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林琛盤腿坐在酒店套房的床上，三台顯示器同時閃爍著代碼。
    雪乃剛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看到這一幕不禁皺眉。
    “你又在寫什麽程序？”雪乃學著林琛的口吻問道。
    “婚禮ai調度係統！”林琛頭也不抬，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
    “能精確控製燈光、音樂、甚至香檳塔的傾倒角度！”
    雪乃湊近屏幕，看到滿屏的ifese語句中夾雜著諸如“親吻時長檢測”“花瓣拋灑算法”之類的注釋。
    她輕輕歎了口氣：“你確定這比彩排時司儀的方案好？”
    “絕對完美！”林琛興奮地轉過筆記本，“看這個——我根據賓客心率變化實時調整流程，如果檢測到無聊情緒就自動縮短致辭時間！”
    雪乃的智能手環突然震動，顯示林琛的心率已經達到120。
    她伸手合上筆記本：“你需要睡覺。”
    “再給我兩小時！”林琛哀嚎，“就差親吻環節的傳感器校準了！”
    雪乃直接拔掉了電源線：“明天你要是頂著黑眼圈結婚，你媽會殺了我。”
    次日清晨，京都四季酒店的婚禮現場一片忙碌。由比濱和比企穀早早到場，一個忙著調整裝飾，一個躲在角落看小說。陽乃帶著一群工作人員檢查每個細節，雪之下夫人則端坐在主桌，時不時瞥向入口。
    “新郎呢？”由比濱看了看表，“還有半小時就開始了！”
    化妝間裏，林琛正手忙腳亂地調試著一個微型設備。他的智能手表不斷彈出警告：“壓力指數超標！建議深呼吸！”
    “寶了個貝的……”林琛對著領結較勁，“這玩意兒比代碼難搞多了！”
    門被輕輕推開，雪乃穿著純白婚紗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化妝師。
    “你果然在這裏。”雪乃示意化妝師先出去，“連領結都不會係？”
    林琛呆住了。陽光透過紗簾灑在雪乃身上，那件簡約而優雅的婚紗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他的智能手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心率異常！心率異常！”
    “關掉那該死的警報。”雪乃走上前，纖細的手指靈巧地幫他調整領結，“你寫的那個ai係統，測試過了嗎？”
    林琛咽了口唾沫：“理論上沒問題……”
    雪乃突然湊近，在他唇上輕啄一下：“這樣能檢測到嗎？”
    “再、再來一次？”林琛結結巴巴地說。
    “留著等儀式。”雪乃輕輕推開他，“現在，深呼吸。”
    婚禮準時開始。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時，林琛站在花門下，看著雪乃挽著父親的手臂緩緩走來。
    他的智能眼鏡上不斷跳出數據分析：“目標情緒：幸福度98”
    “環境光照度完美”“花瓣拋灑軌跡計算中……”
    走到麵前時，雪乃微不可察地瞪了他一眼，林琛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看數據而不是她本人。
    他趕緊關掉眼鏡的投影功能，專注地凝視新娘。
    司儀開始宣讀誓詞：“林琛先生，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林琛脫口而出，引來賓客一陣輕笑。
    司儀尷尬地咳嗽：“我還沒問完……”
    按照流程，接下來是交換戒指和親吻環節。林琛偷偷按下了手表上的啟動鍵，準備激活他精心設計的“浪漫時刻增強係統”。
    就在兩人即將接吻的瞬間，整個會場的音響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電子音：    會場一片死寂。林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雪乃的眉毛危險地挑了起來。
    “你他大爺的……”林琛小聲咒罵，“我明明測試過這個環節！”
    司儀的話筒又傳出機械女聲：“建議解決方案：1.重啟新郎 2.安裝補丁 3.換一個新郎”
    賓客席爆發出哄堂大笑。
    陽乃笑得直拍桌子，由比濱拚命憋笑，連比企穀的嘴角都抽動了兩下。
    雪之下夫人用折扇掩麵，肩膀微微抖動。
    雪乃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拽住林琛的領帶，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個深吻。
    掌聲和口哨聲瞬間響徹會場。    林琛傻笑著點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ai係統正在後台瘋狂彈出警告：“檢測到未知情感波動！係統過載！係統過載！”
    婚宴進行到一半，林琛終於找到機會溜去後台檢查代碼。
    比企穀不知何時跟了過來，靠在門框上看著他調試。
    “所以，”比企穀推了推眼鏡。“你寫了個程序來判斷自己有多愛雪之下？”
    “不是！”林琛抓狂地抓撓頭發，“隻是想讓每個環節都完美……”
    “現充的煩惱真奢侈啊。”比企穀歎了口氣，“我們這些凡人隻要考慮‘她會不會拒絕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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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琛突然停下動作：“等等，你怎麽在這？由比濱呢？”
    比企穀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她……在和陽乃小姐討論捧花的事。”
    “哦～”林琛露出促狹的笑容，“所以你是來逃避……”
    “閉嘴。”比企穀轉身就走。
    “我去看看蛋糕有沒有被下毒。”
    回到宴會廳，林琛發現雪乃正在和由比濱聊天。
    看到他過來，由比濱笑嘻嘻地跑開了。
    “代碼修好了？”雪乃挑眉問道。
    林琛撓撓頭：“我直接刪了整個ai模塊。”
    “明智的選擇。”雪乃從侍者托盤上取下兩杯香檳，遞給他一杯，“知道嗎？陽乃姐錄下了整個‘error 404’的片段。”
    “什麽？！”林琛差點把酒噴出來，“她不能……”
    “已經發到家族群了。”雪乃抿了一口香檳，“你媽回複說‘比我當年用導彈彈道計算花瓣落點靠譜多了’。”
    林琛捂著臉哀嚎：“我們家的黑曆史能不能別在婚禮上曝光啊！”
    雪乃突然認真地看著他：“林琛。”
    “嗯？”
    “謝謝你。”她的聲音很輕，“謝謝你這些年的所有bug和不完美。”
    林琛的智能手表又發出“滴滴”聲，但他這次看都沒看，直接握住雪乃的手：“error 404就404吧，反正……”    金幣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輕巧地跳上餐桌，尾巴掃過香檳塔。
    在杯子傾倒的清脆聲響和賓客的驚呼聲中，林琛和雪乃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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