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咖的玻璃門反射著晨光，林琛正蹲在貓爬架旁給金幣梳毛。
    自從獲得“貓語精通”技能後，他與貓咪們的交流順暢了許多——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聽它們抱怨貓糧口味太單一或者哪隻貓又占了最好的曬太陽位置。
    “輕點，愚蠢的人類。”金幣舒服地眯起眼睛。
    “對，就是那裏……再往下一點……”
    “你他喵的還真會使喚人。”
    林琛小聲嘀咕，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了。
    門鈴突然響起，林琛頭也不抬地喊道：“歡迎光臨喵嗚貓咖！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請十點後再——”
    “哎呀，這麽冷淡的待客之道可不行呢~”
    一個甜美中帶著危險氣息的女聲讓林琛猛地抬頭。
    門口站著一位年輕女性，及肩的黑發微微卷曲，精致五官與雪乃有七分相似，但眉眼間流轉的狡黠光芒卻截然不同。
    她穿著剪裁得體的米色風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琛的喉嚨突然發幹——雪之下陽乃，雪乃的姐姐，原著中最難纏的角色之一。
    “您是……雪之下小姐的姐姐？”林琛站起身，盡量保持鎮定。
    “bingo~”陽乃拍了下手，眼睛彎成月牙：“看來小雪乃提起過我呢。”
    “呃，不完全是……”林琛擦了擦手上的貓毛：“隻是長相很明顯。”
    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借口，畢竟他總不能說自己曾經在動漫裏見過她們姐妹倆吧。
    陽乃輕笑一聲，開始在店內漫步，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沙發靠背：“這家店比我想象的要……幹淨呢——聽說最近小雪乃經常來這裏？”
    “周末會來一兩次。”
    林琛謹慎地回答，同時注意到陽乃檢查沙發的動作更像是在尋找什麽證據：“要喝點什麽嗎？咖啡還是茶？”
    “黑咖啡就好，和小雪乃一樣。”
    陽乃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很了解我妹妹的喜好？”
    林琛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他轉身去準備咖啡，借機深呼吸平複心跳。
    陽乃的出現絕非偶然，她顯然是來調查妹妹頻繁出入貓咖的原因。
    “聽說你是華夏留學生？”
    陽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霓虹語說得真好呢，幾乎沒有口音。”
    “謝謝。”林琛將研磨好的咖啡粉裝入機器：“來霓虹兩年了。”
    “為什麽選擇開貓咖？”
    “喜歡貓。”林琛簡短地回答，按下萃取鍵。
    咖啡機發出嗡嗡的聲響，為他爭取了幾秒思考時間。
    陽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櫃台前，雙手撐在台麵上，身體微微前傾：“隻是這樣？沒有其他……特殊原因？”
    她的眼睛直視著林琛，那種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以及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林琛胃部一陣緊縮。
    這就是雪之下家的長女嗎？哪怕她麵帶微笑卻依舊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總算明白動漫和現實的區別了。
    “比如？”林琛決定裝傻。
    “比如……”陽乃的指尖輕輕敲擊櫃台：“對家小雪乃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咖啡機適時地完成了工作，蒸汽聲戛然而止。
    林琛慶幸這給了他掩飾手抖的機會：“您的咖啡。”
    陽乃接過杯子，沒有急著喝，而是繼續用那種探照燈般的目光審視著他：“小雪乃從小就不擅長與人交往，突然對一家貓咖這麽上心，作為姐姐自然會擔心呢。”
    “雪之下小姐隻是喜歡金幣而已。”林琛指了指展示台上的金漸層。
    “它對您妹妹特別親近。”
    陽乃的視線轉向金幣，貓咪高傲地昂著頭，絲毫不為所動。
    “真漂亮。”陽乃伸手想摸，金幣卻靈巧地躲開了。
    “哎呀，和小雪乃說的一樣高傲呢。”
    “它比較認生。”林琛幹笑兩聲。
    陽乃抿了一口咖啡，突然皺眉：“太甜了。”
    “什麽？”
    林琛一愣：“您要的是黑咖啡，我沒加糖……”
    “我是說……”陽乃放下杯子，臉上的笑容不變——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笑容多少帶著幾分危險。
    “你對小雪乃的態度太甜了。”
    “特意記住她的咖啡偏好，編造理由邀請她來店裏，甚至……”
    她指了指牆上貼著的照片牆：“偷拍她的側臉？”
    林琛這才注意到照片牆角落有一張雪乃低頭撫摸金幣的側影，是惠子上周偷偷貼上去的。
    “那是店員擅自貼的！我馬上取下來。”
    林琛急忙解釋。
    陽乃沒有理會，繼續在店內巡視：“你知道嗎？林先生，雪之下家對交往對象有很高的要求。”
    “交往對象？”
    林琛心理還是比較懵逼的，總感覺哪裏不對原著中不是看對眼就可以了嗎？哪有那麽多規矩啊？
    林琛聲音提高了八度：“您誤會了，我和雪之下小姐隻是店主與顧客的關係！”
    “是嗎？”
    陽乃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筆記本：“那為什麽會有專門記錄小雪乃來訪次數的記錄本？還有她每次點的飲品和停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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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琛眼前一黑——那是係統任務需要的記錄，他明明藏在了櫃台下麵！
    “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
    陽乃的笑容突然變得燦爛。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個有點奇怪的貓咖老板，對小雪乃有好感但笨拙得可愛，而小雪乃則是因為喜歡你的貓才忍受你的笨拙。”
    林琛張嘴想反駁，卻發現這總結意外地準確。
    “不過……”
    “家族不會允許她和一個開貓咖的留學生有什麽發展。”
    林琛握緊了拳頭：“雪之下小姐知道您來這裏嗎？”
    “當然不知道~”
    陽乃又恢複了那種輕快的語氣：“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嗎？”
    就在這時，金幣突然從展示台跳下來，落在陽乃麵前的櫃台上，尾巴高高豎起。
    “離開我的地盤，兩腳獸。”
    林琛清晰地聽到金幣說道：“否則我就抓花你的真皮包包。”
    陽乃當然聽不懂貓語，但她似乎感受到了金幣的敵意，稍稍後退了一步：“脾氣真大呢，和你主人一樣。”
    “它隻是……”
    林琛剛要解釋，門鈴再次響起。
    “早上好！咦，有客人了？”
    惠子元氣滿滿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她看到陽乃後愣了一下：“啊，您和雪之下學姐長得真像！”
    “這是我姐姐。”
    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同時轉頭——雪之下雪乃站在門口，書包掛在肩上，臉色比平時還要冰冷幾分。
    “小雪乃！”
    陽乃驚喜地叫道：“真巧啊~”
    “一點也不巧。”
    雪乃走進來，目光在姐姐和林琛之間來回掃視：“你在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來看看我可愛的妹妹最近迷上的貓咖呀~”
    陽乃笑眯眯地說：“林先生很熱情呢。”
    林琛急忙搖頭，用口型對雪乃說“我沒有”。
    雪乃歎了口氣：“姐姐，請不要打擾別人做生意。”
    “哎呀，這就護上了？”
    陽乃故作驚訝：“我隻是來喝杯咖啡而已。”
    “說起來，林先生的咖啡手藝確實不錯，難怪小雪乃喜歡……”
    “夠了。”雪乃的耳尖微微泛紅：“你不是說今天要去京都出差嗎？”
    “改期了~”陽乃輕鬆地說：“所以我想著不如來看看……”
    雪乃直接走到陽乃麵前，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出去說。”
    陽乃眨眨眼：“好吧~”
    她轉向林琛，從錢包裏取出幾張鈔票放在櫃台上：“謝謝招待，林先生——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
    雪乃拽著姐姐的胳膊往外走，臨出門前回頭看了林琛一眼，那眼神複雜得讓他無法解讀。
    門關上後，惠子長舒一口氣：“哇，那是雪之下學姐的姐姐嗎？氣場好強……”
    惠子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像陽乃這種哪怕掛著笑臉也能給予他人震懾的類型。
    林琛癱坐在椅子上：“你他喵的說對了。”
    金幣踱步過來，用爪子拍了拍他的手：“別擔心，我幫你嚇跑她了。”
    林琛苦笑著摸了摸金漸層的頭：“謝了，不過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貓咖外的人行道上，雪乃鬆開姐姐的手臂：“你到底想幹什麽？”
    “隻是關心小雪乃呀~”陽乃無辜地眨著眼：“你突然開始頻繁光顧一家貓咖，我當然會好奇。”
    “那也不該直接去打擾別人。”
    雪乃冷聲道。
    陽乃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小雪乃，你喜歡那個男生嗎？”
    “什麽？”
    雪乃的臉一下子漲紅了：“荒謬！我隻是……隻是喜歡那隻貓而已。”
    “是嗎？”
    陽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為什麽你的手機相冊裏全是那隻金漸層的照片？如果隻是喜歡貓，為什麽每次都要選老板在的時候去？”
    雪乃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適的反駁。
    “聽著……”
    “那個林琛……”
    陽乃思考了一下：“雖然有點笨拙，但眼神還算正直——隻是……”
    雪乃突然抬頭：“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請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了，姐姐。”
    陽乃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哇，小雪乃居然會頂嘴了，看來那家貓咖確實有點魔力呢~”
    “我要去學校了。”雪乃轉身就走。
    “等等……”
    陽乃叫住她：“黑崎組最近在調查那家貓咖，讓你的小朋友小心點。”
    雪乃的腳步頓住了：“黑崎組？為什麽？”
    “不知道呢~”
    陽乃又恢複了那種輕快的語氣：“可能是看上他的貓了吧？拜拜~”
    看著姐姐離去的背影，雪乃的眉頭緊鎖。
    她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由比濱發了條消息：
    【今天放學後能陪我去趟貓咖嗎？有點事想確認。】
    當天下午，雪乃和由比濱一起來到貓咖時，林琛正在教一隻暹羅貓用特製的小鋼琴“彈奏”簡單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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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做什麽？”雪乃忍不住問道。
    林琛抬頭看到她們，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雪之下小姐？由比濱同學？你們怎麽……”
    “小雪說有事要確認~”
    由比濱歡快地說：“哇！這隻貓真的會彈琴嗎？”
    “隻是簡單的條件反射訓練。”林琛撓撓頭：“金幣說它想學音樂……”
    “金幣說？”雪乃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林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忙轉移話題：“呃……要喝點什麽嗎？今天有新到的藍山咖啡。”
    雪乃盯著他看了幾秒，決定暫時放過這個問題：“我姐姐今天早上都說了什麽？”
    林琛的肩膀垮了下來：“她就……警告我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之類的。”
    由比濱“噗”地笑出聲：“好直接！”
    雪乃的耳根又紅了：“別理她。她從小就喜歡幹涉我的事。”
    “不過……”
    林琛猶豫了一下：“她說黑崎組在調查我的貓咖，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雪乃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黑崎組？你惹上極道組織了？”
    “應該沒有……”林琛回憶道：“除了上周拒絕了一群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家夥包場的要求……”
    由比濱緊張地抓住雪乃的袖子：“小雪，這會不會很危險？”
    雪乃思考了一會兒：“林琛，你最近最好注意安全。
    黑崎組是千葉比較活躍的極道組織，據說和走私寵物有關。”
    “走私寵物？”
    林琛瞪大眼睛：“所以他們盯上我的貓？”
    “很可能。”
    雪乃點頭：“特別是金幣這樣的稀有品種，在黑市上能賣到很高的價格。”
    金幣似乎聽懂了，毛發豎起，發出低沉的吼聲。
    “別擔心……”林琛安撫地摸了摸金漸層：“我會小心的。”
    “需要的話……”
    雪乃罕見地猶豫了一下：“我可以請父親幫忙打招呼。
    雪之下家在本地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林琛驚訝地看著她：“你願意幫我？”
    “隻是為了金幣。”雪乃迅速補充道，避開他的視線。
    由比濱在一旁偷笑，被雪乃瞪了一眼。
    “那就太感謝了。”
    林琛真誠地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自己調查一下。”
    “畢竟……”
    他指了指電腦：“我有些特殊技能。”
    雪乃挑眉：“黑客行為是違法的。”
    “隻是……稍微查一下公開信息。”
    林琛無辜地眨眨眼。
    雪乃歎了口氣：“別做太出格的事。”
    “如果情況不對，立刻報警。”
    “遵命，雪之下長官。”
    林琛半開玩笑地敬了個禮。
    雪乃無奈地搖頭，但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雪之下雪乃親密度+5】
    【當前親密度：15100】
    【提示：目標開始關心宿主安危，關係進入新階段】
    林琛看著係統提示，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雖然陽乃的警告言猶在耳，但至少現在，雪乃似乎真的把他當成了……朋友？
    由比濱突然湊過來小聲說：“林老板，加油哦！我看好你和小雪~”
    “由比濱同學！”雪乃厲聲道。
    “我們該走了。”
    “等等嘛，我還沒摸夠貓咪呢~”
    由比濱抱起一隻布偶貓：“對了，八幡說他明天想來請教編程問題，可以嗎？”
    “當然歡迎。”
    林琛點頭，然後壓低聲音：“不過他是真的對編程感興趣，還是……”
    由比濱狡黠地眨眨眼：“誰知道呢？也許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書吧~”
    雪乃已經走到了門口：“由比濱同學，再不走要遲到了。”
    “來啦來啦~”
    由比濱放下貓咪，蹦蹦跳跳地跟上：“林老板拜拜！金幣拜拜！”
    門關上後，金幣跳上林琛的肩膀。
    “那個粉毛兩腳獸比黑長直誠實多了。”
    “你他喵的少說兩句。”
    林琛戳了戳貓咪的鼻子，心裏卻忍不住期待起明天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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