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際機場的海關通道前，雪乃盯著手中的申報單皺起眉頭。林琛在一旁不安地抖著腿，背包裏傳出金幣不滿的“喵嗚”聲。
    “你確定這些貓糧沒問題？”雪乃指著行李x光機上顯示的可疑影像，“掃描出來為什麽是藍綠色？”
    “進口鱈魚配方！絕對合法！”林琛信誓旦旦地保證。
    “就是……可能添加了些許營養劑……”
    話音未落，三位海關人員已經圍了上來。為首的女關員嚴肅地舉起掃描儀：“女士，您的行李中有疑似違禁品，請配合開箱檢查。”
    林琛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他當然知道那些貓糧為什麽掃描異常——母親蘇教授最新研製的“量子營養膏”，據說摻了微量航天用礦物質，包裝上還赫然印著“軍科院特供”的字樣。
    “這是給金幣的……”雪乃剛打開行李箱，海關人員就倒吸一口涼氣——二十多管銀色包裝的膏體整齊排列，在x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
    “請跟我們走一趟。”女關員已經按住了對講機，“疑似走私放射性物質……”
    “等等！”林琛一個箭步上前，慌亂中掏出了父親給的軍方家屬證。
    “這是誤會！我媽是軍科院……”
    “閉嘴！”雪乃厲聲喝止，可惜為時已晚。
    海關人員看到證件後臉色大變，瞬間呼叫了安保支援。
    十分鍾後，他們坐在了海關緝私科的問詢室裏。
    金幣的航空箱被單獨放在檢測台上，兩位穿防護服的技術人員正在用蓋格計數器掃描那些貓糧。
    “寶了個貝的……”林琛抓亂了自己的頭發。
    “我媽明明說這個已經通過寵物食品安全……”
    雪乃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轉向海關官員：“這些確實是貓糧，我有完整的購買記錄和……”
    問詢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位肩扛兩杠四星的大校快步走進來，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的機場負責人。
    “誤會！都是誤會！”負責人擦著汗介紹。
    “這位是軍科院的張政委，來為蘇教授的項目作證……”
    張政委利落地敬了個禮：“兩位同誌受驚了。這些確實是軍科院動物行為研究所的特供營養劑，批文在這裏。”
    他遞過一疊文件，又壓低聲音對林琛說：“你小子能不能別總給你媽添亂？上次某塔的事還沒完呢！”
    最終，那些“可疑貓糧”被貼上了“科研樣品”的標簽予以放行。走出海關時，雪乃盯著林琛手中的特殊通行證，幽幽道：“你的特權比我的護照還好用。”
    林琛訕笑著收起證件：“其實……申請綠卡的材料我爸也準備好了。”
    他掏出一個鼓鼓的文件袋：“軍區大院集體戶口、特聘專家證明、還有……”
    “林琛。”雪乃突然停下腳步。
    “你知道我為什麽堅持要走正常流程嗎？”
    機場落地窗外，一架飛機正衝上雲霄。
    金幣在航空箱裏不安地抓撓著，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不想當‘誰的家屬’。”雪乃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雪之下雪乃這個名字，應該靠自己的價值被認可。”
    林琛怔住了。陽光透過玻璃窗，為雪乃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他突然想起初遇時那個在貓咖裏說“誠實是我的原則”的黑長直少女——這麽多年過去，她骨子裏的驕傲絲毫未減。
    “抱歉。”他收起文件袋，“那……至少讓我陪你排隊？”
    雪乃的表情柔和下來：“嗯。”
    移民局的隊伍長得令人絕望。林琛蹲在等候區給金幣喂水，雪乃則認真核對著申請材料。突然，她的筆尖停在“曾用名”一欄。
    “怎麽了？”林琛湊過來。
    “這個要填嗎？”雪乃指著欄目。
    林琛瞪大眼睛：“等等！所以你爸是入贅？！”他猛地捂住嘴，“難怪陽乃姐總說‘雪之下家的女兒’……”
    雪乃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填寫表格。林琛識相地轉移話題，從背包裏摸出兩個飯團：“餓不餓？我早上偷……不是，借用了酒店廚房。”
    雪乃接過飯團咬了一口，突然僵住：“這是……納豆餡？”
    “啊？不可能！”林琛慌忙檢查另一個，“我明明做的是金槍魚……臥槽！拿反了！”
    雪乃已經衝向垃圾桶，但為時已晚。她扶著牆幹嘔的樣子引來工作人員關切的目光：“女士，需要醫療協助嗎？”
    “沒事……”雪乃虛弱地擺手。
    “隻是……食物中毒……”
    林琛手忙腳亂地遞水遞紙巾，結果不小心碰翻了金幣的航空箱。金漸層怒氣衝衝地竄出來，一爪子拍在他的申請材料上——正好按在“配偶簽名”欄，留下個清晰的梅花印。
    “金幣！別鬧！”林琛試圖捉貓，卻被靈活地躲開。雪乃趁機用濕巾擦著嘴，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其實……”她慢條斯理地說，“貓爪印在法律上也算有效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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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林琛狐疑地問。
    “假的。”
    最終，當他們的號碼被叫到時，已經接近下班時間。窗口後的工作人員打著哈欠接過材料，突然眼睛一亮：“雪之下雪乃？《城市流浪貓社會化行為研究》的作者？”
    雪乃驚訝地點頭。工作人員興奮地轉向同事：“快看！是那個用數學模型預測貓咪領養率的霓虹學者！”
    接下來的流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當得知雪乃就是近期在《自然動物行為》發表論文的年輕科學家時，移民官甚至主動提供了加急通道。
    “您的專業正好在人才引進清單上。”移民官熱情地說，“如果有清樺大學的聘書，可以直接申請r字簽證……”
    走出移民局時，夕陽已經西沉。林琛抱著昏昏欲睡的金幣，酸溜溜地說：“看來我的軍方特權還不如一篇sci好使……”
    雪乃難得地笑了：“各有所長。”她接過貓包，“下次我媽再寄可疑包裹……”
    “我保證第一時間攔截！”林琛舉手發誓，“不過……我爸說軍科院最近在研究貓用航天食品，可能需要金幣去當試吃員……”
    雪乃的眼神瞬間危險起來：“林、琛。”
    “我拒絕！已經拒絕了！”林琛慌忙擺手，“我說除非他們先拿我爸做實驗！”
    路燈次第亮起，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金幣在貓包裏打了個哈欠，爪子上還沾著一點墨水——移民申請表的複印件上，那個小小的貓爪印旁邊，工作人員貼心地標注了“家庭寵物認可章”。
    【小劇場】
    回家路上，林琛收到父親短信：【貓糧的事擺平了，但軍科院要雪乃的貓行為數據作為交換】
    林琛回複：【您兒子差點因為走私罪進去！】
    林父：【怕什麽！你媽當年真走私過鈾礦石都沒事】
    雪乃瞥見聊天記錄：“……你們家到底有多少黑曆史？”
    林琛望天：“大概……比金幣掉的毛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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