厭懷中。
他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已然暈暈乎乎。
不過在醉意徹底襲來前,他還是強撐著與對方商議了《凡人武道大典》和板角青牛的事,兩人暫時敲定了初步方案。
心中再無牽掛,沈玉真悄悄親了口薛無厭肩窩,隨即在他溫暖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或許是靈池溫度太高,又或許是醉酒所致,沈玉真白皙的麵容染上紅暈,本就絕美的容顏更添幾分魅色。
薛無厭輕輕撥開黏在他臉頰上的發絲,情難自禁地親了親他的額頭,隨後又將更溫柔的吻落在他的鼻尖。
但當這個吻即將不受控製地滑向那唇瓣時——
薛無厭猛地攥緊手心,深吸一口氣,用盡畢生最強的自製力,硬生生止住了這個衝動。
他的目光卻仍貪戀地流連在沈玉真臉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呢喃——
“阿真,我愛慕你。”
這句話純粹是情到深處,不由自主的吐露而已。
無論是沈玉真撫琴吹笛時的專注,還是打理真禾雁記和玉雪關的認真,亦或是與他並肩作戰時的英姿,甚至是此刻依偎在他懷中的溫順……
總之,不知從何時起,沈玉真的每一個舉動都牽動著薛無厭的心弦。
在他眼中,這個人就像會發光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繼而慢慢沉溺,再也無法自拔。
若說薛無厭精心編織了一張情網想要捕獲沈玉真,倒不如說——
是沈玉真先讓他淪陷。
隻是他太過珍視這份感情,生怕太過直接會嚇跑對方,所以才這般步步為營,將沈玉真引入情海——
與他一同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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