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四季酒店的蜜月套房內，林琛正鬼鬼祟祟地在床頭櫃上安裝某種微型設備。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雪乃正在沐浴。
    他的智能手表不斷閃爍著警告：“心率異常！腎上腺素水平過高！”
    “閉嘴……”林琛小聲罵道，迅速調試著手中的生物傳感器。
    這個拇指大小的裝置能實時記錄心率、體溫、皮膚電反應等多項數據，是他特意為今晚準備的“新婚夜生理監測係統”。
    浴室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讓他差點跳起來。林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傳感器藏在枕頭下，裝作正在整理床鋪。
    雪乃擦著頭發走出來，身上隻裹著一條白色浴巾。
    水珠順著她的鎖骨滑落，在暖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林琛的智能手表立刻發出尖銳的警報：“生命體征異常！建議立即就醫！”
    “關掉那東西。”雪乃皺眉，“你又在搗鼓什麽？”
    “沒、沒什麽！”林琛慌忙按下手表靜音鍵，“隻是……檢查一下房間溫度！對，溫度！”
    雪乃狐疑地掃視房間，目光在微微鼓起的枕頭處停留了一秒。
    她走到梳妝台前開始護膚，故意背對著林琛：“婚禮上那個‘浪漫技能缺失’的錯誤，你修複了嗎？”
    “當然！”林琛挺起胸膛，“我重寫了整個情感識別算法，現在能精準區分——”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但為時已晚。
    雪乃已經轉過身，手裏拿著他從枕頭下掉出來的傳感器：“這是什麽？”
    林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呃……新一代健康手環的樣品？”
    雪乃按下開關，傳感器立刻投射出一幅全息界麵，上麵赫然顯示著“新婚夜生理數據記錄計劃”幾個大字，下方列著詳細到令人發指的監測項目。
    房間裏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林琛。”雪乃的聲音輕柔得可怕：“你是打算把我們第一次的……親密行為，變成一場科學實驗？”
    “不是！我是說……不完全是……”林琛語無倫次地解釋：“這些數據很重要！可以優化夫妻關係！建立情感模型！還能……”
    雪乃徑直走向房間總電源開關，在林琛絕望的目光中，幹脆利落地拔掉了插頭。
    整個套房瞬間陷入黑暗，隻有應急指示燈發出微弱的綠光。
    “今晚隻有人類模式。”雪乃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沒有實驗模式。”
    林琛感到床墊下沉，雪乃的氣息近在咫尺。
    他的夜視能力捕捉到她嘴角那抹危險的弧度：“現在，程序員先生，請展示一下你那404的浪漫技能到底修複得如何。”
    黑暗中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接著是林琛結結巴巴的抗議：“等等……至少讓我記錄一下基礎心率……嗷！”
    一枚傳感器精準地砸在他額頭上。
    “再提一個字數據……”雪乃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就把你那些硬盤裏的‘學習資料’發給媽媽。”
    林琛瞬間僵住：“你……你怎麽知道那些……”
    那些“學習資料”是他之前準備好的，畢竟他沒有經曆過類似的事情，又想要給雪乃更好的體驗，所以隻能瞞著家裏人下載這些付費的資料。
    “我是你妻子。”雪乃的聲音帶著勝利的愉悅：“現在，閉嘴。”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照在滿地散落的電子設備上。
    林琛的智能手表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屏幕偶爾閃爍一下，最後彈出一條消息：“係統提示：人類情感無法量化分析。建議采取傳統方式。”
    ……
    清晨五點，林琛被一陣刺痛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金幣正用爪子報複似的拍他的臉。
    “愚蠢的人類，你們昨晚上吵死了！”
    “你大爺的……”他小聲咒罵，試圖翻個身，卻碰到一團溫暖。
    雪乃背對著他蜷縮在床邊，黑發散在枕頭上，呼吸均勻而平靜。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林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觸碰雪乃的肩膀，又怕吵醒她。
    金幣不耐煩地“喵”了一聲，跳下床去扒拉斷電的咖啡機。
    林琛這才注意到房間依然一片漆黑——雪乃昨晚拔掉的電源還沒插回去。
    他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摸索著找到總開關。隨著“滴”的一聲，套房恢複了供電。
    咖啡機開始運作，他的智能手表也亮了起來，顯示十幾條未讀提醒。
    第一條就讓他差點嗆到：“檢測到劇烈運動！持續時間3小時28分！建議補充電解質！”
    “寶了個貝的……”林琛手忙腳亂地刪除記錄，“這玩意兒怎麽還有備用電源……”
    “刪除也沒用。”雪乃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數據已經自動上傳到雲端了。”
    林琛僵在原地，緩緩轉身。
    雪乃已經坐起身，被子拉到胸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晨光中，他清楚地看到她鎖骨處的紅痕，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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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那個……我……”
    “你的實驗數據。”雪乃拿起床頭櫃上的平板，劃了幾下：“最大心率187，體溫升高1.3度，皮膚電反應……”她突然停住，耳尖微微泛紅。
    “真是……詳盡的分析。”
    林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雪乃放下平板。
    “我讓陽乃姐聯係了京都大學醫學部，他們對你這份‘人類親密行為生理數據’非常感興趣。”
    “什麽？！”林琛的聲音直接高了八度。
    “你不能——那是我倆的隱私數據！”
    雪乃優雅地下床，撿起地上的浴巾裹好：“那就記住這個教訓。”
    她走向浴室，在門口回頭補充。
    “順便，你的‘浪漫技能’診斷結果……”
    林琛屏住呼吸。
    “從404升級到了……勉強及格。”浴室門關上前，他捕捉到雪乃嘴角轉瞬即逝的微笑。
    水聲響起後，林琛癱坐在地上，金幣走過來蹭了蹭他的腿。
    “你媽媽太可怕了……”他揉著金漸層的腦袋：“我差點以為要被她解剖研究……”
    金幣給了他一個“你活該”的眼神，優雅地走向自動喂食器。
    林琛撿起散落的傳感器，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還在閃爍。
    他好奇地點開，發現是段音頻記錄——從昨晚斷電後一直持續到剛才。
    手指懸在刪除鍵上猶豫了幾秒，最終他還是把設備塞進了行李箱最底層。
    “留著當黑曆史吧……”他小聲嘀咕。
    “等我們老了拿出來笑一笑……”
    浴室門打開，雪乃擦著頭發走出來，看到林琛坐在地上發呆：“怎麽了？”
    “沒事。”林琛站起身，突然正經起來，“雪乃，對不起——我不該把我們的……私密時刻當成實驗對象。”
    雪乃微微挑眉，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道歉。
    她放下毛巾，走到他麵前：“知道錯在哪了？”
    “不該用數據衡量感情？”
    “不。”雪乃戳了戳他的胸口：“是你低估了我對你那些小把戲的容忍度。”
    她轉身去拿吹風機。
    “下次直接告訴我你想做什麽，說不定我會同意。”
    林琛呆在原地，智能手表顯示他的大腦正在過載。
    等他回過神，雪乃已經吹完頭發，正在整理行李。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問。
    “京都大學的事是騙我的吧？”
    雪乃頭也不抬：“你猜？”
    林琛決定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
    他默默收拾著滿地狼藉的電子設備，突然發現少了最重要的生物傳感器。
    “雪乃，你看到那個銀色的小……”
    “在我這裏。”雪乃從包裏拿出傳感器。
    “作為你昨晚表現的獎勵，這個我沒收。”
    林琛剛要抗議，雪乃又補充道：“改進版可以監測孕期生理變化，我聯係了產科醫生朋友一起優化算法。”
    林琛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你……你是說……”
    “別想太多。”雪乃把傳感器收好：“隻是未雨綢繆。”
    她的耳根微微發紅，“畢竟……某些人的浪漫技能還需要大量練習。”
    陽光透過窗簾灑滿房間，照在兩人之間地板上的一小片空間。
    林琛突然覺得，比起完美的數據記錄，此刻雪乃臉上那抹淡淡的紅暈才是最美的實驗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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