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兩人親近的理由十分正當——
    知己、摯友、生死之交，親一親又怎麽啦！
    但沈玉真莫名還是感到一陣心虛，尤其是察覺到沈雲霆投來的目光，他很快從薛無厭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他偷偷抬眼去瞄大哥的表情。
    沈雲霆：“……”
    心中的怒火與衝動頓時消散了大半，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算了，隻要弟弟開心就好。
    沈玉真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大哥，你要不要也試試《玄音丹譜》？”
    沈雲霆順著他的話問道：“可我還沒有開始修行，應該無法與功法共鳴吧？”
    沈玉真雙眼亮晶晶的，難掩興奮：“但你是丹靈根啊！按理說即便沒有修為，這本丹譜也會被你吸引才對。”
    沈雲霆仍有些困惑。
    見狀，沈玉真詳細地為他講解了丹靈根在丹道上的重要性及其先天優勢。
    沈雲霆越聽越是驚訝。
    雖然剛進入遊戲時係統確實給了他一些常識信息，但遠沒有沈玉真說得這般詳盡，他對丹靈根的了解確實有限。
    “原來如此。”
    聽完解釋，沈雲霆恍然大悟。
    他若有所思地問道：“那我該如何施展音律，與丹譜產生共鳴呢？”
    沈玉真早就有了主意，興奮地說：“我來帶著大哥演武！”
    沈雲霆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弟弟的用意，溫柔地點頭：“可以。”
    接下來，沈雲霆起身走到院中，沈玉真則站在他身後，一手輕握他的手腕，引導他打出各種拳法和掌法。
    這種感覺奇妙而熟悉。
    沈雲霆比沈玉真年長九歲，可以說弟弟剛出生時，他就已經是半大少年了。
    再加上父母工作繁忙，沈玉真的許多“第一次”都是由他教導的。
    比如第一次學走路。
    沈雲霆永遠記得那一天。
    當時沈玉真才九個多月大，他彎腰蹲在弟弟身後，小心翼翼地帶著那個小不點邁出人生第一步。
    年幼的沈玉真走得歪歪扭扭，沒幾步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小臉立刻皺成一團，撇著嘴，眼看就要哭出來。
    當時沈雲霆手忙腳亂地哄著：“小安乖，摔倒了就再站起來，早晚會成功的。”
    “不哭，哭多了對眼睛不好，哥哥也心疼的。”
    “乖，哥哥繼續教你，小安這麽聰明，肯定很快就能學會的。”
    “小安……”
    沈玉真從小就聰慧過人，即便聽不懂沈雲霆的話，卻也沒有哭鬧，反而抱著哥哥的手腕，咿咿呀呀地說著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沈雲霆仔細辨認了許久，才聽出那是一句模糊不清的——
    “哥哥……走……走……”
    於是沈雲霆繼續耐心地教弟弟學步。
    僅僅教了兩次，到第三次時，沈玉真就能自己搖搖晃晃地走路了。
    那歪歪扭扭的樣子，活像隻笨拙的小企鵝。
    但沈雲霆卻比自己得了奧數競賽一等獎還要開心。
    第一次自己吃飯、第一次蹣跚學步、第一次牙牙學語……
    甚至是第一次自己上廁所。
    沈玉真生命中的無數個“第一次”，以及後來的“無數次”，都是在沈雲霆的陪伴與教導下完成的。
    而現在，沈雲霆的“第一次”練武，卻是由沈玉真來引導。
    沈雲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無所不能。
    即便是簡單的揮拳動作，他也顯得格外笨拙，肢體完全不協調，簡直就像個剛學步的嬰兒。
    但——
    就像當年的他一樣，如今的沈玉真沒有絲毫不耐煩，反而笑意盈盈地說：
    “哥，怎麽樣？我教得不錯吧。”
    “對……哥，像這樣轉身……”
    “再揮出一拳，你聽這拳風的聲音……”
    “哥，快看，《玄音丹譜》真的有反應！”
    “我就說一定可以的啦……”
    到後來，沈玉真甚至從芥子戒中取出一把長劍，握著沈雲霆的手，一招一式地教他劍法，引導他感受劍勢的走向……
    曾經那個被他庇護在羽翼下的弟弟，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麵，反倒開始教導沈雲霆如何握劍、施劍、演劍……
    沈雲霆心中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為沈玉真感到由衷的欣慰與驕傲。
    親情總是這般柔軟，能耐心地陪伴一個嬰兒慢慢長大。
    但在必要的時候，這世間最溫柔的情感，也能化作最鋒利的武器，直指敵人，守護至親。
    正如沈玉真所料，丹靈根果然天生契合所有丹道傳承。
    隨著拳風與劍光的律動，《玄音丹譜》上的字符與之產生強烈共鳴，最終化作流光飛入沈雲霆的天靈！
    甚至這字符顫動的速度，比薛無厭和沈玉真當時還要快上幾分！
    隻是由於沈雲霆尚未開始修煉，功法中能與他契合的部分並不多。
    那識海中浮現的人影，正是《玄音丹譜》的另一種顯化方式。
    這種仿佛在腦海中觀看“電影”的體驗，讓沈雲霆感到無比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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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他的描述，薛無厭和沈玉真推測，他目前獲得的傳承竟然是一套基礎修煉功法，暫時還不能用來煉丹。
    但這意味著沈雲霆不需要再使用修真界通用的《煉氣訣》了，可以直接用《玄音丹譜》來打下修煉基礎！
    這對沈雲霆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雖然這本《玄音丹譜》隻是殘篇，但也是三級丹道傳承，至少能支撐沈雲霆修煉到開光期！
    當晚，三人在院子裏促膝長談。
    通過功法考驗後，他們主要聊的還是沈玉真的往事。
    這更像是兄弟倆在敘舊。
    薛無厭雖然插不上太多話，卻始終溫柔地聆聽著，這也讓他對沈玉真的過往有了更深的了解。
    對他來說，小兔子的每一件往事都格外有趣。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沈雲霆實在抵擋不住困意，才回房休息。
    薛無厭和沈玉真也回到房中安寢。
    沈玉真再次醒來已是下午時分。
    薛無厭早就起床，甚至處理完了公務，而沈雲霆則下線去處理現實中的工作了。
    沈玉真伸了個懶腰，望著窗外如火的夕陽和漫天的紅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隨即忍不住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有大哥在身邊，又有雁兄陪伴的日子……
    對他來說，真的無比幸福。
    “阿真，在想什麽呢？”
    沈玉真一怔，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在他對著窗外發呆時，薛無厭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了屋，甚至已經坐在了床榻邊。
    修士對氣息都極為敏感，按理說以沈玉真的修為，不可能察覺不到薛無厭的到來。
    但……
    兩人的關係太過親密了。
    親密到沈玉真已經完全習慣了薛無厭的氣息，根本不會產生絲毫戒備，反而會本能地感到安心和依賴。
    就像現在，他的意識明明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應，環抱住薛無厭的腰身，懶洋洋地靠進他懷裏。
    “雁……”
    沈玉真抬頭望去，隨即微微一怔。
    “喜歡嗎？”
    隻見薛無厭抬起的手中，正捧著一束精心修剪的靈花。
    花枝利落整齊，花朵色彩繽紛卻不顯雜亂，反而搭配得恰到好處。
    沈玉真下意識綻開一個燦爛笑容：“喜歡，好漂亮。”
    他好奇地問：“雁兄從哪裏弄來的？”
    薛無厭目光溫柔，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個輕吻，輕聲解釋道：“中午我去正堂辦公時，霧隱提起城裏新開了家靈花鋪子，生意很是紅火，我便去看了看。”
    由於霧隱的境界和特性，沈玉真特意將它安排到了戒律堂任職。
    而霧隱也十分喜愛這份差事，畢竟每天都能在城中各處“巡視”，對這個初入人世的靈來說，實在是有趣。
    正如玩家們所料，隨著玉雪關百姓的生活逐漸改善，他們確實會被玩家們開設的新奇店鋪吸引，紛紛前去消費。
    如今關內的經濟正在良性運轉，玩家們的店鋪生意也日漸興隆。
    沈玉真細細欣賞著這些靈花，不禁讚歎：“這些可都是二級靈花，培育得如此精致，難怪生意會這麽好。”
    他忽然想到什麽，好奇地追問：“這一定是花若顏開的鋪子吧？”
    薛無厭微微頷首：“的確是她。”
    沈玉真又滿足地伸了個懶腰，這才下床梳洗。
    待他坐到梳妝台前時，薛無厭卻捧著那束鮮花走了過來。
    沈玉真挑了挑眉，笑吟吟地問：“雁兄，你拿著花做什麽？”
    薛無厭微微揚起嘴角，將花束放在梳妝台上，先是利落地為沈玉真挽了個發髻，而後抽出一支藍色靈花，輕輕簪在他的發間。
    他的聲音裏滿是寵溺：“為卿卿簪花。”
    沈玉真一怔，借著銅鏡看到發間那朵藍色靈花，耳尖悄悄泛起紅暈。
    他移開視線，輕聲嘀咕：“雁兄懂得真多，連簪花都會。”
    薛無厭知道小兔子這是害羞了，繼續為他簪花：“在花鋪裏看到有人簪花，便多看了幾眼，想著……”
    他俯下身，貼近沈玉真的耳畔，聲音又輕又柔：“想著為我的卿卿簪花。”
    沈玉真的耳根頓時更燙了，結結巴巴地應道：“謝、謝……雁兄。”
    薛無厭輕笑出聲。
    今日他特意為沈玉真準備了一件天青色與雲白色暈染的長衫，衣肩上繡著精致的銀色錦紋，外罩一層薄紗衣，層層疊疊如同青山遠黛，格外雅致。
    襯得沈玉真更有少年感。
    此刻薛無厭為沈玉真發間簪了一圈青藍二色的靈花，與衣衫相得益彰，宛如遠山之上也開滿鮮花。
    和諧得恰到好處。
    沈玉真一時看得怔住，連先前的羞意都忘了。
    薛無厭插完最後一支靈花，俯身湊近，含笑問道：“卿卿，如何？”
    “為兄的手藝……可還合你心意？”
    沈玉真抬手撫了撫發間靈花，隨即衝薛無厭綻開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他聲音清朗，此刻卻軟糯幾分，帶著撒嬌般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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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
    言語似已無法表達，他幹脆轉身摟住薛無厭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又依賴地蹭了蹭，輕聲道：“喜歡簪花，但我更喜歡雁兄！”
    薛無厭不禁唇角上揚，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滿足。
    兩人用完早……不，該說是晚膳後，便一同前往修煉室。
    他們準備修習《玄音丹譜》，嚐試煉丹。
    雖然兩人都不打算專攻丹道，但修真界又沒規定隻能修習一門技藝。
    技多不壓身，多一門手藝總沒壞處，更何況是丹藥這等珍稀資源？
    若有機會，他們還打算把“陣、器、符、毒、蠱”等技藝都涉獵一二，以備不時之需。
    沈玉真先將意識沉入神魂空間，準備把兩次抽獎機會用掉。
    他自覺近來運氣正旺，想趁熱打鐵抽些好東西。
    轉盤依舊飛速旋轉，很快便停了下來，指針指向一件三級上品的防禦法器。
    對現在的二人來說雖也有用，卻不算稀罕物。
    轉盤再次旋轉，沈玉真目不轉睛地盯著轉盤，腦海中又播放了《好運來》，希望能抽到更有價值的資源。
    轉盤緩緩停下，指針穩穩指向了——
    沈玉真連忙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隻見指針對應的獎項名稱是——
    “三級極品上古丹爐”！
    丹爐！
    這不正是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嗎！
    雖然他和薛無厭的“兌換商城”裏都有丹爐出售，但看慣了珍品的二人對這些普通貨色都不太滿意，更入不了眼。
    而這次抽到的丹爐不僅品質極佳，更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珍品！
    要知道，上古時期的法器往往蘊含著遠古修士的一絲大道真意，使用過程中可能讓修士有所頓悟。
    甚至可能從中獲得遠古功法殘篇！
    這類資源的價值往往極高，就像沈玉真當初在南離商行拍賣會上，為薛無厭拍下的那柄法扇“明鏡”一般珍貴。
    後來薛無厭在使用明鏡法扇時，果然感悟到了其中殘留的那抹大道真意。
    如今他所創的《青龍訣》前兩式，就融入了這絲真意的精髓！
    由此可見明鏡的重要性了。
    如今能抽到這尊上古丹爐，不僅薛無厭和沈玉真可以受益，日後沈雲霆更能憑借其丹靈根的資質，將這丹爐的效用發揮到極致！
    想到這裏，沈玉真歡天喜地地抱著丹爐出了神魂空間。
    經過他和薛無厭的仔細研究，發現這丹爐竟能將煉丹速度提升整整一倍！
    比如原本需要一個時辰才能成丹，用了這丹爐後，隻需半個時辰就能出爐！
    可謂十分好用了！
    但相應的，也會增加煉丹的難度和複雜度。
    在修真界，修士煉丹大多隻能煉製與自身境界相當的丹藥。
    少數天賦異稟者能越級煉製高一個境界的丹藥，這被稱為越級煉丹”。
    前文提到，丹藥品質分為下、中、上、極四個等級。
    品質越高的丹藥，蘊含的丹毒越少，藥效也越好。
    丹修也因此分為兩個層次——
    能煉製出極品丹藥的丹修，和不能煉製出極品丹藥的丹修。
    隨著丹藥等級提升，煉製出極品的難度也呈幾何級數增長。
    這兩類丹修的地位可謂天壤之別，前者在丹修中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若能在元嬰期就煉製出五級極品丹藥的丹修，會被尊稱為“丹王”！
    而若能在金丹期就煉製出五級極品丹藥的丹修，則會被尊稱為“越級丹王”！
    丹王有資格召開“小丹道大會”，邀請各路丹修和修士前來赴會。
    既能與同道切磋論道，又能舉辦專屬的“丹藥拍賣會”！
    若有大乘期丹修能煉製出八級極品丹藥，不僅會被尊為“丹聖”，更能獲得無數大乘修士的敬重與擁護。
    畢竟八級丹藥極為罕見，想要求丹往往需要提前幾十年預約。
    若能結交一位丹聖，不僅求丹容易，說不定還能插隊呢！
    同理，若煉虛期丹修能越級煉製出八級極品丹藥，則會被尊為“越級丹聖”。
    他們的地位比普通丹聖更高，因為其天賦和潛力也更勝一籌。
    丹聖自然有資格召開“大丹道大會”了。
    在修真界，丹修的地位極為尊崇。
    可以說在所有修士中，最具話語權和號召力的，就是那些技藝精湛的丹修了。
    而他們往往也是……
    修士中最富有、家底最豐厚的一群人！
    不僅丹藥價格高昂、利潤豐厚，更有無數修士爭相送禮，隻為與丹修攀上交情……
    此刻沈玉真盤膝而坐，看著眼前這尊足有三尺高的古樸丹爐，心中難掩激動。
    他與薛無厭昨日就已研讀完各自獲得的《玄音丹譜》，方才又溫習了一遍，現在正是動手煉丹的好時機！
    薛無厭見他緊張的模樣，覺得小兔子甚是可愛，不禁莞爾：“阿真這般緊張？”
    沈玉真老老實實點頭：“是啊，這可是我第一次煉丹呢！”
    “可阿真如此聰慧，又與《玄音丹譜》這般契合，想來定有煉丹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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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無厭語氣篤定。
    沈玉真一聽也覺得有理，於是深吸一口氣，取出特意兌換的二級丹方，又拿出各種靈藥……
    轉眼間，沈玉真周圍就擺滿了各式竹簍和籮筐，裏麵裝滿了新鮮采摘的靈藥……
    按照《玄音丹譜》的記載，沈玉真打了個響指，指尖頓時躍出一縷靈火——
    這正是煉丹必備的“丹火”。
    丹火屬至陽之物，沈玉真也是反複嚐試多次，才能成功召喚出來。
    他輕輕一彈指尖，那縷丹火便落入丹爐的爐膛之中。
    這尊丹爐約莫三尺高，爐膛一尺，主爐一尺，兩側各有一個爐耳，整體造型古樸厚重，散發著悠遠蒼茫的氣息。
    爐身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繁複的陣法紋路——
    這正是能縮短煉丹時間的時間靈紋。
    與此同時，沈玉真取出玉笛“玉清”，運轉《玄音丹譜》，吹奏笛聲——
    笛音平淡悠遠，寧靜祥和，但若細聽，卻能分辨出其中暗藏的複雜韻律，玄妙之處難以言表。
    沈玉真沉心靜氣，緩緩將音波凝聚成兩隻無形的“手掌”。
    這對手掌懸浮在丹爐前方，隨著音律的操控，慢慢掐出各種手訣。
    起初那“手指”似乎不太靈活，掐訣的速度也很慢，甚至顯得有些笨拙。
    但沒過多久，沈玉真就掌握了操控“手掌”的技巧……
    於是這音波手掌越來越靈活，指尖不斷翻轉變化。
    隨著手訣越來越穩、越來越快，從音波中又飛出無數無形的絲線，沒入丹爐爐膛之中！
    就像手掌在操控絲線一般，隨著絲線的不斷變幻，那縷微小的丹火也隨之被拉扯、改變形態——
    最終，伴隨著“嘭”的一聲悶響，丹火在整個爐膛中熊熊燃燒起來！
    這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
    沈玉真長舒一口氣，朝薛無厭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
    薛無厭微微挑眉，眼中含笑地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讚許。
    隨即沈玉真又操控那兩隻音波手掌，小心翼翼地拾起一顆靈藥開始處理。
    他這次選擇的是“培元丹”的丹方，這是二級丹藥中最基礎的一種，能夠為築基期修士補充元力。
    這張丹方共需用到六種二級靈藥，第一種是巴掌大小的青色果子，名為“青元靈果”，即便直接服用也有補充元力的功效。
    趁著丹火在爐膛中燃燒溫爐的間隙，沈玉真全神貫注地剝著青元靈果的果皮。
    這層果皮薄如蟬翼，處理起來極為困難。
    若是不能將藥材處理幹淨，那些多餘的“雜質”就會使丹藥產生“丹毒”，不僅會降低丹藥品質，甚至可能導致炸爐！
    這青元靈果確實難處理，沈玉真接連處理了三顆，才得到一顆令他滿意的，這才用音波手掌將它投入爐膛之中。
    操控音波做如此精細的活計，饒是沈玉真先前有施展《百鳥經》和誅殺魔蠱的經驗，此刻仍感到十分疲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他無暇顧及這些，目光始終緊盯著丹爐，準備開始處理下一種靈藥。
    就在這時，一塊柔軟的手帕輕輕貼上了他的額頭。
    沈玉真沒有轉頭，但也知道這定是他的雁兄！
    薛無厭正溫柔地為他拭去汗水。
    然而……
    就在沈玉真處理完第二種靈藥後，丹爐中突然發生了變故！
    “嘭！”
    “轟——”
    隻聽兩聲接連的炸響過後，一股焦糊味從丹爐中彌漫開來。
    而坐在丹爐前的兩個人……
    不，此刻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他們的臉都被熏得漆黑一片——
    炸爐了！
    薛無厭：“……”
    沈玉真：“……”
    他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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