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長安街華燈初上，林琛鬼鬼祟祟地在四合院後院調試一輛改裝自行車。
    這輛通體鎏金的雙人車後座被改造成了貓包形狀的透明艙，頂部還豎著根魚骨天線。
    “寶了個貝的……刹車線怎麽又纏住了……”他滿頭大汗地擰著扳手，量子戒指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光。
    “你又在折騰什麽？”雪乃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得林琛一哆嗦，扳手砸在了腳背上。
    “嗷——！沒、沒什麽！”他單腳跳著擋住車座下方。
    “就是……改造個代步工具！環保！”
    雪乃狐疑地打量著這輛怪車。
    前輪輻條上纏著ed彩燈，車把處裝著疑似導彈導航儀的顯示屏，後輪兩側甚至還伸出兩個小型螺旋槳。
    “你管這叫‘代步工具’？”她指著螺旋槳。
    “這是要橫渡長江？”
    林琛訕笑著撓頭：“有備無患嘛……要不要試騎？我算好了路線，從長安街到後海，正好看夜景！”
    智能手表顯示雪乃的懷疑指數高達87，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林琛立刻殷勤地拍打後座——貓艙裏鋪著軟墊，角落裏還固定著金幣的專屬小枕頭。
    “金幣呢？”雪乃環顧四周。
    “讓由比濱幫忙照看一晚！”林琛不由分說把她按進後座：“咱們二人世界！”
    自行車駛上長安街時，引來無數路人側目。
    林琛蹬得飛快，量子戒指的藍光在車流中劃出炫目的軌跡。
    雪乃死死抓著扶手，臉色發白：“限速！這是自行車不是戰鬥機！”
    “放心！”林琛回頭咧嘴一笑。
    “我裝了平衡陀螺儀和……”
    話音未落，前方突然竄出個闖紅燈的外賣小哥。
    林琛一個急刹，後座的雪乃猛地前傾，腦袋“咚”地撞在前座靠背上。
    “你大爺的！”林琛剛要罵人，突然臉色大變——車座下的暗格被震開了，一個藍絲絨小盒子正順著斜坡滾向路邊的排水溝。
    “等等！別！”他飛身去撈，卻隻來得及眼睜睜看著盒子“噗通”掉進下水道。
    雪乃揉著額頭下車：“什麽東西掉了？”
    林琛跪在排水溝前，麵如死灰：“沒、沒什麽……就是……打氣筒……”
    雪乃眯起眼睛。
    智能手表顯示林琛的心率已經突破150，汗腺分泌量是平時的三倍。
    她蹲下身，從排水溝柵欄縫隙中看到了反光的藍絲絨一角。
    “林琛。”她的聲音突然危險起來，“那該不會是……”
    “市政施工！閑人避讓！”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打斷了她。
    一輛黃色工程車停在旁邊，穿熒光背心的大叔探頭出來：“小兩口丟東西了？”
    林琛如見救星：“對對對！戒指掉下水道了！能幫忙打撈嗎？”
    大叔哈哈大笑：“今天第三起了！長安街下水道都快成珠寶店了！”
    他衝對講機喊了幾句，轉頭說道：“等著，我喊撈井隊來。先說好啊，找不著可別賴我們。”
    等待的半小時裏，林琛如坐針氈。
    雪乃靠在自行車旁，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貓艙玻璃。
    “其實……”林琛咽了口唾沫。
    “那就是個普通的……”
    “編號請求對接。”雪乃突然念出一串數字。
    林琛一愣：“啥？”
    “你改裝自行車用的語音指令。”雪乃冷笑，“我查了數據庫，這是某款婚戒定製係統的激活密碼。”
    林琛的cpu徹底燒了。
    他張了張嘴，卻隻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啊吧啊吧”。
    就在這時，下水道裏傳來工人的驚呼：“找著啦！謔，還是卡地亞的！”
    林琛一個箭步衝過去，卻見工人手裏舉著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塊沾滿泥水的玉佩——雕成貓形的白玉在路燈下泛著溫潤的光，項圈處還刻著“永樂年製”的小字。
    “這……”撈井大叔瞪大眼睛，“文物啊這是！”
    雪乃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突然皺眉：“這不是明代的。”
    林琛剛鬆口氣，就聽她繼續道：“是唐代的辟邪玉貓，明代仿品——看刀工應該是宮裏的物件。”她轉向目瞪口呆的工人們：“需要聯係文物局嗎？”
    最終趕來的考古研究員證實了雪乃的判斷。
    這位戴著厚鏡片的老教授激動得語無倫次：“長安街下挖出過銅錢、瓷片，但這麽完整的唐代仿品還是頭一回！小姑娘好眼力啊！”
    林琛趁機想溜，卻被雪乃一把拽住後領：“戒指呢？”
    “在、在玉佩下麵粘著呢……”林琛哭喪著臉指向研究員手中的密封袋。
    果然，藍絲絨盒子卡在玉佩鏤空處，已經泡得變了形。
    老教授推了推眼鏡：“按規定，出土文物要帶回所裏清理——不過……”他看了眼兩個年輕人，突然笑了。
    “可以先登記下發現者信息。”
    回到四合院已是深夜。
    林琛像隻落水狗似的耷拉著腦袋，自行車也蔫蔫地靠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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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乃坐在石凳上，手裏把玩著那枚幸存的鑽戒——戒托上精巧的貓爪造型倒是完好無損。
    “所以。”她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麽？”
    林琛破罐子破摔：“後海欄杆上有我裝的投影儀，到那兒會播放全息煙花，拚出‘嫁給我’的字樣……自行車音響藏著交響樂團錄音……金幣的全息影像會戴著蝴蝶結送戒指……”他越說聲音越小：“現在全泡湯了……”
    雪乃突然站起身。
    林琛閉眼等待審判，卻聽見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她竟然單膝跪在了他麵前！
    “林琛。”雪乃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抬頭。”
    他呆呆地照做，隻見雪乃舉起那枚貓爪戒指：“你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林琛一個猛子紮過去，差點把雪乃撞倒。
    “我還沒說完！”
    “說什麽都行！簽賣身契都行！”
    雪乃歎了口氣，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你願意明天一起去文物局填表嗎？玉佩發現者要簽字。”
    林琛的笑容僵在臉上：“啊？”
    “騙你的。”雪乃嘴角微微上揚，變魔術般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小盒子——裏麵是枚男戒，戒麵刻著小小的咖啡杯圖案。
    “早就訂好了。本來打算在你求婚後拿出來的。”
    林琛的智能手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檢測到宿主心率異常！建議立即就醫！】
    “你他喵的……”他一把抱住雪乃，聲音發顫，“什麽時候準備的？”
    “你偷偷量我手指尺寸的那天。”雪乃任由他抱著，手指輕輕梳理著他後腦勺的亂發：“讓外婆幫忙找的蘇工老師傅。
    戒麵是貓咖第一天營業時，你給我煮的咖啡拉花。”
    月光下，兩枚戒指交相輝映。
    林琛突然想起什麽，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爸！玉佩的事幫我問問能不能買下來！對！就是下水道那個！我要鑲在婚禮請柬上！”
    雪乃扶額：“你是腦子太強了嗎？那是國家文物……”
    電話那頭傳來林父的咆哮：“小兔崽子！老子在酒泉加班你讓我問這個？！楊總師說你再敢打軍用熱線就……”
    林琛果斷掛斷，轉頭對雪乃傻笑：“沒事，讓我媽去磨文物局——她上次用納米技術幫他們修複青銅器，有關係！”
    雪乃無奈地搖頭，卻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她摸出手機發了條信息，不一會兒，由比濱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畫麵裏金幣正戴著蝴蝶結，一臉嫌棄地按著個遙控器。
    “現在播放嗎？”由比濱興奮地問。
    雪乃點頭。下一秒，四合院上空突然綻放出全息煙花——不是預想的“嫁給我”，而是“c?sn”的字樣環繞著一隻傲嬌的金漸層貓影。
    “你……”林琛瞪大眼睛，“黑進了我的係統？”
    “隻是修改了最終輸出。”雪乃把男戒戴在自己右手無名指，“作為戒指的交換。”
    遠處傳來由比濱的尖叫和比企穀“吵死了”的吐槽。
    金幣的全息影像優雅地走到兩人中間，用爪子碰了碰他們的戒指，煙花頓時化作漫天貓爪形光點。
    智能手表彈出提示：【係統提示：求婚成功率100】
    【特別成就：當下水道挖出千年貓糧】
    翌日清晨，文物局打來電話：經鑒定，那枚玉佩是明代皇宮禦貓的項墜，史料記載鄭和下西洋時曾帶它上船捉老鼠。最神奇的是，玉佩內發現了一張卷成小軸的婚書，墨跡依然清晰——
    【永樂於甲午年賜婚貓奴林氏子】
    林琛盯著傳真過來的圖片，頭皮發麻：“這他喵的也太巧了吧……”
    雪乃若有所思地摩挲著玉佩複製品真品已被國家博物館收藏）：“或許不是巧合。”
    她指向婚書角落的暗紋，“看這個圖案，像不像你係統的ogo？”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奇異的光斑。金幣踱步而過，尾巴掃過那光影時，空氣中似乎響起了熟悉的電子音：
    【情感模塊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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