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水聲打斷了艾維斯和法比安的談話，一條金紅色的魚尾，隻是一個拍水，就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愛格伯特將手裏一人長的魚扔進食物保鮮艙內，趴在艾維斯的腿上，讓艾維斯給他擦臉上的水。
    “你們在說什麽？”
    艾維斯把他臉上的水擦幹淨，又繼續向下擦。
    “法比安問我以後住哪兒？”
    “這還用問？你肯定和我住在一起呀。那你怎麽回答的？”
    “還沒回答呢，你就過來了。”
    艾維斯看了看在旁邊偷笑的法比安，無奈的說：“我打算跟著愛格伯特，隨軍當精神力治療師。”
    “真的嗎？”
    這個驚喜的聲音是尤利西斯的。
    “是真的。你們的收獲怎麽樣？”
    “還不錯。”莫羅抓著一個大魷魚冒出頭。
    法比安探頭看去，他的爪子蠢蠢欲動，想摸又不敢。
    莫羅把魷魚三下五除二捆成一團，遞到法比安手邊，含笑問：“要不要試著摸一摸？”
    法比安嘴上說著“我不太敢”手已經摸上了大魷魚。
    大魷魚身上的黏液沾了法比安滿手，突然向前一伸頭，差點撞上法比安的臉。
    “啊！”法比安的尖叫驚飛了礁石上的白鷗，莫羅笑著用水給他擦手："有趣吧？"法比安興奮的點頭。
    沐恩的銀發在海麵鋪成月光織就的網，赫爾曼潛入水下為他驅趕魚群。
    沐恩笑著牽起赫爾曼的手。“還不夠，我們再去抓點。”
    “嗯。”沉默寡言的赫爾曼對著沐恩總是笑的特別溫柔。
    軍雌們都是捕獵的好手，幾個來回就把保鮮艙裝滿了。
    當愛格伯特最後抱著掙紮的藍鰭金槍魚上岸時，裏奧已經架起三米長的鐵板烤架，上麵是滿滿兩排扇貝。
    篝火旁漸漸飄起複合香氣：法比安帶來的鬆露在鐵板上滋滋冒油，莫羅正在倒出酒桶裏的陳年佳釀。
    愛格伯特正在處理他抓的藍鰭金槍魚，剖魚的匕首在暮色中舞成銀輪，魚骨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墜入回收箱。
    "留著熬湯。"他攔住要丟棄內髒的達蒙，變魔術般從背包掏出密封罐，“配上藍鱗樹根，能緩解翅鞘酸脹。”
    達蒙愣怔的瞬間，尤利西斯偷走了他剛處理好的墨魚。
    裏奧坐在篝火旁串肉串，速度極快，一分鍾三百多串，金屬簽在指間泛著微光。
    “需要幫忙嗎？”達蒙拎著三尾石斑魚晃過來。
    “幫我看著點烤架。”裏奧頭也沒抬。
    沐恩將剖好的魚遞給赫爾曼切塊，沐恩洗了洗手靠在赫爾曼的身邊看星星，赫爾曼用膝蓋輕輕抵住他後腰保持平衡。
    "你們幹脆用觸角打結算了。"路過的西蒙抱著椰子吐槽，被尤利西斯用烤紅薯堵住了嘴。
    “我最喜歡的炙烤海膽。”將所有魚都處理好，愛格伯特帶著海鹽氣息擠到艾維斯身邊，兩枚貝殼碗裏的醬料配比分毫不差——七分檸檬汁混著三分樹蜜，林媽媽的黃金比例。
    "嚐嚐這個！"法比安捧著用貝殼烤化的巧克力舉到莫羅唇邊，莫羅喝了一小口，看著法比安說：“嗯，很甜。”袖口還粘著莫羅給他別的夜光藻。
    法比安轉身看見沐恩給赫爾曼喂扇貝肉，而赫爾曼正在默默用軍刀給沐恩雕一朵珊瑚花。
    艾維斯突然輕呼——愛格伯特往他嘴裏塞了顆滾燙的烤扇貝，兩個怕燙的家夥同時對著海風嘶氣。
    達蒙翻轉著滋滋作響的魷魚感慨：“當初在翡翠星就覺得愛格伯特這小子別有用心，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
    “我這叫有誌者事竟成好不好。”愛格伯特彈出一粒石子，達蒙麵前的烤架頓時竄起半米高的火焰。
    眾人哄笑中，艾維斯偷偷把最大塊的龍蝦肉塞進雌君掌心。
    尤利西斯把整扇肋排拍在烤架上，油脂爆裂聲裏混著他響亮的調侃：“也不知道是誰，還沒認識幾天呢，看見心儀蟲發的消息就發情期提前了”
    沐恩笑著往赫爾曼嘴裏塞了顆海葡萄，後者鼓著腮幫把起哄的莫羅按進沙堆。
    達蒙受不了這一對對秀恩愛的了，高聲提醒一句“烤好了，先到先吃啊。”十二隻手同時伸向滋滋冒油的烤架。
    “嚐嚐這個？”愛格伯特遞來的貝殼碗裏，藍鱗樹蜜醃製的鹿肉正泛著琥珀色光澤。
    艾維斯咬了一口，雙眼放光。“真好吃，甜的恰到好處，一點都不會膩。”
    艾維斯咬破肉塊時汁水濺到愛格伯特手背，愛格伯特就著這個姿勢舔去糖漬。
    達蒙在不遠處重重咳嗽，磨刀的動作震得整張鐵板哐當作響。
    ……………
    達蒙吃完最後一口烤肉，頭也不抬的說：“來吧，小子。”
    忍耐了半個晚上的裏奧就用鋼簽刺向達蒙，眼中是熊熊的戰鬥欲。
    達蒙拿著剛剛吃幹淨的鋼簽格擋。
    他們第一輪交鋒就毫不留情。裏奧的鋼簽封鎖達蒙所有退路，卻被達蒙用酒瓶底折射的火光晃了眼。裏奧被達蒙趁機掀翻在沙地上。
    達蒙鬆開他，後退三步。“不服？再來。”
    裏奧已經褪去外甲，三十根烤簽在掌心排成扇形。
    達蒙再一次閃過裏奧的進攻，用刀背拍向他翅根舊傷："戰場上可沒人提醒你護住要害！"
    裏奧悶哼著翻身，鋼簽突然插進燃燒的藍鱗樹枝，爆開的熒光粉迷了眾人眼睛。
    "這就對了！"達蒙大笑著被煙霧嗆到，"利用環境可比死鬥聰明多了！"
    沐恩突然往戰場中央拋了顆海膽，銀發雌蟲的聲音混著濤聲漾開："踩爆的人洗一個月餐盒。"
    達蒙起身時帶翻了辣椒罐，紅霧還未落地，鋼簽已封鎖他三處關節。
    裏奧的攻勢像他剖魚的手法般精準利落，卻總在觸及達蒙翅根前被軍刀柄截斷。
    裏奧的殺招尚未成型，達蒙已經用烤魚鉗絞住他手腕。
    沾滿醬汁的魷魚須糊在年輕雌蟲臉上，達蒙的膝蓋正壓著他最新愈合的肋骨舊傷。
    "這才是我想學的。"黑發雌蟲的眼睛映著搖晃的篝火。
    達蒙就著火光轉動軍刀，刀刃突然削去裏奧一縷鬢發，把珍藏的隕鐵匕首拋給後輩："下次用這個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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