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音體檢後的第三天下午，林琛正在貓咖整理新到的貓糧，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雪乃的名字，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
    “喂？”
    “林琛。”雪乃的聲音比平時急促。
    “你現在能來學校一趟嗎？”
    “怎麽了？”林琛警覺地直起腰。
    “雨音出問題了？”
    “不是……是平塚老師。”雪乃頓了頓。
    “她堅持要見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林琛皺眉：“平塚靜？她找我幹嘛？”
    “不清楚。”雪乃的聲音壓低。
    “但她提到了‘貓咪公務員計劃’，還說……如果不想讓校長知道我們的事，最好馬上過來。”
    “我們的事？”林琛差點咬到舌頭。
    “我們有什麽事？”
    這是最大的疑惑點，他倆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電話那頭傳來雪乃的歎息聲：“總之你快來吧，侍奉部教室。”
    掛斷電話，林琛一頭霧水地抓過外套。
    金幣從貓爬架上跳下來，優雅地落在他肩頭。
    “要出門？”
    “嗯，學校那邊有點狀況。”林琛撓了撓貓咪的下巴：“你看家，別讓其他貓偷吃新糧。”
    金幣不屑地哼了一聲：“愚蠢的人類，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處理不好。”
    林琛彈了下貓咪的耳朵：“少廢話。”
    總武高中特別大樓四層，侍奉部教室門前。
    林琛深吸一口氣，剛要敲門，裏麵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是平塚靜標誌性的豪爽笑聲。
    “所以你們就——哈哈哈！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林琛的手僵在半空，額頭滲出冷汗。
    他輕輕推開門縫，隻見平塚靜正拍著桌子大笑，雪乃則坐在對麵，臉色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由比濱在一旁手足無措，比企穀則像往常一樣窩在角落，但嘴角明顯在上揚。
    “打擾了……”林琛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四雙眼睛齊刷刷轉向他。
    平塚靜的笑容瞬間變得意味深長：“啊，男主角終於登場了。”
    “平塚老師。”林琛幹笑著打招呼。
    “您找我？”
    “坐。”平塚靜指了指雪乃旁邊的空位。
    “我們正在討論一個有趣的……同居事件。”
    “沒有同居！”雪乃和林琛異口同聲地反駁。
    “哦？”平塚靜挑眉。
    “那由比濱同學說的‘兩人在沙發上依偎到天亮’是怎麽回事？”
    由比濱慌忙擺手：“我、我隻是說他們可能不小心睡著了……”
    “寶了個貝的……”林琛扶額。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他簡明扼要地解釋了救助雨音的經過，以及那晚停電的意外情況。
    平塚靜聽完，失望地咂了咂嘴：“嘖，我還以為能聽到更勁爆的故事呢。”
    “老師！”雪乃的耳根紅得滴血。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平塚靜擺擺手，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其實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談。”
    她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關於貓咪公務員計劃的擴展方案——校長很感興趣，想請林琛下周一來做個正式匯報。”
    林琛接過文件翻看：“這是……要把項目推廣到整個千葉市？”
    “沒錯。”平塚靜點頭。
    “如果成功，不僅能解決流浪貓問題，還能給學生提供社會實踐機會——雪之下同學已經做了初步方案。”
    雪乃輕咳一聲：“隻是些粗略的想法……”
    林琛快速瀏覽著方案，越看越驚訝：“這些數據分析……你熬夜做的？”
    “與你無關。”雪乃別過臉去。
    “哇哦～”由比濱突然插嘴。
    “小雪連熬三個晚上就是為了這個！連小企的數學作業都拒絕幫忙了呢！”
    比企穀幽幽地補充：“還差點在課堂上睡著，被英語老師點名批評……”
    “由比濱同學！比企穀同學！”雪乃的聲音陡然降溫。
    平塚靜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看來我們的雪之下同學很重視這個項目啊。”
    “我隻是……認為它有社會價值。”雪乃倔強地說。
    林琛心裏一暖，正想說些什麽，平塚靜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表情變得古怪：“稍等，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窗邊，低聲交談了幾句，突然提高音量：“什麽？現在？……好吧，我們馬上下去。”
    掛斷電話，平塚靜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呃……有個小狀況——教師聚會臨時改到學校旁邊的居酒屋了，他們……看到你們一起進校門的。”
    林琛和雪乃麵麵相覷。
    “所以？”林琛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他們想見見‘傳說中的情侶’。”平塚靜無奈地說：“特別是佐藤老師，他說要請你們喝一杯……”
    “不去。”雪乃斬釘截鐵地拒絕。
    “恐怕不行。”平塚靜攤手。
    “校長也在，如果你們想推進這個項目……”
    林琛歎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得去演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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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沒想到自己某天居然還能扮演靜可愛的學生，你別說還挺有趣的。
    “聰明。”平塚靜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就露個麵，喝杯飲料就行——雪之下同學可以喝果汁。”
    由比濱雙眼放光：“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行。”平塚靜臉色一變幹脆地拒絕：“未成年禁止進入居酒屋。比企穀，你負責把由比濱同學送回家。”
    由比濱滿臉的失望，說的跟自己和雪之下雪乃不在一個年齡階段一樣，這確定不是在告訴自己單身狗禁止去那裏嗎？
    比企穀懶洋洋地舉手：“收到……”
    十分鍾後，林琛和雪乃跟在平塚靜身後，走向學校附近的居酒屋。
    雪乃的臉色比平時更加冰冷，步伐僵硬得像機器人。
    “放鬆點。”林琛小聲說。
    “就當是項目洽談會。”
    “我討厭這種場合。”雪乃咬牙道。
    “更討厭……假裝……”
    “我知道。”林琛輕聲安慰。
    “忍一忍就好。”
    居酒屋包廂裏，七八個老師已經喝得麵紅耳赤。
    看到三人進來，數學課的佐藤老師立刻舉起酒杯：“哦！我們的校園情侶來了！”
    “現在年輕人真會玩啊～”英語老師捂著嘴笑。
    校長是個嚴肅的中年男子，他推了推眼鏡：“平塚老師，這就是你說的那兩個學生？”
    “是的，校長。”平塚靜介紹道。
    “林琛，喵嗚貓咖的店主；雪之下雪乃，侍奉部部長——他們合作的‘貓咪公務員’計劃，就是我上次跟您提過的……”
    “先不說這個！”
    佐藤老師打斷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來，小夥子，喝一杯！告訴我們怎麽追到雪之下家的千金的！”
    林琛的嘴角抽了抽：“您誤會了，我們隻是……”
    “害羞什麽！”佐藤老師一把攬住他的肩膀，酒氣撲麵而來：“全校都知道你們同居了！”
    雪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林琛趕緊解釋：“那是謠言！我們隻是……”
    “好了好了。”校長終於發話。
    “先坐下吧——平塚老師說你們有個不錯的企劃？”
    林琛如蒙大赦，立刻和雪乃在角落坐下。
    他悄悄觀察雪乃的狀態——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節發白，呼吸也比平時急促。
    “沒事吧？”他小聲問。
    雪乃搖搖頭，但係統顯示她的【緊張值】已經達到85。
    平塚靜開始介紹貓咪公務員計劃的詳情，老師們漸漸被吸引，暫時放過了“小情侶”的話題。
    服務員送上飲料，林琛特意給雪乃點了橙汁。
    “謝謝。”雪乃輕聲道謝，抿了一小口。
    佐藤老師突然又湊過來：“說起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是在貓咖一見鍾情嗎？”
    “不是……”林琛強忍翻白眼的衝動。
    雪女怎麽可能通過一見鍾情追到手呢？要真是這樣總武高可從來都不缺帥哥。
    “那是英雄救美？還是……”
    “佐藤老師。”雪乃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您去年的教師評價中，‘尊重學生隱私’這一項得分很低吧？”
    佐藤老師瞬間酒醒了大半：“呃……”
    “還有，”雪乃繼續道。
    “您上周五提前十分鍾下課，是因為約了牙醫吧？需要我向校長報告嗎？”
    佐藤老師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
    其他老師見狀，也都識趣地不再追問。
    林琛悄悄給雪乃豎了個大拇指：“厲害。”
    雪乃輕哼一聲，又喝了口果汁。
    她的【緊張值】終於開始下降。
    校長聽完平塚靜的匯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項目確實很有創意——不過……”
    他看向林琛：“你作為校外人士，頻繁出入校園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林琛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理解——如果項目獲批，我們可以通過侍奉部作為聯絡窗口，減少直接接觸。”
    “明智的決定。”校長滿意地點頭。
    “下周一帶著詳細方案來我辦公室吧。”
    離開居酒屋時，天色已晚。
    平塚靜被其他老師留下繼續喝酒，林琛和雪乃得以單獨離開。
    “抱歉讓你經曆這些。”林琛愧疚地說。
    雪乃搖搖頭：“為了項目，值得。”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時而重疊，時而分開。
    “那個……”林琛突然停下腳步。
    “關於佐藤老師說的‘全校都知道’……”
    雪乃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已經習慣了。”
    “但這對你的名聲……”
    “無所謂。”雪乃打斷他。
    “反正畢業前我也不會談戀愛。”
    “是嗎……”
    林琛本來心裏是比較失落的，但後來想起雪之下夫人的話，再加上雪乃對自己的好感度……嗯，沒什麽可擔心的。
    更何況自己現在和雪乃的關係，又何嚐稱不上是是一種隱晦的情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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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雪乃的聲音很輕。
    “家族已經安排好了，畢業後直接去劍橋。”
    “劍橋？”林琛驚訝地轉頭看她。
    “你決定放棄去東京大學了。”
    “是權衡利弊的決定。”雪乃的表情在路燈下看不真切。
    林琛想說些什麽，但喉嚨像被什麽堵住了。最終他隻是點了點頭：“哦……”
    人家雪乃都做出決定了，自己就應該尊重對方的決定。
    又是一陣沉默。遠處傳來電車駛過的聲音，夜風帶著些許涼意。
    “雨音怎麽樣了？”林琛生硬地轉移話題。
    “很好。”雪乃的聲音柔和了些：“很快，它就會回到貓咖了。”
    “那就好。”
    走到岔路口，雪乃停下腳步：“我往這邊走。”
    “我送你吧。”
    “不用。”雪乃搖頭。
    “我自己可以。”
    林琛猶豫了一下：“那……周一見？”
    “嗯。”雪乃輕輕點頭，“周一見。”
    看著雪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林琛長歎一口氣。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目標情緒波動】
    【矛盾指數：75】
    【隱藏情感：30】
    “什麽意思啊……”林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就不能給個明確點的提示嗎？”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平塚靜發來的消息：
    【校長很滿意，周一10點別遲到。ps：雪之下家的安排不是不能改變，加油。】
    林琛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最終隻是回複了一個“收到”。
    回到貓咖，金幣立刻迎上來：“怎麽樣？求婚成功了嗎？”
    “你他喵別亂說話……”林琛癱在沙發上。
    “比那複雜多了。”
    他掏出手機，翻到雪乃的聯係方式，猶豫再三，還是發了條消息：
    【到家了嗎？】
    幾乎是立刻，雪乃回複：
    【剛到。周一別忘了帶企劃書的紙質版。】
    典型的雪乃式回複——幹巴巴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但林琛注意到，她沒再提劍橋的事。
    “算了，先搞定周一的匯報吧。”他對金幣說。
    “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金幣跳上他的膝蓋，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愚蠢的人類，感情可比編程難多了。”
    林琛苦笑著撓了撓貓咪的下巴：“你他喵的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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