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格伯特把猩紅搖籃放回去，轉身在控製屏上操作幾下，訓練艙穹頂降下零重力場。
    “艾維斯，你如果想學，我就從頭開始教你。”
    艾維斯朝他露出一個淺笑，“愛格伯特老師。”
    愛格伯特臉上可疑的紅了一下，咳嗽兩聲，轉身走到箱子前。
    愛格伯特取出黑夜女神，倒轉遞給艾維斯：
    “這把槍是最基礎的，你先學控製熵增方向。”
    艾維斯延伸出的隻有他一人可見的淡紫色觸手如薄霧覆上槍身，暗物質渦流在其精神力包裹下流速減緩。
    愛格伯特用數據板輕點他手腕：“別壓製，要引導——想象你在折疊一張燃燒的紙。”
    觸手突然鬆開，子彈裹著幽藍尾跡穿透三組標靶，量子塵埃在空中拚出短暫的笑臉圖案。
    “9號射擊位，擊中目標，十分。”
    艾維斯轉頭時，愛格伯特以微笑回應。
    “看來，我們可以直接嚐試第二階段了。”
    愛格伯特取出白色的槍。
    “艾維斯，來打個招呼吧。”
    艾維斯也一本正經的拍拍槍，“你好，閃現。”
    打完招呼，艾維斯才一臉好奇的問愛格伯特。
    “為什麽叫閃現？奇奇怪怪的名字。”
    “因為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穿牆。
    隻要瞄準目標，他就能穿過射擊者和目標之間所有的障礙物，還能使這些物體完好無損，從目標想象不到的角度，奪去他的性命。
    而我以前玩過的一個遊戲中，玩家操控的遊戲角色穿牆的技能就叫閃現。”
    “這樣說我就懂了 。”
    “好了，閑話少敘，把注意力集中到這兒。”
    愛格伯特拆下槍托的引力透鏡，將其懸浮在兩人之間。
    “用目光穿過這個，”他指尖劃過透鏡折射出的星圖，“感受超流體子彈的相位躍遷閾值。”
    艾維斯的精神力觸手纏住透鏡邊緣，精神力絲縷滲入光學網格。
    這一發子彈成功穿透合金牆，在牆後隨艾維斯的心意重組為冰晶玫瑰——正插進靶子中央。
    “9號射擊位，擊中目標，十分。”
    “完美！”
    愛格伯特忍不住讚歎。
    雖然他說要艾維斯偽裝成天才，沒有想到的是，艾維斯能做的這麽好。
    很少有蟲知道，量子相位步槍在重組的時候，能按照使用者的意願改變形狀。
    大多數軍雌開出的槍，最後都形成了子彈的樣子。
    看看那朵冰晶玫瑰，艾維斯本身對槍械的敏感度一定很高。
    愛格伯特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隱形狙擊槍天狗。
    “艾維斯，第三階段開始嘍。”
    “嗯，我準備好了。”
    “精神力場會幹擾負粒子束。”
    愛格伯特將狙擊槍架在艾維斯肩頭，自己手掌覆住艾維斯左眼，“按這裏充能。”
    ［用觸手纏繞太陽能板，但別讓它們接觸光譜導管。” ］
    當艾維斯用精神力觸手卷住充能翼板時，愛格伯特呼吸掃過他耳尖。
    ［充能到70鬆一條觸手，85再鬆第二條。］
    “充能到85時就能射擊了，不用等到100。”
    “瞄準好，這個槍的難點在於黑暗中你可能會偏離方向。”
    靶場驟然暗下來，子彈隱匿於人造日食的陰影中，瞬間命中靶子。
    “9號射擊位，擊中目標，十分。”
    愛格伯特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艾維斯就是那種老師最喜歡的學生，一教就會，一點就通，讓老師成就感滿滿。
    愛格伯特將織女帶到艾維斯的左手腕上，感歎了一下艾維斯的手真白，就轉身去調試控製屏了。
    當他轉過來，就看見艾維斯立在陽光中，一身白西裝裁出清朗輪廓，袖口卻纏著一縷紫煙霞。
    那枚鐲子環在腕骨，深紫紋路如星河倒懸，與白色衣料相搭，竟似月華碎在昆侖玉。
    光影流轉間，將骨節分明的冷白手腕襯出三分妖冶，七分仙氣。
    愛格伯特一時看的呆了。
    等了一會兒，艾維斯用帶著織女的手在愛格伯特麵前晃了晃。
    “愛格伯特老師，接下來幹什麽？”
    愛格伯特張了兩下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這就是你的最終考驗，引力波裝置。”
    愛格伯特握住艾維斯的手腕，似不經意的摩挲了一下細膩的皮膚。
    才在織女上按下一個按鈕，啟動反重力環，兩人懸浮在交織的暗紫色波網中。
    手腕上織女延伸出一根筷子粗的紫線，艾維斯順勢用手握住，輕輕劃了兩下，還挺順手的。
    “編織時留出逃生扇區。”
    愛格伯特牽引艾維斯手中的線穿過引力奇點。
    “否則會像這樣——”
    波網突然收縮，將艾維斯西裝上的一枚紐扣壓成二維平麵。
    “9號射擊位，脫靶。”
    艾維斯將這張紐扣形狀的紙捏起，在太陽下照著光看。
    愛格伯特笑著用手卷走艾維斯手中的紐扣：
    “送給我吧，這是獨一無二的量子紀念品。”
    看著愛格伯特孩子氣的舉動，艾維斯笑著開口，
    “你喜歡，就送你。”
    你喜歡的，我都會送給你。
    愛格伯特心滿意足的裝好紐扣。
    從箱子裏單手拎起沉重的聲波手炮，他寶貝的寂滅協奏曲。
    愛格伯特示意艾維斯退開十步，又覺得還不保險，在控製屏上調出防震艙。
    愛格伯特獨自站在防震艙內，艾維斯隔著三重緩衝玻璃觀摩。
    愛格伯特穿好防護服，打開寂滅協奏曲開關，聲波手炮的低頻共振使他的防護服浮現冰裂紋，愛格伯特的手卻穩穩鎖住六根共鳴管。
    “艾維斯，看仔細，次聲波需要先與防護甲共振才能外放。”
    他單膝跪地開火，聲浪將整個靶場玻璃幕牆震成雪白絨毛狀碎末。
    後坐力仍讓他滑退三米，軍靴在超導地板擦出橙紅火花。
    “9號射擊位，擊中目標，十分。”
    “號同學，你違規在低級射擊訓練場使用重火力，造成訓練場玻璃幕牆損壞，無法使用，需要賠償星幣，是否立即扣款？如不扣款，每日100星幣利息。”
    聽到阿瑞斯的全場通報，愛格伯特立即大喊，“扣扣扣，你直接扣。”
    “好的，扣款成功，祝你訓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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